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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冤种朋友(近代现代)——梨斯坦

时间:2024-01-14 09:38:23  作者:梨斯坦
  这要命的愚蠢的英雄主义啊……我摇摇头,下楼去便利店了。
  大约一刻钟后,段紫荆背了个包从楼里出来。我叫住了他,递给他一包暖宝宝贴。
  他不解,“谢谢,苏老师。可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孩子从头到脚一水儿的加拿大鹅。
  “顺手买的,带着吧。”我拧开刚买的饮料喝了一口,“有你用的时候。”
  他深深地看了我两眼,问,“苏老师,你也觉得我不该去吗?就因为我是实习生?还是……我家里的原因?”
  “你要是没应那么快,我可能真的会拦下来——有些人情世故,非凡老师不放在心上,但领导和部门都得担着,你得理解。”我拍拍他肩头,“但你自己都应了我有什么办法,去吧,别多想,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
  他去出差,不就这点事吗?,难不成他就为个暖宝宝贴记了这么久?不能吧?!这不科学吧?!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低的,明明离我有段距离,但却像就在耳边,温热又清晰。“就是,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和你一样可悲,都在喜欢一个没怎么正眼瞧过自己的人,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比你走运一点的,至少我没有无望地喜欢一个直男,至少在客观条件上,我比你多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的话又快又密,完全没给我插嘴的机会——多么奇怪啊,明明是表白的话,偏偏让他说得生出许多残忍,“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拿什么去证明我喜欢你,跟你喜欢你的朋友一样多,甚至更多,更真挚——我总不能也跟你似的,一等好些年,我没那个耐性。我能证明的就是我愿意为这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去全力以赴,苏景明,你真的——把眼睛从他的身上挪开,看看别的吧,如果你所谓的爱情只是让你的世界越来越逼仄,越来越狭隘,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对的爱情呢?你怎么就能确定,给别人一个机会,同时也放过自己,收获的感情就比不上你这段失败的单恋呢?”
  “我……”他终于停了下来,我徒劳地说了一个字,就张口结舌起来。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段紫荆在被子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我的手。他攥着我的手抚在他的脸上,“别看他。看我。给我一次全力以赴争取的机会。”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我手掌与他相触的地方瞬间流窜至心脏,令我头皮发麻,忍不住战栗起来。“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段紫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我都可以。”
  我以为自己说得足够明白。攥着我的手的那只手紧了一下,然后松开。“你想什么呢,我没有兴趣搞这种一锤子买卖。”
 
 
第115章 
  16.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昏昏沉沉中,好像又梦到了更多他那次出差的细节。
  天寒地冻的时节,吃喝打车都不方便的北方小镇矿区,时间紧难度大的任务,想来也够这小孩喝一壶的。让这从小顺遂的富家公子吃吃劳动人民的苦,碰碰钉子,不是什么坏事——我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孩子钉子碰得够快,当晚就一个电话敲过来,沮丧地汇报,坍塌地段都还没摸着边儿呢,一个伤亡者家属没碰到,一个事故方责任人没见着,就被保安给架出来了,拉扯中连手套和充电宝都丢了。
  电话里他垂头丧气,“苏老师,我根本进不去现场,我可能真的搞不定。”
  我平静地听他说完,“镇上有旅馆吗?”
  “有。”
  “先去开房睡觉。”
  “可我今天一点儿收获都没有。黄金24小时抓不住明天就更不可能有收获了!”
  “你今晚不吃不睡也不会有收获。听我的,先去休息充电,矿工们不是多是附近村里招上来的吗,你明天不要直奔矿上,早点出发去村里找人,上午再去收治医院里等消息。”
  听筒里风声呼呼地吹,段紫荆问,“如果明天村里和医院都没进展呢?”
  “不会的。”
  “如果……”
  “如果没进展,你回镇上来。”我说,“我在镇上等你。”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订票、收拾东西,虽然转岗后我几乎不出差了,但还是在办公室里留了个箱子。赵非凡听到了我的电话,打趣道:“你这带教老师够尽心尽力的,跟爹似的,时刻准备着给孩子兜底。”
  我说那不然呢,不知哪个讨厌鬼非要调用我实习生,搞得老子还得操心。
  离开办公室时,赵非凡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追在身后,“苏老师,你带其他实习生可没这待遇诶!苏老师,一朝兜底,一辈子兜底哦!”
  我是坐了一宿火车,第二天上午到达小镇的,那会儿段紫荆已经出发去村里了。小镇上只有一家旅店,于是我给他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我到了。那天他一直都没回我消息,我就一直等,等到旅馆外的小面馆打烊,又从面馆转移到旅馆前台继续等,直到凌晨一点,才看到他披着一路的风尘,急匆匆地冲进来。
  一看到我,他的眼圈倏地就红了。背着个大包,原地愣了好几分钟,突然冲过来狠狠抱住我,头埋在我肩膀上埋了好一会儿。
  啧,这孩子。
  后来我俩一道回京,坐在火车上,段紫荆一言不发。我知道,出这趟差,娃一定没少受刺激——可能是断肢、鲜血、抢救,可能是家属的哭号,可能是赔偿的拉扯与算计,也可能是追责的推卸和扯皮,总之,这是一个跟他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既然富家公子非要体验生活,那见见真章也不错——我甚至开始赞同起赵非凡来了,年轻人嘛,看看世界的多样与残酷,总归不是坏事。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提前结束实习离开了。我原以为那就是他与我的交集的终点,是他体验残酷世界的句号——很显然他并不适应面对这样的世界和生活,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重逢,而这么一点点小事,居然会让他记这么久。
  17.
  一夜就这么半睡半醒地过去了。没过多久,我就被一阵不甚明显的声音吵醒,方动了一下,便有只手在我额上搭了一下。
  “退烧了,没事,睡吧。”
  睁眼,眼睛还有点酸,我勉强支起上半身,床头台灯开着,暧昧的橙色灯光中,段紫荆背对着我脱下睡裤,换上西装裤。
  ……我挪开视线,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你。”他提上裤子转过身,犹豫试探,“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不敢看他。
  昨晚睡之前,我说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但好像惹他不高兴了。
  我头脑不清醒是真的,但说这句话时,心意也是真的。我讨厌段紫荆吗?——确切地说,我讨厌Mr.D吗?其实一点都不讨厌,相反,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每当他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总是由衷地羡慕。
  也曾阴暗地想,要是Mr.D喜欢的人是我,那……也挺好,被他喜欢的确是一件幸福的、值得庆幸的事,我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么久以来,隐藏在玩笑话之下的,是他日复一日的表白。
  可我能回报以什么呢?是已经干涸到榨不出一滴的感情吗?
  还是一夕放纵,遵循着身体对于亲吻、拥抱和占有的渴望,不管不顾地实现两个人的私念,就算了?
  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说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他问我,“你工作这么多年,休过年假吗?”
  我说没有。
  “那,明天开始休年假吧。”段紫荆说,“我要的不多,五天年假加周末,我就要你七天的时间,行吗?”
  于是我说,“……没安排,就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年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段紫荆微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他单手扣着衬衫扣子,另一只手还在往包里塞着东西,“我去趟公司办手续,待会儿就回来。你再睡会儿。”
  “公司?”原来他已经在京城找好工作了。之前也不说。
  “嗯。不是告诉你了嘛,卖了那个程序,赚了点钱。大学毕业后朋友去攒经验,我去刷技术,现在我回来了,我俩就继续联手,开了个公司。”
  ……行吧,是我又肤浅了。
  他走了以后,我又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然后探身,拉开了窗帘——
  怎么讲,昏厥过去也不是不可能。远眺窗外,林立的大楼中露出熟悉的一角,俨然是距我们集团大楼不远的CBD地标。我不信邪地拿过自己的手机定了个位,定位不算精确但也大差不差,这里还真是,商业中心唯一一个高级住宅小区。
  距离我们大楼,大约三公里。
  我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这个小区常上头条的,因为很多明星都住在这里。只不过因为E大在城市的另一头,我就想当然地觉得,段大少爷肯定住在学校附近而不是实习公司附近。
  窗帘拉开,屋里就明亮了起来,我有点好奇地打量着卧室,又忍不住推开门,像只刚被人拎回家的猫,忍不住想要在陌生的地方探头探脑。
  这屋子收拾得过分整洁,一看平时就没人住。唯有玄关处丢着两个箱子,一横一竖,横在地上那个还摊开着,露出些七零八落的个人用品。客厅里有个大书柜,五层高,摆着各式各样的手办,有些还是颇具收藏价值的限量款。
  我在柜前站了会儿,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得有十多年了吧,我自己曾经的家里,也有这么一个柜子,摆着我心爱的收藏品。我还有单独的衣帽间,里面有很多双买来从来没穿过的、我喜欢的鞋子。
  不知道它们现在流落在何方,不知它们现在的主人如何将它们收藏。
  算了,已经离我很遥远的生活,想它作甚。我慢吞吞地挪到大理石桌边,那夜他带的那束玫瑰花还缠着串串灯,就那样被丢在台子上,该是两天没沾水,连花瓣带枝叶都有些枯萎的痕迹,捆作一扎,可怜巴巴地控诉着不被呵护的委屈。
  ……我突然觉得那束花委实可怜,左看右看,寻得个花瓶,于是接了些水,想把花都插起来。
  作者有话说:
  话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真的。前几天我写一个作业写得生不如死,一晚上都在梦里念叨:拿到数据先做正态分布检验,正态分布用参数T检,非正态用非参,方差齐性……方差齐性是干嘛的?然后一晚上都因为不知道这个方差齐性到底用在哪一步,而惊醒很多次,每次惊醒翻个身就又睡着,然后继续纠结
  早上起来可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第116章 
  18.
  说起来,我也并非没有暗戳戳地试探过Mr.D——当然,算试探,算撩骚,算漫漫长夜中无聊的消遣,还是算两个单恋的人抱团慰藉,我也说不清楚。
  我:我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深夜不要跟人聊感情,不要聊太多私人话题,聊多了容易上头,容易沦陷。
  Mr.D:?你对我上头了?
  我:那没有。
  Mr.D:真的没有吗?一点都没有吗?
  我:你希望我有吗?
  Mr.D:那肯定的啊,虽然大家各有各喜欢的人,但都聊了这么久了,你就这么直接说对我一点上头的意思都没有,搁谁都会觉得很没有面子好不好!
  我:……这话说的,要丢面子也是双向丢面子,除非你对我上头了。
  Mr.D:那你要对我态度好一点,我就上头一个给你看。
  当时我还暗笑这家伙真是个小屁孩,油嘴滑舌的,拿他没办法。
  Mr.D:话讲,你就没想过跟我见面吗?
  我:没想过。
  我:我告诉了你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见面,见面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Mr.D:哦呦,把你厉害的。你那小身板还想杀我灭口。
  我:我小身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身板了?
  Mr.D:猜的啊。你头像那只手看上去就很秀气,不像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熊男。
  Mr.D:我跟你说过吧,我喜欢的人手也很好看,他写字也很好看,我很喜欢他写字的样子,也很喜欢手好看的男人。
  Mr.D:诶你知道吗,两臂伸展,大概就是身高的高度;大拇指和中指抻直,大概就是那里的长度。
  我:……您的知识可真丰富啊。
  Mr.D:好想跟我喜欢的人比一比手大小啊。
  我:……
  我:你不是很自信自己比他……额,手大吗?
  我:我有一个疑问啊,一种直觉。
  我:你,是不是一直还是个口嗨派,从来没实践过?
  Mr.D:是啊,但是我理论经验丰富啊!怎样(理直气壮)
  我:不怎样不怎样,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话题谈到这儿,可能有些尴尬,我俩就突然都不说话了。但这显然只是我以为而已,这家伙的厚脸皮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过了一会儿又敲字过来。
  Mr.D:你有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想很想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吗?想到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想到很空虚,很难过。
  我:有啊。
  Mr.D:那怎么办呢?
  我:就跟你闲扯一会儿,熬过去啊。
  Mr.D:……
  Mr.D:你会不会觉得,想念一个人,想到很空虚很难过,然后想着他自己解决,是个很可怜又很变态的事?
  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可怜吗?变态吗?恶心吗?但谁还没有个求而不得、又卑微又可怜,又自我厌弃的时候呢?谁还没有内心晦暗又扭曲的一角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说,我理解,但是这种事吧,我还是读书那会儿有过,工作之后好像就没有过了。
  Mr.D:?!什么意思?你工作压力大到这个程度吗?
  我:不是!你在想什么啊!
  或许是因为太笃定跟他不可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之于我的意义,掺杂了太多东西,陈春和,以前,他是我求生时抓住的浮木,我是依他而生的藤萝,但当我成长起来后,他反而变得遥远了,他在我心里逐渐成了一个符号,一种象征,只能捧着,瞻仰着,却再难让我在夜晚生出肌肤相亲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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