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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为臣(古代架空)——封灵三清

时间:2024-01-10 12:31:51  作者:封灵三清
  “怎么了?”身旁的人轻声问。
  “你给了我好多惊喜。”沈孟枝在他手心写。
  楚晋静静等他写完,笑了起来:“不算惊喜,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沈孟枝安静了一会儿,又写:“我想看看你。”
  他们已经走到了堂前,梅太傅亲自上阵担任司仪,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咳了一声。
  楚晋松开了他的手,温声道:“等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沈孟枝手心空落下来,下意识拢起了五指。
  疼痛自四肢百骸涌了上来,疯狂地蚕食着他勉强维系的理智,他微乎其微地轻咳了一声,闭上了眼。
  再等一等。
  至少撑过成亲。
  梅诩的声音落到耳中,亦近亦远,他已经没有心神去听对方说了什么,身体本能地跟随身旁的人弯腰礼拜。
  三个时辰的时间早已过了,他又强撑了半个时辰,反噬来势汹汹,血涌到了嗓眼,又被狠狠压下去。
  “夫妻对拜——”
  话音已经落下,沈孟枝还是没有动。
  梅诩看了过来,提醒道:“江公子?”
  沈孟枝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紧接着猛地抬手捂住了唇。
  大片大片的血从指缝溢出,转瞬染红了素白的手指,洇透了衣领,滴滴答答落在了地砖上,汇成一片。
  他止不住地咳嗽着,身体失了一切力气,不受控地向下坠去,又被人遽然抱住,紧紧环在怀里。
  盖头被掀开,光线照亮了楚晋神色空白的面容。他像是僵在了原地,嘴唇颤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恐惧。
  沈孟枝失神地看着他,失措、慌乱、害怕,这些似乎与他无关的词,如今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对方身上,看上去……是如此的让人难过。
  梅诩也像是才反应过来,冲过来抓起他的手腕,试了又试,表情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慢慢变为了沉默。
  外面应该一片嘈杂,但沈孟枝听不见了。他强撑着那种剧烈的疲倦感,轻轻地、断断续续地道:“还没……拜完……”
  楚晋固执地擦着他唇角溢出的血,每擦完,就会有新的血迹流出来,沈孟枝的脸也被擦得都是血。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喃喃道:“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你别走……你告诉我,我救你……你别走……”
  到最后,他几乎是哀求一般,尾音发着颤。
  沈孟枝已经没有力气再完成最后一道拜堂了。
  他动了动手指,缓慢地揪住了楚晋垂落的头发,微微用力,扯下了几缕发丝。
  然后,他扯下了自己的发丝,轻轻地系了一个结。
  结发为夫妻。
  这样也算是礼成,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沈孟枝指尖动了动,很轻地碰了下楚晋的脸颊,却在他侧脸晕开一抹血迹。
  他出神地看着那抹血迹,半晌,喃喃出声:“对不起……毁了你大喜的日子。”
  眼前的一切渐渐暗了下去,像是不可逆转的黑天,落在脸侧的手指落了下去,于半空中被楚晋紧紧攥住,却再也没了丝毫反应。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轻声叫他:“江枕?”
  无人回应。
  也许沧海桑田,日升月落,他都能等过。
  只是从此世间,他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会答应他了。
  作者有话说:
  这波啊,这波是死遁(别打我嘤嘤嘤)
  枝你这样子被摄政王抓到是要被xxoo的(*^▽^*)
  爆字数了 休息数天 宝子们下周四见!
  # 天地为臣
 
 
第121章 遗子·再回封灵城
  封灵城。
  城东云伲布庄人满为患,机杼声吱吱呀呀,掩住了地下数尺深处精铁打磨的声音。
  大秦律法严禁私造武器,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一条,上面的人考虑到这一点,就把人散在了十几座城分工赶制,刀剑弓羽这些东西,都得一批批地造出来。
  暗桩大多都埋在了朝廷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只剩下三个,留在封灵城里,藏得最隐蔽,也最危险。
  麻烦很快就找来了。
  禁卫军将店面团团围住的一瞬,钟瑾便与掌柜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往地下报信去了,后者则迎了上去,赔笑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来的人是禁卫中的小统领,带的人不多,瞥了他一眼,敷衍道:“搜。”
  身后的人推开掌柜,闯了进去。
  “近几日城中查出有人名为经营,实则私造武器,人赃俱获,今日午时处斩。”头领不紧不慢道,“奉摄政王的命令,搜查每一家可疑的铺面,如有同党,律法处置!”
  他甩开想要阻拦他的掌柜,冷冷道:“不想死的话就让开!”
  掌柜年事已高,自然经不住他这一推,重重跌在了地上,惨叫一声就爬不起来了。匆匆赶回来的钟瑾正撞见这一幕,冲上来扶起了他,一时热血上头,怒气冲冲道:“你们有何证据?!”
  铺面内的布料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宾客早就被这场景吓得如鸟兽散。头领抓起桌上的账本,随意翻看了几眼,然后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证据?”
  他眯起眼睛,冷笑起来:“你们是想违抗摄政王的命令吗?”
  钟瑾眼睁睁看着他们借着搜查的名义把店里抢砸一空,却没有往深处搜寻,便知道布庄底下的事情并未暴露。这伙人不知是为何盯上了他们,乱打乱砸一顿也就过去了。
  他正要松一口气,去听对方语气一转,怀疑道:“我方才怎么没见你?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钟瑾一惊:“我……”
  他话还没出口,颈侧蓦地一凉,一把刀横在脖子上,只差毫厘就能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头领笑道:“好啊,竟真教我抓到了。说!不然我现在就砍了你!”
  钟瑾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血肉横飞的场景。他胸口急剧地起伏,开口道:“我方才……”
  身后忽然传来嗒嗒两声,似乎有人轻叩木质桌面。
  “我要的布匹拿来了么?”一道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轻柔和缓,还微微带了点讶异,“……这是怎么了。”
  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钟瑾狂跳不已的心就静了下来。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回不过来神,鬼使神差地扭头去看说话的那个人。
  对方也正垂着眸向他看来。
  他站在往二楼的台阶上,葱白的手指搭在木质扶栏,露出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红。
  像芍药,一枝着雨消残、薄艳温凉的病芍药。
  那目光只是浮光掠影般在钟瑾脸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转而望向禁卫头领。
  “出什么事了?”他问。
  头领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这家店里的伙计?”
  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能是店里的伙计,但其余的客人早就有眼力见地逃走了,对方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钟瑾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对方是什么时候进店的,如果他看到了,印象理应格外深刻才对。
  那人已经悠悠走下了台阶,道:“我在这家店定了几匹布,约定今日来取,刚刚这位伙计就是去库房帮我取货的。”
  “这其间有什么误会么,”他微微一笑,“大人?”
  头领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你说他是帮你去拿货?我凭什么相信你?”
  沉甸甸压在脖子边的刀口一松,钟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寒光一闪,刀刃冷冷指向了那位客人。
  “万一你与他是同伙呢?”头领冷笑道,“按摄政王的命令,我现在就可以按叛逆之罪杀了你们!”
  钟瑾捏了一把汗,他见识过这附近禁卫的蛮横,杀人的事是真的能做出来的!
  然而被刀指着的人却只是笑了笑,这笑容不带有任何意味,却让气势汹汹的禁卫头领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虚。
  “大人一口一个摄政王,可我记得,按大秦律法,无论有罪之人,或是嫌疑之人,均要交予各地廷尉府处置,不可越级私自处刑。”他轻声道,“大人如此行事,便形同昭告天下,摄政王罔顾律法。这样,是打算坏了摄政王的名声么?”
  “……”头领面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被拆穿的恐慌蔓延而来,他又惊又怒,挥起长刀:“你找死!”
  然而最终却有所顾忌,刀刃停在对方颈侧,迟迟未能落下。
  “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大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头领颤动紧缩的瞳孔中映出那道身影,对方平淡地开了口:“如果这把刀落下,事情闹大,摄政王就会知道大人做的这些事——你也不想走到那个地步吧?”
  他的笑意依旧平和,头领几乎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收回刀,怒声道:“走!”
  一群人鱼贯而出,店里重新静了下来。
  钟瑾扶着掌柜站了起来,半只脚进棺材的人沉沉叹了口气,颤声道:“幸亏有您在……不然这次,布庄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唉!”
  那位客人温声道:“没关系。”
  掌柜喘了会儿气,道:“齐公子在里面等您有一会儿了,我让阿瑾带您过去。”
  钟瑾听得云里雾里,此刻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并非什么“客人”,而是自己人。他没由来地高兴了一阵,刚想跟对方搭话,却听那人说:“不用了。”
  那道让人莫名心跳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他脸上,钟瑾变得有点紧张,下一秒,听见对方开口道:“阿瑾,麻烦你到摄政王府,找一个叫徐允的人,把今日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摄政王府?”钟瑾不解,“今天的事不就是摄政王下的命令吗?”
  几番下来,他对禁卫头领口中这位多次出现的人已经产生了不满:“这样纵容手下的人,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掌柜咳了一声,钟瑾立刻回神,自觉闭了嘴,发现那人正看着他,神色有些无奈。
  “你去吧,”他说,“他们会解决的。”
  钟瑾心里的抵触被他这么一说又好了些,点点头,看见对方转过身,往地下的暗室去了。
  他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终于忍不住心痒,悄声问:“李叔,他是……?”
  掌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曾经的雁朝将军。”
  钟瑾一个激灵:“雁……雁朝?”
  “很意外是吗?”掌柜叹了口气,“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会做出当年那种事的人。”
  他是燕陵御史齐玦手下的老人了,知道沈家和齐家的关系,也知道传闻并非都是真的。
  “不要盲目,用心甄别。”掌柜拍了拍钟瑾的肩。
  肩头的力道未散,钟瑾呆在原地,若有所思。
  *
  “路上还顺利吧?”
  暗室拥挤,又掺杂着乒乒乓乓锻造兵器的声音,齐钰没有在下面多做停留,带着人上了顶楼:“从毗陵城过来要好多天,你的身体才恢复过来,我担心你吃不消。”
  沈孟枝道:“早就好了,不用担心。”
  “也是,都大半年过去了。”齐钰回过头,看着他,“那日你假死后,听说楚晋不管不顾地找遍了医馆救你,甚至想要截下使臣护送医圣返京的队伍。幸好被人拦了下来,不然怕是要把他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沈孟枝眸底起了一丝波澜,却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地踩过台阶。
  齐钰猜不透他的心思,却知道他回封灵的这一趟心里绝对不会平静。数月前对方假死后,大秦翻涌不息的势力纷争蓦地停息了几日,所有关于摄政王的消息都静寂了下去,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有谁知道呢?楚晋守着他,平静又悄无声息地度过了最难熬的七天。
  七日后下葬,他离开的时候,沈孟枝也刚刚从长眠中醒来。
  假死的损耗太大,他不得不在齐钰的安排下,躲到位置偏远的小城休养了大半年。
  半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足够让很多事都变得陌生。
  齐钰将这些日子他不知道的传闻都说给他听:“楚晋回京后,先是不动声色地拔除了与唐墨白结交的势力,又顺着这一条线,挖出了石城、云罗、扶泉这几个百姓失踪之事频发却隐瞒不报的城池,将郡守郡丞都换了一遍。”
  “那些人与唐墨白一样,效忠的是魏钧澜。”沈孟枝道。
  “那这位魏相恐怕要坐不住了。”齐钰若有所思,“他隐居了那么久,原来就是在布棋,如今棋局快要完成,却被楚晋给毁了。不过他也真是不留情面,是因为知道你的事情和魏钧澜有关了么?”
  沈孟枝道:“我留了一条线。”
  线引是听夏。他假死后,听夏势必会将那日他的异常坦白出来,无论是他说的那些话,还是那枚无意中掉出来的昆山石,都足以让楚晋察觉到魏钧澜的危险。
  “总算没有辜负你费的这番周折。”齐钰感慨,“但是沈兄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要一个人对付吗?”
  “兄长不会轻易受制于魏钧澜,”提到沈云言,沈孟枝还是蹙了下眉,“我会查清楚这背后的事情。”
  他这么说就是打算自己应付了,齐钰知道说不过对方,不放心地嘱咐道:“有什么麻烦一定告诉我。”
  “如今萧琢终于起兵,为了能快速收拢人心,当先便占据了燕陵故地数座城池,下一步就是积蓄实力。”齐钰道,“而因为御史大夫被刺一事,梁王没了李晟这一助力,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已经发兵去攻打萧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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