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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谢承瑢等着思衡走了,又趴在床上。他看见枕头上落了一根头发,应当是赵敛的,因为昨夜赵敛就睡在这儿。
  “赵二,昭儿。”他念着念着就笑了,把头发拈着丢在自己的脑袋上,很快就分不清了。
  下午时谢承瑢坐不住,溜到校场外去看都里人练枪。
  其他人他倒是不担心的,唯独担心程庭颐。
  程庭颐并没有什么练武的天赋,似乎比贺近霖还要差些,跑几步路就要喘,第一天的时候甚至连枪都抬不起来。
  练不好功,程庭颐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每一回都能被谢承瑢发现。
  “你哭什么?”谢承瑢问他。
  程庭颐回答:“我练不好了,怎么样都不行。”
  谢承瑢比程庭颐还有耐心,日日都会安慰他,也带着他一起练,可程庭颐还是会哭。
  “你怎么又哭了?”
  “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
  这几天自己不在校场了,不知道程庭颐还习不习惯呢?谢承瑢想着,就看见远处韩昀晖凶他:“你也想和你父亲一样,用一条腿来换一件功吗?!”
  程庭颐又哭了,可是哭归哭,他还是咬牙继续练,没有轻言放弃。
  谢承瑢不能总是安慰程庭颐的。
  傍晚,天边的云都被夕阳染成红色了。谢承瑢坐在马房的草堆边,眼前是吹飞的干枯的树叶。他盘着腿,抓了一根干草在手里。
  他得用力把这么漂亮的夕阳给记住,回去描述给赵敛听。
  就这样想着,他听到一声响指。
  “谢小官人!”
  谢承瑢不必用力记了,因为那人已经来了。
  “坐这儿干什么?不饿么?都到了吃饭时候了!”赵敛自草堆里拽了一根干草下来,吹了一嘴,坐在谢承瑢身边。
  谢承瑢说:“我被罚禁食,不能吃。”
  “我被罚与你同食,你不吃,我也不吃。”
  赵敛无聊了,就把干草编成环,套进谢承瑢的手腕上,惊喜地说,“真合适,我随手一编就那么合适!”他想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但不敢说,怕被揍。
  “这是什么?”
  “干草环啊,我小时候最喜欢用干草编个手环。”赵敛端详谢承瑢的手腕,说,“真好看。”
  “什么好看?”
  “我编的手环好看。”赵敛担心谢承瑢饿到哪儿去,马上说,“我们走吧?”
  谢承瑢问:“去哪里?”
  “去庖帐吃饭啊,还能去哪儿?要是不吃饭,我们就都得饿死了。”赵敛又挑一根干草来编环,想要给谢承瑢的左手再戴上。
  “怎么还给我戴这个?”
  赵敛说:“右手都有了,左手当然也不能少了。跟我去吃饭吧?”
  谢承瑢笑起来,还是说:“我被罚禁食,不能吃饭。”
  “吃饭吃饭吃饭,我跟你念八百遍吃饭,你还不跟我去吗?你放心,我又不告诉别人,人家都不知道你吃饭了。”赵敛又伸手够干草,把小草不停折磨编成环,一下子给谢承瑢戴了好多个。
  谢承瑢随他玩儿,专心地看着晚霞。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吃饭去啊?”赵敛问。
  “在看晚霞,等会儿再吃吧。”
  赵敛无聊,把干草折断了,见谢承瑢还在看,于是又问:“你现在在看什么?”
  “晚霞。”谢承瑢又说。
  赵敛还是掐干草,随后又问:“现在呢?现在又看什么呢?”
  问了三遍,谢承瑢总算耐不住笑了,转过脸去:“看你,看你行了吗?”
  天边的红云悄悄飘走了,赵敛手里边的干草也偷偷掉下去了。他听见马蹄声,还有人声,不近,像是相隔千里。
  夕阳的光染在赵敛的脸上,又橙又红,像熟透的柿子。他不好意思了,摸着鼻子问:“看我做什么啊?”
  “我不看云,就看你了。”谢承瑢把手上的草环都摘了,塞回赵敛手里,“还给你。”
  赵敛抓着那几个环儿,说:“都还给我了,看来你不喜欢我的手艺。要骑马吗?”
  “你手艺很好,我很喜欢。我受伤了,骑不动马。”
  “没事儿,我带着你,”赵敛把手中那些草环都抛到天上去,拉起谢承瑢说,“趁着天没黑,我们去骑马吧!骑完马就跟我去吃饭啊。”
  【作者有话说】
  [1]:选自唐·李白《行路难》。
  小赵现在还不饿,主要是老婆在身边,他根本感受不到饿(忘记饥饿,活力无限!)。
  老婆不在,小赵的日常就是:吃饭吃饭吃饭,变强变强变强(power!!);老婆在,日常就变成了:搭讪,说废话,搞点直男的小把戏,口是心非(包括但不限于)。
 
 
第38章 十三 在眉梢(四)
  谢承瑢第一次和别人同乘一匹马。
  他要如何形容赵敛的后背呢,确实很宽,却又不似成人那般宽阔。他躲在赵敛的背后,眼前所有的景都瞧不见了,唯有漂亮的、让他安心无比的背影。
  草阔云低秋风轻,殷红染净天。偶有断雁南飞,呜呼着叫唤,从他们头顶游去,消失在蟹红的云里。谢承瑢只是偶尔去看天边的云,其余时候,他都在看赵敛。
  “瞧见了吗?”赵敛一边晃着马,一边用下颌点着天上那只雁,“是孤雁南飞。”
  谢承瑢抬眼观雁,轻声说:“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1]。”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赵敛笑起来,“小官人思谁呢?”
  谢承瑢回过神,很怪自己说错话:“好像没有思念的人,这是我前些日子学的诗词,似也合景。”
  “不合、不合!”赵敛回头说,“谢小官人未有离别,更没有思人,如何应景?心有所想,才寓情于物。”
  谢承瑢摸了一下鼻子,说:“是这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小官人,我只是不想你总在想不开心的事儿,我希望你开心。”赵敛真切地说。
  谢承瑢当然知道赵敛不会笑话他,只是他自己心虚了而已。离别未有,思人却有,但他不是很想承认。
  赵敛说:“不说这个了,你试过闭眼骑马吗?真的很爽的,我带着你,你试试吧。”
  谢承瑢乖乖闭眼,又听赵敛说:“照夜跑得很快,你抓稳我。”
  “我不好抓你。”谢承瑢说。
  “为什么,你不放心我?”
  “正因为我放心你,才不能抓着你。”
  赵敛笑了:“你总说些矛盾的话,若你真的放心我,就不该有什么顾虑。”
  谢承瑢终于把手放在赵敛的腰侧:“二哥,我很放心你的。”
  “我也放心你。”
  照夜是匹好马,腿长,步子迈得很大。一路顺风无阻,它朝着某个方向驰骋,一刻都没停。
  因前路未知,谢承瑢觉得忐忑又刺激。身下照夜跨过不少高障碍,起伏时,他的头发就和心一阵起落,悬紧了,再倏尔放开。他能触碰到赵敛扬起来的碎发,偶尔戳在他的额头。
  谢承瑢悄悄地睁开眼,望见赵敛优越的下颌线,还有他尤其好看的侧脸。真是贵气,赵敛天生就是这样贵气的人,不管是骑马、还是读书,他都贵气得不像话。谢承瑢常常想,他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既没有贵气,也没有德行,又怎堪与赵敛在一处呢?
  他渐渐松了扶住赵敛腰的手。
  赵敛好像察觉到了,叫照夜停下来:“你怎么睁眼啦?”
  谢承瑢赶紧把眼睛闭上:“没有睁眼。”
  “要把眼睛闭上,我叫你睁你再睁。你伸出手试试吧?”
  “伸手做什么?”谢承瑢又偷偷睁开眼了,但是赵敛没有发觉。
  “你伸手就知道了。”
  谢承瑢听他的话,伸出一只手来。
  马还在飞驰,逆过来的那些风全都涌到谢承瑢的手心,对抗着,相持着,不分上下。谢承瑢还在回味风的怀抱,又听赵敛喊马。照夜越跑越快,那风也越涌越多,好像要把他的手拉到后头去。
  真爽快。谢承瑢低头看,照夜脚下人影重叠,好像融成了一个人。
  那是他和赵敛的影子。
  “怎么样?有没有爽到?”赵敛问。
  谢承瑢说:“很好。”他伸出另一只手,拥抱着落日余晖,也拥抱着赵敛的影子。
  赵敛让照夜跑慢点儿,又悄悄拉住谢承瑢的衣服,怕他掉下来。
  “对吧?我就说很爽,没人会觉得不爽的!把眼睛睁开,小官人。”赵敛指着天上的云说,“看见了吗?天地一色。”
  谢承瑢仅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去看草地那双拥抱的影子。
  “看见了。”他骗人了,因为他没怎么看天,天总没有影子好看的。
  谢承瑢的手垂下去,要抓住地上那个影子。
  “这会儿的天最漂亮,每回下训的时候,我都要一个人站着看会儿。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赵敛回头说。
  谢承瑢很意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想跟我一起看。”
  赵敛嘿嘿笑:“不知道,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看。因为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高兴。”
  谢承瑢的心好像漏跳了。他赶紧低下头,躲开赵敛的目光:“天是很好看,云也很好看。”
  “是吧?”赵敛想说,可是我觉得人更好看,但说不出口,怕谢承瑢听到了误会什么。他又牵着照夜往前走,说,“谢小官人,要是能每天和你一起看云就好了。”
  “为什么?”谢承瑢又问。
  赵敛随嘴一塌:“就是想啊,人做事又不是非得计较什么缘由。想,就是很想。”
  谢承瑢柔声说:“如果以后你想让我陪你一起看云,可以来找我。”
  “真的?”
  “真的。”
  赵敛高兴了,嘴角一直扬着:“那我肯定是要每天都看啊,雨天看雨,晴天看云,阴天就看小马。”
  谢承瑢心情很好,什么话都能答应。
  赵敛问他:“那以后下训了,你能不能来找我?”他答应了。赵敛又问:“那我们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一起去吃饭?”他还是答应。
  赵敛松了一口气,开始得寸进尺了:“谢小军候,你是我的上官,应该多赏我才是。”
  谢承瑢不明白:“你要得什么赏?”
  “你每日陪我呆在一处,就算是给我的最大的赏赐了。”赵敛说。
  谢承瑢的耳朵都红透了。他别过脸:“无功不受禄,二哥,无功就讨赏了?”
  赵敛问:“什么功才能讨你的赏?”
  “军功?你在军营里乖一点儿,就有军功了,就可以来讨我的赏了。”谢承瑢说。
  赵敛嘿嘿笑:“那我每天都可以来讨你的赏了,因为我每天都会很乖。”
  骑了一个时辰马,天黑透了,谢承瑢脑袋也转转地发晕。
  “我们回去吧,这时候去吃饭,也没人跟我们抢了。”赵敛说。
  谢承瑢说好,就要准备下去了。
  赵敛说:“我托着你,你不要用力,身上有伤呢。”
  谢承瑢疯了那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他也难得装一回柔弱,被赵敛扶下来,还朝他作揖:“多谢二哥。”
  “你真爱谢我,你和我之间,没必要谢来谢去的。”赵敛说。
  谢承瑢颔首,但还是说:“多谢二哥。”
  回去的时候,赵敛又在说废话了。问了好几遍吃什么,但谢承瑢都会耐心地回答他:“吃蒸饼吧。”
  “你很爱吃蒸饼?”
  “也不算很爱,就是忽然想吃了。”
  哦,赵敛这就明白了,跑到庖帐给谢承瑢领了四个蒸饼。谢承瑢很吃惊:“不是说一个兵只能领两个么?”
  “所以我的那份给你了。”赵敛说。
  谢承瑢不要他的饼,推了回去:“你吃吧,你不吃,晚上又要饿了。”
  “我有吃的,你放心。回头我把我帐子里藏的好东西都带过来,你看看要吃什么。”
  月光爬在树梢,也有什么悄悄爬上心头。说起来天花乱坠,但在照夜背上的那些时刻,又或者说与赵敛在一起的那些时刻,是谢承瑢十六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刻。
  *
  崇政殿内烛火通明,有小黄门躬身而过,步履轻盈,声音微微。
  李祐寅坐殿中,一面看着奏疏,一面听太史局令孔渊奏对。这十日以来,孔渊一直观天象,测了几个宜长公主出降的吉日吉时,过来给官家选。
  “九月十月太仓促了,毕竟是长公主出降,不要逼得太紧。”李祐寅说。
  孔渊叉手说:“官家所言极是。九月十月仓促,十二月初五倒还好些,日子也不错,官家觉得如何呢?”
  “十二月初五?尚可,叫他们筹备去吧。”李祐寅丢下手中札子,又问道,“孔卿近日还算出什么了?”
  “瞒不过官家,臣确实还算出来些有关于社稷之事。”
  李祐寅其实是不信天象的,但既然孔渊算出来了,他也可以当个乐子听了。便问:“什么事?”
  孔渊说:“回官家,有彗星袭月,遥指北方,又临冬日,北方多雪,恐有雪灾,亦或是因雪生灾。未来三年之内,官家一定要小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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