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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位姓梁的工作人员？”
“姓梁的？”姑娘想了想，“我刚来上班时，有一个姓梁的。可他六月份就不干了。早离开我们公司了！”
伊凌二人均是一愣，快速对望一眼，心生怀疑。竟然这么凑巧？那时凌翎刚死，姓梁的就不干了？要说这里面没问题，怕是谁也不信。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能找得到他？”
“不知道！”王姑娘眼珠子转了转，态度变得有些冷淡。“你到底是打算买房还是租房？”
伊易叹口气，“我是专门来找这位姓梁的工作人员的。”
王姑娘沉着脸，坐在电脑后。再开口，话中已有了赶人的意思。她冷冷道：“买房租房我们这里都可以。你要是想打听别的事，闲话家常，对不起！没时间。”
回家路上伊易很少说话，他坐在公交车的角落里，沉默地盯着街道两旁光溜溜的白桦树。他对事态的发展很是失望。反而是凌翎在不住地安慰他。：“伊哥，别生气。既然找不到，咱们别找了。这事本来也不重要！”
凌翎在光照下越发的透明，伊易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阴影处。凌翎看到伊易神色终于有所缓和，眯眼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伊易却觉得那故作开心的笑容，使得凌翎的神情看来更加的伤感了。
2021-02-17 14:39:17
12
自此之后，凌翎再也没有主动跟伊易提过寻找梁星的事。即便伊易提起，他还是会摇头婉拒。他说：“不想找了。怎么死的也没那么重要。”
寻访光华大厦那次，让凌翎产生了十足的挫败感。他怕突如其来的变故又让自己失望，也不想让随之而来的麻烦影响了伊易心情。凌翎并不贪心，他甚至暗自庆幸自己在玄武城找到了一个可亲可爱的人。
现在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起看电影，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上下班。当然，还会在一起睡觉。
今夜月色皎皎。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像黑幕下悬着的小灯泡。如水般的月光温柔了玄武城的大街小巷。
伊易洗完澡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客厅内已经关了灯，寂静无声，仅剩满地朦胧的月光。他偏头就看到了站在书房中沉思的凌翎。
凌翎背靠着书架，微微扬首，眼睫却是低垂着，望向窗外寂静的小广场。那副样子忧郁而孤独，似是不理解有如此美丽月色的人间，如何还会有那么多的离愁与不幸。
如此美好的夜色，又有谁想要开灯呢？“凌翎。”伊易站在阴影中，沉声叫道。
月光下，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衬着黑黝黝的眼睛。凌翎转过头，张着两半无知而性感的嘴唇，茫然地看向了伊易。“易哥，要睡觉了么？”
伊易心想自己就是被这副样子迷惑住的。他心口一阵滚烫，回忆像是倒带的电影，不禁让他又回想起与凌翎一起睡在海市的那晚。回来玄武城已有好几天了，他们再也没有亲热过。他现在感到些燥热。
伊易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上半身侧卧着，一手撑在耳边。温柔地盯了凌翎半晌，拍着身侧的靠枕，轻声道：“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坐这里！”
似是感受到了伊易火辣的注视，凌翎脸一红，眨眨眼睛，小声嘟囔着：“易哥，你知道我不用休息……”
可就在说话的不知不觉间，凌翎已踏着月光走近了。直到现在，他才清楚意识到自己对伊易的感情远比自己想得要深刻，付出也是无怨无悔的。
他在伊易身侧坐下，痴痴与伊易对视半晌，缓缓扭过身，目光向下移去……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在这之后的很久时间里，凌翎都怀疑自己骨子里其实是被胆大和情欲填满的。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然而伊易的绸裤已经被他勇敢地拉了下去。“啪！”那条肉棒猝不及防地弹出来，龟头有力地打在坚硬的小腹上。惹得凌翎小声惊呼。
“抱歉！”伊易稍稍拉上些裤子，尴尬笑着。“我想这是代表了我喜欢你。你就给我一个吻吧。”他大方地索吻，可话语中却带了些惆怅。他摸不到凌翎，更无法与他做爱。有情人无法一起享受快乐事，终究带了半分遗憾。
而凌翎此时却想的是喜欢一个人，必当希望他得到快乐。
凌翎幽幽看了伊易一眼，忽然跪在了地上。他张开嘴，尽可能地将那个微微吐水，鸡蛋一样大小的东西含了进去。
“你！”伊易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他实在没想到凌翎会突然间会如此的放恣，嘴里“嘶——”一声向后倒在了靠枕上。他能感到尖细的虎牙时不时划过他身体上最柔嫩的部位，柔软且冰凉的舌头卷着龟头缓缓蠕动。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下体传到心脏处，让伊易感到背脊发麻。
凌翎在此前从没谈过恋爱，更别谈口交这种事了。只见凌翎手下握住没有含下去的棒身轻轻撸动，肉棒又粗又长，插进嘴里，吸吮起来十分吃力。他的动作青涩无比，可以说毫无技巧可言。可也正是如此，才足够让伊易心动。
凌翎尽可能把肉棒多含了一些进去。舌头舔弄间，发出“滋溜滋溜”的声响。口水似是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吐出肉棒，茫然抹了抹下巴，就又一次把肉棒直上直下吞了进去。
嘴巴真是酸得很。凌翎抬起眼睛看向伊易，他全身肌肉紧绷，微微眯眼，急速的喘息着，脸上浮现的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沉醉表情。这一刻，凌翎如同受到了鼓励的学生，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舌尖轻轻舔舐着马眼，还时不时钻进里面……
宁静的冬夜，温暖的小屋，炽热的情欲。
伊易的喘息声已经越来越大，他无力地闭眼，胯随着凌翎头部的动作上下摆动着，这样可以让肉棒插得更深。
“唔……唔……”凌翎眸子里水光潋滟，看起来又委屈又魅惑，止不住地呜呜呻吟。配合着伊易，尽量打开喉咙，让肉棒插到口腔中最深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伊易再睁开眼，眸中已满是血丝。他仰头低低吼了一声，冲刺的感觉变得强烈。“别再吃了……宝贝，忍不住了！“伊易急声道。光是看着眼前这个淫靡的画面，就忍不住要射。更别说凌翎还在努力吞咽，在口腔中用力地挤压着他。
可是凌翎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吸吮得更卖力了。
伊易只能在最后关头后退，将肉棒抽了出来。当着凌翎面伸手快速撸动了几下，白灼的精液在瞬间星星点点穿透了凌翎的身体，一股股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凌翎捂着嘴小喘，呆呆看着湿乎乎，凌乱的床铺。“对，对不起！”他突然有些愧疚，为自己的冒失和放纵而羞愧。“易哥，我……”
“嘘——”伊易也在喘着，并且目光灼灼地盯着凌翎。他摩挲着掌心的粘腻，提醒自己不要冲动，这场性事已经结束了。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平复了情绪。不过开口时还带了些颤动的嘶哑，“你什么都没做错，我很喜欢！”
至此，两人感情更近了。
只有一件事让伊易有些不知所措。他发现凌翎变得更透明了。在阳光下，他的颜色显得淡淡的。像打印机用光了色彩盒，逐渐没了原本的生气。有时，与凌翎走在暗淡的夜色中，那具薄薄的身体又与黑暗渐渐融为了一体。伊易再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每每见到这一情形，他的心跳几乎都比平时要快两倍。
平静快乐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玄武城的黄昏越来越短，冬季越来越冷，连平时喜欢在大街上游荡的最调皮的学生都宁可放学后躲回家中避寒了。
又是一个周五。入夜前，华灯初上。
伊易下了班，像往常一样快速穿戴好大衣走出校门。平日里，凌翎总在街角的车站接他回家。当然今天也是一样，刚走出校门不久，他就看到了车站牌下的凌翎。伊易微笑着快步走近，隔着段距离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放往常，凌翎也会对他灿烂一笑。
然而今天，伊易发现平日里开朗乐观的凌翎在今天变得颇为奇怪。凌翎站在车站牌下，表情严肃，掐紧的眉心带着恼怒，或许还有些疑惑意味。那双漆黑的眼中闪着光芒，锐利得如同瞄准了猎物的鹰隼。他像是没有看见伊易。苍白的脸上，带着某种激动的红晕，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路斜对面的公交车站。
就是这种陌生的表情，让伊易心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伊易皱眉慢慢走近了，顺着凌翎的目光看去。对面等车的人很多，一时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在注视着什么。伊易迟疑着轻声问道：“凌翎，看什么呢？”
眼看对面一辆公交车远远开来，凌翎忽然往对面跑了两步，这时才想起回头，急切地道了句：“易哥，你先回家，我很快回来！”
伊易一愣，顾不得周围人投来的奇怪眼神，瞪大了眼睛喊道：“你要去哪？”
无奈，夜色中的两人间隔着奔腾的车流，相距越来越远，渐渐瞧不清晰了。
2021-02-17 14:39:20
13
城市由华灯初上，变得灯火辉煌，最终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时间的流逝是个说不清的东西。对于快乐的人，几小时犹如白驹过隙，一闪不见；可对于寂寞失意，满怀等待的人，短短几分钟也同煎熬般难过。
今晚，饱受煎熬的人正是伊易。
于是，空荡荡的餐桌上就多了几个空荡荡的啤酒瓶，啤酒花特有的酵母味弥漫在空气中，为这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平添了一份迷醉。
伊易没有任何不良的生活习惯，此时却要用几瓶苦涩的黑啤去压制住内心中的焦躁。他站在窗前沉思着，薄薄的嘴唇紧闭，不住地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凌翎如此紧张与激动，竟来不及打声招呼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伊易再一次望向墙上的时钟，快十点了。他喝掉了手里的最后一口酒，闭眼长长叹息。再睁开眼来，他才发现玻璃的反射中多出了一个影子。他心中一喜，忍不住两声轻咳，快速收起了桌面的酒瓶。
然而，他回头再细观凌翎，又是暗暗一叹。凌翎回来了，可那颓然的样子仿佛丢了三魂六魄。他呆呆坐在沙发上，目光痴痴望着墙角，表情沉痛无比。还没等伊易开口问话，他已经缓缓看了过来，眸中带着血丝，神色黯然道：“易哥，我找到梁星了。”
“梁星？蜗牛买房的梁星？”伊易皱眉，顿时心中像悬了一只绷满了弦的箭。他早该意料到能让凌翎如此激动的人也只有这个人了。“你怎么确定就是他？”他犹豫着问道。
凌翎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颤声道:“我在车站等你时突然觉得这人很眼熟。盯着看了好久，才想起他应该就是梁星。”
灯光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闪烁着。
“再后来我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就跟着他回了家。这才发现他的床下至今还藏着我的行李箱。”凌翎停了停，豁然抬起头来由着眼中大片泪水滑落，凄然说道：“那个箱子里装着我的衣物，还有一些跟家人的旧照片，没有任何值钱的物品。你说他……他为何要害我？”
伊易沉思片刻，“你刚刚就是为了追他，才……”
“嗯。”凌翎点头。
“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有谁会想害一个穷人呢？凌翎怎么都想不通。他如今内心里像捆了团乱麻，如何努力，也无法从杂乱无章中找到头绪。最后，他只得又默然地点点头。
伊易面色凝重，蹲在他身前沉声问：“梁星住的地方，你还记得？”
凌翎合上眼，眼角上还带着泪。“他家在一个超大的花卉市场附近。”
北边的玄武城春冬长夏秋短，并不适合四季花卉生长。所以大型的花卉市场也就只有一个，位于城市的东南方向，非常好找。
得知了地点，伊易长吁了一口气。他目光深深凝视着凌翎，说话缓慢坚定，而语气温柔至极，“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找梁星。这事解决后，再没什么事会再让你难过。”
在凌翎眼中，伊易这副郑重的神态，给这个高大可靠的男人更增添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他的精神也随之放松，点头道：“易哥，这段时间特别感谢你……”
伊易听闻怔了半晌，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见凌翎如此失落，只得闭口不言。他想，来日方长，以后再细问也来得及。
夜阑时分，二人躺在床上还未入睡。本想像平日一样亲热一番，只是这个夜过得实在太不寻常，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索性趁早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空阴霾得厉害。空气也格外湿冷，仿佛穿多少衣服都挡不住彻骨的冷意。早间新闻中说下午将迎来本市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伊易带凌翎来到了城市东南的花卉市场。这栋建筑像一个巨大的温室，早晨市场内外人头攒动，非常忙碌。多是城市各个角落趁早过来批发鲜花的商户。
站在温室大门口，寒风里夹带着温暖的潮气，还有同这个季节不搭调的鸟语花香。
伊易搓着冰冷的手，向温室里望了望，里面各色花卉盛开着，有鱼有鸟十分养眼，如同一个建在市内的热带植物园。如果这是普通的一个休息日，他倒非常乐意带凌翎进去赏花看鸟。
他扭过头对凌翎正色道：“是这个花卉市场吧？然后怎么走？”
“对，就是这里。”
凌翎四下环顾着，最后指着不远处一条稍显僻静的小路，神情激动道：“那里！那个路口进去有个小区侧门。梁星住在十号楼101。”
两人由侧门进入了小区。一大早，外出的行人不多，显得小区内缺少了些活力。然而，这里与一般的小区也并没有什么太多不同，上世纪末的红墙老楼，在北风中摇曳的树枝，还有拥挤的停车位。此刻不知道谁家正在做早餐油炸糕，鼻尖里不住地钻进红豆沙的甜味。
两人没走多远便找到了十号楼。101室的窗帘紧闭，窗下停得正是曾经去火车站接过凌翎的白色轿车。
伊易脚步微顿，事先给110打了电话。以举报有人侵占他人财物为由，跟着两个警察一起敲响了梁星家的屋门。不一会，屋里传来走动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屋内人似乎刚醒不久，披着件睡衣，头发凌乱，懒洋洋打着哈欠问道：“找谁？”在看到伊易身后跟着警察，他面色突地一变，刹时清醒了不少。“你们……有什么事？”
伊易瞟了眼一旁的凌翎，只见他不停地点头示意此人就是梁星。便冷声问道:“梁先生，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凌翎的男人？据说，他有东西放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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