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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肓(剑三策藏同人)——dianjin233

时间:2024-01-26 16:24:48  作者:dianjin233

   《(剑三策藏同人)膏肓》

  作者:dianjin233
  文案:
  剑三[剑侠情缘网络版三] - 策藏[天策/藏剑]
  Fan Fiction - BL - 完结 - 中篇
  他大概是没有救了,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第1章 (上)
  0.
  他大概是没有救了,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1.
  这场大雨洗掉了太多东西。明的暗的,深的浅的,热的冷的。待到天地俱清时,叶默昭终于在烈风集前勒了马。有守卫上前对他行礼,他松了缰绳丢给对方,摆手道,无须多礼。
  守卫点点头,又告知他陶大人有事相商,让他即刻前去。叶默昭囫囵点点头,抬手却解下了挂在肩上的斗篷收在了臂弯。
  恶人谷的风还是带着熟悉的燥味,从远处呼啸而来时似有蛰伏猛兽昂首怒号。叶默昭停下步子往高处看去,半晌却觉得此情此景似在哪里见过。只是他有事在身,当下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往陶寒亭处走。
  到了地,遣了守卫通报后,叶默昭随之入了厅内。甫一入厅,地上直愣愣摆着的一具尸首便扎入视线之中。叶默昭只低头看了一眼,瞧见那尸首面上盖着白布,边缘却有些水渍。
  陶寒亭坐在上首处,看起来等了些时候。叶默昭先是俯身行了一礼,直起身子时目光却再未落到地上那具尸身上,只是道:“不知堂主传我,可有何事吩咐?”
  黑鸦朝他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地上的躯体:“白统领日前战死,他的位置,由你来接替吧。”
  叶默昭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想笑,却不知因何想笑,是以他点点头:“明白了。”
  陶寒亭又道:“你跋涉归来,本应让你先休养几日。只是事出紧急,当下情势,统领之位无人能出你左右。”
  叶默昭道:“多谢堂主抬爱。若无他事,在下告退。”
  黑鸦点点头,叶默昭又抱了一拳,将要离去时注意到了地上的尸首,沉默片刻后又对上首处的那人请示道:“白统领的尸首,先前可是封存于昆仑地牢?”
  “是的。消息封死了,是否要公开,由你定夺。”
  “好。”
  他应得很平静,接着喊人将尸首抬走,又对陶寒亭点了点头方才离开。他鲜少待在谷内,平日里偶尔回来也是住在平安客栈,今日本也不例外,只是还没出烈风集,他忽然停住。
  身侧跟着的叶泽霖疑惑道:“主子?”
  叶默昭打马回身:“去一趟黑羽营。”
  黑羽营是黑鸦手下第一支精锐之师。由陶寒亭创立,授心腹为首领。黑羽营创立至今近二十年,首领却更迭了好几代,原因不必多言。
  上一代的首领,正是此刻白绫加身的白统领,白飞翎。
  叶默昭离开的前一日,他还带着惯常的笑意,贴在他耳边轻笑,说些混账话。然后今日,他变成了担架上的一具尸首。
  叶默昭忽然知道自己想笑的原因了。白飞翎啊白飞翎,你机关算尽,可曾算过,自己身死于何人手上?
  笑意稍纵即逝,叶默昭看着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多少显得诚惶诚恐的黑羽营旧部,半晌只道:“带我去白统领卧房。”
  负责带路的是个年纪颇轻的少年,叶默昭打量了一下对方,才从记忆里挖出这个人的名字:“白羽?”
  少年停住脚步,对他躬身一礼,甚是尊敬:“是。”
  叶默昭又想笑了,只是白飞翎身故,他不好在这个素来最敬重他的少年面前如此作为,于是便敛了笑意道:“可想过往后么?”
  白羽道:“愿听叶统领差遣。”
  这句“叶统领”出口,叶默昭心头的那点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余下的却只剩了空茫寂寂,身体像失去重心。
  于是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跟在白羽身后,到了白飞翎生前的卧房前。叶泽霖一瞧自家主子脸上神情便知当下叶默昭不想任何人在场,便拉了白羽的袖子,对叶默昭道一声“属下告退”便退下了。
  白飞翎的卧房如故,除了没了那个人之外,一切都和上回他奉命南下时没什么区别。
  叶默昭踏入卧房,先瞧了瞧屏风后的墙挂。意料之外,却也没多少惊讶,那上面挂着的佩剑已经不见了。
  他敛了神情,走到了桌案前。上头还搁着一叠战报,砚台里的墨水却已干涸。白飞翎素喜松烟,闲来无事便要学裴百川作诗题字。可惜他是个爱武如痴的命,这吟诗作对的事,不适合他。
  叶默昭目光停留在桌上仍未批完的战报,忽得一凝。
  战报下有一封信。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取了信,信笺封面果不其然写着,阿昭亲启。
  叶默昭的手指在封口停留了很久。这封信不是密信,没有封死也未曾加盖火漆,就像是写信的人批阅战报累了,随手便写下的一封信而已。
  等待拆开信,叶默昭恍然惊觉,自己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白飞翎的字了。
  信很简洁,寥寥数行。
  阿昭,见信如唔。
  数日不见,你奉命南下,甚是想念。不知江南风景可好?你多年未回,定是怀念,我盼着你早些回来,又恐你回程遇险。
  叶默昭面色淡然地瞧着仿佛碎碎念一般的所谓“家书”,只是不知为何,字里行间分明是对于未归爱人的思念,他却偏生读出了杀伐凛冽。
  他放下信,妥善收好,转而又望向了屋内的其他布置。
  被褥叠得整齐,方枕放得端端正正。叶默昭走到塌前,伸手将方枕挪开,于是便从榻的隔板取出了一叠信。
  那是自己写的,虽然叶默昭早就忘记他写的什么了。
  一封封翻过,可以看到以前的自己多半是遇到什么便写什么。这些说是信倒不如说是流水账,且因他习惯使然,字迹甚是潦草,难为白飞翎每次都要揣摩好久才能猜出叶默昭写的是什么。
  翻到最后一封,叶默昭突然顿住。
  那封信一改平素他的风格,洋洋洒洒数页,说了不少事。叶默昭眉头轻皱,通篇阅毕,眸中寒光一闪。
  那封信,不是他写的。
  说起写信这回事,叶默昭本是无意为之。可惜白飞翎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央着他写信,出谷办事要写,回谷修养要写,便是寻常无事,都要写上一两封。
  冷脸对于白飞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并没有用,在数次黑羽营险些因为他不回信而遇险后,叶默昭最终还是妥协,答应他两日一封信。
  权当是汇报战况。
  可今时今日,叶默昭忽然庆幸起当初白飞翎这般无赖流氓来。至少,这些信笺中,暴露了曾被他忽视良久的问题。
  叶默昭垂眸,凝视着手上的一叠信。其实他们之间往来的信笺远不止这个数,只是不知为何,留在这里的只有这几封。
  黑羽营的新统领收起信,转身往屋外走,出了屋便交代:“和堂主汇报一声,我今后住这里。”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叶默昭的请求方才由随侍报上,陶寒亭便点了点头,又道:“给叶统领通个气,就说白飞翎的事,便由他自个便宜行事,不必再上报了。”
  这话给了叶默昭极大的方便,是以两日后他让白羽将黑羽营里几个说得上话的副将喊到议事厅时也顺利得几乎超乎他的想象。
  以白羽为首,众副将分成两列垂手而立。叶默昭坐在上首处,手中握着一小坛酒。听见白羽的请示声后,他将目光从酒坛上移开,落定在了下首的众副将身上。
  都是很熟悉的人,数月前他前赴昆仑时,还曾饮酒饯别。
  叶默昭没有多说废话,开口便道:“诸位,白统领殁了。”
  此话一出,场中便有人红了眼圈。这些都是血火沙海中拼杀出来的铮铮汉子,此刻却也因他们首领的离去而抑制不住地酸了鼻端。
  叶默昭素来都觉得自己天性凉薄乃至冷血无情,但瞧着副将们的表现,忽然也觉得白飞翎死得不亏。
  再一想自己若是死去,怕是连愿意给他上坟的人也不过五指之数吧。
  思及此,叶默昭的神色淡了一些,又开口道:“堂主命我接任统领之位,你们从前如何行事做派,今后也照常为之。清楚了么?”
  闻言,众副将皆是一愣,悄悄地看向了白羽。于是少年理所当然地开口:“您……当真要住在白统领屋内?”
  叶默昭道:“有何不可?”
  这事便这么定了。黑羽营的交接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顺利,乃至三日后叶默昭一身轻甲立于陶寒亭身前时,后者少见地愣了一会儿。
  “叶统领何意?”
  叶默昭腰杆挺得笔直:“属下请命,前赴昆仑。”
  陶寒亭的脸色有些高深莫测:“凛风堡无须增加战力。”
  叶默昭道:“白统领之死事有蹊跷,属下请命一探虚实。”
  黑鸦的神色愈发让人看不透了:“白统领的事,我已派人前去查探了,无须叶统领再操劳。”
  “属下自入谷便待在白统领麾下,与白统领情同手足,更是几度生死蒙统领相救。如今他身死昆仑,死因不详,属下自请亲身一探,恳请堂主准许。”
  “……罢了。”陶寒亭道,“我自也知白统领之死绝非寻常。可你须明白,白统领一身武艺高强至斯,也落得如此境界。你自请前去侦查,可知会有回不来的那一日?”
  叶默昭笑了,他一向很少笑,此刻看来便如雪原中盛开艳丽的花。
  “若不是白统领,默昭此刻便早就是一具白骨,便是此去无回,权当还了他这条命。”
  于是陶寒亭没再说什么,着人取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密信交由叶默昭,片刻后又对他道:“生死有命,切勿强求。”
  叶默昭接过密信,目光在上头盖印的孤狼火漆上停留片刻便躬身道:“属下明白。”
  请了命,叶默昭整装待发,翻身上马。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烈风集,恶人谷的大门立于风中,巍峨岿然。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入谷时,白飞翎就是在这里牵着尚且年少的他的手,对他道:“小子,你看,这就是恶人谷。”
  七年时光打马而过,叶默昭忽然想不起来初见时对方的神情。
  那时他说了什么呢?他也记不清了,无非不是些敷衍之语,信手拈来,也便如耳旁风一般,一吹就散了。
  有很多本来他早已忘记的事,忽然便在这短短几日内重新浮现心头。以前的他总以为白飞翎会一直在,会在他离谷时赠酒饯别,也会在他回谷时替他接风洗尘。
  胯下骏马忽然打了个响鼻,将叶默昭从回忆里拉回。马上的轻甲男子回过神来,神色愈发清冷,朝着身后部属道了一声出发,便一夹马肚绝尘而去。
  一路疾行,叶默昭此行带来的部属都是黑羽营里头的精英,脚程比起寻常快上不少,从恶人谷到昆仑也不过花了两三日时间。
  到达凛风堡时夜幕已然初垂。
  守卫对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奇怪,接过叶默昭递过来的密信便有人引着他到了凛风堡主的书房。
  夜火初掌,凛风堡尚且是聚众享用晚膳的时分。叶默昭入得书房时,现任的凛风堡主正摆开一桌饭菜,见着叶默昭披星戴月走进来,便挑了挑眉,道:“来得倒快。”
  叶默昭对他俯身一拜,道:“兄长。”
  他眉眼间尽是长途跋涉留下的倦色,叶默明抬眼瞧了瞧这个自小便被“放逐”在外的弟弟,冷硬的神色柔和不少:“坐下吃饭。”
  叶默昭迟疑片刻也不再拘泥,近侍递上一份新的碗筷,他也就在叶默明旁边坐下。
  一时无言。
  待到杯盘一清后,叶默昭又退出一段距离,道:“兄长,我此行一来是为了……”
  岂料话未说完便被叶默明打断。
  凛风堡主用筷子敲着酒杯的边缘:“我自然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你我多年未见,竟连一顿接风宴的工夫都等不住?”
  叶默昭微微皱眉,面上却作了顺从状,低声道:“是。”
  见他这般,叶默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我已派人去查这件事了。”
  “多谢兄长相助。”叶默昭道。
  席间便是一阵沉默,半晌听得凛风堡主放下筷子道:“节哀。”
  叶默昭听多了节哀一词,在他人身上。他素来对这个词没什么好感,毕竟它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的离去,也意味着从此有人背负永不可磨灭的悲伤直到老去。
  他也想得到,迟早会有一日,有人会对他说出这么一个词。可他万万没想到,对他说出这个词的,是他的哥哥,而节哀的对象,是他仰仗爱慕了许多年的爱人。
  直到叶默明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叶默昭这才找回了一点真实感来,虽然这点真实感其实是往他的心口撒了一把细密的银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晦涩:“是……谨遵兄长教诲。”
  叶默明看定对方的眼睛,见着里头一片冻湖似的寒,不免也皱了皱眉头。他知他自小便寡言,更是因了他自己须坐镇凛风堡,于是便在他尚且年少时,将他托付给了白飞翎。这一晃七八年过去,叶默昭如今也算是长大成人,但如今白飞翎意外身死,叶默明一时便说不准自己的弟弟会有何想法。
  于是他开口:“此事容后再议。先前你得命便往谷里赶,如今又快马折返,先好生休息一夜。至于阿翎的事,”
  话音恰好的停顿让叶默昭的目光稍稍凝聚了些。
  他抬头望向自己的兄长,却见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情愫。
  “想来你已看到他留下的信。那些信不一般,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叶默明道,“明日我将腰牌给你。”
  “好。”
  叶默明抬眼,见对方脸色终于不再是冰雪封存的冷冽,心上宽慰稍许:“去休息吧。”
  叶默昭点点头,很快便有近侍领他去白飞翎从前住的卧房。仿佛一切都约定俗成了一般,所有人都默认白飞翎的一切都交给叶默昭,就好像多年前,叶默昭的一切均须过问白飞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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