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离景真的...
云逐渊倒是开了口,“阿宴蛮喜欢的。”
......
宴书澈目瞪口呆。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云逐渊说话怎么又不过脑子了!?
离景哈哈大笑,边笑边离开了云府。
反观云逐渊,似乎压根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
他还紧了紧胳膊,说:“饿不饿?余风在小厨房看着茴香包子,差不多好了,我给你拿...”
宴书澈掰过他的脸,直直地望着他,“阿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离景的礼物了?”
云逐渊迷茫了一瞬,“你上次说,那个白玉膏还不错啊......那不也算是离景让公主送的礼物吗?”
宴书澈“......”
他一脸生无可恋。
这下离景肯定想歪了。
罢了。
习惯了。
习惯了......
云逐渊也不是第一天这样说话...
*
离景故技重施,再次在轿内问了一句,“他听到了吗?”
侍卫:“大概听到了。林公子在门外留了好一会儿。”
离景咧开嘴角,“差不多了。”
侍卫迷惑道:“什么?属下不明白......”
“自然是...收网啊...”离景惬意地靠在轿身上,“走。”
“是......”
*
终于到了接风洗尘宴当日。
云逐渊认认真真地为宴书澈系着腰带。
两人今日都穿的很隆重。
毕竟这次宴会会见到很多人。
林序秋坐在一旁沉默着喝茶。
一直到两人你侬我侬完,林序秋才开口,“早些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宴书澈歪头看他,“序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林序秋微微一笑,“我的脸色一直这样,不必大惊小怪。”
“你需要的药我们已经派人去无双坊取来了,就放在你房间的桌案上,”宴书澈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你睡着的时候出问题,你的榻边也放了一份。”
“放心去便是,我没那么容易死。”林序秋含笑道,“郎中说了,我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宴书澈皱了皱眉。
这个词,他其实不太想从林序秋口中听到。
“罢了,我们可能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你若有事,只管吩咐府中下人,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给花愁飞鸽传书,他在无双坊附近。”
“好了好了,你再说下去,逐渊要吃醋了。”林序秋无奈地笑。
闻言,宴书澈抬头看云逐渊,“你吃醋了吗?”
云逐渊不说话。
宴书澈左看看右看看,“问你话呢,你吃醋了吗?”
云逐渊依旧不说话,只牵着他往外走。
两人越走越远。
宴书澈的调戏声也断断续续传了回来。
“快说!你吃醋了没有?快说呀......”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奔着皇宫而去。
林序秋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醉蟹出神。
其实这个醉蟹,是他在宣王府吃过的。
可是云府的厨子做出来的醉蟹,和宣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醉蟹,味道天差地别。
林序秋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不由得在想。
他究竟思念的是宣王府的醉蟹,还是...宣王府的那个人。
还好宴书澈和云逐渊从来没在他面前多说过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
给了他能静心去想的机会。
他复又拿起筷子,再次夹了一小块儿醉蟹。
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醉蟹的味道。
林序秋忍不住将醉蟹吐了出来,自顾自地盯着虚空出神。
糟透了。
他不想承认,但他骗不了自己。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离景。
那天晚上离景的话,在他脑中,来回过了数遍。
过到林序秋能深刻记住每一个字。
他倏地起身。
一旁的下人吓了一跳,“林公子,您可是有事?”
林序秋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回房间休息会儿。”
下人:“是。”
林序秋脚步虚浮地回了南院,躺到榻上,努力将脑海中的人和声音剃了出去。
这才渐渐阖上了眼。
*
天驰使臣入宫,宫中上下皆打起了精神。
负责守卫的叶乾更是忙的团团转,这些时日就没有闲下来过。
接风洗尘宴开始了,他更加不能懈怠。
叶乾疲惫地舒了口气,拿过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也不管烫不烫。
宴书澈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接风洗尘宴的宴会正殿,定在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设了宴桌三百席。
每张宴桌最多坐四人。
宴书澈一路看着太和殿的装潢,一路惊讶。
“这也太多了......”
见到两人进来,叶乾长叹了一声,“太和殿足足能容纳一千人,这还不算那些奴才。”
宴书澈坐到一旁,好奇地说:“有那么多人能参加?”
“基本上,整个离京的王公大臣,还有他们的家眷都会来,”叶乾摆手示意下人上茶,“就连有官衔的侍卫都被允准参加这场宴席。”
“甚至,天驰使臣带的那上百人护卫,也被陛下允许参席。”
宴书澈还没开口,云逐渊就说了一句:“脑子不好。”
叶乾和宴书澈都是一愣。
他们交换了下眼神,发现他们都没听懂云逐渊这话在骂谁。
宴书澈轻轻碰了下云逐渊的胳膊,“阿渊,你在说谁呢?”
云逐渊木然道:“离弘。”
在场两人“......”
第90章 不可这般说话
还好云逐渊的声音不大。
不然若是这话被宫人听去,可不得了。
“阿渊...”宴书澈对他摇了摇头,“不可这般说话。”
云逐渊看着他,“离弘在我面前我也敢这样说。”
宴书澈又气又笑,“我知道你不怕,我也不怕。但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有可能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伙伴,你也不想连累他们吧?”
听到这话, 云逐渊倏地将目光放到了叶乾身上。
刚拿起茶杯准备喝一口的叶乾:“......”
他干笑了两声,“哈...哈...云督主当真快人快语,钦佩至极...钦佩至极...哈哈...”
可别看他。
他受不住这眼神。
太吓人了。
宴书澈忽然转移了话题,“这些时日,叶将军与王爷操办宴席,辛苦了。”
叶乾急忙摆手,“谈不上辛苦。这场宴席这般重要,我与王爷也都不敢懈怠。”
说着,他又好奇地问道:“王爷怎地还没来?”
“应该快了,”宴书澈回道,“距离宴席开始还有一个时辰,王爷会提前到的。”
叶乾:“嗯...”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宴书澈再次开了口。
“叶将军,这段时间以来,宫中可有什么动向?”
“大的动向没有,小的源源不断,”叶乾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宫中一直如此。向来没有真正和平过。”
“皇子之间的争斗,后宫嫔妃的争宠,朝堂大臣的进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
宴书澈默默点头。
没错。
皇宫里面从来不会真正安稳。
即便当朝陛下再厉害,也没办法面面俱到。
“盈妃娘娘在何处?”
“在御膳房,”叶乾笑了笑,“盈妃娘娘近日来也很上心,非要亲自盯着宴席的吃食,一刻都不肯离开。”
宴书澈也笑了,“倒是辛苦盈妃娘娘了。”
“宴少主客气了......我倒觉得,宴少主很聪明,这段时间你连云府大门都没出,却...”
一旁沉默很久的云逐渊忽然开了口,“闭嘴。”
叶乾“......”
看到云逐渊隐含警告的眼神,叶乾只得又将话憋了回去。
宴书澈再一次被云逐渊逗笑了。
这个家伙真的到处吃醋。
谁的醋都吃。
连旁人夸他一句,云逐渊都要吃醋。
真的好可爱啊...
宴书澈清了清嗓,笑道:“叶将军,劳烦你派人,同我们再将太和殿内检查几遍,各个角落都要查,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是自然。”
叶乾起身,开始吩咐手下,“你们几个,还有你们,跟督主去。”
“是!”
两人在前面走,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
太和殿正殿到偏殿依旧很近。
一路上,宴书澈在不停地四处打量。
这个太和殿他是第一次来。
说不定这座宫殿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云逐渊在一旁说:“太和殿,自先帝,太上皇时期,就是专门用来举办 宴会的宫殿。”
“在太和殿之内,至少举办了几十场宴会。”
“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宴书澈扭头看他,“那若有人偏偏用这个固有的思想来让我们放下戒心呢?”
云逐渊怔了怔,“你是说离弘?”
宴书澈白了他一眼,“这是在宫中,你该叫他陛下。”
云逐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肯作声。
“陛下登基后,可有在太和殿举办过宴会?”
云逐渊想了想,“我回京之后,还没有举办过。”
宴书澈:“那你回京之后,宫中可有什么需要在太和殿举办宴会的大事吗?”
云逐渊忽然沉默了下去。
许久,他紧张地说了一句,“西藩使臣入京,商讨派谁来做质子...算吗?”
宴书澈一愣。
云逐渊不说,他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
当初离弘下旨要西藩派遣质子入京的时候,西藩使臣也来过离京。
但那时,离弘却根本没有举办这般隆重的宴会。
这样想来,离弘对西藩和天驰,还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可既然这般看不上西藩,又为何当初力排众议将他嫁给云逐渊呢?
“阿宴...”
云逐渊也不顾及什么宫中的礼法规矩,小心地牵住他的手,“阿宴...你在想什么...”
宴书澈晃了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陛下这般看不上西藩...我是不是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云逐渊:“如何将计就计?”
“这件事同样不需要我们插手,”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太和殿。
宴书澈再次环视了一遍,“你们,好好查。”
士兵们听话地四散开来。
宴书澈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陛下此次大张旗鼓宴请天驰使臣,西藩会不会收到消息?”
云逐渊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那是西藩,阿宴,西藩最好不要牵扯进这些事情来...”
“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宴书澈安抚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我们没有传过任何消息回西藩,但西藩也什么都知道。”
“毕竟从我与你成婚开始,西藩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与其有一日,西藩来不及反应便被剿灭,不如提前警惕。”
云逐渊默不作声。
宴书澈说的有道理。
他说不出话反驳。
还是不开口为好。
宴书澈已经牵着他,从太和殿的高椅附近,开始一张桌椅一张桌椅的查探。
云逐渊跟着他一起看。
足足三百张桌椅,一时半刻根本查不完。
两人是被殿门口传来的声音止住的动作。
“不必查,本王相信叶将军。”
离景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离景,宴书澈略微一呆。
离景今日的穿着,尽显天家富贵。
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
锦袍上绣着金边。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衣袖下摆处,绣着几条活灵活现的巨蟒。
衬得离景十分高贵。
这倒是第一次见离景穿成这样。
宴书澈不由得在心里琢磨。
他都快忘记离景是当朝王爷了。
毕竟离景玉树临风的外表下,是没个正经的性子。
第91章 好看吗?
不过听到离景的话,宴书澈也随口说道:“那便罢了。”
离景微微一笑,带着身旁的侍卫走上前,“两位来的很早。”
“是王爷太晚了,”宴书澈拽着云逐渊,乖乖给离景行礼。
“参见宣王殿下。”
离景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没想到宴书澈还是个识大体的。
他们在宫外的时候,宴书澈见到他从来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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