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皇帝,他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
宴书澈:“哼!气死他!狗皇帝!”
云逐渊忍不住弯起唇角,同他一起说。
“嗯。气死他,狗皇帝。”
第93章 八珍糕
离弘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任由那些八珍糕,被叶盈盈吩咐着,派发了下去。
所有桌案上都被摆了一盘。
御赐糕点,就这么成了所有人都能吃的糕点。
宴书澈目光火热地盯着桌案上那盘八珍糕。
其实他早就好奇这个糕点是什么味道了。
但是御赐的东西,不是陛下赏赐,一般人不准吃,也吃不到。
没想到叶盈盈竟然借着接风宴,将八珍糕的档次整个拉了下来。
不过说是拉下八珍糕,倒不如说——是拉下离弘。
叶盈盈胆子很大,也很聪慧。
这件事过后,离弘必定气急攻心。
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盈妃有心了。诸位便尝尝吧。”
殿内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
“谢陛下...谢盈妃娘娘...”
离弘皮笑肉不笑,“平身便是...”
宴书澈也飞快地拿起一块儿,递向云逐渊,“阿渊,你快尝尝!御赐的糕点肯定好吃!”
云逐渊嗯了一声,“好。”
宴书澈飞快地往嘴里塞八珍糕。
刚尝了一口,宴书澈就忍不住发出赞叹,“真的好好吃啊!”
云逐渊默默放下八珍糕,看着宴书澈。
许久,他说了一句,“我可以学。”
“真的?”宴书澈难掩惊喜,“你真的可以学会?这八珍糕看起来就...”
话到一半,宴书澈止住了声音。
云逐渊的学习能力那么强,或许真的可以学。
毕竟从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同床共枕来看...
云逐渊是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懂了。
八珍糕他也一定能学会。
以前不能学,是因为八珍糕是御赐糕点。
以后,离弘肯定不会再指定八珍糕为御赐糕点了。
宴书澈偷偷拿手蹭了一下他的手腕,语气乖巧,“那等这件事结束,你去学,做给我吃,好不好?”
云逐渊忽然一愣。
宴书澈这个语气是...是撒娇吧?
云逐渊红了耳尖,点头,“好...好...你喜欢我就学...”
宴书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云逐渊真实的性子展露出来后,竟然带着平常人没有的特质——可爱。
今天的云逐渊真的跟之前都不一样。
和他们上次入宫也是天差地别。
啊...
好喜欢。
真的好喜欢...
云逐渊这个人真的很独特。
莫说离国,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
他宴书澈真是好幸运。
......
这第一天的接风宴,在一片平静中结束了。
当然,只是宴书澈觉得平静。
离弘那边想必已经快气死了。
他回御书房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发火。
宴书澈和云逐渊,还有离景站在一起,目送着那些大臣离殿。
待人陆陆续续走光,殿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有叶氏兄妹和桑寄,还有桑寄的一个贴身侍女。
众人安静了片刻,离景先开了口。
“使臣姑娘,盈妃娘娘已安排好您和贴身侍女居住的宫殿,便在盈妃娘娘的幽然殿不远处。”
桑寄看了他一眼,忽地摇了下头,“王爷不必这般客气。臣不过是位使臣,担不起王爷和娘娘这般厚爱。”
离景笑道:“陛下重视天驰,天驰使臣自然与众不同。”
桑寄嗤笑一声,“呵,没看出来重视,倒看出来装模作样了。”
在场众人再次呆成一团。
宴书澈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糟糕。
这个桑寄比云逐渊说话还直接。
在场这么多人,她都敢直说,当真是无所畏惧。
还好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不然这话传出去,她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桑姑娘当真是...”宴书澈敛住笑意,“当真是世间唯一一个,敢这样说离国当今陛下的。”
“是吗?”桑寄也扭头看宴书澈,“宴少主和云督主,私下恐怕说的比臣这话难听多了吧?”
宴书澈耸了耸肩,“桑姑娘何出此言?”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桑寄环视了一番众人,“你们看陛下的表情很明显,我看得出来。所以你们不必在我面前伪装。”
宴书澈没作声。
离景则满脸都是兴趣,“桑姑娘是天驰使臣,为何对陛下的态度,却并不恭敬?本王很好奇。”
桑寄满不在乎道:“舒贵妃在离国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我自然也能看出来。”
“我是天驰人,自然站在舒贵妃那边。”
桑寄迈开步子,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如何对陛下,我不关心。”
“我只为了舒贵妃而已。”
说完,她就跟着引路的下人,一路走出了太和殿。
看着她的背影,离景沉下脸,“去查,她和舒贵妃是什么关系。”
宴书澈默默说:“看起来舒贵妃并不认识她,不然刚才在殿上不可能毫无反应。”
“但她对舒贵妃的态度不寻常,”云逐渊也开了口,“我总觉得我们不能小看这个桑寄。不然我们恐怕无法拉下舒贵妃。”
宴书澈点头,“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离景和叶乾:“什么想法?”
“你们说,这个桑寄会不会想办法留在离京,甚至是宫中?”宴书澈叹道,“不然她根本无法帮衬舒贵妃。一朝回天驰,怕是终身再难入离国。”
离景也惊了一下,“那我们需要阻止她。”
“先不论她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必须要先一步行动,以防万一。”宴书澈沉声道,“王爷,查桑寄身份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离景:“嗯。”
宴书澈复又望向叶盈盈,“盈妃娘娘,她居住的地方离您不远,与她接近这件事,非您莫属。”
叶盈盈:“好,我明白。”
“叶将军,桑寄带来的那上百护卫,可是您接待的?”
叶乾:“没错。我负责太和殿守卫,自然也是第一个见到那批人的人。”
宴书澈轻笑一声,“那么那些护卫,也只有您能接近。喝上几碗酒,也就差不多了。”
叶乾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宴少主放心。”
离景低声道:“那你们呢?”
“我们啊...”宴书澈和云逐渊十指紧扣,慢慢绽开笑容。
“这么久没来宫中,宫中想必太和平了。”
“我们自然...要开始搅浑水了...”
第94章 高深莫测
将事情全部吩咐下去后,其余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太和殿。
只剩宴书澈和云逐渊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阿渊,你说那个桑寄,在天驰,会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地位应该不低,不然天驰国君不会派她来,”说着,云逐渊忽然望向远处,声调渐低,“阿宴,麻烦来了。”
宴书澈抬起头,和云逐渊齐齐望着对面走过来的那个人。
——是江上青。
今日江上青居然没有出现在太和殿。
宴书澈刚还在琢磨。
江上青慢慢踱步,走到两人面前,先往太和殿内看了一眼,忽地露出笑容。
“宴席已经结束了啊...倒是我来晚了。”
宴书澈两人都没有开口。
江上青复又说了一句,“今日太和殿内,想必十分平静啊?”
宴书澈:“太子殿下和你都不在,自然平静。”
听到这话,江上青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继续笑着说:“其实我很佩服两位。”
宴书澈没好气地道:“佩服什么?”
“你们就这么将林序秋留在云府,是当真不怕他出事吗?”
宴书澈也笑了,“你大可以试试看。究竟是你先出事,还是序秋先出事。”
“啧啧...”江上青甩了下袖子,一脸不以为然,“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至少有诚信。”
“这个所谓的接风洗尘宴,我本就没什么兴趣。若不是陛下吩咐,我甚至连入宫都没兴趣。”
话音刚落,江上青就转身,走向了远方。
云逐渊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宴书澈,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阿渊,你不觉得他说的话很怪吗?”
云逐渊默默点头,“他是想告诉我们,今日他入了宫,却没有来接风宴。是离弘额外有事吩咐他。”
“这件额外的事,恐怕就是...”
"杀了林序秋。”宴书澈接过话。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江上青说话实在有些高深莫测。
若不是他们足够聪明,恐怕根本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他想告诉两人,林序秋没事。
他守着和离景的承诺,不会现在对林序秋下手。
至于离弘那边,他会想办法交代。
“这样看来,这个江上青倒是个君子。”宴书澈感慨了几分,“八年前,顾家灭门这件事,江上青只是奉旨去收尸,并非是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
云逐渊:“嗯。所以他答应暂时不动我们,只单单为了他那位夫人。”
“倒有几分重情重义了。”宴书澈边说边迈开步子,跟云逐渊一起往两人休息的宫殿走。
“不过他想要林序秋的血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查。”
云逐渊可不像宴书澈,顾着规矩。
他一直牵着娇气包的手,不肯松开。
“让离景去查,他对这件事的兴趣比我们大得多。”
“说的也是。”宴书澈含笑道,“说不定查出来这件事,能让序秋对他改观几分。”
“嗯......”
......
与宴书澈想的一点儿没差。
离弘回到御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拂了下去。
李常依旧老老实实地在一旁捡。
离弘发了一通火,气得脸红脖子粗。
李常抱着一堆奏折,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好一会儿离弘才稍微平静了几分。
他重重坐到龙椅上,阴沉着脸。
“传信至天驰,问问那天驰国君为何派这女人做使臣!”
李常颤巍巍道:“陛下...使臣已经入宫,您这时再传信也毫无用处啊?”
离弘瞥了他一眼,缓了缓声音,“说得有理。”
李常:“陛下既然气恼,不如将此事彻查。奴才看江大人近日来不忙,您何不将此事交给江大人去查?”
闻言,离弘沉默了下去。
许久才开口,“是啊...朕还有江家...”
李常偷偷垂下头。
宣王殿下吩咐的话他已经带到了。
至于陛下怎么处理,就是陛下的事情了。
“江上青回来了吗?”
闻言,李常答道:“江大人正在殿外候着。”
“传他进来。”
“是....”
门口立刻有嗓音尖利的太监高声呼喊,“传中书令江大人入御书房觐见——”
江上青步履生风,很快就进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
离弘摆了摆手,“爱卿免礼。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江上青顿了一顿,“陛下,臣此次来,便是汇报此事。”
离弘一挥手,“全都下去。”
“是...”
李常招呼着其余宫人全部退了下去。
江上青这才开口,“陛下,臣以为,此时拔除无双坊,并非最好的时机。”
离弘一挑眉,“哦?那以你所言,何时拔除才最为合适?”
“云督主现在掌管离国所有宦官,宴书澈又是西藩少主,若他两人不除,无双坊便一直有后盾。”
江上青垂着头,声音很是恭敬,“臣以为,若想除掉无双坊,得先除掉他们两人。”
“可...”
离弘犹豫道:“你也说了。一个是西藩少主,一个是宦官之首,朕暂时并未寻到对他们下手的良机。”
“他们两人也有后盾,只要陛下先除之...不就...”
离弘一愣,随机哈哈一笑。
“你倒是机灵。”
江上青谦虚道:“陛下谬赞。”
离弘复又笑了笑,“下去吧。”
江上青:“是......”
待江上青的身影消失,离弘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去。
他坐在龙椅上沉思了很久。
云逐渊敢这般狂妄,自然是仗着皇后和陈穆将军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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