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动得太快了。他跟着节奏摇啊摇,大腿一颤一颤地,忍不住侧过去蜷缩起来,夹住了男人的手。似乎是想阻止对方,又好像更多地把自己往对方的手心里送。已经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了,脑子给快感揪住,抱了叶箐解热,迷迷糊糊地把胸膛挨过去。叶箐就摸着他的腿根软肉,用力掰开双腿,压实了覆上来,先在胸前留下一连串的吻痕,再摁着人亲了一万遍。
先前的痕迹尚未消去,这下又给叶箐叠了新的上去,好不色情。
季末在叶箐手里射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神,傻乎乎地将身上的人望着,嘴里嗬嗬抽气。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那两点被吮得水润的红缨就挺翘着晃叶箐的眼。
今日在床上,季末一贯的话少,叶箐却反常的安静。欲望仍旧充斥着那双眼睛,永无止境地追逐着身下人。只是,狼犬不再大快朵颐,换成了细嚼慢咽,叫季末心里涌起别样的感觉。
要被吃掉了。又好像格外珍惜。舔在脖颈,含了喉结,细细密密地亲咬至下颌,吃进嘴里,缠了舌头挑逗。更加让人难捱,抑制不住想要沉浸在这样被浓情包围的吻里。
叶箐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一头脑热地往里钻呢?他迷迷糊糊地想。想不明白。不是叫他快跑了吗。
床铺上凹下去一块,人缩在身下小小的一只。小孩比填充满羽毛的枕头还要柔软。叶箐正大光明却也偷偷摸摸地看了他很久,在季末半闭着眼沉浸在释放的余韵里的时候。一个不曾爱过他人的人,只会用情欲将心爱的人捧起。
暴躁,性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却将所有的耐心都花在等一句话上。
叶箐:“阿末,你跟我好不好。”
季末听到了,也可能没有听到。闭着眼,喘息声放轻了些。
叶箐不会再问第二遍。
他提着小孩的脚将人拉到自己身上,拿了润滑液,冰凉地浇在季末的下体,搅得一片湿漉漉的,探了手指摸到后穴,挤进去开拓,继续刚才人多眼杂,想做没做完的事情。
“啊……”叶箐的大家伙捅进来的时候,季末急急喘了一声。突然被破开甬道胀满了的感觉叫人既满足又空虚,生出抓心挠肝的迫切渴求来。
“动一动……”季末求他。粗长的性器进来了就没了什么大动作,给后穴吞着裹紧了,只前后小幅度地进出,一点点磨着,似乎是要叫肠肉的每一寸都深刻记着这男人肉棒的形状和尺寸。叫他崩溃,难耐地抱着叶箐,脸上一半是欢愉一半是快要哭出来了。叶箐不动,他只好费力地抬脸,想讨好地亲叶箐的脸。
叶箐就偏了头故意不给他,忍着想要大力征伐的心思,还要坏笑着说:“哎,叫声好听的,小宝贝。”
“叶箐哥哥……”季末刚喊了一声,被迫消去了音。气喘不上来,再出声就只会发出些高亢的呻吟:“啊!……”
叶箐按紧了他的手,突然发狠,大力挺胯,次次用尽全力撞入季末身体里去。要把性器连同囊袋一同挤进去一般,操进深处,又快又重,让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呼吸换成了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的抽噎。
季末抓着床单扯紧了,身子扭起来想要逃脱凶恶肉棒的惩治,立刻被叶箐提着大腿猛地操了进去。两人下身紧密地结合,胯骨撞上臀肉,镶实了。叶箐那柄肉刃操出了水声,一个劲儿地埋头猛干,一身热沉沉的肉体贴着季末,压紧了他,追吻上来。
“啊——”昂头喘息,腰下都拱了起来。脑子里晕糊。叶箐覆在他身上,退出了些,不等他适应,又撞了进去,大力抽插,搅得穴里一片泥泞。季末喊不出了,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面上一片潮湿。叶箐抓着季末的手搭在自己背上,亲他皱起的小脸,舔吻失神的双眼。
叶箐在他身体里射出来时,牢牢拥紧了他,不给他逃。被热流灌在敏感点上,叫季末激爽得后腰酥麻了半边,身子都是不是自己的了,泡进快感里浸没了神智。不知什么时候也泄了出来,给叶箐抱着,搞得小腹一片浊液横流。
叶箐压在他耳边,又在絮絮叨叨地念叨什么了。这声音进了耳朵,穿过耳朵,飘走了。季末在神思混沌里,感觉身上的人又动了起来。后穴里的肉棒硬挺,挤着被操熟了还敏感得不行的肠壁,打转似地蹭着剐着,慢慢又小幅度抽插起来。捅得射进去的精水淌出来,真切听得见噗呲噗呲的水声。
季末受不了了,也没力气,被他越来越大的动作弄得身子又兴奋起来。手虚虚地抱着叶箐的背,随着他的动作被撞得耸动,张嘴自己跑出许多声呻吟。
模模糊糊听见叶箐在说:“喜欢吗……?”
说着掐着他的腰用力挺身,重重碾在敏感处。季末被这一下捣得快要魂飞魄散,脑子里撞破层层白光,成了叶箐的形状。他小声哭叫起来:“——啊!啊啊喜欢,喜欢……轻点,叶箐哥哥……”
叶箐嗅在他颈间,闷笑。这句话在他胸口上震响,清晰传进心里:“喜欢你叶箐哥哥。喜欢我,是不是。”
季末抱着叶箐,被他折磨得欲仙欲死。但是叶箐背上有许多旧伤,被条条扭曲不平的疤纠缠着。季末喘了一会儿,蜷起手指,留了力,没让指甲抓伤这个人的背。无论痛爽痒麻,在情潮里被冲刷,自己忍着。
突然之间就知道了为什么。
在炽热喘息和压抑呻吟之余,季末小声说:“叶箐哥,是笨蛋。”
给叶箐听到了。他抬起汗湿的脸,笑着去咬小孩的嘴唇。一面提紧了人家的大腿折了上去,啪啪啪用力飞快地打桩,撞得汁水四溅。
拥着他,有无穷活力似地。“好哇,你敢骂我。学坏了,阿末。看我今天干不死你。”
“别……别这么叫我。啊!啊啊……再慢些,我不行了……”
“小坏蛋,别人能叫,我不能叫?”叶箐装作生气,身下使力更狠。盖牢了季末,在他身体里边挺动,看他痴迷沉沦的神态。眼里盛着暗火,独自静默地燃着。
第39章
季末睡熟了。估计累得够呛。叶箐不想让他跑,抓着人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小脑瓜终于过载。今晚是走不了了。
叶箐起身,去门口敲了敲,唤来狱警,借烟。
狱警:“要加料的吗?”
“普通的你没有?”叶箐瞧了他一眼。
狱警为难,表示那个反而比较难搞。叶箐不耐烦了,催道:“快点。账记在许森头上。”
其实叶箐不怎么抽烟。他是脾气大过天的人,有仇立报,不爽就打架,将精力和压力发泄得一干二净,何需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
为了追随自己的人,他看着不爽的老东西们,没法随心所欲去动手揍了。学了抽烟,学了压一压自己的情绪,学了退和逃。
结果一退再退。
季末叫他快跑,可是他有的选吗。
这江城的天,不姓东城区,不姓青城区,也姓不了叶。
悔了。当初就应该偷那批货出来,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去抢,闹得沸沸扬扬,数不清的眼睛盯着。搞得现在,他是躲到这监狱里来了,其他人上哪躲去。
东河区可不会对叛徒手下留情。青城区也不会对他们以礼相待。
他叶箐是笨蛋的话,那那些追着他跑出来,到现在还在帮他掩藏,等着他的人又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那批单上标着“金彪”的货意味着什么,仅仅因为是叶箐的决定,就跟着反了天,叛出来了。
这条路上可容不下笨蛋啊。
“人人都喜欢的东西。”叶箐嗤笑了一声。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一手揽着小孩,慢慢地抽。“我就是厌倦了去争抢那些东西,才背叛了东河区。”
“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你知道有多难吗,阿末?”他重复季末嘴里听来的话,看着袅袅升起的烟线,发呆。“这条路,一旦碰了,就谁也回不了头了。”
“本来那些东西都已经上了出城的火车,结果中途给人截下了。火车逼停,警察上去搜查,你说夸不夸张?”
“为了转移那批货,死了好几个人。我也差点就成火车后面的拖死鬼咯。阿末,你都想象不到,叶箐也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哈哈。”
季末闭着眼,在睡梦中咳嗽了几声,眉头皱起来。
叶箐静静看着小孩的脸,最后猛吸了一口,掐灭了。“你要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得远离我们。远离我,还有许森。离这条路远远的。”
这口烟太呛,搞得他自己也咳嗽起来,因为难受神情扭曲。“换个人迷恋吧,阿末。”他掩了嘴说。
叶箐碰了碰季末的额头,摸到脸侧。想再亲一亲,惦记着嘴里烟味重,只好放弃。他走出去,再次叫了狱警。
“去准备‘鸽子’。”他低声道,抚平眉间的不平。“有些消息,要传出去。”
“这么晚了还?……”狱警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老规矩,过一个小时,叶老板到侧门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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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知叶箐是夜里离开的,还是白天。他怕叶箐突然回来又走不成了,没敢多待。揣着一颗不太清醒的脑袋,捂着腰,匆匆去了公共淋浴间洗漱。
去时还没有其他人,然而拧开水冲了没多久,就有一伙人撞开门闯进来。
季末回头,看见是几张熟悉的面孔。
东城区的人。那个被人叫阳哥的疤脸的手下。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小个子,被推搡进来,门一开就被踹倒在地,手在背后反绑着。
季末关了水。公共淋浴间里没有静下去,反而更吵闹了。
疤脸手下之一见了他,惊喜地吹了一声口哨,走近了。“哟,这是哪家的小羊,一身刚做完的印子就出来招摇,莫不是在这里等哥哥们吧。昨天晚上是哪位好汉没能满足你?”
说着手就要伸上来乱摸。季末退后一步,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
另外两人见状笑起来。“你色迷了心窍了吧,这是许森新收的宝贝玩意儿,当然是刚从许森床上下来。你想尝尝,轮得到你吗?也不怕明天醒来被摁在马桶里淹死。”
那人听了没收手,不忿道:“刚被许森搞完,至于上这里来洗澡?可别是许森墙角被撬,刚和别人偷情完了出来。”眼睛紧盯着季末,没有水幕阻隔,上上下下贪婪地打量这具布满情欲痕迹的身体。
凑近了,弯身威胁道:“被我说中了吧?要是这事儿传到许森耳朵里,你会被怎么样呢?等许森玩腻你了,你就……哎哟!”
季末抓着他的领子,一拳砸在他脸上。
捏紧了拳头,眼神凉下去。“说够了没有。”
另外两人差点笑倒,围上来:“小崽子好大的胆子。”
“嘭!”门上一声巨响。震住所有人。
狱警拿着棍子踢开了门,扫视场内众人,而后视线定格在季末身上。他高声喊:“季末!出来!”
没什么感情地宣告:“许先生在等你。”
东河区的人冷笑一声,但到底不敢造次,互相看看,默许放过了季末。他们拖着地上那个倒霉鬼,往房间另一头走去。
为首的那人一指头点在季末胸前,阴翳而扭曲地说:“这借来的青城区的身份,好用吧。”
季末忍着气性,听这个人说完了之前被打断的话:“我们不过是在给许森面子。要是他不在这里,你就等着被操烂吧。”推了季末一下,撞在墙上,踩着水走了。
季末捏着拳头,许久不愿意放开。脸上沾了凉水,心里怒火中烧,也只能忍了。在狱警的注视下,他擦干身体,重新套上衣服,跟了上去。
只是……只是从另一头传来肉体碰撞的声音。被拳头打,被摔在地上,被踢来踢去,在地上打滚,发出痛呼。一个人被三个人折磨,间或传来争吵声。他们在辱骂那个小个子,肆意发泄。
季末听到了,在忍,听不下去了。他猛地收回步子:“等等!”他叫住狱警,看向房间里另一边,示意:“那个人,正在被人欺负。”
狱警站在门边,扶了下帽檐。“你管那么多干嘛?”
季末看着他,沉默而心惊。警徽下不躲避的眼神,麻木的眼神。
你管那么多干嘛。
是啊,他早该习惯的。漠然的围观者。
那,茶茶,你管那么多干嘛。叶箐,你管那么多干嘛。
狱警:“快走吧。许先生在等你。”
季末二话没说,朝那四个人走去。
狱警:“喂,你……”追上来。
季末是捏着拳头走过去的。两个施暴的人站在一边,贡献了脚踢。为首那个,正骑在小个子身上抓着他的头发说些什么。见有人靠近,疑惑地回头。
季末的第二拳,打歪了他的脸。
狠狠揍上去,指节间都麻痛起来。
即使这样,也难破心里笼着的那阵气。
“还手。”季末眼睛盯着他说。
“你他妈!”疤脸手下擦了一下鼻间溢血,揪住了季末,暴怒道,“今天不把你头拧下来——”
狱警吓到了,拿着警棍冲上来,吼道:“都给我住手!谁动手罚谁!”
疤脸手下把季末摁倒在地上,立刻挨了一棍子。
“妈的……”他骂骂咧咧站起来,另外两人先怵了,拉着他走。他瞪了季末一眼,伸手要去捡地上那个人。季末看准了,翻身起来,一脚踢在他手上。
“啊!”惨叫一声。再抬眼看过来时眼红了,捂着手指扑上来,今天是非要杀了季末才能罢休。
季末想着,不会怕他。然而还没再动,肩上就挨了一棍子。他痛得一下子跪倒,膝盖砸进水里,挨到了地上那个小个子身边,差点绊倒压到人。
狱警抓着季末的后颈,用棍子挡开疤脸手下,脸上同样气得快要裂开。他指着东城区的三人,喘着气,命令道:“再给许先生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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