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扫了一眼,忽然怔住。
屏幕里面的人,很像兰迦,面对镜头,摆出的姿态有种说不上来的……淫靡。
她有点被震撼到了。
“这个……是?”她猛地抬头,对上程巳光。
“兰迦。”程巳光也不绕弯子,朝她有些惨淡地一笑,“虽然我跟他不在一起了,但我想把我和他之间最好的时光留下来。”
随后,他报了一个数字,她很心动,难以拒绝的价格。比她单幅画的市价要高上好几倍。
看她似在犹豫,程巳光连忙补充,“是他提出来的分手,我不想束缚他,所以就放他走了,我总会后悔,但同时也告诉自己,就算能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没什么意义。”
她还有些茫,但看见程巳光一副痴情眉眼,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事后,她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像中了邪,这么轻松就应允了,大概是程巳光的语调很温柔,又很有说服力。
一餐饭快要吃完时,她忍不住问他,是什么造成的分手呢?
“他可能从来就没爱过我,要不然他不会在我们还是恋人关系时,去找其他人上床。”程巳光挑了挑眉,那表情好像在说没办法,感情的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为什么你可以忍受他劈腿还跟他在一起呢?你不觉得他骗了你吗?”巫亚子为他鸣不平。毕竟,兰迦花心,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程巳光抬眼,与她对视,无可奈何地笑笑,“人天生就会撒谎,这是一种天性,他在欺骗我时,我可能也在骗他。”
巫亚子没能理解这云里雾里的解释。
送她回家的路上,遇到红灯。
程巳光掌着方向盘,忽然说:“可能他也在用他的方式爱我吧。”
“什么?”她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他在说兰迦。
左转绿灯亮起,程巳光快速打了把方向盘,车头整个向左转,因为惯性,坐着的人也跟着有一刹那的微微倾斜。
“他未经我允许,在我家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想随时随地掌握我的动态。”
巫亚子直勾勾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这个不是爱吧……这是犯法的。”
“是哦。”程巳光转过头来,淡淡皱着眉头,嘴角往下撇,替换掉了那副温和面容,“我赞同你的观点,但他向我狡辩,说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巫亚子心中又是一梗,想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兰迦不声不响地消失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他和她都是他发地震后,余震的受害者。按理说,提起来觉得晦气还差不多,结果他们整晚的话题差不多都围绕这人物了。
“在那儿,放我下车就可以了。”她看见路边熟悉的树,很接近小区路口了。
程巳光遵从她的意愿,向前滑了点儿,放她下车。
他降下一点儿车窗,向她挥手道别。她看着他的车渐渐开远,融进车流里。
程巳光将兰迦那张照片发给了她。
她是名艺术家,天马行空,不对人设限,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创意。刨除被拍摄的内容,再次认真审视这张照片时,她被构图与光影煞到了。
兰迦裸身跪坐着,占据了蓝色背景右下方,他的眼睛不安看向左方,那里站着一个人,只露出了一双穿男士皮鞋的脚。狭长的一道红光漫散进来,隔开了他们。
整个画面看起来很蹊跷,却又充满着难以启齿的……欲望。仿佛被一道无形鱼线勾出来了,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牵拉着这份欲望的源头,是那个未露脸的人。
第43章
兰迦做了个梦,梦到哑女在打包衣物,她要跟贾潇一起去南方,临行前,他来接她去跟贾潇汇合。
他靠在门边,一眨不眨观察她。她转身,向他打手语,马上就好,麻烦你再等会儿。 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向她比划,你这样走了,家里人会担心吗。她说,没关系。
她看着他,很静了一会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他无法直视,只好讪讪别过头去。
她靠近了些,伸出手,执意在他眼前晃,想让他转过脸。他没辙,只好与她对视。
她微笑着比划,你是怕我走了后,再听不到关于我弟弟的故事了吗。
他有些慌张地摆摆手,发出声音,没,没有。
她像看穿了他的掩饰,继续比划,你会见着他的,我告诉了他,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愣了愣,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很喜欢我说的他吧。她问完,眯眼看他,不是那种看好戏的看法,而是洞察一切。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何谈喜欢,他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恼羞成怒。他想反驳,她退后了一步,审视他,继续打手语,我弟弟真的很好很好,你能喜欢他,我很开心,希望他也会喜欢你。下次,你来找我,我把他介绍给你。
他没说什么,帮她把行李提下楼,然后载着她,驱离这个城市。下车时,她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串号码,她让他以后可以给她发短信。后来,他好像也没怎么联系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贾潇让她做蛇头,带人过关,她可能过得不太好。那会儿,他自顾不暇,被兰晓宛折磨得够呛。
兰晓宛发病初露端倪,可他并不知道她是精神状况出了问题。疯子似的兰晓宛,不再得到贾铮鸣青睐,所以,她变得愈发狂躁,把气往一切可以撒的人身上撒。战火漫延在母子之间,一旦吵架,他就常常被兰晓宛挠脸挠身子,挠得血淋淋。
即使上了大学,也没有什么起色,他颓丧地想。那次,他应该是喝醉了,无意中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找茉姐吗。很青涩的质感,像是一阵过堂风,能把人的恍惚吹开。
吕茉通过手语塑造的那个完美弟弟形象终于落地,通过声音有了具象。他觉得耳朵一热,胸口一烘,暖洋洋的。
只小睡了一会儿,兰迦就醒了过来,对着倒计时发了会儿呆。刚刚那并不算梦,严格来说,更像是回忆。他想起程巳光说的那些话。
鹿西奥的姐姐如果不是吕茉,可他为什么会有那个护身符;他知道他们是同母异父,所以有不一样的姓;她用手和表情描述的弟弟的样貌,与鹿西奥几乎无差;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吕茉也从未否认过鹿西奥是她的弟弟。
他糊涂了,奋力甩了甩头,不想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倒计时上,还有不到330小时,他已经抗过去了差不多一周。老实说,他惊讶于自己的忍耐力,大概以前吃过苦,还是有一定效用,同时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门外传来动静。
兰迦看向门那边,一口气提了起来,后背本能地渗出一股寒气。可笑的是,他宁愿紧张兮兮,也不愿独自待在这片荒漠。
程巳光走进来,眯着眼睛看他,然后坐下。
“没想好让你干什么呢,”他懒洋洋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失落啊。”
兰迦眼皮颤了颤,低下头。
程巳光笑起来,把椅子往前挪了下,似乎为了能将兰迦刻意逃避的模样看得更清楚,“我知道……你这叫犯贱,一天不被折腾就皮痒得慌,对不对?你完蛋了,当狗当上瘾了,就做不回人了……”
他妈的。兰迦心骂,要不是你这变态搞的鬼,何至于沦落到此。他忽然眼睛有点酸。
“这样吧,”程巳光调侃地笑了笑,“当一天鞋凳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能胜任。”
楼上很安静,兰迦紧张地四下扫了一眼,没觉出异常。程巳光拽着锁链,牵他来到二楼主卧,命令他四肢着地,跪趴下。
程巳光坐在床尾,踩上兰迦宽阔平直的背,开始脱鞋、脱袜。
兰迦穿了衣服,隔着层衬衣布料,只感到一阵不轻不重的摩擦,没怎么出力,像钟摆似的,晃来晃去。
他滚了滚喉结。
忽然,程巳光站了起来,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倾给了一只脚,兰迦没招架住,背猛地一塌。胸腔到喉咙发出来一声“呜”,像是被逼急了。程巳光啧啧两声,也没有收敛的意思,踩得更重了,兰迦本来手撑着地,最后只能调整姿势,用肘勉强撑着,拳头也是越攥越紧。
看他这副硬撑模样,程巳光意兴阑珊,收回脚,兰迦大喘了好几口气。程巳光撇撇嘴,抬腕看了下表,走到衣柜前,更衣。
临近春节,活动骤然增多,他得到不少品牌方的邀请,出席晚宴或者展览之类。今天,他本来不想出面,但碍于邀请方排面实在大,推辞了的确不大好,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屋内有暖气,所以他就毫无顾虑地脱得只剩条内裤,再选衣服。
黑色衬衣是他一早想好的,到了西装这块儿,他有点犯难,肯定是要穿三件套,那是选择黑色还是银灰色呢。
算了,他先穿好衬衣,认真系到最上的一颗扣,然后弯腰穿戴衬衣固定鸭嘴夹,再是长袜,和袜子防滑夹。
这时,他透过分开的大腿空档,无意中瞟到了兰迦。
——兰迦正朝他这边望得出神,一脸迷离。他记起来了,兰迦最喜欢他这副打扮,明明是很正经的,却因为可有可无的裸露出下半身肌肤,令人遐想翩翩。
他的确没想着换衣要避讳兰迦。但兰迦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急不可耐,遵从喜好,倒真是超出他的想象。
他走过去,兰迦慌张地移开视线。
“很喜欢,是吗?”他翘起嘴角,故意问。甚至还伸出脚,恶劣地蹭向兰迦下体。
兰迦没接茬,维持着跪姿,视线垂落,努力当一只充耳不闻的“凳子”。只是,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泄露了他的伪装。
“刚刚还在光明正大的偷看,现在就不敢看我了?”程巳光笑意加深,脚下的力道也没有松懈,又踩又搓,很快便能感受到兰迦裆部的变化,微微硬了起来,还在发烫。
兰迦咬紧下唇,闭着眼,根本不敢哼出半声。但身体是诚实的,一旦意识到程巳光正穿着什么,他被他正无情踩着,就是会下贱地起反应。
他知道自己坏掉了,可说不清楚是哪里坏掉了,大概从一开始,遇见程巳光那刻起,他就注定要崩坏。
“凳子是这样的吗?会自己勃起?”程巳光忽然停了动作,抱臂向后退一大步。
兰迦愕然地抬头,上半身不受控制地直起来,似乎还想伸手搂一把,猝不及防从自己身边“逃”走的男人。
程巳光咯咯笑起来。
兰迦不管不顾地站起来,向狼一样扑向他。他们一起倒向床铺。
程巳光被压在兰迦身下,兰迦在他的上方,粗喘着。没有揣遥控器的兜,程巳光耐兰迦不了,项圈此刻就是威慑的摆设。
兰迦决定要在这里,把受到的屈辱一一报复回来。他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让火热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
程巳光明白了他的意图,冷笑盯着他道:“准备强奸我吗?你也就会这招了……”
凭什么还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他妈的,他要在这里把他扯碎,让他上天堂下地狱都无门。
兰迦双眼通红,掐住程巳光一边肩膀,扶住自己的丑陋阴茎,整个胯部往前推,一直逼到程巳光嘴边。
程巳光挣扎起来,他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打开口腔,把龟头往内塞。程巳光脑袋偏来偏去,就是没法让他顺利塞入。前列腺液滑过程巳光的唇和鼻尖,将他下半张脸染得湿漉漉。兰迦来气了,正要抬掌扇对方,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程巳光扑腾时,好巧不巧以膝盖踢中了他的腹部。他佝了一下,程巳光找准机会,掀开他,急促地扑向床头柜,手忙脚乱在找什么。他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抓程巳光伶仃的脚踝。他使劲一拉,重新想以身子覆盖,压制住对方行动。程巳光此刻也转了过来,手里多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
“放手。”程巳光急促地呼吸着,颧骨还有一片潮红。
他愣了愣,松开对方,举起双手,迟缓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沿。
程巳光反客为主,逼近他,将冰凉的枪口抵到他的唇上。
“舔,好好舔,当成我的鸡巴那样舔。”
他张开嘴,伸出舌头。再度恢复成了顺从模样,刚刚那头不受控的野兽姿态,瞬间无影无踪。
舌头沿着洞口形状打圈,然后再把前端包裹进去,模仿起口交的动作。他闭起眼睛,想象这是程巳光的性器。
无可否认,程巳光以神明一样的姿态主宰了他的欲望,他满脑子都是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动作。他想占有他,想得发疯。
第44章
舔到一半,枪口忽然从兰迦口中抽了出来。兰迦睁开眼,程巳光盯着他,是一副寒碜他的表情。
“你知道上上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人,是怎么个死法吗?”枪口下移,抵在了兰迦的阴囊上。“我崩了他这里,失血过多死的。”
兰迦并不惊讶,他正被枪指着要害,像罚站似的,还能怎样更惊讶。
猝不及防,程巳光退后一步,枪口也跟着远离了些。根本预测不到他的下一步行动,或者,当兰迦以为会如何的时候,程巳光就偏不这样做。
程巳光举着枪,正面朝向兰迦,一点点退回到衣柜附近。他用脚钩到原先脱掉的裤子,弯腰捡起来,从里面掏出了电击项圈遥控器。然后,果断地摁下开关,兰迦的身体便斜过来斜过去,最后痉挛着倒地。
踌躇满志的笑容,重新回到程巳光脸上。
他拎起兰迦的脑袋,先在耳朵里塞了棉花,然后嘴巴贴上胶布,再找来一个黑色橡胶头套,只有鼻子附近开了孔,给兰迦套上。同时失去视觉和听觉,是会让人惶恐的。光这样肯定还不够,程巳光用金属电夹,夹在了兰迦乳头和阴茎的鱼钩上,并设置定时,通上了电。
折磨人,并不一定要拳拳到肉,把人揍得落花流水,精神摧残,才是更优秀的手法。
做完这一切,程巳光长吁了口气,像卸下重担,这才能够继续换装。他既没有选黑色也没有选银灰色,反而选了一套暗蓝偏黑的,天鹅绒质感面料。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后,下到一楼,吉利恰好在楼梯口玩耍,看见他出现,汪汪叫了几声,很是愉悦。
他摸了摸它的脑袋,吉利跟着他,一块走到冰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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