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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六族那些事(玄幻灵异)——久眠青衣

时间:2024-01-15 08:44:58  作者:久眠青衣
  时岚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了,索性就不再强求:“好吧,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九重天那边已经给你解决了,对外就说你的神力被魔气影响而出现了紊乱,要闭关梳理。你只需要时不时回天上露个脸就行,只要师如彻不说,我也不说,几乎不会有暴露的可能。”
  时涯道:“很好。”
  “那些蛮族人中,有关于你的记忆已经全都被抹掉了。我告诉他们归顺大齐,听命于你,他们敬畏神明,一概照做。”时岚道,“那一场大雨下了五天五夜,雨停了之后,北境再无黄沙漫天,那里变得灵泽丰沛,生机勃勃,假以时日,北境会变成第二个衢都。”
  “不错。”
  即将分别,时岚看着他,道:“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需要我做的吗?”
  时涯道:“确实有一件事。”
  ……
  洪熙五年,蛮族正式归顺大齐,族中子民编名入户,大齐派遣军队入驻北境,正式拿下对北境的掌控权。
  而北境在蛮族宣布归顺臣服之后,“平州”这个名字也重新被大家所知。北境并不是一个地名,只是一个统称,意思是中州最北边,宁怀钦一直想着给北境改个名字,后来他觉得“平州”就很不错,有太平安定之意,这是千万年来人族乃至全天下的共同期许,于是“平州”顺利成为了北境这一块土地的地名,原本的蛮族首领被册封为“平州王”,并往平州拨了银钱和粮食,帮助受天灾许久的平州加速重建。
  时涯是将大齐和平州联系在一起的关键人物,也是唯一的链接。在那之后,他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又深得宁怀钦的信任,竟然直接将一半的兵权交到了他手上,而刚刚收回来的平州表面上是大齐的附属,实际上却是时涯的私有物——平州王只听时涯的,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少年阿尔罕及其他蛮族的士兵也非时涯使唤不动。经历过当初魏其琛一人独揽大权,在朝廷只手遮天的朝臣们,在见识过时涯之后,纷纷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这怕不是会成为魏其琛第二?
  同年夏天,长极掌门时岚及当代定北掌门来到永安,宁怀钦设盛宴款待,歌舞喧天中,两位掌门与宁怀钦定下约定,皇室及贵族每年可以派二十位适龄子弟到长极山和定北山进行五年的修炼,若真有仙缘,还可以在商量过后延长修炼的时间。
  两位掌门一直闭口不提为什么要提出皇室子弟赴两大仙山修炼的原因,但飞升成神一直都是很多人的愿望,能有固定名额之外的修炼机会,自然不会有人拒绝。这第一年去到两大仙山修炼的,有宁怀钦的嫡次子,李月英的小儿子,丞相林巍的重孙,新官上任的督查院长之女,几位公侯伯爵之子,以及来自平州的阿尔罕。
  这些孩子年龄差不多,初次见面还算和谐,去的时候也都好好的,可是没过一年,定北山就几乎炸了锅。
  时涯得到消息,说是阿尔罕和李月英的小儿子打了起来。阿尔罕来自平州,力大无穷,打架那是相当有经验,扯头发抓脸都是最低等的功夫,这小子不干,直接用砖头给李月英的儿子开了瓢。定北掌门急匆匆给人孩子上了药,第二天一早就派人送了回来,一并退回来的还有阿尔罕。
  “这小子实在是教不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这是定北掌门原话。
  时涯盯着阿尔罕,道:“为什么打架?”
  “他们是叛徒!”阿尔罕道。
  “叛徒?”时涯道,“他背叛什么了?”
  阿尔罕道:“人皇!”
  时涯翻了个白眼,他妈的又是盛承平!
  三千年前的人族有十八个部落,三千年后的中州,唯二延续下来的部落就是离北部和牧云部。只不过,就算是延续,那也不过是还叫三千年前的名字罢了,离北和牧云早已经是物非人也非——离北部背叛了人皇,如何能算到如今离北王的头上?
  时涯耐着性子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人家脑袋开瓢了?”
  阿尔罕道:“先人的过错,后辈偿还有何不可?”
  “离北经历过几千年的权力更迭,到如今王位落在李家手上,现在的离北王和千年前的离北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算哪门子后辈,又凭什么要他们来偿还?”时涯道,“我带你离开平州,一是觉得你很有天赋,值得好好栽培;二是看你年纪尚小,不希望你和其他人一样陷在从前的漩涡里无法抽身。你要记得,盛承平死了快三千年了,几个沧海桑田过去,半点从前的影子都找不到了,你还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他指着阿尔罕怒骂了一顿,末了,他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实在喜欢打架,那就去军队里吧,有打不完的架。如果你打架能打出名堂来,说不定还能捞个将军什么的当当。”
  洪熙六年,归顺后的蛮族因为不服从管理,大大小小起了十几次的冲突。时涯是唯一能规劝他们的人,于是宁怀钦就直接将他派去北境驻守,第一次前往平州,宁怀钦给了他十年的时间,他言道既然蛮族选择归顺,那就是大齐的一份子,不服从管教是万万不行的。这次一去,宁怀钦给他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让蛮族形成一定的秩序,最起码不要随便惹事,能平等和睦地和三大玄字军相处。
  临行前,正好赶上了上元节。时涯带着阿尔罕到永安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去逛街。阿尔罕挺适合军营的,总爱打架,但是在军队里却不是他能随便造次的地方,每一个士兵都身手不凡,阿尔罕不能再随便打人,他甚至还会挨打,刚去的时候天天躲在军帐里哭。后来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在一次次的打人与被打中,居然还真让他打出了一些名堂,在军营里混了个小旗,还有了一些真心和他交朋友的人。
  阿尔罕这大半年都在军营里待着,甚少出来走动,上元节对他来说十分稀罕,他每走一步就会被一个稀奇的东西吸引,花灯还有甜滋滋的糖果,每一样东西都让他爱不释手。只是,他古铜色的皮肤太过显眼,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平州人,也就是蛮族。
  那时的时涯还不明白,大齐和蛮族之间的战争刚刚平息没多久,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人大多都还活着,阿尔罕向千年后的离北追究背叛盛承平的账属于小题大做,但中原人向蛮族追究杀人饮血的账却是理所当然。两族之间的血淋淋的仇怨不是一道圣旨就能抚平的。
  小贩看到阿尔罕都不愿意把东西卖给他,可是他身后戴着白银面具的时涯是那么显眼,小贩不想得罪国师,只能板着一张脸卖了个花灯给他。
  阿尔罕道:“好看!”他学中原的文字学得时间还不长,贫瘠的词汇量无法形容出花灯的美丽,只能干巴巴地说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时涯替他付了钱,道:“喜欢就拿着。”
  “国师,这里真热闹。”阿尔罕十分努力地说道,“比北……比平州要好!”
  时涯道:“等以后平州建成了,也会热闹起来,甚至,比永安还要热闹。”
  “不会的,永安是永安,平州是平州。”阿尔罕有些落寞地说道,“血海深仇在前,平州永远都无法成为大齐的一部分。国师,我来到永安之后,才知道我们当初做的事是多么罪大恶极,这不是一句‘为了活命’就能抹杀的——大齐的皇帝愿意接受我们,是他心怀宽大,是他愿意给你面子,与我们是否诚心无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尝过了权力巅峰的滋味,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他在军营的这半年变得腼腆了不少,究其原因就是听了太多人对他的偏见。他虽然打架凶残,但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思敏感得很,也明白现在很多人都还无法接受他们,因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蛮族想要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之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旦行差踏错,那便是要重演昔日战火连天,民不聊生的悲剧。
  时涯第一次意识到,师如彻说魏其琛想要的“海晏河清,八方安宁”是有多难,可是他就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越是难以征服的阻碍,他就越有干劲。蛮族不容易被教化,平州和中原的恩怨不容易瓦解。
  可也只是不容易不是吗?不容易不是不可能,只要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洪熙六年二月,时涯挥别了宁怀钦,正式踏上了出使平州的路,此一去,便是十年光阴。
 
 
第112章 【时涯之卷】归来
  很多事不是想当然的。
  时涯觉得牧云人总是待在平州不与外界接触不好,为他们解决了魔气的问题后,平州变成了一块福地,不再是生灵勿入的禁区,会有很多人来这边游玩,也会有往来通商,这里会变成和衢都一样越来越繁荣。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牧云人并不觉得一直待在平州有什么不好,他们拒绝让任何人踏入平州,时常和大齐的驻军发生冲突,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外来人扰乱了平州的宁静,平州是属于他们的,任何人都不能踏足。
  原先时涯是觉得,这些牧云人老顽固,还坚守着千年前先祖与人皇定下的“誓守边境,非死不退”的诺言,但当他真的在平州待久了,才发现根本和誓言半点关系都没有。先不说那誓言不过是口头约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无凭无据,完全可以不管;再来平州是中州的最北边,隔着无尽海,对面就是北荒,是妖族的领地,千年前人妖混战打得十分惨烈,可千年之后,妖族早就不打仗了,不存在再次发兵的可能,守个屁边境!
  而且他们自己也并没有对人皇多么尊敬,最要命的是,他们并不觉得之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侵犯中原,以及后来建功德坑,喝自己族人的血有什么不对。他们在平州太久,早就已经和外面的世界产生了鸿沟天堑般的差距,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弥补。
  是以,时涯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勉强让这些迂腐固执的牧云人接受了外面,对于踏入平州的外来者不再抗拒,也愿意学习中原的一些文化,比如官话、纺织、冶铁、耕种,同时,时涯发现这些牧云人个个铜头铁骨,力大无穷,是行军打仗的好苗子。虽然毫无章法,但这不是问题,任何事都是要学的嘛!
  他挑选了一些适龄的牧云人,和阿尔罕一样送进了三大玄字军中成为士兵。牧云人善战,进入军队以后也很快适应,并逐渐成为了军队中的中流砥柱。
  虽说多有波折,但最后的成果起码是让人满意的,时涯功成身退,启程离开了平州。回到永安的那一天,宁怀钦亲自来城门口迎接他的归来,他也翻身下马,走到宁怀钦面前颔首道:“陛下。”
  宁怀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时涯向后一看,站在宁怀钦身后的就是皇后和太子。十年过去了,皇后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太子在玄铁营历练过后,也于三年前顺利完婚,据说太子妃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宁怀钦眼瞅着就是当皇祖父的人了。
  “你老了。”时涯看着宁怀钦脸上的皱纹,道,“不年轻了。”
  宁怀钦酸溜溜地道:“就你年轻,就你不会老。”
  皇后道:“陛下,咱们回去吧,外面很晒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这点太阳算得了什么。”宁怀钦道。
  皇后:“陛下,回去吧!”
  “……”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尴尬。时涯轻咳了一声,道:“陛下,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现在已经很累了,咱们就别在城门口站着了,快些进城吧,我也想早些休息。”
  “好吧。”宁怀钦道,“咱们走。”
  ……
  回到宫里之后,宁怀钦单独召见了时涯:“今日皇后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如果不提,时涯还不那么在意,但他现在说起了,时涯顿时又有了点小意见:“陛下,皇后娘娘似乎不太喜欢我,明明我离开之前还不是这样的,看来这十年中,没有一个人是一成不变的啊。”
  宁怀钦道:“你不要听皇后瞎说,她就是耳根子软,听身边的人多饶舌几句,她就真对你起了戒备之心。”
  “身边人?”
  “自然是朝中那些对你有所不满,但又不敢到我这里明说的朝臣。”宁怀钦道,“我这里行不通,就转而找到了皇后那边去。正巧,皇后是个单纯的性子,听得多了,自然对你心存不满。”
  时涯道:“皇后娘娘之前看我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我吃了一样。”
  “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始终都会相信你。”宁怀钦道,“皇后哪怕耳根子软,但她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时涯道:“我倒是一直很好奇,陛下为何会娶皇后娘娘为妻?”
  宁怀钦道:“自然是觉得她有趣了。在我到了适婚的年纪之后,母后便找了一次机会,把朝中适龄的女眷都召到宫里,名义上是游园赏花,其实谁都知道是在给我选妃。各家的小姐得了家中的授意,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往我跟前献殷勤,唯有皇后……从头到尾都在吃,小嘴就没闲过,离宫的时候还因为裙摆太长摔了一跤,笨笨的,但很可爱。”
  “确实与众不同。”时涯道,“陛下,我离开永安的这些年,阿尔罕怎么样了?他没有再和任何人起冲突吧。陛下刚才提起和皇后的相遇,这倒也提醒了我,阿尔罕的年纪不小了,不知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或者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宁怀钦道:“他在军队里倒是挺老实的,话也不多,给他安排什么任务就踏踏实实地干,挺利索的。成亲这事他不跟我说我也不清楚,既然你回来了,直接去玄铁营问他会更好,他应该也挺想见到你的。”
  时涯心道不错,自勤政殿离开之后就去了玄铁营。
  他去的时候,正赶上军营放饭休息,一个的少年拉着阿尔罕往伙房走,他们俩的皮肤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一个白得发光,一个黑得发亮。
  在军营里天天暴晒居然还能这么白,也真是稀奇。时涯这么想着,快步走了过去:“阿尔罕。”
  阿尔罕看到他后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时涯道:“怎么,你不知道我今天回京吗?”
  “你今天回来……哦,抱歉,我过糊涂了。”阿尔罕道,“以为还要过两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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