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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近代现代)——半醉山翁

时间:2024-01-14 09:30:31  作者:半醉山翁
  耿秋阳盯着那片月光,一夜没合眼。他手上没了铁链,枕头下藏着手机。可他盯着那片月光,一夜没合眼。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非常心碎,希望各位读者也能和我一起心碎(你是魔鬼吗
  PS:小秋还是会逃的,逃不逃得了就看造化了。其实他对结果很无所谓,因为他不管走向哪里,等着他的都是痛苦。(但是咱这文是HE,请相信作者人品
 
 
第40章 是真是假
  【昨晚的一切,是真是假?】
  月亮逐渐西沉,天边亮起白光,新的一天不容拒绝地到来了。
  沉淀了一夜的思绪异常沉重,压得耿秋阳有些头疼。他翻身坐起,望着新的一天发呆。
  冯冬阳感觉到他的离开,手在身旁摸索,不安地皱紧眉头。耿秋阳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他便安静了,继续沉在梦乡里。
  耿秋阳很少见到睡觉的哥哥。他总是懒惰的那个,需要哥哥叫起床,比哥哥早起这件事,实在罕见。他在床边看哥哥的睡容,心想,原来他不设防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他珍惜当下这份安静美好,心里先是溢满淡淡的幸福,随即感到一阵抽痛。这大概是他们两兄弟身上的诅咒:所有幸福,都伴随惩罚。
  他自嘲地笑了下,突然兴起,拿起枕边的铁环,朝哥哥手腕上戴。
  失败了,这铁环按照他的手腕量身定制,而哥哥的手腕比他粗不少,戴不上。
  他笑了笑,起身下了床。手趁势朝枕头下一摸,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去卫生间洗漱,决定迎接新的一天。他动作放得很轻,不想吵醒冯冬阳。但他动作很慢,似乎隐隐期盼冯冬阳醒过来。
  等穿戴整齐,他突然有些茫然,望着床上的冯冬阳,怔怔地想:我该去哪里呢?
  他走出卧室,看到茶几上的剪刀。
  就在一天之前,他曾躺在地上,努力去拿这把剪刀,却怎么也拿不到。
  他走过去摸向那把剪刀,好像在触摸自由。
  他盯着刀锋,转念又想,自由有什么用?
  突然,大门外传来响动,有人跺脚唤醒灯光,敲响隔壁的房门。
  耿秋阳的注意力马上被门外的动静攫取了。他豁地站起,迅速朝门边走。
  只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没人,怎么办?”
  接着是熟悉的男声:“我就说了他肯定不在家。”
  是萧雅琪和卢文屿。
  一股奇怪的兴奋席卷了耿秋阳,让他浑身颤抖起来。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快乐。现在,存在于门外的不再是自由或其它任何抽象事物,而是一个客观存在的新世界。他瞬间回忆起了三年独居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家看过的电视剧、打过的游戏,那些和朋友喝过的酒、聊过的天……这些事物构成了他的生活,这份生活足够普通,足够安全。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狂了。他几乎是蹦到门口的,本能一般握住门把手。心脏猛烈跳动,冲击着胸膛,呼吸声杂乱无章,呼啸着擦过耳畔。浑身的力气都聚在了手臂,他用力一拉——
  门没有开。
  他又用力拉了两下。
  依旧没开。
  他猛地泄了气,瞬间被疲惫裹挟。
  令人战栗的兴奋感消逝了,感官恢复正常运作,理智回笼,注意力重新投向周遭的环境——
  淡淡的酒气正从头顶上方散下来,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耿秋阳挪动视线,看到门把手上方按着另一只手。
  精神高度兴奋后又猛然沉底,耿秋阳有些承受不住,几乎快要晕倒。他的精力很快衰退了,朝后一倒,靠在身后的人怀里。
  身后的人伸手圈住他,手掌顺势挪上来,谨慎地捂住了他的嘴。
  门外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萧雅琪:“我看不到他不安心。”
  卢文屿:“但是他不在家,你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
  “我有工作,马上就得走,你待在这里帮我守着。”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命令我?”
  “我不管,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你还喜欢他,这事儿你必须管。”
  “我只是在KTV看到他,带他走的是他哥。”
  “那你帮忙找找他哥。”
  “那是他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不接我电话!我怎么放心!”
  这句话说到最后,萧雅琪竟有些哭腔。
  耿秋阳在门里听着,眼眶也湿了。
  萧雅琪继续道:“他哥知道他是同性恋,并不支持他,他们关系并不好。现在他被同性欺负了,又被他哥接走,他还不接电话……这都什么事儿啊,根本就捋不顺,我怎么放心啊!”
  “好了,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卢文屿的语气很无奈,“我再找他哥问问,好吗?”
  “烦死了,工作不顺,爱情也不顺,交个朋友,还把朋友弄丢了。”萧雅琪终于还是哭了起来,哭得很隐忍。
  卢文屿低声安慰着什么,两人的脚步声交叠着,携着哭声,逐渐远去。
  随着他们俩的离开,耿秋阳仿佛失去了什么。
  “小秋。”
  身后的人唤了一声。奇怪,他的语气里,也满是低落,似乎也正失去着什么。
  “昨晚的一切,是真是假?”他低声问道。
  耿秋阳仰头看他,眨了眨眼,挤出了眼眶里的几滴泪。
  “昨天晚上,你的欲望,你的眼神,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演的?”冯冬阳声音很哑,喉间似乎梗着东西,吐字十分艰难。
  耿秋阳挣开他的怀抱,掏出手机乖乖交给他,接着转身朝卧室走,说:“我累了,睡觉去了,你来给我上锁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怒吼,撕心裂肺,听得人汗毛直立。
  “耿秋阳!”冯冬阳大喊道。
  耿秋阳转回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你吼我干什么。”顿了几秒,又说:“你竟然叫我全名,真稀罕。”
  冯冬阳无助地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脸,闷声说:“我就想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行了吧?”耿秋阳扭回头,继续朝卧室走。他真的很累,只想回去睡觉。
  但冯冬阳显然是疯了,深吸了一口气,朝耿秋阳冲过来。
  耿秋阳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的疲惫和烦躁猛然冲上顶峰。他脚步一转,朝茶几的方向奔过去。等冯冬阳杀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拿起了茶几上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冯冬阳的动作凝住,目光颤动着,没说话。
  “哥,我真的很累,”耿秋阳语气很淡,“你想锁着我,锁就是了,你想上床,也可以。但是你别再跟我纠缠感情。你知道咱们的感情怎么才能了结吗?”
  耿秋阳手里施力,刀尖压迫皮肤,“这样才能了结。”
  话音刚落,冯冬阳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惊人,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痛呼出声,本要挣扎,却在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以后,僵在原地——冯冬阳捏着他的手腕,刀尖朝向自己,抵在心口上。
  “扎这里,”冯冬阳低声道,“一切因这里而起,扎这里,我们把一切了结。”
  耿秋阳抿紧了唇,努力压抑着全身的颤抖。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手机握在冯冬阳另一只手里,是耿秋阳刚刚交还给他的。
  手机屏幕闪烁着,显示两个字:妈妈。
  耿秋阳的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他挣开冯冬阳,丢开剪刀,抢过手机,接了起来。
  “喂,妈。”
  “哎,小秋啊,你吃不吃草莓?妈妈在早市看到特大特甜的草莓,可以快递,给你寄两箱吧?”
  “行,谢谢妈妈。”
  “怎么还客气上了……你怎么鼻音这么重,感冒了?”
  “嗯,有点。”
  “哎呀,得注意身体啊。今天还上班吗?晚上别点外卖,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给你熬点粥喝。”
  “我和我哥在一起呢。”耿秋阳笑了下,打开免提。
  冯冬阳已经恢复成一副冷淡平静的模样,微微笑着,说:“喂,妈,我知道了,晚上给小秋熬粥喝。”
  “也要监督他吃药。”
  “嗯,我知道。”
  “妈妈不在,只有靠你们相互照顾了。改天妈妈去重庆看你们吧,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好啊,你定了时间给我说,我给你订机票。”冯冬阳说。
  “等帮你们小姑装完房子再说吧。”
  “妈,你别累着自己哦。”耿秋阳说。
  “不会不会,妈妈有分寸。你们才是,别把自己累着,互相照顾着点。冬阳,你晚上熬粥的时候,放点百合,降火的。”
  “知道了,妈。”
  “照顾好小秋哦,他总是不听话。”
  “好了,妈,你别操心了,有我呢。”
  电话终于挂断,窗外的太阳也升起来了,照得世间惨白一片。
  兄弟俩站在客厅里,谁也不看谁,各自发了许久的呆。
  “去睡吧,好好休息。”冯冬阳打破了沉寂。
  耿秋阳点点头,走回卧室。
  几乎是躺上床的瞬间,耿秋阳便沉进睡眠之中。他一夜未合眼,早晨又经历这么多情绪起伏,实在太累了。
  他脑海里有冯夏萍温和的声音,也有抵在冯冬阳胸口上的、冰冷的刀尖。
  他什么都想不通,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套上了铁环。
  他没挣扎,沉沉睡去了。
 
 
第41章 默契
  【真有默契,不愧是亲兄弟。】
  耿秋阳做了个梦,梦到哥哥和父母。
  他不是头一回梦到他们。之前有一次,他梦到母亲躺在病床上,冯冬阳跪在病床边,父亲怒不可遏,斥责冯冬阳害了弟弟、害了母亲。
  这一回的梦则大不相同,不再符合逻辑,透出些许诡异。梦里的父亲换了个样子,并没有愤怒,只是哭,眼泪流个不停。兄弟俩像木偶一般站在父亲面前,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母亲拍着父亲的背,对兄弟俩说:妈妈不在,你们要互相照顾。兄弟俩听了这话,像机器人般侧转身体,僵硬地抱在一起,不再分开。母亲有些疑惑,抛下哭泣的父亲,上前掰兄弟俩的身体,试图让他们分开,但他们的胳膊像机械一样变幻了形态,相互扭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
  耿秋阳是吓醒的。没有精确的惊吓点,只是在意志力的刺激下,于涔涔冷汗中,猛然睁眼,像溺水的人突然朝水面伸出一只手。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盯着天花板,半晌没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熟悉的温柔声音从身侧传来。耿秋阳扭过头,对上冯冬阳平静深邃的眼眸。
  “哥,我害怕。”他低声说。
  “不怕。”冯冬阳低下身,环抱住他的身体,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耿秋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情逐渐平稳下来。这种安慰效果,根本无需上升到情感层面,完全可以定义为一种生理反应。
  理智逐渐回笼,耿秋阳记起当下的处境,叹出口气,用锁着铁链的手,推开了冯冬阳。
  冯冬阳端起床头柜上的盘子,说:“吃饭吧。”
  他做了饺子,手作的面皮,萝卜猪肉馅儿。
  耿秋阳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颗。尝出味道的瞬间,他心头如针扎一般痛,质问道:“你做的饺子,怎么和妈做的一个味道。”
  这是很无理的诘责,冯冬阳从小吃妈妈的饭,做家乡饭时当然按着妈妈的做法来。但他很自然地接受了耿秋阳的不满,平静地说:“知道了,我以后换个做法。”
  乍一看,他在包容、或者说纵容耿秋阳,但耿秋阳心里明镜一般,知道他是理解自己,对自己的心情感同身受。亲情是沉重的诅咒,爱人喂的饭是妈妈的味道,会让这个诅咒变得具体客观,使人痛苦不堪。
  也许正是基于这样的感同身受,冯冬阳才仅仅安抚耿秋阳的噩梦,却不询问梦的内容。
  耿秋阳体会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羁绊,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做噩梦吗?”他问道。
  冯冬阳用勺子把饺子碾成两半,吹凉后,喂到耿秋阳嘴里。
  “经常做。”他低声回答。
  “那你有点可怜,醒了也没人安慰你。”
  “我不用安慰,”冯冬阳说,“你能有人安慰就行。”
  耿秋阳心里一酸,喉间梗着,勉强咽下一颗饺子,说:“吃饱了,不吃了。”
  冯冬阳看着剩下的饺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下午饿了叫我,给你做点心吃。”
  说完,他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夹起剩下的饺子,塞进自己嘴里。
  “你不用工作吗?”耿秋阳问。
  “先把你照顾好。”冯冬阳说。
  “我不会再逃了,你不用看着我,有事就去忙。”
  冯冬阳愣了下,眉头皱了起来,又很快松开,整张脸仿佛瞬间垮了下去,显出低迷的神情。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他轻声说。
  耿秋阳心里不好受,但冯冬阳在这个问题上装可怜,又让他忍不住地烦躁。
  “你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和我在一起,就别指望我能多么温情,”耿秋阳说,“你都实实在在把我锁起来了,我还不能说两句?”
  冯冬阳偏过头去,不吭声了。他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突然问道:“昨天晚上,到底是真是假?”
  “全是真的,”耿秋阳笑了,“我在你面前哪里撒得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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