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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傀儡(玄幻灵异)——席里

时间:2024-01-23 09:16:43  作者:席里
  他的声音如明月般,是无尽的绵意,“愣着干什么?过来,把手给我。”
  他看见对方的一双大手有力,在搭过去的那一瞬间,掌心的温度一直传至全身,以至于脸颊也跟着热起来。心脏好像一直被莫名的情绪充盈,变得暖洋洋。
  “脸怎么红了?”沈勿归见他埋着头,花灯也顾不上保管,伸手接过,“小心些花灯,等摔坏了你又得哭鼻子了。”
  谁会哭鼻子了?
  绛一时脸气鼓鼓的,坐在围墙上,风一吹红衣飘荡,与后背的黑发纠缠不清,如同摄人心魄的鬼魅。鬼魅姣好的面容却不是抚媚,他白皙的面孔五官柔和,一双明亮扰得沈勿归留恋的眼睛眸光流转,而在眼尾之上,亦然是他熟悉的红色印记。
  如火芯,却又是落在冰雪之中的红梅。它耀眼又倔强似得傲娇。
  沈勿归心头猛地一软,之后是无尽的暖意,一同驱散了刚才的不安和焦躁。
  他纵身跳下,稳稳当当落地,转身仰头伸出双臂,朝绛道:“下来,我接着你。”
  绛的脑袋里像炸开密密麻麻的烟花,响起很吵又很刺耳的杂音。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了?怎么会那么吵?
  沈勿归身形修长,双臂有力,就算一只手提着花灯,绛也不必怀疑他会让自己摔倒。
  他会稳稳当当地接着自己的,并且在落地之后,还会将他弄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
  于是,他一刻也没有犹豫,毅然往下跳,直到撞在对方漆黑的眸子里,发出刺眼的火光,再噼里啪啦地响起木材燃烧的声响。
  殊不知,其实早已烧着的是他常年处于冰冷无法剧烈跳动的心脏。
  绛带他避过院子里的守卫,一直来到自己房间,待进去后又急忙关上门,轻呼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完全不避讳沈勿归,肆无忌惮伸了个懒腰,睡意立马涌上来,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不脱鞋就睡了?有这么累吗?”沈勿归坐在床边,替他脱去鞋袜,卸下发绳盖上被子。
  只见他一双眼睛耷拉着,长睫微颤。听到沈勿归问又艰难地睁开眼,不消片刻全部阖上,不再理会。一往里滚,留给他的就是一道背影。
  沈勿归微叹息,却也随他去了。
  窗外月光倾洒,最后跳在绛随意搭在床边的手臂上,像披着光晕的精灵。他的十指白嫩,简直是个不沾阳春水的少年。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绛沉睡的脸颊,之后是脖颈,往下便是呼吸起伏的胸膛。那里有一颗跳动剧烈的心脏,在围墙上自己接住他的时候,就能明显感受出来。
  心脏的跳动是如此鲜活,真实。
  然而,最让沈勿归想看的还是他的手臂。
  之前布满狰狞斑点的模样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没的阴影,那么现在他撩开袖子是不是就能见到完好无损的皮肤了?
  沈勿归按耐不住,等再次回过神,手已经搭在他的手臂上,指尖颤抖勾起红衣一角。
  缓慢而又温柔地掀开,像是对待宝藏,在见到洁白无瑕毫无伤痕的皮肤后,露出灭顶的欣喜。
  可这道欣喜往后,是噬骨的痛意,为他编织了一道没有尽头的黑洞,泛出阴冷,一直要吞噬了他全部体温。
  沈勿归一直看着,眼底被烧灼,变得通红一片。
  黑洞里藏着的,是他的心疼。
  温热潮湿的吻最后落在绛的手臂上,之后停留许久,一滴灼热的水触碰到他。吻随之离开,连同那滴水温一起,慌忙消失。
  ———
  清晨,绛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公子?该起床了,今个大人为您从外头请来一位夫子,教您落下的功课,这会应当快从前院过来了。”门口敲门的是丫鬟小喜,声音轻柔颇为耐心。
  未等她敲第二次,门哗啦从里打开。
  绛头顶上的黑发乱蓬蓬,眼睛还没睁开,皱着一双好看的眉毛,不可置信问:“你说什么?”
  小喜推他进去,拿过衣架上的衣服,把他按在铜镜面前,“洗漱完,大人让您赶去前院。我跟大人说您昨夜温习功课到半夜,还没起呢,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些。”
  绛大呼,转过头来,“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小喜又将他的肩膀转了回去,“公子不要乱动,我们还能快些。”
  她唤来其他丫鬟一起帮他洗漱,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总算能够出门见人。
  绛脚步微乱,小喜跟在他身后陪他一同去,还不忘叮嘱:“公子,不可着急,我教您的又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双手垂着身侧,脚步变得从容,不见轻浮,想起什么问身后的小喜:“今早你有没有见着一个身穿黑衣从我房间里出去的男人?”
  “公子又在说什么?”小喜不禁困惑,他什么时候又在房间里面藏人了,“公子,下次不可以随便往府里带人,就算是动物也不行。”
  绛松口气,小喜应当不知道沈勿归从他房间里面出去了。
  不过早上没看到他,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困了,没管他直接睡过去,不会半夜走了吧?
  想到此,他心里一阵落魄。
  小喜:“到了公子,小心台阶。”
  绛迷糊答:“好。”
  长袍碍脚,他又像从前那般,踩着自己的裙摆,惊呼一身,眼看着就要以脸着地,便破罐子破摔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上他的手腕,随即听见对方轻笑一声。
  “还没拜师呢,就迫不及待给我跪下了?
 
 
第50章 骗子
  这人怎么这样?
  眼见对方与他靠得极尽。两人之间的呼吸纠缠不清,热气全喷洒在脸上,导致他的脸颊也跟着热起来。
  映在眼底的黑衣极其熟悉,他的视线随着对方手臂往上看,见到的就是沈勿归笑脸相迎的脸。
  “再看下去,你爹爹可要发怒了。”他仍旧是笑着。温热的手掌还顺着绛的手腕往手臂上探,忽然一用力将他扶起来站好。
  等他回过神,对方却是一幅与他不相识的脸面。
  真令人讨厌。绛也随他,摆正神色同他不认识般,走到前方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伏低身缓缓行了个礼。
  “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晚?”坐在上面的男人开口,不怒自威。
  绛也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用目光在地上画着圈圈,好久没答上来。
  身后的小喜见他不答话,上前解释:“公子昨晚温书到半夜,我催他早些睡他也不应,想来是看书看入迷了,没注意时间。”
  小喜来到他身旁,低声说:“公子,大人在问你话,莫要走神了。”
  等他画了好几道圈圈,视线才不舍地从地上移开,怯生生对上男人冷淡的目光。
  “我没注意时间,以后不会起那么晚了。”
  男人的瞳孔很黑,一直在静静注视他,仿佛要戳破他拙劣的谎言。
  就在绛要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全部招供的时候,一旁看了全程的沈勿归出口。
  “想来小公子的年龄不大,如此刻苦是极好的事。”他朝座上的男人夸,“很少有如此勤奋肯学的孩子了,一时睡过头也怪不得他。”
  男人放下茶杯,指尖弹去多余的茶沫,最后抹得干干净净,也同他温和笑道:“先生过奖了。小儿幼时并没有多加管教,性子还没磨炼,恐怕要劳烦先生多费心。”
  费心?费什么心?
  绛一脸疑问,不怀好意看向沈勿归,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双,不可如此无礼。”男人察觉到绛的目光,沉声呵斥:“还不拜见先生?”
  绛连忙低下头,听到他说的话又惊讶地抬起来。
  先生?这是个什么鬼先生?
  小喜催促道:“公子,不可再盯着看了,大人会生气。”
  他仓皇低下头,听不出情绪说:“小双拜见先生。”
  沈勿归脚步朝他靠近,颇为珍视,伸手扶他,“不必多礼。”
  座上的男人已经走下来,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好大一块阴影。绛看到那影子朝自己靠近,最后停在不远处。
  “这些天莫要贪玩,宫里的规矩跟小喜好好学,落下的功课也趁这个时候补回来。”他转身又对沈勿归说:“还望先生多劳。”
  “无妨。”沈勿归挥手淡然,脸上挂着一幅谦和的笑。
  男人走后,绛带着他往书房去,因为小喜还在旁边跟着,他也不好上前同沈勿归搭话,冷淡着眸子也不瞧他,一直在暗暗憋着气。
  这人怎么一晚不见就成他的教书先生了?还跑去爹爹面前,装得那么像,谁不知道他是个精神受刺激的人啊?也难为他之前还替对方想着:要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脑子呢!
  现在这个模样,还看什么?他分明是没事的!说不定状态还极好!
  莫非昨天他是故意遇到自己,然后跟他回家,第二天又给他个惊吓,成为自己教书先生的?
  “小心些,怎么不看路。”沈勿归轻声在他耳边说,热气挠在耳朵里,像一根狗尾巴草,带着毛茸茸的湿意。
  绛偏了偏,睨了一眼身后不明状况的小喜。
  小喜同样也伸出手要扶他,只不过她没赶在沈勿归之前,手臂停留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
  只见她皱眉不太高兴道:“公子,您可不要再出神了,要不是刚才先生替您开脱,您定是要抄书面壁的,到时候还得连累我和小绵。”
  小绵是同她一起伺候绛起居的丫鬟。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绛不在意摆摆手,同时与沈勿归腾开距离,瞪他一眼,“我这不是被你催着急了,还没从睡梦里缓过来嘛,我又不是经常出神。”
  沈勿归收回手,见小喜叹息摇头一系列平复心情的动作,莫名觉得好玩。
  “那听我的课可不要睡着了,我可是会打手心的。”
  “啊?”绛表现出痛苦。
  沈勿归也就逗逗他,说到底他哪里下得去手?护在手心里还差不多,下手打人还是打绛这个行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绛纠结了一会,还是不能保证上课时不能睡觉,“那你下手要轻一些。”
  他应当会挨很多次打。
  绛心里默默流泪,但没办法。长大之后,心思便也发浮躁,静不下心来学习,稍微坐久了,就想着怎么出去玩。
  小喜一直跟着绛到书房门口,没跟着进去,守在外面,在绛进去的时候,还颇为担心再次道:“公子,记住莫要贪玩。”
  绛也不应,挥挥手推门进去,朝她吐吐舌头带着沈勿归一起进去了,并且关上了门。
  终于没了旁人的耳朵,他抓着沈勿归的手臂上下看了看。
  他身上穿的墨色衣服明显不是他昨天给他穿的。一晚不见,整个人似乎经历了大蜕变,带着彬彬有礼的风范。
  也难怪爹爹会寻来他做自己的教书先生。
  不过见过沈勿归之前的模样,一时转变身份没来得及适应。
  沈勿归敲了敲他脑袋,故作姿态,“不可无礼。”
  他撇了撇嘴,“你这位教书先生昨天就是那么躺大街上的?”
  绛坐在书桌前,双手撑脸,把脸颊弄得鼓起来。闲暇之下还吹了吹额头上的碎发,继续调侃他:“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这会还不知道在哪睡呢,怎么还训起我来了?”
  沈勿归不理会他的调侃,闷闷笑着,神情颇为愉悦。他走到绛的书桌前,从桌子上拿出一把戒尺,用力敲了敲,再次出声可没了往日的轻佻。
  “来,今天我们先学这些。”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捞过一本极厚的书,放在绛面前。
  绛当没听见,继续问他:“昨天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沈勿归拉来一张椅子,一同陪他坐在那里,动手翻开书,嘴里回答:“你昨天一沾床就睡了,哪能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
  “那你是怎么找上我爹爹来当我的教书先生的?”绛的一双眼睛四处乱转,捧着脸望他。
  沈勿归并没有侧过脸来,微微低头在书本上画着什么东西,许久,他将手里的笔强制塞在绛手上,把书摆在他面前,指着上面画红的句子。
  “看在你基础不好的份上,我们先从简单的学起,不会的再来问我。”沈勿归淡淡说,丝毫没有想解答他刚刚的问题。
  “什么?你来真的?”
  绛觉得这人的脑子好像真的没病,那昨天那个模样是装出来的?
  还亏的他好心准备请大夫给他看看呢,原来全部是骗人的?
  他顿时又冒了火气,低头看着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书,再抬眼看沈勿归看热闹的模样,低声骂他。
  “真是个骗子。”
  “你说什么?”沈勿归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敲在一旁,声音听不出高不高兴。
  绛不回他的话,暗暗与他较气。手里捏着的毛笔没章法,在纸上糊了一团,看起来很丑,可以说不忍直视。
  “你同我生气就好了,怎么还跟笔过不去?”他拿走绛手上的笔,顺手为他擦去指尖的墨水。
  他的体温有些冷,沈勿归就不一样了,掌心自始至终都是热的,他留恋了一会,无情地抽出手。
  “哼。”绛轻哼一声,简直像没得到满意结果的猫,耳朵都要气炸了。
  沈勿归笑着揉揉他的头,不再逗他。
  “昨夜待你睡着我就走了,不过关于今天早上我怎么找到你爹爹并且当上你教书先生,这一过程我还是不细说了。”沈勿归戳戳他气得鼓鼓的脸颊,“不要生闷气,好好学,我可是很严格的。”
  绛回头瞪他,觉得一晚上不见对方就成自己教书先生的事情是他叛变了。
  “有多严格?”
  绛才不信,以往爹爹不是没有给他找过教书先生来府里一对一指导,无一例外,到最后,先生走之前都跟爹爹告状说他不学无术。
  还给他冠上顽劣、教不会的罪名。
  难道沈勿归还能比以往那些老头手段更为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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