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冬阳于是搂住他的腰,试图起身,然而他一动作,胯下的阴茎便不可避免地摩擦甬道,搞得耿秋阳呜呜咽咽。
“算了算了……”耿秋阳按住他的肩膀,“就这样吧,先不躺了,进去再说……”
冯冬阳叹了口气,重新坐好,一手托着耿秋阳的屁股,让他能轻松一些,另一手继续揉按穴口。
耿秋阳忍不住吻了下他的额头,感叹道:“哥,你对我怎么这么有耐心?”
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因为这个问题很可能引出冯冬阳的情话。
但冯冬阳并未讲情话,只淡淡地说:“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
耿秋阳心里颤了下。片刻后,他心想,这句普通的答话,与情话似乎也没什么分别。他依恋地靠在冯冬阳肩膀上,细细体会身体里火热的硬挺,发觉哥哥比自己还要烫。
“还没进去吗?”他低声问。
“你摸摸。”冯冬阳语带笑意。
耿秋阳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手却乖乖地伸到身下,轻轻蹭过穴口,自觉握住还未进入的部分。
“你怎么这么大啊。”他轻声抱怨。
冯冬阳失笑,“爽的时候没见你嫌大。”
耿秋阳往手心挤了点润滑液,抹在那截阴茎上,呢喃道:“我实在等不及了……”
尾音化作一声极细的呻吟,耿秋阳用力坐了下去,全根没入。
冯冬阳的呼吸停了片刻,继而发出一声叹息。
“疼吗?”他问。
“还好……”耿秋阳低声呻吟。后穴里确实很不适,但并不是疼,而是酸软无力、发涨发紧,大概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冯冬阳咽了下口水,问:“可以动吗?”
“等一下吧,先抱一会儿。”
耿秋阳搂紧冯冬阳的后背,下巴懒懒地放在他肩膀上,两腿伸开,圈住他的腰,身体逐渐放松,沉进他怀里。只有身下的秘穴继续紧张着,控制不住地收缩,夹紧里面的肉棒。
与爱人的紧密结合不仅抚慰了情欲,更充盈了灵魂。耿秋阳放纵自己沉溺进去,享受着当下的充实,对自己的爱情,乃至自己的人生,都生发出满足感。
随即,他笑了,觉得这种满足很滑稽,与耽溺于幻想没有两样。
他不舍地搂紧冯冬阳的脖子,吻了下他的耳垂,低声说:“哥,你说,我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
冯冬阳没说话,耿秋阳却感觉到他的喉结在滚动。
“想什么呢?”耿秋阳笑了下,在昏黄的灯光里与爱人对视,却在看清对方目光中奔腾的情欲后,突然红了脸。
“待会儿再聊,好不好,”冯冬阳声音很低,听在耿秋阳耳朵里,有种不容抗拒的性感,“你下面好紧,夹得我受不了。”
耿秋阳的呼吸停滞了,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他以为冯冬阳会发疯,会压住他狂操,可他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冯冬阳的一句沉吟:“好想操你啊,宝宝。”
他的手沿着耿秋阳的背脊滑到臀部,用力揉捏臀肉,又摸着两人的结合处,轻轻撩拨穴口。
耿秋阳碎了呼吸,意乱情迷地点了点头。
“点头什么意思?”冯冬阳问。
耿秋阳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却没力气和他较劲,身体开始朝后倒,乖乖说道:“我也好想被你操,老公。”
话音刚落,冯冬阳猛然揽住他的后背,阻止他朝后躺,而是抱着他站起了身。
耿秋阳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冯冬阳已经托着他的屁股,操干起来。
被抱起来操,还是头一回。耿秋阳觉得自己在不受控制地下坠,双臂攀附着的人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喜欢这个姿势,觉得太没安全感,可偏偏生理上很爽,每一下都直插到最深处,阴茎狠狠擦过敏感点,引发阵阵颤栗。
啪啪啪的声音很重,节奏很慢,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可怖。耿秋阳两腿缠在冯冬阳身上,被操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两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冯冬阳才将他放在地上。可是,还没等他喘匀气,冯冬阳又用力一拨,将他翻了个面,压在一旁的衣柜上,按住他的腰,从身后顶了进去。
“哥,我想去床上。”耿秋阳有些生气,扭着头瞪冯冬阳。
冯冬阳却趁机叼住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一会儿,唇分时,口水拉成丝,挂在两人唇间,十分羞耻。
“还疼吗?”冯冬阳问。
耿秋阳发出呻吟,说:“还有一点。”
“那我轻一点。”冯冬阳将他搂紧,停止了横冲直撞,开始转着圈地轻轻顶他,在每一寸穴肉上细细摩擦。他两手也不闲着,摸到耿秋阳胸前,玩弄他的乳头。
“我想去床上……”耿秋阳又说一遍,这回用了撒娇的口气,伴随着细碎的喘气声。
“为什么?”冯冬阳问。
“我不习惯。”
“不习惯……”冯冬阳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声,“离了床不习惯,离了哥哥却能习惯?”
两人心里的痛竟在这种情况下被提起,耿秋阳的情绪倏地降了温,用力推了冯冬阳一把,说:“你要做就好好做,不想做就滚出去。”
冯冬阳箍住他的手腕,反剪在背后,胯下用力挺动,直到耿秋阳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你刚刚问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冯冬阳眷恋地吻了下耿秋阳的耳朵,“哥哥倒是想问你,我们除了这样下去,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耿秋阳想反驳,想骂人,却突然喉头发紧、鼻尖发酸,没说出话来。
冯冬阳轻轻抽了出去,横抱起耿秋阳,把他平放在床上,打开他的腿,跪在腿间,挺腰插了进去。
“现在习惯了吧?这是我用最多的姿势,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冯冬阳笑了下,俯身和耿秋阳接吻,低声诱哄:“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
耿秋阳偏过头去,避开眼神。
冯冬阳自顾自地抽插起来,很耐心,很温柔,也很准确,每一下都顶到敏感点。
在这细腻的纠缠中,耿秋阳深刻地体会到冯冬阳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这明明是早就清楚的客观事实,在实际体会到时,却还是能震动情感。
耿秋阳听着自己的呻吟声,体会着阵阵快感,什么也没说。他很享受,但心里有些悲伤。灵魂在命运的重压下偷偷震荡,肉体却耽溺在欲望里,翻不了身。
高潮到来时,他悄悄流出两行泪。
冯冬阳凑过来吻他的泪,两人都默然不语。在这沉默之中,耿秋阳又体会到一种默契。这一刻,他的绝望与冯冬阳的执念氤氲在一起,不分你我。
“想什么呢?”最终还是冯冬阳打破了沉寂。
耿秋阳笑了笑,抛开心里的复杂情绪,问:“你还没射?”
“嗯。”
“我里面不够舒服?”
冯冬阳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笑了起来。
“从哪学会这句话的。”
“没学过,想说就说了。怎么,撩到你了?”
“嗯,撩到我了。”
“但你没回答啊。”
“你里面很舒服,宝宝,所以我不舍得射,想多插一会儿。”
耿秋阳哼了一声,“那你就这样插着吧,我困了,睡觉了。”
“别,”冯冬阳抱紧耿秋阳,额头在他颈间蹭,“你感觉怎么样?还能挨操吗?”
耿秋阳把腿张得更开了些,低声说:“你快点,少废话。”
啪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冯冬阳猛烈操干,火热的阳具捅开柔软又疲惫的甬道,冲刺过后,射在最深处。
耿秋阳发出一声低吟,说:“被你内射的感觉,比我自己射精,还要爽。”
这话也是破天荒里头一回,冯冬阳直接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宝宝,你学坏了,开始一本正经说骚话了。”他叹息着说。
“我只是长大了。”耿秋阳笑起来。
冯冬阳点点头,突然拿过一旁的铁环,要重新拷住耿秋阳的手腕。
耿秋阳怒目而视,“不能再抱一会儿吗!我又跑不了!”
冯冬阳叹了口气,把铁环扔开,坐起身体,拿过一旁的湿巾,给两人清理下体。擦干净后,躺到床上,伸手揽住耿秋阳。
黑夜重归寂静,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精液味道,还有些许酒味。
冯冬阳望着天花板,呼吸缓慢凝滞。耿秋阳待在他怀里,手掌抚在他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哥,你今天为什么喝酒喝到这么晚?”
“贾行希搞我,用私人关系干涉我们公司和一家国企的合作项目,导致该到账的款没到账,我只好去要钱。要钱嘛,总要陪酒的。一不小心,喝得多了点。”
“那钱要到了吗?”
冯冬阳没说话。
耿秋阳便不问了,知道结果一定不好。他忍着心酸,转而问道:“你还醉着吗?”
“刚刚其实完全清醒了,现在平躺着,又有一点上头,稍有点晕。”
“你能思考吗?能聊天吗?”
“你想聊什么?”
耿秋阳感觉着手心里温热的心跳,说:“我能和你聊爸妈吗?”
冯冬阳没说话。耿秋阳感觉到他的心跳变快了,快而杂乱,几乎是惊慌失措。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说。
“你问。”耿秋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变快了。
“为什么你在做爱的时候,也可以很自然地叫我哥?你心里不难受吗?”
耿秋阳想了许久,说:“和我做爱的哥哥,也是哥哥啊。无论怎么样都是哥哥。”
“那你爱的到底是哥哥,还是冯冬阳?”
“对我来说是一回事。我爱的人名字叫冯冬阳,他是我哥哥,这两样事实没有办法剥离开。”
冯冬阳心跳更快了些,低声说:“我没有问题了,你说你想说的吧。”
“我想说,关于爸妈,你怎么想的?你不怕伤害他们吗?”这话问得十分艰难,耿秋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吐出来的。
“我犯下的罪孽,已经无法挽回,”冯冬阳笑了一声,“既然没办法改过自新,不如将错就错,也许能够瞒天过海,相安无事。”
“怎么会无法挽回?你只要愿意……愿意和我保持距离,不就没事了?谁也不知道咱们做过什么。”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冯冬阳按住耿秋阳的手,压在自己心脏上,“无法挽回的意思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不小心让你成为了我的全部。没有你,我的生命将没有意义。”
他的心脏方才还跳得发狂,现在却平复了,仿佛受到了安抚。
耿秋阳强忍心头苦涩,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说:“我们这算不算坦白局?”
冯冬阳笑了下,说:“别想了,睡吧。”语毕,他拿起床边的铁环,按住耿秋阳的手腕。
他根本不指望沟通能解决问题,仍然试图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压制一切矛盾。
耿秋阳心跳加快了,没敢反抗,呢喃着说:“哥,这样真的很不舒服。”
“套了棉圈,不硌人。”
“但是重,拖也拖不动,我的手只能一整晚放在一个位置,睡一觉起来都麻了。”
冯冬阳摆弄着铁链,似乎在感受重量。
“你换个轻点的铁链吧,或者换成绳子。”耿秋阳主动出主意。
冯冬阳点点头,“今晚先凑合一下。”
耿秋阳笑着往他怀里一躲,“今晚就别锁了呗。”
冯冬阳没说话,清澈的眼眸看向耿秋阳,盯得人后背发凉。他仿佛能够操纵醉意,每当需要清醒时,他总是能摆脱酒精影响。
耿秋阳害怕他这份强大,拳头偷偷握紧,指尖渗满寒意。他调动了自己的全部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和神情,若无其事地和冯冬阳对视。
冯冬阳的瞳孔里装满了爱人,很沉静。但只是表面的沉静,背后其实藏着汹涌漩涡,耿秋阳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他心想,要是这双眼睛流泪,自己什么都能妥协。
这念头刚一出现,他自己竟莫名流出一行泪。他也不知这泪从何而来,只好挤出一个笑容,尴尬道:“今天情绪可能有点敏感。”
冯冬阳抚摸他的脸,柔声说:“别哭。”
这两个字又不知戳中了耿秋阳的哪根神经,眼中的泪竟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无奈地笑,边笑边擦泪,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冯冬阳吻他的眼角,说:“从小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结果让你受最大委屈的,恰恰是我。”
这话说得太平静,像是认命之后的感叹。
毫无预兆地,耿秋阳的情绪在眼泪之中崩溃决堤。他哭了起来,慢慢蜷缩身体,手指把着床沿,用力到指尖泛白。痛哭本应是一种释放,他却像在隐忍什么。
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一个想法忽然浮上心头:要不算了。
这个想法舒缓了情绪。哭泣渐渐止住,耿秋阳红着眼睛去看冯冬阳,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更深了些。那些眼眸深处的汹涌漩涡,似乎被狂风卷起,袭击了他的整个世界。
耿秋阳知道,哥哥是在心里哭。
他扯过枕头旁的铁环,递到哥哥手里,说:“锁好就睡觉吧。”
冯冬阳没吭声,认真注视耿秋阳。片刻后,他拿走铁环,扔到一边,搂紧耿秋阳,说:“睡吧。”
这夜的月光美极了,透过窗帘,洒下一地朦胧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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