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恪尽职守,没喝一口茶就走了,老太太拉着我进了屋子,一进去就扇得我坐在地上。
“你还想把我儿子扯进来,你这个废物东西,拖累他到现在还不够,居然还想着让他为了你进派出所。”
我眼前发黑,又出现那种假性失明的症状,什么也看不见,只模模糊糊能见到人影。
“小舅...小舅...”
我的嗓子可能裂了,只有在叫小舅这个称呼时能勉强发出声音,但我叫一声她就踢我一脚,她这十几年都没对我这样动过手,但失而复得的女儿归家来激发了她的母爱,她就变得有点疯癫。
到后面我感觉我都快要死了,胸口连呼吸一下都觉得很难,“我会让云芷跟你断绝母子关系,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待着,顾云菖从今以后再跟你没关系,你别想再见到他。”
我眼前像是充了血,大片大片的红光蔓延开来,顾云菖三个字将我从混沌里捞出来,但那句“别想再见到他”像是把我推进了悬崖。
我霎时大叫起来,循着声音扑过去将她拉倒在地,摸到她的头发撕扯着,然后使劲拿拳头砸她,“把...小舅给..我,把小舅...给我!”
我听到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有人在叫周归,喊得我胳膊发颤。
我转过头去,看见顾云菖从直奔我而来,身上的衬衣皱得不像话,我奔向他,扯着他的衣领往他怀里钻,捧着他的下巴吻他,更多的是咬他。
我想确认小舅的真实性,不然我总觉得他其实死在了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里,这些年的所有都是我执念太深做的一场梦,也或许是我死在了那年也不一定。
我疯狂地吻他,将舌头伸进小舅的嘴巴里搅动,我揪着他的皮带说我想做爱。
“小舅,操我,你快操我,回家,快回家。”
“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顾云芷跟疯子一样的叫喊震在耳边,我才意识到她正站在小舅身后看着这一切,除了他,还有小舅的亲生母亲,他们都在亲眼看着我这个疯子在亵渎自己的舅舅。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怕的要死,我现在已经在手足无措地解释了,但现在我居然不怕,我甚至有点高兴。
因为我从顾云芷和顾云芷她妈的脸上终于看到了点我曾向往了十几年的东西,痛苦。
“做爱..啊,还能做什么?我想跟小舅...做爱哪,你们不知道吧,我跟你们的弟弟,你们的儿子,滚床单了,我们做了好多次,在各种地方。”
顾云芷的眼眶快要裂开,她的嘴唇上沾满了尘土和血丝,像是快要死了一样张大嘴巴,几乎不能呼吸。
我感动兴奋,感到愉快,我现在很后悔没能把小舅操我的视频录下来,我不但要给她们看,我还想给她们循环播放。
我想气死她们,就是在我脚下,身体腐烂到生了八里虫子才被人发现,我想让她们也感受到那种活生生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周归你在说什么!”
顾云芷像个疯婆子一样扑过来抓着小舅的胳膊,她妈在身后躺着,说不出话来,尖叫着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砸碎她的脑袋,但她听起来像是快要断气了一样。
“云菖,周归在说什么,他在乱说什么!你跟姐姐解释,他是疯了对不对,他是精神失常了才会乱说话对不对!”
“没有,他说的都对。”
我死死盯着顾云芷那张痛苦遍布的脸,就连小舅低哑冷漠的声音也没能把我从那种痛快里驱逐出来。
“我每晚都跟你弟弟上床,他勃起的时候很大,我在床上也能摆出各种姿势,我舔他的鸡巴,他插我的屁眼。我们跟世界上的所有情侣一样,在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射满了精液,顾云芷,小舅和我,不但做爱,还说爱,我们说过无数遍,我爱你,你有在床上,听到过这句话吗?”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她丑的像个怪物,在憎恨里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冲我砸过来,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了小舅的存在,以为自己会被打的耳朵发鸣,但当那声巨响爆裂在耳边,我猛地睁开眼,看到小舅额头上流下血来。
“小...小舅...”
“关他什么事关他什么事!”我哭喊着扑上去撕顾云芷的脸,又去替小舅抹去脸上的血,我不知道应该先干哪一个。
“小舅...小舅...”
顾云菖伸手抹了把额头,指尖捻了捻血,他不理会我,只是对着顾云芷说,这下够了吧,你精神病的诊断结果应该要延期了。
顾云芷先是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们,而后大笑起来,她像个鬼一样在这里嚎叫,说我们一家子太像了。
老婆子在后边哭着砸地板,说自己作孽,儿子是疯子,女儿是疯子,生的后代全都不正常,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被那些生锈的夹子轧得浑身是血,我浑身发冷,脑子里盘旋的念头只有后悔。
我后悔在当初还不懂什么是幸福,还不用背负沉甸甸的法律责任,还没有跟小舅纠缠到这么深的时候。
怎么就没能杀掉她们。
2021-02-17 14:47:42
第31章
小舅把我从那个家里带出来,他冷静地过了头,伸手抹掉额头上的血,不骂我也不哄我,完全不说话,就像派出所的人民警察一样公事公办带我去医院,把我强行塞进了外科。
医生说我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大的问题,小舅点了点头。
我抓着医生让他看看小舅,小舅流血了,刚刚护士随意消了毒,贴了块纱布,肯定没看好,小舅根本不理睬我,跟医生说了谢谢后直接转身走了。
我跟着他跑过去,小声地问他小舅你疼不疼,他不说话,往左侧的走廊里走。
他走到放射科区域,把手里的单子递给我后示意让我进去,我想趁机抓他的手,但他松的好快。
“小舅你...”
“进去。”
小舅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白色的纱布微微有点血迹,他脸上不见怒意,却也没了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劲,说出来的话又硬又冷。
我不敢再惹他,我怕他被气到后伤口又会裂开,我听话的进去拍X光,等出来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小舅,小舅,顾云菖!”
我往外走,边走边哽咽,我看到楼梯间门口有烟灰,于是顺着走下去,可走到二层的时候就又开始发抖,我感觉自己又走不出这个地方了,这次没有小舅。
“小舅,你在哪儿,我...害怕。”
没有听到小舅的回应,我只能掉着眼泪往前,但那里太黑了,真的太黑了,我找不到路,走一步就摔一跤,不然就撞墙,等摸到楼梯间门爬出去,我依旧没找到小舅。
我从地上起来,急忙跑去前台,我让他们给我弄个寻人启事,他们很热情,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医院广播在响。
“顾云菖小朋友,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一层东区志愿台,有人正在这里等候您。”
我屏息在那里等了十秒,我倒数,十九八七六六五四三二一,但小舅没有出现。
“可能说错了,能重新播吗?”
她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
“顾云菖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一层东区志愿台,您的小朋友正在这里等您。”
我依旧数了十个数,但小舅还是没有出现,我有点发抖,问前台能不能再播一个,但这次她拒绝了我,她觉得我是一个胡闹的小孩,正在这里和家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她还劝我早点回家。
“我回家的话,家里有人吗?”
“家里当然会有人啊。”
“小舅会想要见到我吗?”
“当然会啊,你这么可爱。”
她说的那么诚恳,我就信了,我兴致冲冲出门去,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小舅还是疼我的,小舅还带我来看医生了,但我的伤不要紧,小舅的才重要。
我得快点找到他,把他拉回来重新做一遍全面体检。
我出了门后就往家里跑,可我跑了好久却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抓了个路人问知不知道我们家在哪个方向,他问我具体地址,我告诉他后他说要往东走,我谢谢他,他就走了,可等他走了好久我才想起来,我不辨东南西北。
大概是脑子坏掉了,这样的脑子怎么回家,怎么找到小舅,我太心急了,身边有一个贴满广告的电线杆,我就往上使劲撞,但控制不好力度,撞了几下后,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有人恍惚间扶住了我,我激动地喊着小舅,结果是个阿姨。
“你有没有事啊,小孩子,你怎么了,脑袋都破了,你怎么撞自己啊,有什么想不开?”
“阿姨,我找小舅,我找小舅,我走丢了。”
她叫我不要急,领着我去了附近一家小卖铺,她好像是店主,从收银台拿了一只手机后问我记不记得小舅的电话号码。
我记得,我念给她,她就给小舅打了电话,我其实可以自己拿着电话说的,但是我不敢,我怕小舅一听见是我就将电话挂断了,陌生人的面子总会大于熟人,人都是虚荣的。
我听见阿姨在那边嗯嗯嗯,然后挂了电话。
“怎么...怎么说?”
“你等一等,他马上就来接你了。”
我松下一口起来,嗓子间一股腥甜,差点往阿姨那一箱关东煮里吐几口血,我努力咽了回去,走到外面,挨着玻璃窗蹲下乖乖等小舅。
店主又急忙跑出来让我去柜台里边坐,或者去最里边的休闲区里待一会儿,我摇摇头,这里视线最好,可以看到小舅奔我而来。
我喜欢看那个动作,仿佛小舅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在乎我一个人。
明明是大夏天,我呆在那里却感觉很冷,像是从水池子里刚出来后遭了大风,但额头又烫。
店里来人了,阿姨忙着生意,平板上放着的霸王别姬唱完了片尾曲,开始自动播放下一个,中间的公益广告是一段纪录片,讲着海洋里的座头鲸。
我昏昏沉沉,似乎听到了熟悉的车声,夹着那悠长空灵的鲸叫,我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再看到小舅了,我其实想逃。
没有藤壶攀附的座头鲸,就不会再疼到翻起海浪。
2021-02-17 14:47:45
第32章
迷糊间闻到了玫瑰花的香气,只是那花不再新鲜,就像小舅为了我而穿了从来不会穿两天的衬衫,玫瑰也为了我而腐烂。
我轻轻碰了碰小舅的衣领,他继续走,只是问我,你还想怎么样?
这句话问的我很痛,仿佛我只是个寄生在小舅身上的垃圾。
但仅仅这样也不会撕心裂肺,我觉得体无完肤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假设,这是既定的事实。
小舅曾经说过我很有用,他告诉我我不是个废物,我在有很努力地帮他留住成年人世界里所剩无几的快乐。
可如今我让他疲惫,让他伤心,让他愤怒,我没有达到小朋友的高度,也没有做好一个外甥的本分。
“小舅,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一点意义?”
小舅的脚步停下来,我望着蔚蓝的天空,我错过太阳,错过月亮,我以为自己留住了群星,可其实群星不属于任何人。
他没有回答我什么,只是背着我走,没有开车,回家的路就这么一步步踏回去,我感到漫长,每一次疲惫地想闭上眼睛就害怕再也回不到家。
我想小舅大概真的是在养一个外甥罢了,外甥乖的时候就操操屁眼开心开心,外甥开始捣蛋的时候就要重新打算换一个了,我问小舅他还会有别的外甥吗?
小舅同样不回答我,我想他不屑于和我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那块贴着纱布的伤疤像是长在了我的心口上,小舅踏一步步子就裂开一道缝,最后我会死于心脏衰竭。
“小舅,你是因为我精神分裂才会操我吗?”
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其实一直都有这个疑惑。因为精神分裂所以不敢太接近别人,因为精神分裂所以缠人,因为精神分裂所以通常记忆混乱,因为精神分裂所以会乖乖保守秘密。
我想这样的人应该能很适合拴在家里便当性奴。
天天穿着一根绳子缠绕而成的情趣内衣趴在地上,等着主人回家就拔掉肛塞撅着屁股,邀请主人把鸡巴插进自己空虚了一天的小穴,像狗一样一边张开骚穴吞着粗大的阴茎,一边舔着主人的皮鞋摇尾巴。
如果可以,我其实希望小舅这么对我。
我们两个之间,随便谁把谁藏起来都会叫我高兴。我想待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吃着狗粮一边撒尿一边饮水,只要小舅下班后会来摸我的头,然后拉起我的一条腿狠命操我,说我是他的乖宝宝。
小舅的呼吸断断续续,他大概也难以正常呼吸,我不知道这算是被捅破了秘密还是怎么。
于是告诉他,不要紧,小舅,不要紧,只要你还愿意操我就好,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要紧。
“但是小舅,如果你有一天要丢掉我了,你不要告诉我。”
我想死在地下室里,在那里用玫瑰花茎插破喉咙,这样下辈子就可以带着玫瑰味嫁给他了。
我也不知道后来小舅是怎么背着我回去的,我发烧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还在犯迷糊。不说是因为睡的,丹田足够我缓好精气神,我现在感觉心脏都没那么痛,或许是因为我还盖着小舅的被子。
“起来了吗?”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小舅倚着门框站着,头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创可贴,但他没有贴史迪仔的,只是简单的云南白药。
“小舅,你头...”
“出来。”小舅打断了我的谈话,我咽了咽口水,颤着步子跟着他走,他带我去了三楼,打开了电脑,进入我的志愿系统跟我说过来自己改。
“改...什么?”
小舅坐在椅子上点了跟烟,说他不允许我待在A大,他不想有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在街头犯法的外甥。
我立马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裤脚说我不改,小舅冷漠地收回腿,说不可以。
“周归,你总是这样。”
“认错了然后再犯,一直认错一直再犯,你看着听话,但其实骨子里倔的要死。这些年我跟你好话怠话都讲烂了,但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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