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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界失控(近代现代)——雨下北桥

时间:2024-01-17 10:49:13  作者:雨下北桥
  蔺怀认真而郑重地,紧紧回抱住他:“叔叔,这些年,麻烦您了,谢谢。”
  陈臻摸摸他的头发,声音有些哑:“雨要下大了,走吧。”
  “叔叔你先走吧,刚才喝酒了,不要自己开车。”蔺怀擦干眼睛,轻声道:“我想等我哥哥来接我。”
  “好。”陈臻去车里拿出一把伞给他,离开了墓园。
  *
  蔺怀重新跪在墓碑前,静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就这么看了许久,跪得双腿都要麻木了,才咧开嘴巴,拼命挤出一个微笑。
  “爷爷,我跟蔺景渊在一起了。”
  “我忍不住不喜欢他,我没办法,好在...他也喜欢我,就在一起了。”
  蔺怀笔直地跪着,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声音哽咽沙哑,还有些颠三倒四:“我知道这有悖于伦理,是令人不齿的,是不洁的,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但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蔺怀擦了把眼泪,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像小时候一样苦着脸跟爷爷告状:“爷爷,您还是那么厉害,把您长孙都给骗进去了,让他也觉得我喜欢陈臻,还欺负了我好几年。”
  “我不生您的气,但我气他,所以那会儿他给我打电话,我就关机了。”
  蔺怀摁下开机键,一字一句道:“但我不会放弃他,我只是觉得委屈,缓一缓就好了。”
  “当然还是要在一起的,他不能不要我。”
  “现在您都答应了,他想放手都不行了,他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他咬死,然后同归于尽。”
  *
  蔺景渊赶到墓园时,蔺怀一个人站在门口,正在看漫天飞雪。
  他仰着头,倾身靠在花丛的围栏边,毛衣单薄透风,身影修长消瘦,掺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守墓人巡逻一圈回来,让他去屋里坐坐,蔺怀摆摆手,客气地婉拒了。
  蔺景渊将车停在一边,匆匆开门下车:“小白。”
  蔺怀听见声音回头:“哥。”
  他乖乖站稳,由着他哥给他穿上厚实的羽绒服,又系好围巾,还戴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
  蔺景渊捧起他冰凉的小脸,叹气:“怎么这么凉...”
  蔺怀打断他:“哥,你先别说话,陪我走走吧。”
  “好。”蔺景渊点头,牵住了他的手。
  雪下得越来越大,俩人谁也没有打伞,融化后的雪水顺着寒风钻进围巾,发梢也被打湿,但好似无人在意。
  蔺怀握着他哥的手,那是他目前为止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他漫无目的地走,话也零零散散地说:“十六岁那年,坦白出柜后,我就生病了。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学习成绩也在下滑,那几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偷偷躲在被子里跟你打电话。”
  “是爷爷最先看出我的反常,他把我接回了老宅,安排陈臻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以及辅导功课,就这样,按照爷爷的嘱托,陈臻成了我的监护人。”
  “不可否认,陈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周全,温柔,又非常有耐心。慢慢的,我愿意对他说出很多烦恼,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和开导者,那三年里,他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蔺怀顿了顿,语速放慢:“从头到尾,我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倾诉的长辈,他也只当我是个年幼敏感的小孩,我们的相处很有分寸感,是忘年交,也是知己,但不是爱情,这太荒唐了。”
  蔺怀坦白说出一切,神情也变得落寞。
  实话实说,当意识到蔺景渊也一直误会他喜欢陈臻后,他一时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他们过往的那些点点滴滴,在拥抱时,在亲吻时,在身体契合时,中间都横插着一个尖刺状的误会。
  他接受不了蔺景渊进入他身体时,还自以为蔺怀并不是真的爱他。
  蔺怀握紧他的手,胸腔聚着一团燃烧的焰火,呼吸窒息不畅,逼得他快要走不稳当。
  蔺景渊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更紧地握住蔺怀的手,脚步放慢了,却走得更笃定。
  蔺怀仰头,终是问出口:“所以,你也以为我喜欢陈臻,对吗?”
  “是。”
  “现在也这么觉得?”
  “没有。”
  蔺怀停下脚步:“什么时候觉得没有?”
  蔺景渊抬眸看过来,蔺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看见蔺景渊举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他说:“去美国找你那天。你喝了酒,趴在我身上哭着质问我,凭什么不喜欢你。”
  “那天,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说你爱我。”
  “如果不是这份确定,我那天不会要你。”
  蔺景渊眼眸深邃,身影高大伟岸,他紧握着蔺怀的手,神情那么笃定,又那么温柔。
  他告诉蔺怀:“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有相爱。”
  *
  雪还在噗噗降落。
  曲折迂回的小道上落下两串脚印,漫天飞雪裹在寒风里,落在两人的发丝上,一瞬间,很像共白头。
  蔺怀瞪大眼睛,原本暗淡的眼眸载满星光,他一下将人抱住,那么紧,那么迫不及待。
  他说:“蔺景渊,在等你赶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爱你,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
  蔺景渊捧起他的脸,满是疼惜:“对不起。”
  “很没有诚意。”蔺怀踮起脚尖,凑上去:“你至少得给我一个热吻。”
  .
  后记
  蔺志远去世前一天,叫来蔺景渊谈过话。
  早在半年前,他已经召开董事会议,将董事长一职正式交给了蔺景渊。通过这半年的反馈,蔺景渊的确做得很好,大胆革新,处事决断,集团将比以往更有前景和干劲。
  初夏的阳光柔和温暖,蔺志远穿着蓝纹病号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看上去很累,并没有睡着,但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蔺景渊笔直地站在床边,眼眸深深垂下去,往日的冷漠沉静消失殆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时间安静而悠长,蔺志远终于睁开眼睛,缓缓叫了一声:“景渊......”
  蔺景渊赶紧俯身,轻轻握住老人的手,那双手肌肉萎缩,皱皱巴巴地,蔺景渊缓缓摩挲几下,克制住指尖颤抖:“爷爷,我在这里。”
  “景渊啊。”蔺志远又喊他一声,这才道:“我这几天总做梦,总梦到你奶奶,她问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你怎么还不来陪我啊,我说,你再等等,等我交代好事情,才能去。”
  “她说,你交代什么事啊?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想了想...我的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长孙成熟稳重,自臣也规矩自持,沐香呢,鬼灵精怪的,也受不了委屈。”
  蔺志远顿了顿,用浑浊的眼睛盯着蔺景渊,缓缓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怀了。”
  蔺景渊握住老人冰凉的手掌,捏了捏:“爷爷,您放心......”
  蔺志远却摇头,打断他后续的话,那双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严厉,他努力用最后的力气挤出威信,不是在跟蔺景渊商量,而是命令。
  “景渊,无论小怀犯了什么错,你都要原谅他,答应我,什么错都要原谅。”
  他说:“哪怕所有人都遗弃他、指责他、戳他的脊梁骨,你也要好好护住他,要多关心他的情绪,让他多睡觉,多吃饭,养好身体。”
  蔺景渊沉默半晌,抬眸:“为什么?”
  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会突然敢如此对待蔺怀?
  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蔺志远看向窗外,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没有原因。你若做不到,就把他交给陈臻。”
  *
  窗外的太阳那么明亮,整个房间明晃晃一片,阳光肆无忌惮地穿透树叶射进病房,沾上一点晶莹的翠绿。
  病房内,两人无声对峙,时间缓缓流逝。
  蔺志远收回目光,声音很弱:“小怀那孩子,比你们都要年幼,性子比你们敏感,心事多,容易钻牛角尖,也更容易受伤...所以,得有人守在身边一直陪着。”
  “可惜,我熬不住了,不能多护他几年,自你出国读书的这几年里,都是陈臻在照顾他,他们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小怀被他照顾着,不会出错。”
  蔺志远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还需要歇歇,才能继续。
  他疲倦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眼角的皱纹沟壑明显,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丝毫不见往日的精气神。
  “如今,我这一走,小怀最能信任和敞开心扉的人,就是陈臻了。你要把陈臻留在他身边,让陈臻守着他,照顾着他,你不要为难和猜忌陈臻,他和小怀的关系...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亲近,他对小怀的关心是真切的,要对他放心。”
  蔺景渊敛起眉目:“不可能,我不放心。”
  蔺志远闻言一顿,苍白无力的手掌握了握,气音压低:“景渊,爷爷说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吗?”
  偌大的房间变得安静,墙上钟表的走动声被放大。
  蔺景渊笔直地站在床边,抿着唇一言不发,显然并不让步。
  蔺志远垂着眼,干薄的嘴唇尽力张开,缓缓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可以轻易做出承诺,坦白说,把小怀交给你,我并不放心。”
  “在我离开后,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小怀犯的错......”
  蔺景渊突然插话:“爷爷,你该告诉我,小白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重要。”蔺志远动了动枯瘦而黄的胳膊,虚弱道:“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早晚会调查清楚,如果不查个一清二楚,你不会罢休的。”
  “到那时候,我确实没法管你了,但现在,我还有一口气在这里,就希望你记住,对于你亲弟弟蔺怀,我已把他挪出了继承人的行列,也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遗产,我已经对他做出了处罚,既然教训已经给了,那之后,无论在蔺家还是在蔺氏,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给他脸色看。”
  蔺志远盯住他,吐字吃力:“景渊,记住了,我说的是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
  “等我这一走,按照小怀的性子,他大概要离开云京,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让他出去散散心是好事,你不许拦着他,到时候你就让陈臻跟着他,去哪都好,不要干涉,更不许强迫。”
  “爷爷,对不起,我做不到。”
  蔺景渊握住老人的手,是执着,也是祈求:“爷爷,我自己会照顾好小白,无论他做了什么,将来又要如何,从头到尾,都跟陈臻没有一点关系。”
  “我才是他哥哥,是他最亲的亲人,血脉至亲断不了,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通通都由我负责。”
  蔺志远看向他,突然道:“你说得漂亮,当真能照顾他一辈子吗?”
  “我能。”
  蔺景渊两指朝天,笃定而虔诚:“爷爷,我向您发誓,我能。”
  蔺志远从未见过蔺景渊这副样子,罕见沉默下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长孙,试图窥探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与伪装,但都没有。
  他清楚蔺景渊的脾性,只要说出口了,就一定会做到。
  爷孙对视下,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清风,透过窗户扫进病房,令老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蔺志远没再睁开眼睛,嘴巴也抿起,再没说一句话。
  他像是已经累了,又像是已经放下心结,无牵无挂般,静静陷入了沉睡。
  蔺景渊给老人轻轻掖好被角,又去关好窗户,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陈臻一直恭恭敬敬守在门外,眼下看见蔺景渊出来,微微颔首示意:“蔺总。”
  蔺景渊轻轻带上房门,站定:“蔺怀在你那里?”
  “在老宅。”
  “我今天会接他回家。”
  “那小怀他...不,小少爷同意吗?”陈臻扶了扶眼镜,似乎很为难,斟酌片刻才又道:“是,蔺总,我会通知小少爷的,劝他今晚务必回家。”
  “不劳费心。”
  蔺景渊冷冷吐出几个字,抬脚大步离开,从头到尾,没看陈臻一眼。
  陈臻看着蔺景渊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长廊里,这才呼出一口长气,擦了擦掌心的汗。
  在外读书四年,蔺景渊比先前更能洞察人心,也更加冷漠、果断、不近人情。
  看来,要想瞒过这位新董事长,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
  高情商:后记
  低情商:一些废稿...
  (从键盘敲下第一个字,到正式完结,总计四十天,题材是一时兴起,剧情非常飞,细节经不起推敲,也没有逻辑...but,非常非常感谢各位小伙伴们的包容和鼓励,小黄灯的确是码字动力,非常爱你们,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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