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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情殇录(古代架空)——云兮风流

时间:2024-01-14 09:35:18  作者:云兮风流
  阿云便这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宛如一矗雕像般肃立。
  屋檐下雨水虽然小了几分,却还是顺着风,斜斜地扑上了他的衣襟。
  恍惚之间,江雨欣又想起来,那一天黄昏时分,阿云杀上栖霞山庄的情形,自己彼时还小,吓得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
  可如今江雨欣毕竟长大了,而且和阿云——也算朋友一场了吧,虽然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可江雨欣却并无一丝惧怕之意,反而有些亲近。那多半是因为风流的缘故吧。
  见了阿云这般景象,江雨欣有些吃惊,忙道:“呀,云大哥,你怎么淋得这般……快进来,屋子里暖和。”
  阿云有一丝迟疑,仍是无动于衷,毕竟深夜去女孩子房间,不是什么心安理得之事。即便是杀人如麻的阿云,也难免被世俗的观念所左右。
  江雨欣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你是他大哥,咱们都是自己人啦,他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阿云微微地点头,举步入内,江雨欣示意他在桌子边先坐下,然后便要去给他找一身干燥的衣服。阿云却摇了摇头,动了动喉头,道:“不必了,我一会便走。这点雨水……不算得什么。”
  阿云自小便吃过很多苦的,而且内功深湛,这点雨水,自然不算什么。江雨欣隐隐觉得,阿云深夜来栖霞山庄,一路上又不带雨伞,此刻哪里还会在意什么雨水沾染衣服的凄冷呢。
  于是江雨欣便也没有再去找寻干衣服,本来还想烧一壶热茶,毕竟这般晚,茶水早冷了——可她还是没去,而是坐在桌子边,便坐在阿云的对面。
  她知道,阿云这般晚来栖霞山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而且他说了,很快就走。
  可是阿云半晌也没有开口说话,便这般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雨欣,二人相对而视,良久无语。
  江雨欣从阿云紧皱的眉头,和眼底的那片死灰,已猜到了他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终于,江雨欣还是先开了口,道:“云大哥,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有事你便说吧,我……我都没事的。”
  是啊,经历了那么多,江雨欣知道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单纯得有些天真女孩子了,一些事情,已经有勇气面对了。
  阿云依旧没有开口,却缓缓地伸手入怀,从怀中取过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物件,然后慢慢打了开来。
  油纸包裹着的,是一个乌木的小盒子,三寸宽,七八寸长。盒子不算很精致,但江雨欣知道,像阿云这般随和的人,若是这般对待一个物件,那已经是非常重要的物件了。
  那是什么呢,这般小巧的木盒,这般周密的包裹,很像是送于情人的礼物,是阿云买来送给江雨欣的礼物吗?
  阿云又怎么会送江雨欣礼物——可他还是将木盒,慢慢递给了江雨欣。
  江雨欣接过了木盒,然后慢慢地打开。
  她的手指,有一丝颤抖。
  木盒内,谨慎收藏着的,是一把折扇,铁骨折扇,是风流常用的那把逍遥铁骨扇,那把从未见他离过身的铁骨扇。
  因为这不但是一把扇子,更是一把武器,是风流最得心应手的武器。
  可此刻这把铁骨扇却静静地躺在木盒里,下面还垫着些棉絮,仿佛怕再被颠簸损伤了一般。可铁骨扇早已伤痕累累,扇骨边缘满是被刀剑砍出的豁口,便是中间的扇骨,也变作了朱红色。
  那是浸染了太多鲜血的颜色,有敌人的血,兴许也有风流自己的血。
  江雨欣脑海里一阵晕眩,手指也更加的颤抖,她努力地镇定起来,然后盖起了木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控制着情绪,良久,才开口道:“他……他说等栖霞山枫叶再红的时候,便会回来……所以,他便这样子回来了吗?这又算什么……”
  他,果然已回来,却是魂归于此吗?
  阿云眼神之中,也有了一丝的忧伤,低沉的声音道:“是,节哀。”
  短短三个字,说了一个“是”字,然后又一字一顿,江雨欣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又似乎化作了雕像的模样,一动也不动,只是微微地摇着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整整一百个日夜,等不来的消息,无时无刻不在的思念,便换做是这般的结局吗?
  江雨欣又该如何去接受,如何去面对?
  只见她一时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不出的抑郁忧伤,便是见惯了杀戮的阿云,此刻也心有不忍,还是道:“江……弟妹,有些事情,已是无可挽回,便看得开一点吧。”
  他本来想称呼“江姑娘”的,可想起来江雨欣与风流已算是拜堂成亲过的夫妻了,无论如何,自己从内心深处,是认这个弟妹的,便临时改了口。
 
 
第474章 雨落悲兮
  江雨欣却不住地摇头,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阿云垂下来目光,不再说话,他并不如风流那般能言善辩,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一个伤心的女孩子。
  江雨欣紧紧地盯着阿云,目不转睛,然后又一字一句道:“他本事那么大,又那么聪明,轻功施展起来,谁也追不上的,他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对不对?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江雨欣言语之间,颇为急促,忍不住站了起来。
  阿云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世间,总有很多事情,总归是……无可奈何的。”
  江雨欣沉默了,一时又冷静下来,然后似乎思索了片刻,眼神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盯着阿云的眼睛,小心翼翼道:“那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在开玩笑,在唬我的,以为我会伤心难过,对不对?我第一次见他,在那个山谷里,就是我要杀了他那次,他不就是诈死骗过了我,当时你也没看出来,对不对?”
  江雨欣记得不差,那次风流确实是诈死,连阿云一时也没有察觉,倒是蓝沙沙精通医道,给识破了。
  可是这一次,风流实在是没有装死的理由了。
  眼看着江雨欣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阿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可阿云又不会撒谎骗人,最终还是道:“我也希望如此,可事实——便是如此了。”
  江雨欣眼神中那种光芒,像是黑夜里的那盏灯,耗尽了灯油,便一点点灭了下去。她的目光,垂向了桌面,那里放着的是,风流一直在用着的那把铁骨扇。这一刻,阿云将这扇子带回来,送还给自己,也算是给自己留下来最后的一点点念想吧。
  有风,似乎从窗棂或门的缝隙中吹来,桌子上,烛光跳跃不定,映照得阿云的脸,也阴晴不定。
  窗外,冷雨淅沥沥地下着,敲打着窗台,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漆黑的寒夜里,江雨欣单薄衣衫,看起来竟然如此凄楚哀婉。
  阿云也素来不喜多话,此刻要说的事情,已然说完,便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或许,已该走了吧。
  他毕竟说过,一会便走的。
  江雨欣却幽幽道:“云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阿云望着江雨欣,见她依然是面无表情,便问道:“什么事?”
  江雨欣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我是我师父捡回来的孩子,听我师父说,那一天也是下着雨,后来我师父给我起名字叫作‘雨欣’,便是要我在下雨的日子里,也要开开心心的。”
  她顿了下,又苦涩一笑,“是啊,可惜似乎每次下雨的日子,我都不会开心,或者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我师父去世那天下着雨,他离开栖霞山庄的时候下雨,我从延州走的时候,还有今天……他再回栖霞山庄的时候,也是下着雨,这般说来,我该叫做‘江雨悲’才对。”
  雨落悲兮,阿云终于知道她所说何事了,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便道:“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并没有别的缘故。”
  江雨欣嗯了一声,良久无话,阿云便站起了身,想要辞别的时候,江雨欣这才开了口,缓缓道:“他是怎么……走的?以他的本事,我不信有人能杀得了他。”
  阿云又慢慢坐了下来,似乎想了一下,才开口道:“一切早有定数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也许他从延州送陈阿吉的尸身回去的时候,已经在谋划着这一切了。”
  江雨欣微微地思索,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便点头道:“对,是这样的,那一天晚上,在长亭那边,半夜他还没睡觉,还在篝火旁的地上写写画画,咱们重逢,我料想他应该会十分开心,可却一直紧皱眉头,那是有心事的样子。”
  阿云道:“是,他早算好了一切,延州城的一切事,都在他意料之内,或者说是暗中推动着的。包括与汪忠平结交一场,到后来又杀了汪忠平,带着汪忠平头颅叛逃到敌人那边,都是他算计好的。到了这时候,有些事情,也不该再瞒着你的……”
  江雨欣倒有些诧异了,看着阿云的眼睛,问道:“什么事情?”
  阿云沉声道:“便是和你的大婚之日……也都是他算计好的。”
  江雨欣愈发不明所以了,不解道:“算计什么?”
  阿云叹了口气,道:“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他提前都计划好的,他就是要找个理由杀了汪忠平,找一个非杀他不可的理由,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的理由。然后就可以杀了汪忠平,救下来钟将军,并且让钟将军名正言顺的带兵;而他,可以带着汪忠平的头颅,投靠敌人——当然,这是诈降。我不知道他在那边都做了些什么,但那边的十多万大军,此刻已是灰飞烟灭。”
  江雨欣似乎明白了一些,眼角有一丝颤抖,紧握起了手心,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掌心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沉思了片刻,江雨欣这才道:“所以那日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戏,赌上自己的大婚之日,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百般出丑,就是个苦肉计,为了去投靠敌人,然后再结束这一切?”
  阿云目光之中,有了一丝忧伤之色,只说了一个字:“是。”
  江雨欣凄然一笑,道:“好,我知道了,我说他怎么在大婚之前,一晚上没睡好,还临时要变卦,跟我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又要让老四送我回栖霞山庄。看来,他真的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切。”
  阿云道:“是,他并不想如此,可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江雨欣哼了一声,道:“他是侠之大者,为了天下苍生,这是个最合适不过的办法了吧?他总是为了别人,我又算什么?让我跟他一起受辱,便是他的锦囊妙计吗?”
  阿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四个个字:“十分抱歉……”
  阿云把“抱歉”二字前面加了个“十分”,那便是真的抱歉。
  可抱歉又有什么用呢,抱歉有用的话,这世间,哪里还有这许多遗憾。
 
 
第475章 无可奈何
  江雨欣似乎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道:“所以,你提前也是知道的,对不对?所以那一天,我敬你酒的时候,你似乎并不开心,毕竟你没有他那样会演戏。你就这样看着这一切,就这般发生了,却无动于衷?还有,那一天,他也是故意气我走的,并不去追我。是,你们是结义兄弟,你们同气连枝,和你们比起来,我又算什么人。”
  这一次,阿云连一句道歉,也不会说了。
  这一切,阿云自然是知道的,大婚之日受辱,是风流自己的选择;孤身涉险,诈降敌军,九死一生的行为,也是他自己的抉择。平心而论,阿云是决计不赞成风流如此做的,可他知道风流的决心,知道他是非如此不可了。
  如果你的兄弟,向着你下跪,说自己要去做一件事,那他一定是非做不可了。
  所以,阿云别无选择,只有信任他,支持他。
  江雨欣胸口起起伏伏,原本已是悲伤的情绪,又加上激动,便难以自抑,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孤单而憔悴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阿云也别无他法——他有点后悔了,他应该带上三妹,妙手仙子蓝沙沙,过来这边一起和江雨欣说这个事情的。
  这样也许会好一点,蓝沙沙毕竟同为女子,也更会安慰人吧。甚至若是江雨欣难过得生了病,也会给瞧上一瞧吧,自己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地来到栖霞山庄,又语无伦次地说了这样的事情。
  江雨欣慢慢平复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木盒,静静的躺在了那里,里面是风流不曾离身的逍遥折扇。江雨欣知道,到了此刻,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风流都已不在,又何必再埋怨计较呢?
  江雨欣吸一口气,又问道:“那他最后的结局是如何的,他最后的时刻,还算轻松吧……”
  阿云眼中,又满是忧伤,便皱起了眉头,努力在忍耐着什么,片刻后,这才缓缓开了口,微微的摇头,道:“不太好,走得并不算……并不算轻松。”
  江雨欣的心头,又在微微刺痛着,抬起头,望着阿云,雪白的脸庞,已有了泪痕。
  像阿云和风流这样江湖中厮杀的人,一点小挫折,小伤痛,根本不算得什么,他若是说:不轻松,那便是真的不轻松了——甚至是,死得很惨。
  可江雨欣仍不打算回避,便问道:“怎么个不轻松?”
  阿云沉声道:“我问过很多了投降的士卒,他受敌方军师还有另一大高手偷袭,奋力反杀了敌方军师,却已受伤不轻,又被敌方士卒重重围困,无法脱身,杀了一些士卒,最后实在不想再杀无辜的士卒了,便束手就擒,被长枪几乎贯胸而过——但敌人并不打算放过他,受了一些屈辱,后来追兵来的时候,又被纵马拖行了数里……”
  江雨欣心头宛如被刺中一般疼,便是肚腹,也开始隐隐生疼了,无奈之下,只有紧咬着牙关,用手捂着了肚子,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在想,风流最后的关头,一定是非常绝望,一定很痛苦吧。
  泪水,爬过江雨欣面颊,都摔在了桌面上的木盒上,干燥的木盒,便浸得有些湿润了。
  阿云便这般,静静看着江雨欣哭泣,抽噎,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便是擦泪的手帕也未曾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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