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有海的地方(近代现代)——什栖

时间:2024-01-25 10:52:30  作者:什栖
  等他退出去之后,眼神一直在郎弈和余年之间来回打量的晏绥终于忍不住出声,“咱们一起吃饭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不吃香菜这毛病。”
  闻言余年一下子坐直了,正想解释,郎弈不疾不徐地拆开一包餐具,掰开里面的筷子蹭了蹭,“有你什么事。”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不吃香菜的人保准是余年。
  谢宇川没有晏绥那么八卦,他用铲子铲下来一个饼子放到白榆面前的餐盘里,又给他的碗里填满了锅里的每一样食物,最后还加了一勺汤,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早就从郎弈那里转移到他这边。
  白榆也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始终跟着谢宇川的手来回移动,看他把土豆茄子一股脑盛进碗里,白榆用筷子夹起饼子咬了一口,香甜的玉米香气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之中。
  余年是D市人,之前也曾吃过几次铁锅炖鱼,他不像白榆第一次吃没有经验,郎弈也不是谢宇川。
  余年这么想着,直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出现了一半剃掉了鱼刺的鱼肉。
  余年抬头对上郎弈的视线,郎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歪头对着他笑了下,随意扎起的头发动作间掉下一绺,余年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勾想去勾手腕上的发绳,却只摸到一手空。
  饭桌上一时间只剩餐具碰撞的声音,看起来似乎都忙着吃饭,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余年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前不忘对郎弈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条四斤多重的鱼外加一锅菜,十个贴饼子,一桌子人吃了个精光,最后一块排骨在大家的谦让下,由猜拳输了的叶司丞收入囊中。
  吃完饭将近晚上七点,周围没有什么好去处,但刚吃饱就回去着实有些受不住,想来想去谢宇川决定带他们回到刚才和白榆看日落的地方。
  因为认识路,谢宇川和白榆走在队伍的最前边,这条马路笔直地通往海边,其实也不太需要去找。
  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几个人走着走着就拉开了些距离,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下午气氛都不太对的郎弈和余年。
  余年的个子比郎弈矮了五六公分的样子,因为有些瘦,所以站在常年运动的郎弈身旁看起来差距很大。
  余年摸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几次欲言又止,他眼神一会儿落在郎弈故意扎起来的丸子头上,一会儿又垂落到地上,像是在看自己笨拙的影子。
  下午那会郎弈和他聊了很多。
  以前郎弈总把他当小孩,刚认识的时候还好点,那阵子郎弈为了白榆的事没少操心,和他说话时有求人办事的自觉。
  等后来越来越熟,郎弈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总会时不时逗弄余年,明知道他话少,性格也慢,偏偏就爱招惹他看他着急又说不出话的样子。
  余年长久的暗恋在那个跨年的夜里被郎弈知道了,虽然当时郎弈也说了对他的喜欢,可余年心里明白,没有谁会对一个人上心到找警察朋友询问完案情,等一切事情解决后,又转过头来对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白榆就是那个被放在心上的人,而余年心里明白,他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不管跨年那晚郎弈表现得有多诚恳,余年还是在天不亮的时候落荒而逃了。
  刚才郎弈在屋里抢走了他手腕上的发绳,那是余年从暗恋郎弈那天起就一直套在手上的。
  以前曾幻想过如果某天郎弈找不到发绳扎头发,自己准备的这条就能派上用场了。
  如今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没有了,而那条发绳也几乎早已成了余年的安抚物。
  余年开不了口追讨那根发绳,郎弈自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行人散步闲聊着来到海边,沙滩上的游人并没有因为天色渐晚而减少,反而比日落时还要多。
  沙滩上有人在卖孔明灯,这种城市里明令禁止售卖的物品在场的几个人都没玩过,叶司丞来了兴致,跑过去买了一个回来。
  红色的油纸看起来很是喜庆,叶司丞不仅跟店家询问了放孔明灯的方法,还借了一支笔回来。
  他先在一面写上心愿,嘴里念念叨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一类的吉祥话。
  晏绥第二个写,他常年在海上冲浪,最在乎的就是安全,他一笔一划写下“安全第一”四个字,然后把比传给郎弈。
  郎弈示意他先给谢宇川,谢宇川也不客气,接过笔在另一面写上“愿星星一生顺遂”。
  白榆没想到谢宇川的愿望是写给自己的,他虽觉得在孔明灯上写字这种行为很幼稚,但又不得不承认谢宇川着实让他很感动,于是在那行字下面又写了一句,“宇川也是。”
  郎弈本想让余年先写,余年两只手插在兜里,摇了摇头,于是郎弈拿起笔,认认真真写上“年年亦如此,我亦盼年年”。
  红色的孔明灯照亮了余年的脸,他不想破坏郎弈那两行字,虽然写在同一面,但余年还是选择离他稍远点的距离,缓缓写下一行字——
  “愿得偿所愿”。
  他没写愿谁,心里暗自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
  新的一年,愿所有人所求皆所愿。
 
 
第71章 泡温泉
  五月份的海风微凉,虽不至于冻人,但吹久了还是会觉得冷。
  白榆迎着风打了个喷嚏,不由得又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这么凉,”谢宇川伸手摸摸白榆的脸,刚触碰上就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继而又去摸他的手,“冷了?”
  白榆虽不敢像谢宇川那样坦然地在人前亲昵,但也慢慢地在克服,至少敢拉拉他的手,或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畏冷而把手偷偷伸进了谢宇川的袖口。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主要还是不想白榆挨冻,于是谢宇川适时出声询问其他人,“不早了,要不要往回走?”
  余年穿的也不算多,早就有点受不住了,他见大家都玩得起劲,也没好意思说冷,幸亏衣服上有个帽子一直戴在头上,但也正好遮住了郎弈频频望过来的视线。
  “回吧,”郎弈第一个回应,又一次看向低着头余年,“不是说晚上回去喝酒吗?”
  晏绥本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起喝酒这茬立马来了兴致,本来还和叶司丞比赛打水飘,这下连石头都扔了。
  回去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路边的店铺也都关了门,只有几家小馆子还热闹地接待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再就只有谢宇川这群一直追着月亮走的人。
  谢宇川始终牵着白榆的手,直到他的手指恢复了温度,手心也开始冒汗。
  谢宇川故意屈起手指挠了挠白榆汗津津的手心,白榆怕痒地一缩,接着又他拉了回来。
  “晚上吃饱了吗?”谢宇川怕白榆头一次吃铁锅炖不习惯,尤其是锅上贴的玉米饼子,他第一次吃的时候都有些噎得慌。
  “吃饱了。”白榆回想起谢宇川不停地给他夹菜就想笑,生怕他饿着似的。
  “玉米饼子泡鱼汤好香,土豆也好吃,特别糯,还有茄子和排骨,酱味十足,连玉米都是甜咸甜咸的,真的绝了。”
  白榆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致使前后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晏绥听完后从前面转过来附和道:“下回咱们去吃炖鸡,再找个农家小院带炕那样的。”
  晏绥描述着他想象中的样子,白榆听得频频点头,也跟着期待起来。
  余年一路都没有说话,他性格慢热,和这些人也不太熟,白天和白榆还算能聊上几句,人多起来他就容易插不上嘴。
  而且他现在有点冷,连带着脑子都转的慢了。
  郎弈始终不远不近地走在余年身边,手臂时不时蹭到余年的袖子,余年没有躲开,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现。
  他下午和余年说了很多,比跨年那天夜里说得还要多。
  几个月没见,余年似乎更不爱说话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郎弈在说,余年也不像以前那样始终看向他的眼睛,可郎弈知道他都听到了。
  虽然余年回他消息的频率不像之前那么低了,但还是不太接他的电话,微信也只用文字交流,像是不想让自己听到他的声音。
  郎弈低头看向两个人的影子,被身后路灯一照,那一点刻意避让开的距离也似乎贴到了一起。
  没被发绳扎紧的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四处纷飞,郎弈不知道这样的发绳余年还有几根,反正他厚着脸皮要来了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人也是。
  几个人没一个熟悉路的,白天还好说,晚上天色一暗,路灯也不是那么亮,好几次差点走出路口,后来还是打着导航走回去的。
  “我就说早点开导航,”叶司丞进门就把外套脱了,“还是家里暖和。”
  院子里的一池温泉在四周点亮的氛围灯下显得仙气十足,连带着整个院子都比外边温度高些。
  叶司丞提议抓紧时间下去泡一泡,刚才在海边被吹透了,就想赶紧舒服舒服。
  “我拜托你去浴室洗个澡先,”晏绥嫌弃地从身后跟过来,眼神向下一瞥,“你这脚都快臭死了。”
  “你闻过?”叶司丞立马不乐意了,骂骂咧咧拉着晏绥回屋理论,临了还不忘回头嘱咐,“都动起来。”
  谢宇川忍不住低头骂他神经病,正准备去车里把酒拿下来,郎弈拦住了他。
  “我去吧,”郎弈跟谢宇川说完,转身把刚脱下的外套给了余年,“年年先去洗澡?”
  余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郎弈,现在被追的人是他,可不知所措的人也是他。
  郎弈没再多说,接过谢宇川的钥匙就往院门外走去,直到关上大门,余年才后知后觉想起郎弈穿的那件衣服有多单薄,不免有些担忧。
  谢宇川和白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榆坐在已经铺好褥子的炕上摇晃着脚,“余年和郎弈怪怪的。”
  谢宇川没有搭腔,他从背包里掏出两条泳裤和浴巾,另外还有一件全新的浴袍。
  白榆也不管谢宇川有没有听,继续自顾自道:“我觉得余年是喜欢郎弈的,不然也不会跨年那天跑来和我们一起过了。”
  白榆觉得一定是这样,这两个人一定是互相喜欢的。
  正当他惊喜自己的发现准备和谢宇川分享时,谢宇川却早他一步将他圈在床沿边。
  “这么聪明,”谢宇川弯腰靠近白榆,说话时的呼吸几乎碰到他的脸颊,“当初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都没发现呢?”
  谢宇川这样的语气让白榆有些难以招架,有些委屈又有些故意戏弄的意味。
  他两只手轻轻推拒着谢宇川的胸口,试图阻止他的继续靠近,嘴上求饶着,“川儿,等下还要出去。”
  谢宇川的吻终究只是轻轻点在白榆的鼻尖,似是不够,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白榆笑着躲开,不疼,就是觉得好笑。
  谢宇川怕洗澡时擦枪走火,还是没敢和白榆一起进浴室,白榆迅速冲了一遍,然后披上谢宇川特意给他准备的浴袍走了出来。
  “穿上这个。”谢宇川把两条泳裤中的其中一条递给白榆,接着从他手里拿走已经擦过身体的毛巾。
  白榆浴袍里空空荡荡的,虽然在一起几个月了,但还是不习惯在谢宇川面前裸露太多,反倒是谢宇川本人适应得很好,动不动就只穿一条裤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谢宇川一早就和白榆说过他准备了两人的泳裤,白榆一边背对着他穿上一边随口问道:“这泳裤是均码的?还挺合适。”
  谢宇川本想去洗澡,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你觉得我能和你均码吗?”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等白榆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有一种既被嘲笑,又被调戏了的感觉。
  等到谢宇川洗完澡出来,其他房间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走出来。
  郎弈从谢宇川车上拿出来一瓶红酒和一瓶清酒,另外还趁余年洗澡的时候,在厨房的储物柜里翻出来一套烧酒杯。
  他把清酒放到酒桶里温着,红酒就摆在一旁的空地上。
  看了眼时间,余年已经进去差不多十分钟了,于是郎弈就回了房间,准备等余年出来也进去简单冲洗一下。
  郎弈进去时浴室里花洒的声音已经停了,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给谢宇川发消息,接着浴室门被打开,余年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走出来。
  郎弈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跨年夜那晚,余年也是这样带着一身的热气出现在了卧室里。
  只是两次的心情不同,唯一不变的是对眼前人的心意。
  郎弈特意给余年准备了一条宽大的浴巾,好让他从温泉里出来时不至于浑身是水。
  “谢谢。”余年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大大方方接受了郎弈的好意。
  郎弈跟他说白榆已经先出去了,让他准备好可以先去温泉里泡着。
  正好余年也不想在屋里干坐着等他,想了想拿起浴巾就准备出门。
  他站在门口等了会儿,确定郎弈已经进了浴室之后,这才又走回来,把身上穿着的家居服都脱了下来,只穿着条泳裤,身上披着郎弈给的那条浴巾出了门。
  白榆早就坐在池边,他身上穿着浴袍,下摆微微向上挽起,只露出小腿正好泡在温泉里。
  看到余年,白榆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白榆哥怎么不下去?”余年不敢像其他人一样喊他小白,两人相差太多,总觉得不够礼貌。
  “烫,”白榆故意斜着身子对余年说,“不信你试试。”
  余年将信将疑地伸出腿,脚尖一点一点穿过水面上的薄雾触碰到水面。
  其实还好,和洗浴中心里泡池的温度差不多,是余年可以接受的温度。
  可白榆看他的眼神太诚恳,余年说不出反驳他的话,只能点点头,含糊地说:“有点。”
  白榆想问余年和郎弈的事,又怕对方觉得冒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余年基本上不主动说话,只在别人问他时才会说上几句。
  一时间两个人坐在温泉池边静谧无言,只有出水口那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夜里的小院灯光并不明亮,几盏黄色的氛围灯打在两人身上显得暖呼呼的。
  周围虫鸣和婆娑的树影像是在这小院里上演了一场圆舞曲,白榆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昏昏欲睡,身上披着的浴袍悄悄滑下来半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