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人烟稀少的寺庙,倒是因为离鸢的到来,变得活泼了不少。
“母亲!”
离鸢飞快地撞到舒贵太妃怀中,仰着头看她,笑容甜甜的,“和安可想您啦!您想不想和安!?”
舒贵太妃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想。每次都要问,也不嫌腻。”
离鸢嘿嘿一乐,“怕您光惦记哥哥,都忘记和安了呢!”
“怎么会呢...”
舒贵太妃将目光放到了郁飞身上。
郁飞本就已经三十多岁了。
但之前,他还没有现在看起来这般成熟。
想必这一年,他过的也不太好。
舒贵太妃在心内叹了口气,“郁将军,其实你不必总来这里的...”
“我只是有些话想同桑寄说,”郁飞低声道,“只是说几句话。”
舒贵太妃:“但她并不想再与你有什么牵扯,你应该清楚。”
郁飞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但话不说出去,我这辈子都不甘心。”
舒贵太妃还没说话,离鸢就急吼吼地开了口,“我知道她住在哪里!郁将军!她在......”
舒贵太妃本想阻止离鸢,但看到郁飞期待的表情之后,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罢了。
他们两人即便和离,也不该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和离。
待离鸢说完,郁飞抱拳行了个礼,“多谢公主,臣这就去。”
离鸢冲他挥了挥手,“加油啊!”
而后,她冲舒贵太妃扬起笑容,“母亲!和安要吃您做的饭!”
舒贵太妃没有办法,只能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个小饭桶。”
“嘿嘿!”
离鸢拽着舒贵太妃就往厨房走。
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第228章 番外:郁飞X桑寄(下)
——与此同时,郁飞也到了桑寄的门前。
他并没有敲门。
而是站在门外,压低声音唤了一句,“桑姑娘。”
桑寄猛然顿住动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所以我便不进去打扰你了。但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桑寄咬着下唇,捏紧了木鱼棒。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怀疑舒贵太妃,气我为了冰蛇心试探你,”郁飞的声音愈发低沉,“我做的错事,我都不会否认。”
桑寄目光下敛,有些失神。
“当初你我成婚的时候,我说过,此生只会娶你一人,不会再娶旁人。”
郁飞顿了一顿,望着木门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悲哀,“你不愿原谅我,不愿回将军府,我也不会勉强你。”
“若你想和离,我也可以答应你。”
桑寄忍不住站起身,望向了门外。
仿佛,透过这扇木门,看到了郁飞身上。
“桑姑娘,只要你签了这份和离书,我日后便不会再纠缠你。”
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郁飞从胸前掏出了一封信件。
“我给你自由便是。”
听到这些话,桑寄终于走到木门前,缓缓拉开了门。
看到郁飞,桑寄控制不住的晃了晃神。
他似乎很是疲惫,脸色不似以前好了。
连眼下,都有了淡淡的乌青。
桑寄压下心内的不舍,沉默着,朝他伸出手,“和离书拿来。”
郁飞深吸一口气,将纸张递上前。
桑寄刚打开纸张,还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就忽然听见,郁飞颤抖着说:
“夫人...”
桑寄猛地一怔,随即又低下头,“将军折煞贫尼了,夫人这两个字,贫尼可不敢听。”
郁飞向前跨了一步,再次开口道:“夫人...跟为夫回府好不好?”
桑寄蓦地攥紧和离书,苦笑了一声,“不必...”
郁飞忽然一撩衣摆,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桑寄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扶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起来!”
郁飞执拗地摇了摇头,抓住她刚刚想伸出去的手,声音极轻,“夫人不原谅为夫,为夫便一直跪在这里。”
桑寄不知所措地想抽回手,但手被握的太紧,愣是抽不出来。
她只能胡乱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在手中的纸张右下角,一笔一划刻自己的名字。
郁飞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用那种悲伤的眼神看她。
桑寄别开脸,努力控制着心痛,在纸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桑云寄”。
然后,她看都没看一眼,便将纸张扔在地上,“签好了!你可以走了!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郁飞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那张纸。
他慢慢捡起那张纸,又慢慢站起身。
忽然,他露出了个笑容,“谢谢夫人肯原谅为夫。”
桑寄:“啊??”
郁飞抄着纸在桑寄眼前晃了晃,“这根本不是什么和离书,而是为夫写的一封道歉信。夫人既然已经签了名字,便不能反悔了。”
桑寄“?”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飞拦腰抱了起来。
她急忙挣扎,“郁飞!你又骗我!!”
郁飞笑眯眯地抱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是是是...夫人不满意,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惩罚为夫呢...”
桑寄又羞又恼,脸红成一片,“我没原谅你!你在我这里还是个王八蛋!”
郁飞:“是是是...”
桑寄的小打小闹在郁飞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直接将人塞进马车,按进怀里,“回府!”
车夫:“是!”
桑寄在轿内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拽着他的头发一通乱扯,“你这是拐卖!我要将你送交官府!!!”
郁飞笑盈盈地看着她,“接自己夫人回府,怎么能叫拐卖呢?”
桑寄气得说不出话,恨恨地闭上眼不看他。
“王八蛋!”
郁飞失笑着搂着她的腰,按着她后脑,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桑寄明显身子一僵,倏地睁开眼,“你干什么!你不但拐卖!你还!你还!!”
“夫人,”郁飞却忽然收敛了笑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我。”
桑寄瞪他,“打你怎么!我不但打!我还要踹!!”
“可我偏偏喜欢你这种性子,”郁飞叹了口气,“我就喜欢你这种张牙舞爪的性子,若是太温柔,我反而不习惯了。”
桑寄一阵心梗,干脆闭上嘴,不肯说话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桑寄平静下来后,突然嗫嚅着问了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听到桑寄略有些不自信的问句,郁飞唇角一弯,“暂时,有点儿喜欢。”
桑寄茫然地眨了下眼,“什么叫有点儿喜欢?”
“意思就是,以后会越来越喜欢。”郁飞很是认真,“云寄,我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骗你。现在,我们之间还到不了深爱的地步,但我直到,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桑寄愣了一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真是,虽然话不中听,但也是实话。”
郁飞:“所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夫人...”
桑寄又红了脸,“看你表现。”
“那...”
郁飞笑的一脸狡黠,“定王的王妃可都已经有喜了,我们什么时候洞...”
桑寄“......”
“做梦去吧!”
桑寄嘴上这么说,心内却羞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手指忍不住搅在了一起。
见桑寄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郁飞笑了笑,没再作声。
独属于将军府的马车,大气华丽。
沉寂了很久的将军府,也终于在今日,迎回了它的女主人。
一切,都刚刚开始。
《番外郁飞X桑寄篇结束》
第229章 番外:宴宝X云娇娇
西藩皇宫之内。
后殿之中。
纱制帐幔晃来晃去,似是水中涟漪荡漾开来。
“呃......”
宴书澈一口咬在云逐渊肩上,脸红的不像样子。
“你是疯狗吗...云逐渊!”
云逐渊诧异地顿住动作,低头看他,“阿宴,这话是从何说起?”
宴书澈红着眼睛瞪他,“我还得去...上朝呢...”
云逐渊:“可是,是你说的要给西藩皇室留下继承人的啊?”
宴书澈“????”
“留下继承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宴书澈一阵气恼,“又不是我留下!我又留不下!”
云逐渊沉默了一瞬,忽然摇了下头,“那不一定。”
“什么就不一定...”
话还没说完,宴书澈就被一阵狂风暴雨带了进去。
最终只能颤抖着呜咽两声。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和云逐渊说这件事了。
可是西藩现在没有继承人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作为西藩国主,总要为了西藩的将来着想。
但云逐渊明显毫不关心。
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饭和他。
简直......
......
自从两人回到西藩,西藩便全权交到了宴书澈手中。
连映荷被接到了西藩皇宫之内生活,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
但是花愁不太习惯。
刚到的时候就卧病在床了好多天。
各种异地反应都冒了出来。
萧惟吓得不轻,整日里围着他转。
余风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每日练练武,再被萧惟烦一烦。
两个月过去之后,西藩也彻底进入了平静。
生活终于全部步上了正轨。
晚膳时间到了,余风在门外小声喊两人。
“主子,夫人,该用晚膳了。”
——本来应该唤云逐渊为皇后娘娘的。
但云逐渊和余风都当场否了这个称呼。
于是便成了主子和夫人。
云逐渊起身下榻,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压低声音,“你先去吃吧,阿宴还在睡着,晚些我亲自做些给他。”
余风:“是。”
宴书澈睡得迷迷糊糊,寻着云逐渊的气息往他怀中凑。
云逐渊笑着将人揽到怀里,顺便帮他按摩着。
待宴书澈再次陷入沉睡,云逐渊在他额上吻了一口,套上衣衫,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殿之中,那个叫徐源的老臣还在等着。
见他出来,急忙躬身行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云逐渊沉着脸摆手。
“徐老先生,陛下在休息,关于后嗣这件事,你可有好方法?”
徐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如梦初醒。
“不如陛下过继一个婴孩儿?”
云逐渊蹙起眉,“过继?那岂不是皇家血脉被...”
徐源:“皇后娘娘...先帝曾有一位被太上皇贬为闲散王爷的亲兄弟,今年应当已经六十开外了。”
“他叫宴穹。曾孙子刚刚出生,还不满两岁。”
云逐渊一愣,“都有曾孙子了?”
徐源忍不住笑了笑,“老臣的曾孙子都已经十七岁了。”
云逐渊细细算了算。
也差不多。
西藩的男人成亲普遍都很早。
更遑论皇家。
十五六岁有孩子也很正常。
“可是他会同意将唯一的曾孙子过继给陛下?”
徐源沉思了番,“先不说这是天降的荣耀,宴穹的曾孙子和曾孙媳妇那般年轻,未来还会有孩子的。”
“那这件事便交给徐老先生去办吧,”云逐渊低声道,“想必宴穹会听您一言。”
徐源恭敬垂头,“老臣遵旨。”
处理好了这件事,云逐渊便转身去了御膳房,给宴书澈准备吃食。
基本上每日都是这样的。
只是今日不同的是。
余风飞快跑来,在云逐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云逐渊猛地扭头看他,“当真?”
余风猛点头,“主子,陈首领回边境之后没多久,就被陈穆将军再次派了出来。”
“不过这次,却是来保护太后娘娘的。”
云逐渊轻叹了口气。
自从知道离国发生的事情,知道连映荷离开皇宫后,陈穆便不停差人来西藩,问连映荷好。
可连映荷和以前一样,完全不给任何回应。
也不让那些人见她。
“主子,要不您去劝劝太后娘娘吧?”余风有几分于心不忍,“属下觉得陈将军真的很真诚了,这么多年都护着您两位,护着离国。”
“而且陈将军已经五十多岁了,恐怕也无法戍守边关多久了...”
云逐渊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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