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运手机关机,方渐浓驾驶着车辆穿过几条街,思考着贺行运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他把车开往lose&found。
一进酒吧,方渐浓着急忙慌地四处寻觅,终于在角落里看到贺行运正在跟两个男人喝酒,他赶忙上前将人强行带走,过程中还和那两个男人推搡了几下。
所幸都是醉鬼,没什么力气纠缠,就连贺行运都醉得不省人事,连将他带走的人是方渐浓都不知道。
直到今晚方渐浓才发现,原来贺行运在他面前喝醉酒和在别人面前喝醉酒的表现是不一样的。
方渐浓把贺行运送回他的公寓,一路上贺行运都在不停地对方渐浓搂搂抱抱、动手动脚的,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贺行运却死活赖活地不肯放他走。
“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和我哥上过床,而且还不止一次,是不是很刺激?”贺行运手脚并用地缠住方渐浓,整个人软弱无骨似的。
方渐浓不小心被贺行运一起带到床上,听到这些话不禁皱眉:“贺行运,你清醒一点。”
“我哥操我的时候总是喜欢后入,因为他说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像在操女人,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贺行运把自己的衣服都脱掉,那件红色毛衣被拉扯到变形,他赤裸着翻身跨坐在方渐浓身上,神智不清地说着胡话,“我也是个神经病,犯贱的那种。”
说着说着,贺行运突然笑了,他俯下身亲吻方渐浓的脸颊跟脖子,表现得十分主动又热情。
此刻方渐浓的思绪被这副模样的贺行运搅得杂乱无章,他想要阻止贺行运继续下去,却因他说的那些话迟迟未有动作。
床头柜的抽屉再度被拉开,贺行运伸长手摸索着,随便拿出一瓶润滑剂,挤了一大坨在手上,拉着方渐浓的手一起,往后面摸去。
这是方渐浓第一次用手指感受到后穴的紧致和温暖,他凝神望着贺行运的一举一动,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嗯……好舒服……这里……”贺行运带着方渐浓的手一起玩弄扩张,摸到刺激的点会抖动着夹紧肉臀,内壁紧紧地吸附着入侵的异物,多余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滑落,滴到方渐浓的裤子上。
“你知道吗?我哥总是要我去和别的男人做爱,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贺行运用那湿漉漉的手指去抚摸方渐浓正紧绷的下颌线,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所以我喜欢找和我哥长得很像的人做爱。”
“你是我见过和我哥最像的。”贺行运解开方渐浓的裤子,扶着已经半勃的性器上下套弄,就着骑乘的姿势,用紧闭窄小的后穴把它一寸寸地纳入在自己的身体里。
“我哥每次做爱都不许我叫,怕被人听到,真的是连偷情都不如。”贺行运伸出粉嫩的舌尖舔着嘴唇,眼神迷乱,劲瘦的腰肢扭得像条美人蛇一样,有种致命的诱惑,“啊……好爽……顶到了……”
贺行运边摇摆边抚慰着自己的阴茎,痴痴地调笑道:“叫你哥哥好不好啊?”
方渐浓受不住这样的贺行运,本来紧闭着眼睛,忽而又睁开,他发现自己有些介意贺行运喊别人哥哥,而且还是在床上,以这种亲密又放荡的姿态。
偏偏贺行运还在不知所谓地大声叫着:“哥哥肏我,用力点啊……”他双手往后撑住方渐浓结实的大腿肌肉,抬起臀部主动地往下撞,每动一下那微张湿润的双唇都要动情地叫一声哥哥。
方渐浓终于忍无可忍,蓦地起身把人推倒,拉高贺行运的双腿放在肩上,俯身开始大力地抽插。
贺行运圈着方渐浓的脖子,即使被肏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还在断断续续地呻吟:“唔……要被哥哥肏烂了……要坏掉了……”
方渐浓掐着贺行运的下颌,烦躁地说:“闭嘴贺行运,你给我闭嘴!”
这种时候的贺行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从他自愿和方渐浓以外的男人上床开始,早就已经抛掉所有的矜持和理智,宁愿在性爱带来的极致快感中爽到丢了魂失了魄,也不愿再把自己陷入爱情的囹圄里赴汤蹈火而粉身碎骨。
那样实在是太痛了,痛到让贺行运想要流泪,他昂起头亲昵地蹭着方渐浓的嘴唇说:“哥哥你亲亲我好吗?疼疼我。”
身下的贺行运过于使人怜爱,方渐浓克制不住地吻上去,其实他们之间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是贺行运要求或者强迫的,因为方渐浓从来都不肯主动吻他。
不知道贺行运今晚喝的是什么酒,嘴唇吻起来又香又甜,软绵绵的,含在嘴里跟化成蜜似的,方渐浓越吻越深,舌头在贺行运的口腔里搅到天翻地覆,直到喘不过气了才慢慢分开。
方渐浓动情地含着贺行运的唇珠,下身还在不停地顶弄,他感觉到贺行运就要射了,于是便加快速度,最后贺行运呜咽了两声,咬着唇泄精,同时方渐浓也射了。
等缓过劲儿来,方渐浓放开贺行运直起身,摘下湿淋淋的安全套,打个结用纸巾包好丢进垃圾桶里,原本以为做了一次能让贺行运清醒一点,但没想到他更加得变本加厉。
贺行运像只猫一样爬过来,匍匐在方渐浓腿间,张嘴就含住他的阴茎,将上面残余的精液都用舌头卷进嘴里,意犹未尽地吞吐着。
方能浓很快就硬了,他伸手想去再拆一个安全套,被贺行运制止了。
“哥哥,射我里面好不好?”贺行运已经自顾自地爬上来,尚未完全合拢的小穴自动感受到性器的轮廓,与之契合地连结起来。
这一下彻底刺激到方渐浓,他掐着贺行运的腰,咬牙凶狠地问:“贺行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贺行运眼睛湿漉漉的,没有焦点,像是在看方渐浓,又像是在看别人,他没有回答,而是伸长双臂搂着方渐浓继续摇摆。
“哥哥,我这里好痒,你舔一舔,嗯?”
那殷红的两点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挺立着,随着动作的起伏在方渐浓眼前晃来晃去,贺行运自己玩弄着那圆润细小的乳尖,用手指揪来揪去的。
方渐浓被贺行运气得牙痒痒,埋头一口咬上去,引得贺行运浑身颤栗不止,他先是含在嘴里狠狠地吸了几下,再用舌头灵活地打圈舔弄。
“唔……好舒服,另一边也要。”贺行运抱着方渐浓扭来扭去,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骚,“都给你好不好哥哥?都是你的,射给我,快给我……”
简直是疯了,方渐浓坐在床边,托着贺行运的大腿,把他整个人悬空抱起来。
“好舒服啊……好爽……呜呜……我要尿了。”贺行运被肏到上下颠簸,迷迷瞪瞪的,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身边的人是谁,仰头闭眼地胡乱大叫,呻吟一声比一声更高亢,“我要被哥哥肏尿了。”
这一声声娇滴滴的“哥哥”每喊一次方渐浓的神经就要崩断一根,他被眼前的贺行运勾到心烦意乱,撩拨得魂都没了。
最后贺行运被肏得几乎要晕过去,那稀薄的精水糊满了小腹,他脱力地趴在方渐浓身上,被射进去的东西含不住,悉数从股间流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方渐浓抱着贺行运重新躺回床上,胸口的起伏还未平息,而贺行运已经闭眼陷入沉睡,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究竟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方渐浓看着贺行运这个样子,心脏被攥紧似的一抽一抽地疼,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又无能为力去挣脱出来。
那会方渐浓正在气头上,他没想到贺行运会真的听信他的话,去找别的男人上床。曾经那些脱口而出的气话,正因为是从方渐浓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贺行运心中刻成无法抚平的伤口,以至于让他痛苦到自我催眠式的毁灭,自暴自弃般的放荡。
方渐浓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贺行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16章 相识的第十年。
贺行运原本没打算和方渐浓表白的,他不敢,也不能,只好将这份心意藏得死死的。
但暗恋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就像你人体的一些本能的生理反应一样,困了会打瞌睡,饿了会肚子叫,这是一种正常的条件反射。
而暗恋的本能反应在心上,条件反射是那个人的名字,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有些人是甜的,而贺行运是苦的。
比如他跟着后桌的女生学习如何折心型的纸,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往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告白,一段接着一段,最后又被涂改掉,再华丽丰富的辞藻好像都抵不过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
方渐浓,我喜欢你。
贺行运站在方渐浓教室的走廊外面,看着他耐心地跟女生讲解题目,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身上,微笑的模样简直就是帅气迷人的白马王子。
此时的贺行运就会在心里恶毒地说:“你们真的以为眼前这个男生很完美吗?他学会了抽烟喝酒逃课,每天对他曾经敬爱的父亲指着鼻子大骂,再把碗筷狠狠地摔了离家出走。而每逢这个时候,陪在方渐浓身边的人,都是我,只能是我,你们什么都不是。”
自此之后,贺行运再也没有帮别人送出过一封情信,厚厚的一叠堆在书包底下,连同他自己的一起。
贺行运看到方渐浓座位空荡荡的时间越来越多,方渐浓已经不再让他跟着,理由很可笑,他跟贺行运说:“我不想你跟着我学坏。”
贺行运想不明白方渐浓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开,他们明明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一起的,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追随着方渐浓的脚步。
他们连人生的起跑点都是不一样的,方渐浓却愿意停下来等贺行运,带着他一起奔跑,他们的前途本来一片光明,而方渐浓却中途改了道,离自己越来越远,贺行运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被抛弃在原地,迷茫地看不清方向,而方渐浓再也不会停下来等他了。
方褚出轨这件事彻底地触动了方渐浓的逆反心理,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甚至都不能一起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饭。
贺行运也没想到记忆中脾气一贯温和的方褚发起火来会那么得严厉强势,而方渐浓简直就是翻版的方褚,越来越绝情冷漠。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像林暖芯这样的人陪伴在身边疏导和安慰。
他们都同时失去了最珍贵的爱,方褚不愿再沉沦于过去的痛苦,但方渐浓不允许方褚这样做,他们互相拉锯,互相折磨。
之后方渐浓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方褚忙碌于工作,在方渐浓眼里就是他爸在外面找女人,每次两人吵架王珍珍都会帮着劝几句,但一听到方渐浓骂“小三”之类的话脸色就会变得难看。
贺行运看在眼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负责把饭菜给方渐浓端到房间里去,在旁边陪他说说话,有时候方渐浓不爱说话,贺行运也安静地陪着。
贺行运越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方渐浓身边的唯一,方渐浓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那他就来当方渐浓的全世界。
过年本应是喜气洋洋的日子,而大年三十那天方渐浓却和方褚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起因是王珍珍在大扫除的时候,方褚让她将房子里所有关于林暖芯的东西都收进储藏室里。
方褚的解释是收藏起来好打理,方渐浓则固执地认为方褚是想让别的女人进这个家门取代林暖芯的位置,最后这餐团圆饭还是没有吃成,方渐成直接离家出走。
贺行运担心大冬天里方渐浓无处可去,便打了电话给何元,让他帮忙照顾方渐浓,何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贺行运打算等过几天方渐浓气消了再去把人接回家,毕竟大年初三是他生日,方渐浓不会不管他的。
结果到了那天,方渐浓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就连何元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一直到晚上才有人接听。
何元在电话里说了个地址,贺行运去到才发现是一家酒吧,他径直地穿过疯狂舞动的人群,看到一帮人在包厢里喝酒玩骰子,里面没有方渐浓的身影。
贺行运问何元方渐浓在哪,何元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在后巷。”还劝贺行运不要去打扰方渐浓,然后往他手里塞了瓶啤酒,让他自己一边玩去。
手上的啤酒冰到冻手,贺行运尝试着喝了一口,苦涩的气泡充斥着整个口腔,想不明白方渐浓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难喝的东西,明明他们以前都是喝可乐的。
贺行运艰难地找到酒吧后门,穿到后巷,一眼就看到了方渐浓。
方渐浓伸长手臂扶着墙,高挑的身影笼罩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贺行运认得,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马尾女生。
今晚女生没有扎马尾,而是留着齐肩的黑色长发,身穿俏丽的毛衣连衣裙,显得整个人温婉又可爱。她亲密地挽着方渐浓的另一只手,两人靠得很近,方渐浓正低头和女生讲话,脸上露出贺行运从未见过的深情的笑容。
随后方渐浓微微弯下了腰,女生同时踮起脚尖,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到一起,
目睹整个过程的贺行运脑袋里“轰”的一下,爆发出尖锐的耳鸣声,周遭的事物仿佛静止了一般,时间停在了这一瞬间,他呆愣在原地,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好像在为这对俊男美女的浪漫爱情鼓掌。
贺行运怔怔地看着方渐浓,发现他连接吻的样子都那么好看,闭着眼睛时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弯得恰到好处,连侧脸的下颌线条都完美无瑕,整个画面的角度十分得唯美梦幻。
而这些在贺行运眼里被切割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他每往前走一步,都会被扎一次,眼睛被扎得痛到流泪,嘴巴被扎得无法张开,胸口被扎到无法呼吸,手脚被扎到无法动弹,最严重的当属他的心,密密麻麻的,都是方渐浓给予的痛。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贺行运感觉自己太痛了,他想摆脱、想破坏眼前的一切。
随着墙角乍然响起的破碎声,啤酒瓶迸裂开来,有部分碎片飞溅到方渐浓脚下,女生吓得惊叫了一声,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
方渐浓反应很快地将女生护在身后,终于发现了贺行运的存在。
被外人看了个现场,女生害羞又害怕,被方渐浓安抚了几句之后,便从后门进去了。
“你来这干什么?”方渐浓以为贺行运是来劝他回家的,语气跟态度都不太好。
这句话被贺行运听着变了意味,好像是他故意破坏了方渐浓的好事一样。
贺行运低垂着眼眸不说话,身侧的手几乎要将衣摆拧到变形,他盯着墙角倾泻一地的啤酒冒着滋滋作响的气泡,最后化作一摊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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