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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荼(近代现代)——江上空船赴夜火

时间:2024-01-15 08:58:59  作者:江上空船赴夜火
  “别沾那个,季末。”
  季末手一顿,已经醒悟。
  这家赌场的饮料里,大概额外放了些能调动人神经兴奋性的东西。要么就是蟒哥的授意。各种好料,免费供人饮用,还真是豪气。
  季末站在原地,收回了手。
  “你都看到了吧。全程。”实在是没法用好语气说话。话里满溢着嘲讽。“我就是这样,可以随便朝男人张开双腿,以此来换我需要的东西,达到我的目的。”
  “无论是许森,还是蟒哥,还是谁,其实没什么区别。”
  “和你心中想象的,必须要拯救的那个可怜受害者完全不是一个人。你现在明白了吗。”
  认清我了,对我失望了吗。
  颜文峰不知是如何如何甩脱手下,偷偷溜到露台去的。这时他站在光线相对黯淡得多的夜下,在墙体后的阴影中隐蔽了身形。不特地走到门口偏头去看,是看不见视野盲区里藏着人的。
  大概是偷情高手的基本功。
  听到季末的话,颜文峰用一个反问句作答:“假如沉迷于堕落罪恶的生活,乐在其中,你现在又在为什么愤怒呢,季末。”
  破开混乱矛盾的表象,指出不变的本质。
  季末哑口。
  “……”
  颜文峰想起了终于碰上季末,可以好好交流的那天晚上。
  他说: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我是出来卖的。
  他说:我不服。
  直至今日,他根本没变过。
  选择了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一颗不受污秽侵扰的,正直而无瑕的心,这大概是颜文峰的幸运。
  现在季末心绪不宁,颜文峰则是完全处于理智的控制下。因此他想,和季末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像表白心迹那样,不欺瞒不利用,不掺杂虚情假意,不引起歧义,以确保这样的心情能够传达给他:
  正如同你以振聋发聩的问句将我惊醒,又以“敌人”的身份向我伸出援手,拉了我一把一样,我想要你振作起来,不再迷茫和动摇。
  作为场中唯二的,深陷其中却保持清醒的两个人。
  许多黑帮帮众、贩子、赌徒、玩客在大厅里走动,为骰子的每一次亮出点数爆发呼声,争相喝彩。而在露台前的这一角,只有安静流淌过的时间和夜色。有人站在关口,护住了一方不受侵扰的清净小世界。
  颜文峰:“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我相信我的心里感受到的。我的心不会骗我。”
  季末没有看他,暴露他的位置。望向露台上空的月亮,季末问:“你还在对我念念不忘吗。”
  “是。”
  季末思索着什么,听见颜文峰在说:
  “我们见面了那么多次,但只要是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脖子上的吻痕就没断过。”他说,“一开始我也像你一样生气。”
  “那现在呢。”
  “现在我习惯了。”颜文峰紧接着说,“习惯了我的身份和立场。习惯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自己。”
  “我给不了你承诺,救不了你。所以我闭嘴,不干扰你的选择。我知道你为了活着,为了自己的目标过得很不容易,也很努力。”
  “呵呵。”季末低低地笑。说不清是自己心里酸涩,还是想要讽刺他人,夹杂着怒火的恶意被放纵着扩大开来。反骨突起,一身是刺地追问:“那你呢?你这么说,难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吗?你不是也一直想睡我吗?”
  季末毫不留情地把自己视作工具,咄咄逼人,想要击穿一个人正义凛然的面纱,翻出底下险恶的,可鄙的真实面目来。越说越愤怒,也将愤怒压制在冷漠的神情之下。
  “‘一见钟情’,我可没忘。你第一次见到我,看到我哭得那么惨,你从那时候起就想睡我了,对吧?”
  飘荡在回忆里的,却不是那时自己凄惨的样子,而是另一个人不久前说过的话。
  许森:你怎么对着别人就都能笑,对着我就那么吝啬,不肯给好脸色呢。
  你想要我也对你笑吗。彼时喝醉了的季末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不是,问的是更低一级的,像过去一样卑微的问题,好像真的有回头的余地一样的一个问题——
  你想要我爱你吗?
  沉默。
  季末于是知道了答案。
  骗子。
  连喝醉的小孩子都骗。
  一次还玩不够,还想骗第二次。
  既不爱一个人,又不允许他去爱别人,乃至于看到对别人笑都要发火了,偏还要沉迷于与他肉体相缠……被这样对待的人,难道不会生气吗。难道季末没有心和感情吗。
  “他喜欢我哭时的样子。他们也是。所有人都是。把我按在床上操哭会让人感到兴奋。非要我哭着求饶,他们才会满足。平时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就在幻想我给他们口,给他们操。”季末如此刻薄而无情地陈述,仿佛在说无关的人。并质问颜文峰:“你也是。”
  “你还强吻我。你早就想上我了吧。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纵使两人不是面对面地交谈,言语也像利刃一样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着伤人。
  颜文峰知道,曾经说出口的话如今找上门来要债了。
  ——关于一见钟情和想和你睡觉的说辞,一见钟情是真的,想和你睡觉也是真的。
  还有季末提也未提的后半句:隐瞒的部分是,我对你的感情远超这两句话。
  分明,没有一句托辞,全是实情。
  “欲望是我对你念念不忘中不可否认的一环。”颜文峰在一声叹气后承认。不愿向季末说谎,但希望他能听自己阐明完原因。“我会想要得到你,会对你起性欲。但是,当我看到你身上那些印子,我很生气。因为我很心疼。”
  “……你才十六岁啊。”他再度轻叹。“你才这么小,怎么就要过利用身体维生这样的生活了呢?凭什么是你呢?”
  “我不会朝你下手的。否则,我真的就跟那些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由一见钟情引发的欲望,由深爱至今引发的感情。这执念不否认,也不放手。
  因为欲望靠近,因为感情止步。如此交织着在心里画出一个人清晰的影。
  季末这次没有沉默太久。
  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血色浸染的一天。陈警官的英魂隔着生与死的两方时空向季末说,你才这么年轻。声音悲哀,又惋惜,眼神刺痛了被注视着和关心着的人。
  如果看到季末的所作所为,陈警官一定会默然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季末一眼。
  “……我不信。”季末低声说,心里在泣血。手掌握着那枚戒指,捏得死紧。银戒被体温和怒火点燃,在掌心不可忽视地硌出痛楚。他像是要吼叫起来:“我不信!”
  颜文峰想说点什么:“你不要这样看待自己。”
  话音未落,季末一步踏出门去,进入了露台。在夜风中,颜文峰看清他眼里盛满的嘲讽。
  “我就作践自己,怎样?”季末口不择言,怒视颜文峰,“你给我过来。”
  抓了颜文峰的手就走,非要拖着他往主会厅里走去,冲到亮如白昼的光下。
  青城区的手下吓了一大跳,纷纷跟在后面。
  颜文峰被他抓着,忍不住提醒:“季末,你冷静一点。”
  季末现在冷静得很,也过热得很。冷得堪比赤身裸体站在江城冬天的寒夜里,热得堪比赤身裸体站在江城冬天的寒夜里,于万众瞩目中跳热辣的舞。
  牙齿咬紧了,抓着这个人快步穿过人群,往人少的会员区走去。
  甩开人们惊讶的视线,穿过条条错综复杂的走廊,连身处何方都不知道了。最后在一个拐角之后,推开第一间包厢的门,拽着颜文峰穿了进去。
  门轻而快速地阖上,并且落锁。青城区的追兵转过一个弯突然丢失了季末的踪迹,迷惑不解地以为追错了道。他们在附近停留,而后经过。
  漆黑房间中的两人都在克制一路奔跑而来的喘气。
  季末将手机关机,然后脱下大衣外套,扔在门前,盖住了门缝,再去开灯。
  颜文峰站在墙边,以一种复杂的眼色打量他。撕去衣物的包裹后,季末就只剩下单薄的身量。
  “监控……”
  “有什么关系?在众目睽睽之下我都能做,还怕什么录像?还是说,你敢做不敢认吗?”
  颜文峰不再动嘴,去搬了椅子,将监控摄像头的电源开关按掉。
  季末语气不好,话里冰峰,倒没阻拦。可颜文峰回来就要面对发疯的季末。
  “你给我过来。”季末冷眼旁观,“你现在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准备强暴你一样。你怕我吗?”
  颜文峰默默走到季末身前,微微低头,垂眸将激荡的心绪落在他的眼下。还有唇畔,毛衣的高领,胸前的戒指挂坠。颜文峰什么也没说。
  开口时只解释道:“我上次说的偷情,只是个玩笑。”
  “现在是我想偷情,不可以吗?”季末笑了。“况且,说什么偷情?我和他既无真情可言,又何来的偷情一说。”
  “是吗。”
  季末绷不住脸色了,揪住颜文峰的衣服前襟,一把将他拉倒,带着他躺倒在沙发上。颜文峰压在季末身上,撑起手臂支起身体,沉默不言。
  “如果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呢。”季末冷声问他。
  屈膝顶在这个人的下身处。碰到了滚烫的硬物。季末张目直视身体上方的人,嘲讽的意味挂在嘴角,印在眼瞳。“不是看到我就硬得厉害?装什么正人君子?”
  “抬出年龄来教训我,这话是你能说的?别人当我是天真无邪的新人也就罢了,你也说这种疯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在做什么事吗?为了让我愧疚,拿到我的同情和信任什么都敢说是不是,还在拼命地拉拢我。”
  颜文峰长长呼气。“怎么就不信我。现在我没有想刻意接近你,利用你。我说过了,你不站在我这边也没有关系的。”
  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季末的眼睛。按住了他乱动的腿。“别犯错误,季末。更不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你会后悔。”
  季末嗤笑。
  “现在我们做什么都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还在怕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上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扒光了,操死我,我不会打你。”
  “我们就这样公平一点地互换。欲望的事情归欲望,利益的事情归利益。说了找到证据我就站在你这边,我会信守承诺。但除此之外,别说虚的,别跟我打感情牌,别再说心疼我这种话。是想上我就上,是为了情报就是为了情报。装作是对我好,为我考虑这种事就很恶心。”
  “如果你现在非要加上诸如感情一类的词句粉饰你的动机,那好,现在我连这个理由都帮你找好。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季末敛了神情,不再绷紧着脸。
  微微撑起,抬着上半身凑近了颜文峰的脖子,换了轻柔的语调,使出全身解数引诱着说:
  “颜哥,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飘然轻笑,亲吻在一个人的颈侧,舔弄他的喉结,像猫儿一样软软道:
  “我想从他身边逃走,你把我抢走好不好?”
  “现在就在我身上留下你专属的印记。这样你看着就不会生气了。”
  “颜哥,我想做了,你给我好不好……”
  “颜哥……”
  一只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绕上男人的后背,拉近了距离,贴上他的身躯。下面膝盖拱起,在他身下扭动,一下下蹭动他的性器。
  气氛开始变了。呼吸里掺杂稳不住的沉闷气音,欲念被允许解放,并得到了发泄的渠道。
  “……”
  颜文峰有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遍布敏感神经的脖颈,小口印上亲吻,叫人心脏狂跳,动脉急速泵血,兴奋的感觉持续扩张。他甚至一面吮吻,舔到锁骨,用牙齿咬着,脸往衣领里钻,一面伸手沿着胸腹摸下来,想要解开颜文峰的裤子。
  颜文峰抓住他背后的衣服,一使劲将人扯下,丢在身下按住。手掌压在他的前胸,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热。只差一点,就能直接碰到人体温润细腻的肌肤,或是凸起在毛衣上的小尖。
  海水翻上天空,他现在就真切落在自己身体构成的囚牢之下,触手可及,无处可逃,也无人能知将会发生一场隐秘的性事。
  幽暗的眼神碰到梦中亵渎过的天使,神说,要世人的理智崩毁。
  季末暧昧地笑起来,乖乖躺好,嘴唇微张,轻轻喘息。衣服卷起了些,露出一截腰线。那会是相当柔软的触感。如果一个印记被打上去,情欲和拥有过的证明就将会蔓延到衣服底下所有的皮肤之上。
  “……”
  但是。
  但是,颜文峰是最不可以动摇的那个人。
  目睹季末大放厥词,也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那里一片平静。季末将会诚如他自己所说的,不作反抗,只等着颜文峰做出抉择,然后接受。
  自侮,自伤,自毁。宁可不要任何人的感情,只谈欲望和利益,也不想信任他人后被辜负。如此轻贱自己,抛去人格,将自己当作所有人的工具。
  黑鹰,黑鹰……
  那你又为何暴怒不已。
  那片干净的天空,不可以也属于你吗。
  远不止是心疼。
  颜文峰摩挲了一会儿他的腰际,收手坐起身,将季末翻了过去。这么做却并非是为了脱去他的衣裤。手上更快的,抓住季末的双腕压在背后,然后立即取下腰间的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季末:“……”
  所有的疑问都被封死在喉咙里。笑意逝去了。季末慢慢别过头来,不可置信地凝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眼眶里泛起了红血丝,目眦尽裂。
  “我说了我不会打你,你可以尽情上我,没必要这样吧。”他气息不稳地说,咀嚼着怒气。“你做得再过分,我都不会说什么的。为什么非要玩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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