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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病娇美人后(近代现代)——看云落

时间:2024-01-25 10:45:17  作者:看云落
  照片上赫然就是一枚红衣主教的玫瑰花瓣,鲜红如血,花瓣上印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徽章图腾,黑色毒蛇缠绕盘旋,好似要从照片里一跃而出,甚至能闻到猩红铁锈味和蛇类特有的阴森寒气。
  秦墨回想起,那天的确有一支玫瑰,他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就接到电话。
  而这个细节,恰恰是被他忽略的关键信息。
  捏住照片的手颤了一下。
  如果当初他没有避开兰斯菲德去接蒂尔的电话。
  如果他直接挂断。
  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到了那栋别墅里,为这趟“蜜月”旅程划上完美句号。
  许久,秦墨对白梨初说:“照片我需要带走,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梨初抿唇一笑,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温婉美丽:“照片可以给你,你答应我的条件先欠着吧。”
  秦墨点头,站起身来告辞:“打扰了,多谢你的帮助。”
  白梨初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桌上的茶杯:“这就走了,你连茶都没喝完呢。”
  秦墨顿了顿,端起已经放温的茶一饮而尽。
  白梨初这才对他颔首:“阿宁,送客。”
  秦墨摆手拒绝:“不必。”
  他转身就往外走,仿佛一刻都不能多等。
  白梨初望着他的背影,心口弥漫着苦涩和酸痛,她咬住粉色唇瓣,忽然扬声叫住他:“你又何必费心寻他?与其让一个不真心的人呆在身边,不若放他离去!”
  秦墨驻足,沉声回答道:“如果真是他自己的安排,离开前就不会留下那朵玫瑰。”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房间一片静默,甚至能听到门外电梯到达的声音,窗外楼下是繁华街道,人流交谈声不绝于耳,那般喧嚣,显得她是如此孤寂。
  眼眶里蓄满泪珠,然而她的骄傲令她不愿意让这难堪眼泪在秦墨面前落下。
  他走之后,渺茫、嫉妒、悲伤等等情绪席卷全身,她觉得疲惫无比,白梨初缓缓抱住自己的手臂,眼泪终于还是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阿宁叹气,她跪在主子轮椅前,轻柔地拿手帕为她擦拭掉了泪水:“小姐,我们回去吧。”
  “这些日子,我以为小姐应当看明白的,他这人冷心冷肺,知道你为他求情还伤了腿,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白梨初微微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阿宁呼吸一滞。
  秦江在接手秦氏集团以前,他们一家曾在淮城老宅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白梨初在念书时,已经出落的清纯水灵,她因貌美得到了很多男同学的喜爱,也因此被迫惹上麻烦,她被部分女生孤立。
  那时候的白父还不是淮城市市长。
  被扔掉文具,大不了可以再买。
  被弄脏衣裙,也可以更换。
  直到那天值日,冬天天色黑的很快,她和同伴从教室出来,已经是灰黑一片了。
  同伴被家里司机接走,她安安静静地回家,被不认识的高年级女生堵在路上。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爸不过是我爸的秘书,给我爸提鞋的。”为首的女生轻蔑看白梨初一眼:“把她衣服脱了,瞧瞧她的腰是不是比我细。”
  白梨初紧紧握着书包,被几个女孩一把按住。
  “放开我!”
  “啪!”
  一个巴掌甩在脸上,力道之大,白梨初姣好的面容立马红肿起来。
  “再叫,就把你脱光!”
  白梨初忍住泪意,她对这个女生有印象,过年时爸爸妈妈曾带她去拜访,她父亲是爸爸的上司。不知道为何,她父亲看上去和蔼亲切,为何女儿如此德行。
  白梨初不作声,她的雪白校服被人拽下扔到地上踩脏了。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朗好听的男声从黑暗里传来。
  “啊,是秦学长呢!”
  那群女生不敢再做出格的举动,终于散了。
  白梨初蹲在地上,身上只穿一件毛衣,领口被人用力拽到变形,她立马拢起衣领,惊慌抬头。
  面前是一件干净温暖的校服外套,还带着清新皂香。
  “给你穿,有受伤吗。”
  男生面容英俊,是很容易吸引人目光的长相。
  自然也吸引了白梨初全部的目光。
  阿宁皱起了眉头:“可现在的他已经变了。”
  白梨初轻轻点头:“或许是因为那个人。”
  那夜接到秦墨二姑秦少婷的消息,她便赶了过来,直到亲眼所见那名“兰小姐”确如传言那般姿容冷艳,风华绝代,又见秦墨对她呵护备至,举止亲密无间,本该是死了心。
  阿宁推着她沉默着一路走。
  她沉默着一路流泪。
  她本以为她不像寻常女子,可在感情上却如此糊涂,那泪意汹涌,好似要将多年来的痴心等待和幻想全部熄灭。
  直到泪眼模糊,抽泣不已时,阿宁在她身后叹气:“小姐,莫要如此伤心了。”
  阿宁蹲在她面前,拂去她的泪水:“我觉得那兰小姐有古怪,说不定是演戏做给别人看的。”
  白梨初轻叱:“胡说什么,他们分明......”
  阿宁似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下定决心似的:“相信我,小姐,那兰小姐有些蹊跷。”
  白梨初愣愣看着阿宁笃定的模样,还未掉下的泪珠垂在眼睫上,像一颗颗透明的珍珠。
  阿宁向来主意大,说话可靠,这么多年,白梨初早已习惯信任她。
  也确实如阿宁所言,“兰小姐”有古怪。
  他是个男人,却扮作女人。
  还未等白梨初暗暗窃喜,他们却径直去了奥国婚姻登记处。
  这个时候,白梨初心头已经浮起不好的预感。
  “我对他,终归是不忍心的。”
  白梨初神色惘然,看着窗边一株七彩铃兰,正舒展葱绿枝叶,五颜六色的小铃铛模样的花朵清雅美丽,看上去可爱至极。
  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那是阿宁昨日买回来的,这种铃兰在奥国并不好找。
  想必是连日以来的心绪不佳,加上明知秦墨已有伴侣仍旧做出跟踪偷拍这样见不得人的偏执行为,她应当很担心自己吧。
  “我这次算是死心了。”白梨初缓缓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容:“明天就回去,你不必担心我。”
  阿宁黝黑漂亮的瞳孔瞪圆了。
  她很少有这样剧烈波动的表情。
  白梨初忍不住扑哧一笑:“做什么,我说我放弃了,你还不相信?”
  “小姐......”
  白梨初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宁,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追逐他,不过是我不甘心而已,一场年少旧梦,是该醒了,他不是曾经的他,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不过像我这样的残疾,放弃执念,恐怕要终日忍受孤独了,阿宁......你可愿意一直陪伴我。”白梨初眸光闪动,凝视着对方。
  阿宁皱着的秀丽长眉倏而散开,鲜少笑了:“自然愿意。”
  她反手握紧了白梨初的手。
  眉宇里一片舒然。
  阳光下,主仆二人一坐一跪,她们的影子渐渐重叠,融为一体。
  警方动作很快,有了大致的推理方向后,蒂尔断定他们在橡树街与香榭大道交叉口的监控死角处换了车。
  之前被带去审讯的马丁扛不住压力,终于说了实话。
  刑满释放后他仍不思上进,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天,游手好闲的马丁刚巧看见一辆车拐入小巷,车上匆匆忙忙下来几个人,换上停在一边的黑车启动了,他们毫不停留地驶出小巷,只余下一串汽车尾气。
  马丁险些被黑车撞上,啐了一口,回过头来,他见那辆白车车门大敞,后座上居然还放着一捧金币。
  马丁咽了咽口水,心头一荡。
  “什么意思,车和钱都不要啦?”
  马丁对着车离去的方向装腔作势地大喊。
  自然没有人回应。
  他转了转眼珠,没有到手肥羊不牵走的道理。
  马丁上了车后座,拿起一枚金币咬了一口,绝了,这他妈是真货。
  大喜过望,他贪婪地将金币全部摸到怀里,一关车门,正打算溜之大吉。
  他本要走,脚尖一转,鬼使神差地打开驾驶座车门——果然,车钥匙也正插在钥匙孔上。
  审讯室里,马丁后悔大叫起来,手铐叮当作响,他涕泗横流道:“上了车刚开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劲,后面那辆出租车跟邪了门儿似的,追着我不放——早知道这帮人是拿钱买我的命,我怎么着也不会碰那钱!警官,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警员巍然不动:“所以按照你的描述,他们一共有四个人?”
  马丁点头如捣蒜:“四个人,都人高马壮的,”他忽然皱起脸来,回忆道:“不对,有一个好像是喝醉了,他们动作很快,我真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蒂尔抱着手臂,审讯室是单向玻璃,一墙之隔,他将马丁的神情尽收眼底。
  手机响了起来,来自秦墨的讯息。
  【秦墨:很有可能是伊沙.杜邦干的,我正在前往星岛的路上。】
  蒂尔拧眉,拨打秦墨电话,却已经关机。
 
 
第99章 登岛
  兰斯菲德已经被禁足五天了。
  今天是个阴沉的下雨天,拉开厚重刺绣暗灰色窗帘,能看见海面上笼罩着一片乌云。
  “笃笃笃——”
  兰斯菲德没有回头,依旧站在窗前眺望。
  “叔叔,您醒了。”伊沙.杜邦不甚走心地对兰斯菲德屈膝行礼,示意下属先将食物放在桌上。
  兰斯菲德转过身来,目含讥讽:“查理长老怎么挑了你这么个蠢货。”
  托福于杜邦家族的优秀基因,伊沙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五官俊秀,但这样貌于兰斯菲德想比,自然无法媲美,相形见绌。
  此刻,伊沙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兰斯菲德走到伊沙面前,冷声道:“你这样拙劣的手笔,是生怕警察找不上门?看来你还想给我们的麻烦再添一笔。”
  伊沙垂头:“侄儿只是太过担心叔叔您的安危。”
  “哼,”兰斯菲德嗤笑一声,俯下身来,用冰冷指尖钳紧了他的下巴:“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你的位子。”
  伊沙抿唇,低声道:“侄儿不敢!”
  “我只是害怕您再被身边人背叛,落得更惨淡的下场!”
  兰斯菲德眯起眼眸,指尖从下巴上落下,滑过他因紧张而颤抖的喉结,蓦然手掌用力覆上他脆弱的脖颈,用狠劲一掐!
  伊沙瞪大双眼,忙用双手去扳兰斯菲德冰冷的手,血液直冲大脑,他满面通红,艰涩挤出声音:“叔叔!叔叔!我错了!咳咳咳!”
  兰斯菲德微微垂下蓝眸,离得近了,伊沙看见那瞳孔冰如像万年不化的霜雪,像巍峨山脉下冻结的蓝水晶。
  ——“我和他之间的事,还用不上你来插手。”
  在窒息前,兰斯菲德终于松开双手。
  伊沙狼狈地瘫坐在地摊上。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随父兄前来觐见。
  那时的兰斯菲德.杜邦正值年轻盛年,清冷矜傲,刚刚接任族长一职,他出身嫡贵,生来便应坐在那把交椅上。
  那是众多族人需要谨微抬头才可仰望的高处。
  只是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便是他残忍冷酷的铁血手腕。
  肃清冬山家族余党,网络朝政党羽,与洛克菲勒家族斗法,扩张商业版图......包括稳固地位,手段狠毒到可以对亲手足和血亲之人动手。
  目标明确,头脑清晰,手段狠辣。
  这也是伊沙忌惮他多年仍然选择低调臣服的原因,他不愿和此人正面刚上。
  而兰斯菲德唯一败笔便是他没管好手下那条得宠的狗,居然和警方里应外合,反手出卖。
  伊沙咳了好一会,喉咙上的痛意仍未消除。
  “给我图腾戒指,当众人面授予我族长之位,”伊沙蓝色眼瞳泛起血丝:“只需要这些,我就放你走,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兰斯菲德拿起放在托盘上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掌心,似笑非笑:“不装了?”
  伊沙从地毯上爬起,复又咬牙,垂手,双膝直直跪在兰斯菲德面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我需要威望,求叔叔帮我!”
  兰斯菲德脸上一派漠然。
  “查理长老助你上位,有他的话,何须我多言。”
  伊沙道:“查理长老只不过当侄儿是枚暂替的棋子,等到合适时机,他会选择更强的人来取代我。”
  兰斯菲德这才瞥了他一眼:“看来你也不是真蠢。”
  伊沙恨声道:“若不是秦墨那个狗贼!联合警方弄出那般大的动静,如今菲斯家族与我们已然决裂,别说新开辟的航线被崇远重新垄断,连我们的声誉商业股票全都暴跌。”
  他抬眸观察兰斯菲德脸上神色,见他只是皱眉,并未出声阻止,继续说道:“光是向之前合作的投资方赔偿就损失了账上大部分资金,桑吉.菲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只图利益不谈合作,如今失了菲斯家族的帮助,又在洛克菲勒家族虎视眈眈下,我们日子难过许多。”
  兰斯菲德被他婆婆妈妈的碎碎念听得心烦,呵斥道:“废物,新航线丢了便丢了,你不会另谋新路?军火厂没停,杜邦家族就不会倒!只是一点麻烦,你便抽不开手做事了?!”
  伊沙低头不语,嘴唇微颤。
  杜邦家族在全球军火生意上都是名列前茅,只是之前的大订单大多由兰斯菲德出面协谈,有些即将到期的合同他却谈不拢。
  准确来说,除开价格以外,那些军火头子并不愿意买他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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