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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近代现代)——废克南十三

时间:2024-01-16 10:23:18  作者:废克南十三
  方渐浓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喝酒了?”末了又很不爽地说一句:“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跟着我吗?”
  不要我跟着,是因为妨碍到你和别人谈恋爱了是吗?贺行运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说话。
  他无法发出声音,悲痛、嫉妒、愤恨等种种情绪挤压在他身体里,喉咙被重重地堵住,一开口就撕心裂肺地疼。
  良久,贺行运无措地张了张嘴,结果只能发出简单的声调。
  距离太远,方渐浓听不清贺行运想要说什么,靠近后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舒服吗?”方渐浓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迁怒于贺行运,恍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开始感到愧疚,“我一下子忘了,生日快乐。”
  “忘了?”贺行运迟钝地说。
  方渐浓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那么晚了蛋糕店还有没有开门。
  “我带你去买蛋糕。”方渐浓拉起贺行运的手,却被大力地推到墙边,眼前一晃,贺行运的嘴就凶狠地撞了上来。
  真的是撞的那种,嘴皮子被撞到牙齿上,磕出了血,痛到方渐浓差点流泪,不止是这样,贺行运按住方渐浓的肩膀,像刚才那个女生一样,踮起脚尖强行和他接吻。
  只可惜贺行运这个初吻不够浪漫唯美,他用力地碾着方渐浓的嘴唇,还尝到了血的味道,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就被方渐浓用力推开。
  惊愕不已的方渐浓直接一拳砸到贺行运的脸上,眼镜都被打到甩了出去,贺行运也懵了,身形摇晃着后退两步。
  “贺行运你发什么疯?”方渐浓骂人都不敢大声,抬起手背使劲地擦嘴,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肮脏的玩意儿,还慌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看到自己被一个男生强吻。
  方渐浓每个不经意的举动都深深刺痛着贺行运的心,他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说:“我是疯了,我喜欢你喜欢到发疯!”
  贺行运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方渐浓措手不及,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方渐浓,我喜欢你。”贺行运的眼眶里蓄满热泪,他往前抓着方渐浓的手不停地重复,“我喜欢你……”
  方渐浓确认后巷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便拉着贺行运把他逼到黑暗的角落中,稍微平复一下震惊的心情,耐心地劝道:“贺行运,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对你很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是需要照顾的弟弟,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十几岁青春期,你会产生某种奇怪的想法很正常,我也会这样,但你不应该对我这样。”
  “也许你是因为我没有陪你过生日而生气,我可以补回给你,或许是因为你平时太过于依赖我,导致我的疏离让你觉得不安,你只是缺少我的陪伴而感到不习惯而已,没必要把这些情感都归纳到喜欢这个范畴。”方渐浓冷静地跟贺行运分析着,有理有据,他笃定道,“男生是不可能、也是不可以喜欢男生的,你明白吗?”
  男生不能喜欢男生,连方渐浓都是这样认为的,贺行运被自己的全世界否定了。
  方渐浓见贺行运不说话,继续劝他:“你现在回家睡一觉,冷静一下,我们当作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办得到?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办得到?
  贺行运躬着身子,肩膀在不停颤抖,拼命调整呼吸才能挤出一句话:“方渐浓,你可以不要跟别人谈恋爱吗?”
  方渐浓认为自己不可能为了哄贺行运而做出这种无谓的承诺,觉得贺行运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开始有点不耐烦:“不要再闹了,你先回家。”
  贺行运置若罔闻,再次卑微地乞求:“方渐浓,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不需要你做什么,和以前一样陪在我身边就行。”
  之前不管两人发生什么矛盾,方渐浓总会让着他的,所以这一次贺行运也是这么觉得的,他确实是被方渐浓给惯坏了,认为方渐浓也会理所当地喜欢他。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贺行运的运气在十七岁生日这天开始走下坡,直接消失殆尽。
  方渐浓再也不惯着、让着贺行运了,而是放开了手,真真切切地拒绝了他的告白:“贺行运,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第17章 相识的第十年
  贺行运独自在墙角蹲了许久,直到双脚发麻失去知觉,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摔倒的时候擦伤了手掌心,现在不小心碰到,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先前被他砸碎淌了一地的啤酒此时全被他身上的衣服吸干了,满身都是泥污,脏得要命,贺行运感觉方渐浓离开时看他的眼神,也是在嫌他脏。
  当时把该说的都说完后,方渐浓就想离开,贺行运强行挽留,两人发生了拉扯,因为方渐浓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就把贺行运给推开了,结果是贺行运自己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方渐浓把贺行运扶起来,语气明明是怜悯的,可贺行运觉得他就是在嫌弃自己:“别再闹了,回家吧。”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在那一刻,贺行运真的好恨方渐浓。
  贺行运行尸走肉般的走在路上,在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停下了脚步,他来到柜台,不知道方渐浓抽的是哪种烟,凭着记忆买了好几盒,然后来到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那个公园。
  秋千的一边是空的,贺行运独自坐在另一边,他笨拙地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学着方渐浓的样子点燃了香烟,动作生疏地放进嘴里。
  第一口吸得太猛,呛得鼻腔和气管都是浓烈的烟油味,贺行运不停地用力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他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傻瓜,把方渐浓的名字刻在每一根香烟上,吸进自己的肺里,造成了永久性的、戒不掉的伤害。
  折腾了一晚上,贺行运被冷风吹到太阳穴隐隐作痛,全身一会像泡在滚烫沸腾的油锅中,眼中充满着愤懑的妒火;一会似沉入万丈深渊的冰河里,一眼望去是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贺行运无助又迷茫地低着头,手上握着已经碎裂的眼镜,这是方渐浓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尖锐的一角深深地嵌入手心的肉里,他像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虐般的快感。
  原来告白真的不必要蓄谋已久,也不需要精心策划,可以就这么简单又冲动地说出口,只可惜贺行运的告白并不是一部浪漫爱情电影,注定成为一场悲剧,在他们相识第十年的那场冬天里落幕。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贺行运在院子的另一边看到方褚的车停在外面,方褚正帮着王珍珍把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些特产提进屋,看样子是他专门开车去接王珍珍回来的。
  贺行运透过栏杆,看着两人站在门口亲密地交谈,那是他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王珍珍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是她之前和贺殊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
  方褚把车开进车库,王珍珍还依依不舍地在门口张望,却一眼瞧见站在院子外面的贺行运。
  “你去哪了?那么晚才回家。”王珍珍走过去,远远就看见贺行运的脸受伤了,衣服也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很浓的酒味和烟味,顿时气急败坏,”你干什么坏事去了?”
  贺行运问:“妈,你和方叔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王珍珍心虚地别过脸,“你别瞎说。”
  “那天我看到你从他房间里出来。”
  “方先生喝多了我照顾他而已,别想太多。”
  贺行运抬头,原本空洞黯淡的眼睛像看到了某种希望,倏然燃起一簇细小的火苗:“妈,你和方叔结婚吧。”
  “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王珍珍觉得今晚的贺行运有些不正常。
  贺行运笑了,今晚一个两个都在说他胡说八道,他明明那么认真。
  “我是认真的,妈,我想当方渐浓的弟弟。”
  在秋千上荡了一晚上,贺行运以为自己想通了许多,其实只不过是绕进了另一条死胡同而已,他很清楚自己对方渐浓的感情,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情感转移,喜欢就是喜欢,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只不过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
  贺行运想做方渐浓唯一的弟弟,还要做他唯一的爱人,无论方渐浓愿不愿意。
  到时候方渐浓恨他也好,怨他也好,贺行运总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的。
  那天晚上回去后,贺行运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偶尔意识短暂地清醒,他一开口就是求王珍珍和方褚结婚,以至于在混沌的梦里也执着地呢喃着:“我想有个家,有方渐浓、有爸爸妈妈的家……”
  方渐浓闹归闹,家总是要回的,毕竟以他目前自身的能力,根本没办法独立维持生活,说到底,他还是得依靠方褚这个父亲。
  只是方渐浓没想到,一回到家,方褚突然跟他宣布,他即将有一个新的母亲,直到现在方渐浓才知道,原来王珍珍就是方褚的那个出轨对象。
  “我知道你最近在闹什么,你觉得我顾着工作,不够在意你、关心你,我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母亲也不希望看到你再继续堕落下去。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这个家不完整,以后珍珍当了你妈妈,她会比现在更加得关心和照顾你,小贺就是你弟弟,希望这个家重新变得完整,能让你收收心。”方褚认真考虑了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他想和方渐浓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结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触碰方渐浓的底线。
  “放屁!”方渐浓一把举起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那是王珍珍把林暖芯常用的那套收起来后新买的。
  方渐浓指着方褚破口大骂:“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地觉得我需要一个后妈?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让别的女人取代她的位置?方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吗?”
  “放肆!”方褚猛地一拍桌子,被气到发抖,“你这个逆子!”
  “一人少说一句。”王珍珍想要过去劝阻,却被“战火”波及到。
  “别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方渐浓大力拍开王珍珍向他伸过来的手,王珍珍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
  “方叔顶多就是续弦,我妈妈不是小三。”贺行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这有你什么事?”方渐浓正在气头上,看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不顺眼。
  “方渐浓,我们出去说。”贺行运不想让王珍珍难堪,方渐浓再怎么不情不愿,也要把他拖出来。
  外面正下着细雨,贺行运带着方渐浓在寒冷的夜色中快步行走,直到将人带到那个公园才停下。
  方渐浓都还没从极度的愤怒中脱离出来,贺行运开口就是一句:“是我让他们结婚的。”
  “你说什么?”方渐浓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贺行运,有种强烈的被背叛的感觉,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你早就知道我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妈,是不是?”
  贺行运没有反驳,代表着默认。
  方渐浓大步向前,狠狠地揍了贺行运一拳:“贺行运,你竟然骗我!”
  贺行运才大病初愈,整个人都是虚的,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轻飘飘地就趴下。
  此时的方渐浓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的他抓住了唯一一个宣泄口,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把贺行运压在地上又是一拳,边打边骂:“我让你和你妈住进来,是可怜你的家世同情你的遭遇,不是让你来抢我爸让你妈来当我妈的!”
  贺行运没有反抗,硬生生扛着:“我只是想当你的家人,你的弟弟。”
  “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保姆的儿子!你妈妈只是一个保姆,有什么资格取代我母亲的位置?如果没有她,你和王珍珍就什么都不是,你睡在大街上都没人管你死活!”
  雨势渐大,磅礴的雨声盖过了盛怒的骂声和拳头砸向肉体的闷哼声,这些全都落在贺行运一个人身上,随后是方渐浓不知所措地哽咽。
  “我妈妈对你那么好,你对得起她吗?”方渐浓按着贺行运的肩膀质问,“我妈妈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那你呢?你对得起暖芯姨姨吗?”贺行运把喉咙里泛起的腥甜咽下去,握紧拳头使劲全力挥向方渐浓的脸。
  “方渐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以为你学坏了她就能被你气到从棺材里跳出来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不听话吗?我告诉你,不会,永远都不会!”这段时间贺行运对方渐浓的容忍和放纵已经到达极限,他拖着病痛的身躯,爬起来抬脚就毫不留情地往方渐浓身上踹,“你迄今为止做的任何事情都毫无意义,你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愚蠢又自私,你有什么资格堕落?有什么理由颓废?”
  贺行运想让方渐浓认清现实:“暖芯姨姨已经死了,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活过来的了。”
  “我他妈的要你管!”方渐浓怒而反抗,把贺行运推倒在地,溅了一身的泥水,“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义正严辞?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动到喜欢上你吗?”
  方渐浓愤恨地斥责:“贺行运,我要是早知道你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把门关上让你爸把你打死,省得你在这教训我,也不会让你妈住进来,踩到我妈头上!”
  骂完还不甘心,方渐浓揪着贺行运的衣领还想继续揍,却瞥见贺行运的额角正在流血,刚刚被他这么一推,贺行运的头刚好磕在地面一颗凸起的石头上。
  微弱的夜色之下,贺行运那消瘦的面庞被雨水冲刷得煞白,血水滑过他的眉骨,混着眼泪落下,直到这一刻,方渐浓才想起来他孩童时期许下的诺言:他再也不要和贺行运打架了。
  “方渐浓,你以后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不要骂我妈,我求求你。”这是贺行运失去意识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18章 相识的第二十一年
  贺行运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都好像拆开来重组了一遍,特别是腰的部位,酸痛乏力,宿醉的后遗症使得记忆混乱,贺行运只能通过身后的异样来判断,昨晚他又和别人上床了,估计还做了不止一次。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忆,摆脱掉最后一个和方渐浓争吵的片段,等大脑彻底清醒了才决定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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