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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肓(剑三策藏同人)——dianjin233

时间:2024-01-26 16:24:48  作者:dianjin233
  当夜他宿在了白飞翎住过的卧房。
  这里比恶人谷里他的住处更加简洁,或许因了并不常住之故,这间屋子里,除去床榻和一张简朴的桌案再无其他。
  叶默昭没有尝试从这间屋子里找出什么线索,白飞翎性格虽是大大咧咧,但心思缜密,在他视为故园的恶人谷的住处内他尚且小心翼翼,在外头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要紧的东西。
  叶默昭在榻上坐下,闭上眼。半晌他忽然睁开,从怀里摸出那一叠信来。
  信的大小不一,连用以写信的纸都不同。这是白飞翎的一个习惯,混淆他人视听所用。
  他最爱用的,便是硬黄纸。叶默昭从前曾疑惑过,白飞翎这样生杀予夺的黑羽营统领,却为何会执念于书写所用的宣纸。
  白飞翎从来也不告诉他原因,直到今时,他方才有些许懂得他为何钟爱硬黄纸的原因。
  不管如何,他素喜硬黄纸的习惯,叶默昭还是记下了。也是以面前的这叠信里,他轻而易举就能辨认出哪一封是用硬黄纸写就,也轻而易举能辨认出,在发黄的信纸上,写着的寥寥数字是何等触目惊心。
  阿昭,见信如唔。
  今日带队往东昆仑一行,风深雪重,不少兄弟受不住,着实令人心忧。你我虽皆在昆仑,却相隔冰原,出外切记添置衣裳,勿要着凉。
  叶默昭皱眉。黑羽营的部属们个个都是跟着白飞翎出生入死好多回的好手,昆仑的气候更是已习以为常才对。
  看来东昆仑那头,没那么简单。
  又翻了翻其余信,叶默昭的念头却始终停留在东昆仑之上。
  叶默昭轻轻摩挲着信的一角,目光在信件抬首处的“阿昭”二字停留很久。末了他收了信,和衣而卧,闭上眼准备入睡。
  不出意料,他梦见了白飞翎。
  那大概是前不久,但如今看来也有数月功夫了。那时他得了命从龙门回返,动身时发了书信给白飞翎。后来到得三生路时,果然见对方牵着一匹马,已在路口候着了。
  他本寡言,那会儿见着白飞翎却欣喜,还未到得他人前三尺便已下了马,疾步走到对方面前,不由分说先抱了个满怀。
  梦里他依然能感受到当初自己满腔九死一生的惊险和失而复得的欣喜,抱住白飞翎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对方在他头顶上摸了摸。
  他听到白飞翎在笑:“怎么还是这么猴急?教给你的成熟稳重呢,都忘了?”
  叶默昭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想,在你面前还需要什么成熟稳重。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忽然觉得冷,像是周围都飘起了雪。记忆里恶人谷是没有这么冷的,此刻却冻得他牙齿打颤,似乎连血液都要冻僵。
  然后他惊醒于白飞翎一去无回的画面里。
  天色昏暗,昆仑入夜之后愈发严寒。恍惚间似乎有人站在他榻前,映入武者的眼瞳里是模糊的黑影。
  叶默昭不动声色,手却已经握紧了剑。
  那人开了口:“阿昭,是我。”
  听到这个称呼,叶默昭沉默了很久,方才从榻上坐起身,低声道:“兄长。”
  叶默明挑亮了烛火,又到门外喊人抬了火盆子进来:“很冷吧?”
  叶默昭点点头,目光停留在火盆子里一闪一闪的火星上:“是有些。”末了他抬起头,又对叶默明道,“兄长深夜不眠,所为何事?”
  他等了有一会儿,才等到对方的一声轻叹,继而便感觉有人在他的头顶上拍了拍。
  “阿翎动身前曾有留过口信予我,他让你不要去。”
  屋内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方才听得回答轻响:“我要去。”
  凛风堡主又叹了一口气。
  2.
  叶默昭还是带着二十部属出发了。小队从西昆仑高地一路南下,这会儿正行至落日岭。
  对于他的决定,叶默明虽然感到惊讶,却没有多加阻挠。叶默昭是白飞翎一手教出来的,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他倒是学了个七八分。
  既然阻挠无用,凛风堡主也省得浪费精力,索性将腰牌给了他,只嘱咐他千万保重而已。叶默昭自然点头应下,离开凛风堡前还和叶默明用了一顿午膳。
  叶默明甚感欣慰。
  一路疾行,马蹄踏过冻硬的地面时是沉闷的声响。凛冽寒风刀片儿似地割裂体表温度,叶默昭在飞扬的大雪里,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白飞翎。
  黑羽营的上任首领其实很少离开恶人谷,除去最初他受凛风堡主所托出外将他幼弟领进恶人谷之外,他出外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叶默昭关于这件事上寥寥无几的记忆里,他记得白飞翎为数不多地出现在昆仑的其中一次,是为了救他。
  他当时奉命前往龙门荒漠,协助当地的飞沙关统领清除孔雀海及银沙石林的悍匪以及浩气盟中人。本是制定好了作战计划,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敌人的退让——在白飞翎看来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案。
  行军作战,不可能没有伤亡。可当时的他尚且年幼,虽知其中道理却无法理解。
  事情坏就坏在,他当时的好友误入陷阱,为浩气所俘。而按照计划,他本该撤回,却不管不顾深入敌营意图相救。
  结果可想而知,好友为了不拖累他已然自尽,他浑身浴血闯入地牢时便只瞧见尸身一副。
  浩气盟地牢里,他受尽大刑。几番审讯下来,他终于得知对方为的不过是白飞翎的消息。出发前那个人曾告诉他事急从权,可笞鞭加身时,他忽然有些理解好友的作为,咬紧牙关一字不发。
  叶默昭以为自己要死在地牢里,却不想白飞翎竟然出谷,亲身来救。
  后来人是救了,白飞翎却落下了病根。叶默昭当时意识已然模糊不清,咬牙坚持的原因却只是白飞翎和他说,不要睡,阿昭,别睡。
  他知道白飞翎也是一身伤。从龙门逃到昆仑,追兵无数,白飞翎却一路都没有丢下他。
  飞沙关的人不开门,他便背着他越过龙门荒漠,直往凛风堡。当时的二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到得长乐坊后和恶人谷的人通过气方才得以缓解。
  而冰原上白飞翎背着他涉雪而过时的后背温度,他便永远记在了心里。
  叶默昭所认识的白飞翎,是一向笑得张扬,大大咧咧的。他将缜密的心思藏在笑容里,像个合格的先生,引导他从懵懂无知的少年,一路长成如今可堪大任的青年。
  他叶默昭能有今日种种,白飞翎功不可没。
  思绪停留在过去有些久了,直到白羽勒马,靠近请示后他方才回过神来:“统领,我们到长乐坊了。”
  将缰绳在手上绕过一圈,叶默昭一眼扫过前方屋舍错落的长乐坊,片刻后方才道:“在外不必称我为统领了,喊我黄公子便是。”
  白羽猜他应是要伪装身份探听消息,便低头应了声,便交代下去。待到对方回禀一切就绪时,叶默昭这才示意众人继续前进。
  长乐坊的居民对外来者抱有不浅的敌意。身为始作俑者的恶人谷中人,叶默昭并不在意村民的诸多微词。他只是交代下去,在各处都安插好探子,一有消息立刻汇报,不得有误。
  白飞翎手下的黑羽营内高手如云,行动效率皆非常人能及,在恶人谷里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他不过委派了一个任务下去,几日后,当真有了消息汇报上来。
  彼时叶默昭正巧出外“采买粮食”,藏着信报的小筒便在他与旁人擦肩而过时被偷渡到他的袖内。叶默昭面色丝毫未变,只是在那人走过自己身边时,不动声色地皱了眉。
  过了个弯,叶默昭伸手入袖,握住那支小筒。其上镌刻着的纹路与质感昭明这份信报,并非来自于黑羽营。
  他的神色沉下去,在飞扬的大雪里将心思也模糊。
  很快他又回复了平素里沉默寡言的神情,在拿到白羽递上来的情报之后,叶默昭避开了明里暗里的眼睛,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内。
  当日有恶人前来收租子,和一些冲动的长乐坊居民起了点摩擦。
  听到动静声时叶默昭正在看白飞翎留下的信,信上的墨字依旧,似要透过纸背呼之欲出。
  窗外有山风,风中有笛声。
  这声音一入耳,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默昭喊了白羽进屋来,少年不明所以,请示道:“统领,何事?”
  他道:“你去问问,这回被派来收租子的,是个什么名字。”
  白羽不明所以去了,半晌回了屋,神色有点严肃:“回统领,那领头的姓钟,叫钟灵。”
  叶默昭皱眉:“是个丫头?”
  “是。”
  现任的黑羽营统领思索了不过数息便下达命令:“明日动身。”
  “去哪?”
  回答的声音很轻。
  “东昆仑。”
  次日清晨,天色尚且昏暗,叶默昭等人却早早起了身。白羽起身时,叶默昭已经装束整齐,在榻上打坐调息。
  少年注意到,他的膝上搁着一柄短刀。
  叶默昭学的是剑,还是白飞翎特意拜托谷中好手亲身相授。他用剑,也只用剑。
  那么这柄短刀,是谁的不言而喻。
  于是少年白羽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任统领的点点滴滴。
  黑羽营作为恶人谷内的精锐之师,自然囊括了不少智勇双全之辈。而作为这一只精锐的首领,白飞翎其人可用一词来形容。
  惊才绝艳。
  他今年不过二十又九,排除当任的叶默昭后,算是黑羽营历代首领中最年轻的一代,更何况他的成就与他的年龄素来不挂钩。
  作为黑羽营的首领,白飞翎脚下堆积的鲜血与白骨,从来是令人脊背发紧的。他自小长于恶人谷,十五岁前却着实籍籍无名,直到那一夜他双亲为火并所累,满门尽戮,那之后少年如煞神入体,愣是在这吃人的修罗场里拼杀出了一条血路。
  再往后他被黑羽营的上代首领看中,悉心培养,终于长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无人能确切说出,白飞翎登上统领之位,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他跟了白飞翎之后,对方却已鲜少出谷。当时恶人谷内乱不断,寻常走在路上便时不时碰擦出火花,谷中几位首领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情势严重了,方才会指派黑羽营出面镇压。
  便是明眼人也瞧得出,黑羽营于谷内的地位超然,已到了闻名色变的地步。
  而位于最顶端的白飞翎,凌驾于三百杀将之上,其名甚至可止儿夜啼。
  白羽在白飞翎手下待了约有五年时间,自认将他的脾性摸得十分清楚明白。白飞翎做事十分利落,该是一便不会是二,利落之余却多少显得张扬,因此被不少人记恨。
  但不知是否恰好因了这种特质,白飞翎同恶人谷内的人大多关系不错,至少明面上看,是不错的。
  相比之下,叶默昭的行事就多少显得与白飞翎背道而驰了。
  叶默昭给人的感觉是高深莫测的,寻常一件小事放在他手里,能被拆出好多种意思来。也许是平素在外带队作战所累积的经验使然,叶默昭从不将话说死,也从不将事做绝。
  但他这次破例了。
  当那只传言中查探白飞翎死因的小队现身阻拦时,叶默昭只说了一句话——
  “滚开。”
  这只小队停驻在落雪岭往东昆仑高地的必经之路上。叶默昭带队到时,正见一列黑衣玄甲的汉子挡住了去路。
  白羽可以确定,当看到有人拦路时,叶默昭一向“目中无人”的眼中出现了杀意。当下连忙驱马往前数步,和对方的领头人一交涉,方才明白这些人是叶默明派出来的。
  和叶默昭交代清楚之后,对方沉默片刻,方才道:“查到了什么?”
  领着这支队伍的是一个年过中年的副将。此刻听闻叶默昭问话,却只道:“查到了一些东西。”再问多的,却不肯说了。
  叶默昭微皱眉,扫过这支队伍周身,却忽然道:“知道了,带路吧。”
  很莫名其妙的命令,那副将却似乎松出一口气一般,领着自己的人往前几步带路。这条路并非前往东昆仑高地,瞧着像是折返至东落雪谷地的。
  叶默昭自然瞧出了这条路的不同。他这几年少不得要往这里走上几回,这条路的情况不说尽在掌握,却也知晓得差不离。
  此刻昆仑依旧大雪纷飞,叶默昭穿得有些单薄,在这愈发渗骨的寒意里便渐渐发起抖来。
  等瞧见了坐落于山谷环抱内的小屋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若冻冰:“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白羽等人不明所以跟在叶默昭身后,却见那为首的中年副将何兆庆霍然下马,带着一整只小队,齐刷刷跪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谎报军情,请公子责罚!”
  白羽等人吓了一跳,纷纷抽出武器严阵以待,气氛一刹剑拔弩张。唯有叶默昭皱着眉,手上的缰绳又绕了一圈:“谎报的是何军情?”
  何兆庆低下头去:“属下未曾查到任何关于白统领之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
  闻言,副将的头垂得更低:“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这几日,希望公子在这休养几日,不要出外掺和东昆仑之事了。”
  “啪!”
  一枚令牌被砸到他面前的雪地里,何兆庆一眼便瞧出那是叶默明的腰牌,当下后背愈发绷紧,不等叶默昭开口便道:“属下得了命,不敢怠慢。得罪了!”
  话音方才落下,叶默昭就霍然运气提身,脚步在马背上轻点,便一跃而起。
  却不想茫茫雪色里,突地跃出数十身影。这数十人皆是一身白衣,藏在雪里一时看不出来。
  叶默昭一瞧这架势便知不好,手中轻剑已出鞘,直刺离他最近的那人!
  轻剑刺入那人手心时是用了七分力的。可没想到那人手心里似藏了什么,一剑刺去,却听到叮的一声响。
  叶默昭一刺未成就要后撤,可他招式已老,此刻又身在半空,难以回身。情急之中抬手朝那人打出几道劲气,借此后退。
  与此同时,他感到手腕被缠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下一瞬,大网当头兜下!
  叶默昭顿时暴怒,欲要抽出重剑相抗。手掌触到剑柄时他忽然感觉心里头一凉,一抬眼看去,却见自己四肢皆被缠上了蚕丝一般的细线。雄浑浩大的真力顺着细线传来,刹那间只觉身体僵硬,那细线便将他生生从空中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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