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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傀儡(玄幻灵异)——席里

时间:2024-01-23 09:16:43  作者:席里
  许久男人移开目光,落在他微微冒汗的脸颊上,“怎么了?天气很热?瞧你出了一身汗。”
  绛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擦了擦鼻尖的汗,笑着回答:“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还没来得及沐浴。”
  空气再次安静。
  绛欲想再说,眼前的男人沉声打断:“刚才路过前院,热水已经烧好了,怎么拖了那么久还没沐浴?”
  “我现在就去。”绛走出几步,意识到沈勿归还在房间里,急忙停下。可这个动作就显得欲盖弥彰。
  他也不好现在转回身去,同手同脚往前走几步,又想起答应沈勿归的话,他又停下来,准备开口询问。
  谁知道身后的男人比他先行开口。
  “下个月,圣上及冠设宴,你同我一起去。”
  绛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先比自己开口,一时间喜出望外,发觉这样有些失态又连忙控制,规规矩矩地回答:“是,爹爹。”
  “去沐浴吧,小心染到风寒,我让下人备好姜汤。”
  绛点头,目送男人离去,绷紧的背部一会就松懈下来,顾不上仪态,飞快跑去沐浴。
  房间里的沈勿归听到门口的脚步传远,门口没了遮挡视线瞬间明亮起来,他也跟着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完,接着发现不太对劲。
  一开始听绛说,他爹爹应该是非常讨厌绛进宫。他大概能猜到原因,一来是因为李夜轩讨厌妖族,而绛恰好又是人妖混血,所以他不许让李夜轩见到他。
  既然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还要在李夜轩的宴请把绛一同喊去?
  沈勿归其实也没想利用绛的爹爹是国师这一身份得便利,把自己带进宫,如果他不答应,自己还能找其他办法。主要是现在答应了,他又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没有他没理清的原因。
  国师身为重臣,最该知晓李夜轩忌讳的东西,况且,当年还是他烧的梧兮宫,他怎么能不知道李夜轩如此憎恨妖族?
  难道让他去还有别的原因吗?可是沈勿归没记错的话,之前了解到李夜轩就是在及冠宴请上下旨,将妖族彻底逐出松夷至此不相来往。
  直觉告诉沈勿归,他应当带绛避开这次的宴会,可是不知在前世,绛有没有答应前去。
  肯定的,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明白这个事实的沈勿归不得不再次意识到,这已经是几千年前经过的轨迹,就算他阻止也没有用。
  说不定绛会利用他的能力直接让他在宴请上清清楚楚地看着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了,沉下思绪。余光一瞥,看到屋子里的梳妆台。
  铜镜立在一张木桌上,此时正对着回头过来的沈勿归。
  他见到镜子里面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着一身黑衣,身形修长。一头黑发蓬松却不显邋遢,额前的碎发被他全部撩在脑后,一张具有冲击力的面孔正对着铜镜。他略微沉眉尽显冷意。再往下就是一身不太合身的衣袍。
  他原先穿在身的衣服被换成了黑色衣袍,一旁的束腰还歪歪扭扭挂着,露出紧实的腹肌。一直到下面不为才堪堪遮住,没有走光。
  沈勿归开始后知后觉,他刚刚就是这样跟绛说话的?一觉醒来还抱着绛,贴得极近,难怪他那时候一点也不动,是生怕动了就碰到他的哪个部位。
  绛年龄看着属实是小,看样子,这比上一个迷境见到的模样还要小一些,一脸青涩。性子远比之前还要活泼。
  沈勿归系好衣服,转身抓了几把头发,转身开始在这间房间里左右看看。
  其实看房间里的摆设就能知道,这间房间的主人小孩子心性极大。
  左边的窗口对着一处院子,院子外有一不大的水池,水池种满荷花。此时天气渐渐冷,暴露在水面的只有枯黄的细杆杆,一点绿意也看不到。
  窗台边支着几根能转动的小木扇,木扇的叶片做工有些粗糙。它被人染成青绿色,迎着风转成很漂亮的小圆球,像他之前在满满手里见到的绿叶精灵。
  也不知道绛是不是对着绿叶精灵的形状做出的。
  窗台往后便是柜子。
  柜子是普通木材,沈勿归拉开柜子门,里面赫然呈现出一排红衣服。里面没有一件浅色的衣服。
  如此鲜艳的颜色却让沈勿归心中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得疼。
  像一个人将凌迟的刀架在脖子上,然后一点一点割开血肉,灌进泥水和不可接受的事实。
  一开始沈勿归见到一身白衣坐在棺材上的绛,他就觉得对方很适合白色,他好像天生就应该与白色为伍。可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眼前明媚的颜色顷刻席卷而来,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知觉。
  那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错了,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好看,就算红色也如此明媚如风,和他的毛发一摸一样。
  “你在看什么?”
  在沈勿归沉溺于懊悔和反省中,绛回来了。他凑到沈勿归背后,侧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弯着腰和他一起看柜子。
  他疑惑还有些不理解,不明白柜子有什么好看的,“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也想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早说嘛,我就不让下人给你穿黑色的衣服了,不过你这人会像我一样穿不习惯别的颜色的衣服吗?”
  穿不习惯?
  怎么会?对于沈勿归来说,衣服什么颜色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是看得下去不死亡的颜色就行,哪有这样挑。
  沈勿归回头问他:“你怎么会穿不习惯别的颜色的衣服?”
  “因为我的狐狸毛是红色的。”绛关上了柜子门,不让沈勿归看,坐到铜镜面前拽下绑着头发的红发绳。
  黑发倾撒肩头,如墨一般的黑色,还微微散发光芒,只听到他缓缓解释:“我习惯了红色,变成人的时候忽然发现我自己变白了,就觉得我的毛是不是全部掉光了,后面还是娘亲给我衣服穿才让我感觉我的毛还在,要是换成了其他颜色的衣服,我半夜都会梦到我的毛毛全部掉光的!”
  说到这,他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也很显得他很没用,自嘲地笑了笑,想缓和这个气氛。没想到身后的沈勿归摸上了他的黑发。
  他站在绛身后,垂着头,眸子很沉。绛一个劲地看他,不明白这个行为不好笑吗?一个妖族,变成了人形居然会因为还没适应褪去毛发感到害怕,天天穿红色的衣服。
  沈勿归不觉得好笑,反而好像被他喂了一口苦涩的糖果,一直到五脏六腑,直至全身浑身痛感。
  良久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绛被他这个样子弄不明白了,也不知该怎么开口缓和如此僵硬的气氛。
  沈勿归缓慢地用十指梳理他的头发,绛也就随他,乖乖巧巧地坐着,时不时看头顶上黑着脸的沈勿归。在对方抬眼看镜子的时,绛又收回视线,也不知在掩饰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种氛围莫名让绛觉得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就让沈勿归这样帮自己弄过。
  沈勿归重新帮绛梳理好了头发,他接过绛递来的红色发绳,熟练绑上。瞧手法,绛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弄好之后还很耐心地系好一个小蝴蝶结。
  绛摸了摸,又被沈勿归抓住手。
  他忽然说:“红色很好看,也很配你。”
  绛一愣,扭头看见发绳上面的小蝴蝶结正摇摇晃晃的。
 
 
第45章 鎏金色花灯
  很奇怪。让绛来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也不清楚,总之以现下情况来看,对方不仅仅是一个穿着奇怪,行为也非常奇怪的人。
  但他这种行为并不会让绛觉得不适,反而是相处得很舒适。像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与他接触是生来的默契。
  这种默契绝不是一两天相处得来的。
  想得多了他就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呆呆,一直落在面前铜镜中沈勿归身上,以至于两人相互对视好久,他才猛然回神。
  他匆匆移开眼,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
  随后,一双温柔的手摸上了他洁白的额头,再之后是耳朵,他听到对方担心地问:“耳朵怎么那么红?感冒了吗?”
  “没有!”绛掩饰般拍掉他附在额头上的手,也不敢抬眼看他,“好吧,就是有点热。”
  他偷偷去看铜镜里的沈勿归,落在刚刚被自己拍的手背上,心虚地问:“你的手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要为什么道歉?他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对方先动手动脚。对就是这样,他可不心虚。
  绛难得晃了晃头,把心虚的情绪全部抛出去,脸上换上清冷,眸光淡淡。
  “没关系,不疼。”沈勿归笑了笑毫不在意,还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原先伪装的冷淡全部分崩离析。
  绛眯着眼,在沈勿归收回手的时候又立马睁开眼。
  他这是在干什么!居然被他摸头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
  他又连忙晃头,动作有些大。
  沈勿归注意到,微微弯下腰,看他莫名其妙抱着自己的头缩起来不让动。
  沈勿归立刻怀疑自己没控制距离的行为是不是惹到他哪里不适,便没再动。
  “怎么了?不喜欢我碰你吗?”
  哪里会是这样的!绛都希望能变成狐狸的模样滚进他的怀里,揉揉自己的肚子。
  但他还是嘴硬说:“嗯,我不喜欢。”
  想归想,嘴上可不是那么答的,甚至还装出一副别人生人勿近的模样。
  沈勿归顿感奇怪,随即看到他藏在黑发里的红耳朵,嘴角勾了勾,顺着他的话,“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摸了。”
  这样说着,绛的表情还是一点也没变。沈勿归好整以暇从铜镜里面看他,发觉他细微的懊悔,又带着写纠结。
  之前他意外摸过当当的白耳朵,被对方躲开,并且严词厉色告诉他,耳朵不可以随便乱摸。到现在看到绛坐在自己面前,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头部应该是很敏感的部位。
  如果没猜错的话,揉得舒服,他应该会很喜欢。
  可是现在绛气鼓鼓,又佯装冷淡的样子。
  实在是着实可爱。又希望他摸,可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最放不下来面子,况且面前还是一个刚捡回来的陌生人,怎么可能让他随便乱碰。
  可就是他刚开口拒绝,沈勿归又合他意,往后退一步。这又开始后悔了,但还是拉不下面对他说:嗯这很舒服我很喜欢。
  察觉到这点的沈勿归豁然开朗,笑意一直流淌在胸膛前,嘴角勾得越大,还正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那我就不摸了。
  沈勿归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着要在什么时候和绛关系拉近一些,然后再肆无忌惮揉揉他的头,呼噜他的耳朵。
  绛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想得到又要装不想要,弄得烦了就要起身走。
  他着急说:“我出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你去哪?”沈勿归在他身后跟着问。
  去哪?这可不关沈勿归的事,绛没答,别扭地走到门口。
  好吧他还是妥协了。今晚闹街有龙灯可以看,好不容易能偷偷去一次,结果找不到人陪他去。
  他怎么能就此作罢。眼前的沈勿归就是一个很好的陪伴,可是他又不好开口,毕竟两人也不是特别熟。
  “去哪?带我一个?”见绛不搭话,沈勿归一个近身,来到他面前,看他小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还怪软乎的。
  “上街。”绛放弃了,干脆拉上沈勿归的手臂,带他往外面去,“反正没人陪我去,那你陪我去吧,我们去看他们舞龙灯。”
  “龙灯?”沈勿归看着绛眼底里的光都要溢出来了,没有由来得忽然问他:“你很喜欢灯笼吗?”
  “嗯?”绛拉着他的脚步仍旧没有停下,“你怎么知道?很明显吗?”
  很明显。沈勿归之前和他在河岸上看过花灯,他也如现在这番开心。这种开心是期待,是即将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露出来的欣喜。
  他忽然又想问绛为什么那么喜欢灯?
  “因为灯很亮。”绛忽然说:“在松夷山那几年,小妖们大多不点火,我又有些害怕,就偷偷守着山下的一间小屋面前,看房子里面的蜡烛。”
  绛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跟沈勿归倾诉,不用他问,自己便全部说了。
  他们顺利出了府,绛没牵马匹,带着他往闹街去,脚步也跟着轻盈起来。
  “后来,我一直去的那家小屋的主人发现了我,他没赶我走,反而还给我做了一盏小花灯。”
  黑夜蔓延,直到浸过远处残余的最后一丝落日,彻底沦为暗色。火光代替日光,照在眼前,丝毫不逊色悬挂在头顶上的烈日。
  沈勿归通过绛牵着自己的手里的温度,仿佛能知道他的心情,问:“那个灯?是什么样子的?”
  绛一直往前走,来到花灯拐角处,他停下。沈勿归来到他身旁。
  他抬起手,欣喜地指着上面,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期待,他像是在沈勿归炫耀般地说:“是不是很好看?”
  一排鎏金色的小灯挂在上面,火苗在撩过侧边的时候并没有将周边包裹着它的脆弱花瓣燃烧,反而变得越来越亮,一同融化在这抹红色中,成为一种极其罕见的浓重色彩,一直浸透在沈勿归眼底。
  耀眼的色彩也同时存在绛红色的眸子里,相互交映,如火一般吞噬了他。
  这番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巨大,沈勿归如遭重击,胸口猛地一疼,连呼吸也随着翕动刺痛起来。眼底的火光混着眼前衣裳的红色一起燃成无比美好的残画。
  他恍惚看见一人着黑衣坐木桌前,绛顶着一双狐狸耳朵趴在窗台上,昏昏欲睡。那人露出宠溺的神色,不甚在乎拍了拍他的头。
  ——
  “是不是很好看!”绛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笑得十分灿烂。牙口洁白,唇色如抹了胭脂。
  沈勿归迟钝回神,不知为何又看见了别的画面。他没来得及细想,喉咙沙哑得很,久盯面前的绛,目光不移。
  他说:“很好看。”
  所以到底是灯还是他?或许都有,但他堪比明月。
  “这还是按照原有的灯笼仿制的,原件会更好看!等我回松夷······”绛继续拉着呆愣的沈勿归往前走,嘴里卡在松夷这个字眼上不上不下,脚步也变得落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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