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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近代现代)——废克南十三

时间:2024-01-16 10:23:18  作者:废克南十三
  宋鹤年坐直了身体:“其实我感觉自己已经挺正经的了,没有在这里扒你的西装裤。”
  贺行运已经开始后悔跟宋鹤年谈合作了。
  “好吧,我确实是想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宋鹤年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认真的。”
  贺行运觉得宋鹤年有点莫名其妙:“你有多了解我?我们只是打了一炮而已。”
  “我相信身体的匹配度可以对应心灵的契合度。”
  “那能跟宋总您心灵契合的人应该很多。”
  “我感觉你是特别的。”
  “我没什么特别的,我很普通。”
  “你是不是对隔壁那位有意思?”宋鹤年一语中的,“你知不知道你表现得特别明显?”
  贺行运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明显吗?”
  “只要他一出现,你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别人不知道最多以为你是对自己哥哥的仰慕,谁能想到是倾慕呢?”宋鹤年别有用心地告诉贺行运,“那晚在厕所出来就看见他很生气的样子,他是不是在吃我的醋?”
  想到这茬,贺行运明白方渐浓生气的原因了,无疑就是觉得他故意把宋鹤年带到面前来挑衅自己。
  “你想多了,他不会吃醋的。”贺行运苦笑着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第12章 相识的第九年
  那一年的暑假很漫长,两个多月足以让这栋房子和居住在里面的人都时过境迁。
  方褚还没办法面对林暖芯不在的事实,终日寄情于工作,很少回家,照顾方渐浓的担子就落在了王珍珍身上。
  王珍珍是个会关爱和鼓励孩子的好长辈,但在方渐浓心里始终替代不了林暖芯的位置,她跟贺行运说:“小方这个孩子坚强懂事到令人心疼。”
  是啊,在大家眼里,方渐浓一直是懂事的,尽管他不再爱笑了,也不喜欢说话,对身边的人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但他依然可以懂事地拿着第一名的成绩单平整地放在林暖芯的照片前面,只是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赖在怀里撒娇、抚摸着他的头发夸赞:“宝宝真好、真棒。”
  贺行运一直都觉得,他是最了解方渐浓的那个人,林暖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方渐浓还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会陪在方渐浓身边。所以在贺行运的认知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和方渐浓一起的,他想和方渐浓一起分享快乐,一同分担痛苦。
  不过贺行运没想到,方渐浓原来不是没有叛逆期,而是来得晚一些。
  贺行运跟方渐浓的课室在不同楼层,他经常会在课间下楼去找方渐浓,而方渐浓要么是戴着耳机听歌,要么就在趴在座位上睡觉。
  放学的时候贺行运都会第一个冲出去,跑到方渐浓的教室门口等他,看他慢悠悠地收拾好课本文具,提着书包向自己走来,然后两个人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贺行运原本想着,方渐浓只是暂时的不开心,时间会冲淡一切,他总能重新振作起来的,之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回家吃饭、一起出去玩。
  直到有一天,贺行运发现方渐浓的座位是空的。
  高中不住校的学生晚自习的第三节课可以不用上,贺行运以为方渐浓不等他就走了,于是他孤零零地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家,却发现方渐浓还没有回来。
  第一次失去了方渐浓踪迹的贺行运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他不想王珍珍担心,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门去找方渐浓。
  贺行运害怕方渐浓会做傻事,害怕方渐浓离开家再也不回来,害怕方渐浓不要他了。
  之前为了方便联系,方褚给他们都配了部手机,贺行运边骑着自行车四处寻找边打电话,万幸的是打第三遍的时候方渐浓就接听了。
  “喂。”
  “你在哪?”
  方渐浓说了个地址,贺行运还来不及缓口气,骑车往那个地方狂奔。
  是家台球室,就在学校附近,里面大多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社会青年,穿着校服的贺行运出现在门口,因过于突兀而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方渐浓手上握着台球杆,抬了抬下巴说:“我弟。”他对外都是这么介绍贺行运的。
  “哥。”贺行运见到方渐浓之后终于放心地松口气,他不卑不亢地走进来,方渐浓没理他,贺行运便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贺行运抱着书包,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方渐浓打台球,能看得出他是刚学的,不过姿势很帅,而且方渐浓本来就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到后面越打越顺手。
  少年的发育速度就像竹子一样,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蹭蹭地往上窜,手长脚长的方渐浓俯身趴在台球桌上,上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配着藏蓝搭白条边的校服裤,匀称高挑的身材可以把肥大的裤子穿得条儿顺。悬在半空的照射灯投出的强光打在方渐浓身上,半边脸庞隐入阴影中,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颗白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杆头夹在骨节分明的指尖,陡然干脆利落地出杆。
  白球撞上了黑球,方渐浓得意的眼神撞进了贺行运的心里。
  贺行运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渐浓打了一晚上的台球,他一向都知道方渐浓长得好看,轻易地就能吸引很多女生的目光。
  平时在学校,也能听到周边很多人都在讨论方渐浓,说他家世好、成绩好、长得好、人又好,妥妥的校草,上天的宠儿。只有贺行运知道,自从方渐浓失去了最宠爱他的母亲之后,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而属于方渐浓的那个世界,贺行运认为只有自己可以走得进去。
  王珍珍打了几次电话过来,贺行运实在编不下去,只能过去跟方渐浓说:“哥,我们回家吧。”
  听到“家”这个字,方渐浓一整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只不过他没有在贺行运面前表现出来,而是放下球杆,拎起书包就走,贺行运赶紧跟上去。
  他们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夜已经深了,并排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延长成肩并肩的形状,贺行运却感觉方渐浓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方渐浓……”贺行运想问方渐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觉得讨厌了,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方渐浓察觉出来。
  “不是因为你。”方渐浓说,“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他摸了摸贺行运的脑袋笑道:“别担心我。”
  事实证明方渐浓的确不用贺行运担心,期末考他仍旧是全班第一,惯例将成绩单放在林暖芯的照片前面。
  今年的春节过得十分冷清,如果不是王珍珍买了些喜庆红火的装饰品挂屋里,这个房子看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
  大年三十,他们四个人围聚在一起,即使面对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也没能吃出家的感觉。
  晚上没事做,王珍珍在那看春晚打发时间,方褚难得也跟着坐下来一起看,好歹能听到一些欢声笑语,方渐浓吃完饭就说约了同学一起玩,但他没有带上贺行运。
  等贺行运发觉的时候,早就不见方渐浓的踪影,就连打电话方渐浓都没接。
  那是贺行运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方渐浓想要离开他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每逢大年初二王珍珍都会回一趟乡下,自从住进来后,贺行运就再也不肯跟她一起回去了,因为他喜欢跟方渐浓一起过年。而且贺行运的农历生日在大年初三,他每次让方渐浓陪他一起过生日。
  而今年的大年初三,贺行运睡醒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方渐浓不在。
  贺行运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心口最重要的部位就像被生生地剜了一大块肉似的,感觉空落落的,他站在客厅里,望着林暖芯的照片,忽然很想跟她开口控诉方渐浓,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时大门打开了,方渐浓提着一个水果蛋糕回家,外头在下小雨,他额头的碎发还挂着细碎的水珠,身上单薄的外套被打湿一大片,鼻头冻得通红。
  “贺行运,生日快乐。”方渐浓晃了晃手上的蛋糕说。
  贺行运喜极而泣,被失而复得的心情冲昏了头脑,几乎是飞扑过去抱住方渐浓的,也顾不上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搂搂抱抱会显得很肉麻。
  那天他们窝在方渐浓的房间里,直接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蛋糕和一堆零食饮料,两个人靠在一起打了一天的游戏。
  玩累了贺行运就会顺势躺倒在方渐浓盘起的大腿上,他紧盯着游戏画面,握着手柄还在不停操作,到了最紧张的关键时刻,方渐浓蓦地伸长手将床上的毛毯拖下来一把将贺行运裹住。
  眼前忽地一黑,视野一下被遮挡住,贺行运没办法继续,他挣扎着想要钻出来,又被方渐浓强行裹了一层,整个人压制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
  房间里开着暖气,方渐浓上身只着一件浅色的薄针织,蹭上去的时候感觉十分绵软暖和,贺行运靠在他的腰腹位置,能听到他胸腔里传出来欢欣的笑声,贺行运也忍不住跟着笑,本来就被裹得有点喘不过气,只能张嘴大口呼吸,那干净清新的柠檬皂味瞬间充斥着整个鼻腔。
  是方渐浓身上的味道,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贺行运的半边脸都紧紧地贴在对方身上,不断汲取着属于方渐浓的热度,耳根开始发烫,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跟方渐浓的连在一起。
  屏幕上出现大大的血红色的K.O,方渐浓发现贺行运一动不动的,掀开毯子一看,见他被捂得满脸通红。
  “发烧了?”方渐浓担忧地伸手去触碰贺行运的脸颊,确实有些烫。
  贺行运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摇摇头,继续把自己埋进方渐浓的怀里,瓮声瓮气道:“没事。”
  方渐浓以为贺行运只是困了,便由得他去。
  “方渐浓,你以后不管去哪玩都带上我好不好?”贺行运把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说出口,“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玩的。”
  当时贺行运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方渐浓的情感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方渐浓分开,毕竟他们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方渐浓看到贺行运的耳朵红红的,摸着又软又暖,他就一直用手指捏着玩,说出来的话却满不在乎:“那种地方你跟着去干嘛?”
  贺行运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地方,反驳道:“那你还去?”
  “你管我?”方渐浓冷笑着说,“我爸都不管我。”
  一提起这个,贺行运立刻就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说话了。是啊,他能管得了方渐浓什么,虽然一声声“哥”地叫来叫去,但他对于方渐浓来说,可以是朋友、同学、保姆的儿子,但不是亲人,更不可能成为像方褚和林暖芯那样的爱人关系。
  爱人……贺行运咋砸着这两个字,然后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第13章 相识的第九年
  贺行运望着窗外的操场发呆,笔尖在本子上落下无数个杂乱的小点,最后因不认真听课被老师点了名。
  下课铃响后,后桌的女生戳了戳贺行运的后背,把一张折叠成心形的纸递到他面前:“给方渐浓的。”
  贺行运怔怔地看着,女生直接塞到他手中,警告道:“不许偷看。”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学期开学以来的第几封了,最近有很多女生给方渐浓写情书,都会直接被他拒收,然后女生们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贺行运跟方渐浓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好朋友,可是她们又不认识贺行运,所以只能采用其他方式,比如拜托贺行运的后桌来帮忙传递。
  如此复杂又精心策划的流程,让贺行运都不好意思告诉她们,方渐浓会看都不看直接丢垃圾桶里。
  贺行运最近一直被某种情绪困扰着,所以课间都没有去找方渐浓,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黏方渐浓黏得太紧了。
  “你不是也喜欢方渐浓吗?”贺行运把情书接过来放进自己书包里,“怎么不见你写情书的?”
  “方渐浓这样的谁不喜欢啊?”女生幻想着,然后晃晃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赶出去,“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感觉人家不会喜欢我。”
  “那你觉得,会有男生喜欢他吗?”贺行运小心翼翼地提问。
  女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有男生让你递情书给方渐浓?谁啊?不会是变态吧?”
  贺行运梗着脖子说;“有规定男生不能喜欢男生吗?”
  女生义正严辞地拍着她桌面上那厚厚一摞的言情小说道:“书上可没写!”
  是啊,书上没有写,电视不会播,老师更不可能讲。
  正值青春期的贺行运出现一种朦胧的幻想,生长过程中不断分泌的激素令他对性产生了强烈的渴望,本来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如果每次梦里的对象不是方渐浓的话。
  贺行运开始有意无意地疏离方渐浓,结果坚持不到一个星期,他还是忍不住去找方渐浓。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习惯和适应身边没有方渐浓的生活,他和方渐浓是要同时吃过早饭一起骑自行车去学校的,放学也要一起回来吃晚饭,周末会一起打游戏看动漫,不仅如此,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在贺行运心中,他就理应和方渐浓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谁都无法改变。
  这天晚自习结束,贺行运又跑下去找方渐浓,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方渐浓去哪他都要跟着一起去,方渐浓也懒得管他。
  贺行运跟着方渐浓一起来到了溜冰场,这个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但方渐浓显然是熟客。贺行运还看到了何元,那边一大帮人都是认识的,方渐浓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贺行运也硬着头皮跟上去。
  何元高中就搬了家,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学校,时常会跟方渐浓保持联系,他见到后面的贺行运,抬手打了声招呼:“又跟过来了啊。”
  贺行运跟何元之间的友谊全靠方渐浓维持,他也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一行人都去储物柜那里换旱冰鞋,方渐浓问贺行运玩不玩,他点点头,方渐浓便按着贺行运的尺码也给他拿了一双。
  旱冰鞋穿起来很笨重,贺行运抬脚都觉得很困难,方渐浓带着他到场边站定,让他扶着栏杆自己慢慢练习一下。
  现场播放的音乐节奏很快,耳边充斥着密集的鼓点,宽阔的溜冰场上有很多年轻男女熟练地滑来滑去,他们的动作敏捷又流畅,每一步看起来都很轻松,咻地一下就从贺行运面前划过,贺行运的目光渐渐无法捕捉到方渐浓的位置,五光十色的镭射球闪得他的眼睛都出现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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