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发下来,萧梓童差点没激动的咬了舌头,神童!什么是神童!昨晚连夜复习的那些,全是考点啊,蓝玉一道题都没压错,萧梓童乐颠颠答了大半张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蓝玉也偷偷的笑。
陈颐和盯着两人,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成绩皆大欢喜,萧梓童不用回家了。他在酒楼请两人吃饭,非要和陈颐和喝酒,蓝玉不喝,捡着菜里的绿叶吃,一点荤腥不碰。
陈颐和喝多了,抢过蓝玉的碗,装了满满一碗肉,大着舌头说:“次……次肉……”然后指指萧梓童,:“他说你矮……”
萧梓童喝的正高兴,一听这话,酒喷了陈颐和一脸,搂着人不让他胡说八道:“祖宗啊!你说啥呢!”蓝玉看两人兴高采烈的闹,又吃了半碗饭,转过脸听楼下的乐娘唱曲。
酒楼灯光暗,打在蓝玉莹白的脸上腻起一层柔光,萧梓童喝着酒,突然被晃了神,等他反应过来,一口干掉杯里的酒后,发现心跳的节奏有些乱。萧梓童摇摇头自嘲道:“不能再喝了,今晚……喝的太多了……”
萧梓童背陈颐和回去,蓝玉在后面跟着。
那酒气叫风吹散了,萧梓童眯着眼,嘴里哼着刚才的小曲。
蓝玉突然说:“我还会再长高的。”
萧梓童十分尴尬,假装没听见,往前快走了两步。
第30章 听墙
建昭三十七年,此时萧梓童回京都已有三年。
这三年正是少年脱胎换骨的时候,陈颐和愈发成熟稳重,少年眉眼里已隐隐有了帝王气;
萧梓童牟足劲长身体,一开始还与陈颐和身高相仿,到后来陈颐和也要甘拜下风了,他越长越潇洒,那双眼睛笑起来风流倜傥,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
蓝玉褪去两腮婴儿肥,一袭白衫下掩盖不住的秀润天成,那双眼睛的眼尾微微向上勾起,眼里却澄净明亮,陈颐和曾将那双眼睛比喻成雪山格桑,萧梓童点头赞成。
三人仍是每天上课,习武。他们做什么都在一起,萧梓童的书有蓝玉给开小灶,叫陈颐和知道吃了好大的醋,后来萧梓童请人吃遍了整个京都的酒楼才消气;
禁军统领、萧梓童的舅舅,整个大辰数得上名号的高手都轮着给几人上课,连蓝玉也被萧梓童拽着学了些强身健体的防身术,累得脸红扑扑的,腿直抖,却还一脸严肃的扎马步。
今夜是三人聚在一起过的第三个除夕夜了。
热热闹闹同皇上太后吃了酒,看了舞,萧梓童、蓝玉、陈颐和又讨了些彩头,开始嫌烦闷的宫宴无趣,眼看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宫宴上溜出来了。
三人都吃了酒,叫凉风一吹也不觉寒冷,蓝玉晃悠悠的走不直路,陈颐和牵着他,三人四处乱晃。除夕夜哪里都灯火通明,萧梓童突然想去后花园堆个雪人,蓝玉瞪着迷蒙的眼:“明……明日,先生还要考《策论》,不能玩太晚!”
陈颐和连忙哄道:“玩一会要不了多久,马上就回去睡了!”
后花园的花早都谢了,三人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堆了个不伦不类的雪人,那酒气燃起来的火烧没了,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他们怕冻坏了蓝玉,找了间还燃着暖炉的小房进去了。
这小房是花园里看花的侍卫住的,春夏秋负责侍弄花草,冬天就负责清雪,防止哪位贵人来不小心摔倒。
三人围着暖炉烤着手,蓝玉困得直点头,陈颐和刚要把人抱起来,就听萧梓童“嘘”一声,门外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来,那女声娇嗔着,俩人打情骂俏着,往屋里拐来。
三人从宫宴上溜走拐到下人住的地方,叫陛下知道了难免不悦,萧梓童一把拉过蓝玉就势一滚,滚进了床底下,陈颐和也跟进来,那床围一遮,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陈颐和爬进来才觉得不对劲,低声骂了句:“萧梓童,选的什么破地方,藏哪不好?”
那门已经被推开了,萧梓童也懊恼起来,只觉得喝酒误事,脑袋都不灵光了,领着两人趴床底算什么事,此时形式所逼,也不能再出去,萧梓童说:“嘘,等人睡熟了我们在出去。”
陈颐和也没好办法,垂头丧气的趴着,好在床底还算干净,没叫灰尘呛咳嗽。
那对男女进屋就开始放纵,衣物摩擦布料的声音大起来,那男人嘴里叫着宝贝,急切道:“你可想死我了。”
陈颐和瞪大双眼,萧梓童也是一愣,不会这么巧,赶上两人办事吧?他下意识的低头看身下蓝玉,已经睡熟了。
陈颐和与萧梓童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床上的男女已经开始进入正题了。
那女人也是浪荡惯了,双腿一张跨坐在男人身上起落,女人湿的快,抽插间已隐约有了水声,男人舒服的叫起来:“真爽,你这小嘴可真会吸。”
女人也高声浪叫起来,刻意娇娆造作的喘息着叫男人:“嗯~官人~官人~”
女人叫得太媚了,身下蓝玉突然哼唧一声,侧头用脸在萧梓童脖颈处蹭了蹭,那温热呼吸尽数喷在萧梓童皮肤上,萧梓童听着耳边淫言浪语,感受着怀里温热,胯间已不可控的支起了帐篷,他微微抬腰,不让自己碰到蓝玉。
那边陈颐和看到他怪异姿势,脸一红没吭声。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听了这么一遭,陈颐和也早就硬的不行。
两人正强忍着,床上战局也进行到酣处。女人跪在床上翘起屁股,男人性器在穴口处蹭的水光粼粼,男人粗喘着,拍打起女人的屁股,那女人就着拍打屁股的节奏,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哀求着男人插进来。
男人说:“叫,叫相公,求相公操你。”
女人摇着臀,哼唧道:“嗯~要相公~要相公,干死奴家~”
男人骂了声骚货,狠狠的操干起来,女人又发出舒服却承受不住的吟哦来。
大床吱呀响了许久,萧梓童脸都要白了,偏偏蓝玉又不老实,脸蹭来蹭去,嘴唇在他锁骨上方,萧梓童动一动就能磕上去,他悲催的要哭,维持着艰难的姿势,乞求上面俩人快点完事。
等俩人大叫着到了顶峰,一身黏汗抱在一起吹了蜡翻身睡了,萧梓童和陈颐和才蹑手蹑脚的爬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溜出去。
萧梓童还背着蓝玉,胯间顶起的弧度用手遮都遮不住,陈颐和瞟了一眼,咳嗽一声,他那里也遮不住。
他们先将蓝玉送回房,两人对视半天,突然做了个决定。出宫!
宫外有红楼,专为皇亲贵胄,达官显贵预备了上等妓女小馆。
陈颐和知道,萧梓童去过,两人一拍即合,给蓝玉捏好被角,两人半夜溜出宫,泻火!
第31章 帝师
黄隐鹤教过三代皇帝,须发皆白,苍老的皮肤比百年的树根还要干枯,皱巴巴的紧绷在严肃的脸上。
他一生未娶妻,未生子,吃喝嫖赌皆不喜,就是喜欢读书,研讨学问;他除夕夜也不休,喜颠颠的告诉蓝玉他们,除夕夜后第二天,给他们开个小灶,讲《策论》,这是执政者才能学的书,老头激动地不得了。
第二天黄隐鹤换了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在书院门口等着,手里还握着微薄俸禄包成的三个大红包。等来等去,只等来一脸愧色的蓝玉。
蓝玉见到人直直的就跪了下去,黄隐鹤脸色一白,哆嗦着手抖了半天,将三个红包塞进他手里:“去吧,去屋里等,去吧……”蓝玉被他用手一推推进房里,在先生身后恭敬的站了,等那两个不知道浪到哪里的混账回来。
雪又下起来。
黄隐鹤执拗的不肯进屋,薄雪在肩膀上铺了一层,蓝玉用手拂去,站在旁边给先生打伞。
他记得他喝多了,醒过来是在床上,天已经大亮了,但是他找遍全屋也找不到那两个人,只能自己先来学堂报道。他举伞举得双臂发酸,一直从早上站到要放午膳才看见那两人从外面赶回来,身上衣服还是昨夜那套。
昨夜。
萧梓童和陈颐和赶着出宫泻火,然而宫门已经关了,萧梓童跑到太医院摇醒了沐子谦,威逼利诱他利用职务之便带两人出去,沐子谦瘦的像根杆,被太子和将军一左一右架着,出了宫。
两人出宫直奔红楼,各自挑了个姑娘就上床办事,他俩到时已是后半夜,年轻人身强力壮,红楼的姑娘叫了半宿,又馋又媚,缴着不让身上的俊俏公子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微亮才一身汗抱着睡了。
陈颐和还记挂着蓝玉说的课,睡了一会猛然惊醒,那姑娘也醒过来,摸着陈颐和腹肌就要低头含他欲望,陈颐和将人推开,冷冷道:“不必了。”那姑娘叫陈颐和肃杀气势骇住,赤身裸体伏在床上不敢动,陈颐和丢给他一锭金子,问:“昨夜和我一起来的少爷呢?”
姑娘套了件薄纱,领着陈颐和往外走。
敲开萧梓童的门时,萧梓童半个胸膛还露在外面,上面都是覆满的情欲痕迹,他打着哈欠抱怨一句:“干嘛呀,我才睡呢。”陈颐和眼光扫到床上女人露在外面的饱满胸脯,错开眼:“该回了,课晚了。”萧梓童猛然一惊:“还有课呢!”他急急忙忙穿衣服,昨晚的女人懒洋洋趴在床上调戏道:“小少爷记得再来找我,下次我不收你钱。”
萧梓童一边套裤子一边答:“怎么能让姐姐做赔本生意?”
那妓女支起身子:“这可不亏,说真的,小少爷娶妻了没有?难道是家里美人受不住,到这来折腾我们皮糙肉厚的,哈哈哈哈。”
萧梓童笑笑没应话,扯了陈颐和往回跑,两人当街纵马,差点撞翻了几个小摊,跑回去时,就看见学堂外站成两个雪人的黄隐鹤和蓝玉。
两人异口同声:“完了。”
第32章 戒尺
黄隐鹤看见两人,冷哼一声抖落一身雪,转头进屋。
三人跟上,齐刷刷要跪,黄隐鹤摇摇头,说了句:“坐吧!”
三人落座拿出书开始读,萧梓童也拿出书来,打开看了一眼,“唰”的合上,动作太大,惹得蓝玉都狐疑看了他一眼。
黄隐鹤也看见了,走到他面前点一点,“书呢?拿出来读。”
萧梓童尴尬道:“我忘记带了。”
黄隐鹤明显不信:“你手里藏得是什么书?想偷懒?”
萧梓童说:“……真的,忘带了。”
黄隐鹤愠怒起来,将诚信道德为立人之本的道理拆成一百零八句来念,萧梓童本就没睡醒,叫他一念更烦躁,破罐子破摔,将那书摔到桌上,语气也焦灼起来:“那先生自己看吧!”
陈颐和面色一变要去抢,结果离得太远被先生先拿过去,黄隐鹤只翻了两页面色大变,他通红着脸,将书一把砸到萧梓童身上,怒斥道:“你!你!不知羞耻!”
那书是萧梓童在红楼着急装错的淫秽图本,每一页都生动形象画着交欢场面,黄隐鹤一口气没上来喘着粗气复斥道:“你不读正统看邪魔外道!如何能长进!日后有什么建树?”
萧梓童17岁,反叛的劲头烧上来,不管不顾:“建树?读那些之乎者也,仁义礼智信就能有建树了吗?打仗要拼命,我书是读不好,但是先生别忘了,我是大辰14岁封少将军的第一人!”
黄隐鹤气极反笑:“第一人?你好狂的口气!你只会蛮干,却不懂带兵,若不是有个做统领的舅舅提携你,这偌大的大辰战场,你一人如何担的起来?!”
黄隐鹤本意是想告诫萧梓童别忘了他舅舅送他入宫读书的本意,听在萧梓童耳朵里却是说他仗势抢功,将他在战场上吃的苦尽数给掩盖了。
萧梓童也气昏了头,嘲讽起来:“我担不起来大辰的未来,那是要先生这样的人担吗?食色性也是人之本色,先生要存天理灭人欲,要这大辰从此再无子孙吗?!”
蓝玉突然爆呵一声:“萧梓童!!!”
萧梓童脑袋“嗡”一声炸了。
人人都敬佩黄隐鹤一生操劳为国为民,无妻无子是他为国民殚精竭虑,无私奉献的结果,不是他萧梓童可以拿来戳刺的痛点。
黄隐鹤百年之后,白骨无人收,忠魂无人祭,如果史书上也不曾施舍他一言半语,就没有人曾记得有这么一位先生,曾为素不相识的万民谋福祉。
黄隐鹤没有后代,天下人却都应是他的儿女。
萧梓童骂完就后悔了,然后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他眼睁睁看着黄隐鹤脸色由红转白,那雪白的胡子抖着,摔了书怒气冲冲的走了。
陈颐和默默捡起书,叹口气,黄老先生能摔书,怕是真的要气死了。
蓝玉拿过萧梓童那本书翻了两页,将书扔进火炉里烧了。
他沉声问:“昨夜,你们去哪了?”
谁也不吭声。
蓝玉站着,盯着两人,气氛一时安静到诡异,门外伺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叫几位少爷吃饭的厨子,急的脸上只淌汗,也只敢在门口站了,小心听里面的动静。
蓝玉又问一遍,“你们昨晚去哪了?”
陈颐和叹口气:“红楼。”
蓝玉脸气的煞白:“厮混到早上?”
谁也没说话,默认了。
蓝玉指着两人:“好,好哇!半夜溜出宫跑到红楼厮混到早上不说,还在课堂上发疯,你拿的什么书?你骂先生的是什么话?萧梓童!”
萧梓童挨了蓝玉一顿骂,无名火更甚,他推开阻挡在中间的陈颐和,回怼道:“那书是我装错了!那话是我头脑不清醒顺嘴骂了!不是人人都是你蓝颐玉,无欲无求,高山仰止,霁月清风的!”
陈颐和一边劝蓝玉:“他昨夜喝了酒,没睡好,火气旺,不是有意的。”一边又去拉扯萧梓童:“别犯浑,闭嘴吧!”
萧梓童恨恨的一脚踢了桌子,嘟囔道:“那先生就能说我是靠舅舅混军功的吗?我在战场上吃沙子,刀枪血海里杀出来的功绩,怎么到你们京都人嘴里,就成了浑水摸鱼爬上来的功绩了!”
蓝玉站了一会,转身拿了戒尺,冷声道:“好,既如此,你们半夜私逃出宫此为罪责一;身为太子,太子伴读半夜厮混红楼有失身份此为罪责二;顶撞先生,出言不逊,此为罪责三;数罪并罚,我代先生罚戒尺五十,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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