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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秦奂垂着眼,没答。
  宁策以为他默认,就笑了,懒散道:“你别跟他学,他拍这部片子的时候,正好在瓶颈期。你看看他演的什么玩意,表现力稀碎,也就靠运镜和剪辑拯救一下。但凡在我的组,我能叫他横着出去……”
  他正随口安抚着对方,却听一直沉默的人顿了一下,忽然喊:“宁老师。”
  宁策没怎么在意:“嗯?”
  “问您个问题。”秦奂说,声音带着难得的郑重。
  “嗯?问我?”宁策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扬了一下眉,“说吧。”
  秦奂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底暗得发沉。
  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缓慢问:“《危楼》这个本子,是不是跟您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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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防
  等这句话问出口了,秦奂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妥。
  起念头其实是一瞬间的事,他没想过宁策要怎么答,答了以后他要怎么办、
  所以问完他就后悔了——他凭什么以为宁策会跟他交心。即使退一万步,宁策真的跟他交心了,他能给出对等的回应吗。
  宁策只怔了一下,眼底又浮现了那种晦暗复杂的情绪。
  他打量着秦奂,一寸一寸审视他的表情,好似在搜寻对方脸上展露出来的细微端倪。
  秦奂僵着一张脸,抿着唇任他目光逡巡,不发一言。
  半晌,宁策才收敛了那副沉冷的神色,恢复到原来要笑不笑的样子。
  “教你一个道理。”他抱着手臂,语调散漫,“没想好要不要听答案的时候,不要问。”
  —
  当天晚上,宁策一反常态,给他发了个微信,叫他好好休息两天,不用去隔壁房间找他了。
  手机屏上跳出新信息的时候,秦奂刚从浴室出来,发梢湿漉漉的滴着水,边拿毛巾随意擦拭着,边捞起手机瞟了一眼。
  看清楚对方发来的文字后,他嗤笑了声,把手机扔到床上,起身去拿吹风机。
  不用找他,不就是不用陪睡的意思。
  桌上的笔记本还充着电,页面停留在刚才浏览过的网页,抬头标了《危楼》演职人员表,导演一栏写着赵屏,主演一栏写着岑景池。
  鼠标拖到最底下,就有他想找的东西。
  【编剧:宁策】
  —
  酒店的吹风机连着洗漱间里的线,用起来很不方便。
  秦奂身高腿长一个男人,站在单人洗手台前,要低下头才吹得到风。
  晚上尚有大把的时间,他并不心急,一边拨弄着颈后滴水的发丝,对着出风口慢悠悠吹着,一边冷静地琢磨。
  他觉得宁策这个人有点意思。
  刚开始不讲感情只谈利益的时候,这人比谁都狠得下心。要机会、要人脉,可以,但必须拿东西换。且这东西不能是别的,只能是他觉得有价值的——直白讲,就是要能取悦他的东西。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除掉对方泼天的财富与权势,他觉得他一眼就能看透宁策的本质,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冷漠倨傲,且自以为是。
  和这样的人交往,某种意义上是最舒心的,因为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每一分都有明码标价,不管是即时支付还是分期贷款。该利用的可以随便利用。
  他跟了宁策一个多月,养成一个习惯尚且只需要二十一天,何况每天的朝夕相对。
  秦奂开始若有若无地发觉,这人好像利己得没那么纯粹,反倒在某些地方透着一股子古怪的人情味。
  比如那本人物小传,比如那桶白底红条的爆米花。
  再比如,黑灯之后的影院,两人之间心平气和的谈话。
  这种人味儿跟宁大导本人显得格格不入,更像是强行嵌上去的,嵌久了甚至会有排异反应。宁策自己可能也觉得别扭,平常总把这部分像人的一面藏得好好的,只留下对外不近人情的尖刺。
  秦奂这人被养熟了之后,就有个好奇心重的毛病。没发现倒还好,发现了必然要手欠地上去试一试,然而试了每次都被扎。
  他后来琢磨了一下,觉得是时机未到,遂从善如流地收手,决定耐心地蛰伏起来,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今晚的电影就像是这个契机。
  秦奂看着对方筑起的铜墙铁壁在角落里开了条小缝,周围没有刺,也没有故意设下的埋伏。里面吹出来的风是冷的、冻手的。
  他被里头那个缝隙都浸润着寒气的灵魂吸引,情不自禁想伸手去触碰。可是就在他即将要触碰到对方真实一面的时候,那条缝隙在他眼前合上了。
  他去问宁策。
  宁策别有深意地注视着他,说没想好,就不要问。
  可是什么叫想好呢。
  秦奂隐约觉得,这可能是打开宁策心防的一道卡口,看着密不透风,凿开了,凿穿了,背后会有不期然的惊喜馈赠。
  但在此之前,他须得付出点什么。
  —
  吹风机的嗡鸣声止。
  秦奂扒拉了一下半干的头发,把出风筒搁回原位,踩着拖鞋滚进绵软的床铺里,决定再复盘一遍晚上的电影。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的位置,外面下了雨。
  总统套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隔壁宁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秦奂在风雨声中调试好了投影仪,搂着抱枕坐在床上,看屏幕上第二次出现【危楼】的字样,神思稍有些飘忽。
  影片的资源是问宁策拿的,对方手里没有,管相熟的人要来了发给他。
  他们经常在酒店里看电影,什么片子都看。有时候晚上做完爱,两个人都还不困,宁策就会翻出几张碟,用总统套的投影仪投在墙面上,披着毯子,盘腿坐在床上看。
  秦奂喜欢从后面搂着他,胸膛贴着他光倮的脊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他们能讲的很多,一般是聊演技、运镜和剪辑,偶尔也会聊别的。宁策的知识面广得不像个专门学艺术的导演,从金融到宗教,什么都能说上几句。
  秦奂曾经对此表示惊讶,宁策只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解释说,自己大学主修的学位并不是导演。
  “不是导演是什么?”秦奂起了几分兴致。
  他实在想不出,宁策这副性子,除了从事演艺行业,还能做什么行当。
  他们选了一部老旧的片子,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地放,在墙壁上映出一种复古的镜头质感。
  宁策看着电影,没回头,语调带着一丝敷衍的懒散:“毕业多少年了,早忘了。”
  秦奂现在胆子大得很,仗着刚侍完寝,圣上龙心甚悦,直接俯下身去掐他腰。
  “宁老师,你怎么敷衍我呢。”他说,神情毫不掩饰的不满。
  两人身上都不剩几块布料,一分一毫的动静都感受得特别明显。
  宁策嘶了声,直起了腰,拍开他的手:“又动手动脚,惯的你。”
  话是这么说,他脸上倒没什么不虞。
  “说说嘛。”秦奂用下巴磨蹭他的肩颈。他的胡茬总是冒的很快,蹭在皮肤上麻麻刺刺的,像猫科动物带倒钩的舌头。
  宁策觉得痒,把肩上毛茸茸的脑袋推开了,轻笑了声:“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他的神色平和,跟以往聊任何一个话题的时候都差不多,但秦奂莫名其妙地,从里面读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宁策好像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
  秦奂琢磨不出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对方的底线上蹦跶几下,然后见好就收。
  “不想说就算了。”他说,然后忽然有了另一个奇思妙想,“诶,宁策,如果我在大学的时候遇上你……”
  他俩会不会开始得更早一点,或者更正常一点。
  宁策笑了笑,没接话。
  只在秦奂一个人觉得没劲,掰过他的脸,理直气壮地管他要亲的时候,含糊地哼笑了一声:“如果我在国内上的大学……你就该管我叫学长了。”
  —
  爱情果然影响人拔刀的速度。假的也一样。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重放一遍屁都没看进去。
  关投影仪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秦奂一卷被子,把头蒙进被褥里,脑子里什么蒋宇陈三剪都没剩下,只有宁策。
  片场里板着脸骂人的,影院里教他演戏的,床上寸缕未着,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的。
  这人好像同时能有千张面孔,大半夜的也阴魂不散,见缝插针地直往他脑子里心里钻。嘤嘤嗡嗡,吵得人不得安眠。
  习惯果然是个坏东西,怀里温香软玉的睡久了,总统套的席梦思都觉出几分空荡。
  秦奂觉得忿忿,因为宁策是个没有良心的玩意,他半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对方大约好梦正酣。
  是故他在辗转反侧,努力酝酿睡意的过程中,终于得出结论——搞什么以真心换真心,资本家配吗。
  想通了这一关窍,秦奂茅塞顿开,大彻大悟。
  对哦,他忽然想,那我在瞻前顾后什么呢。
  他又不是没有宁策房间的房卡,既然睡了谁都不吃亏,那为什么不睡呢。
  —
  宁策这个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奔波一天,他其实早就精疲力尽,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看的那场电影,他久违地梦到了平日里刻意回避的过去。
  缠绕的藤蔓缚得他喘不上气,他在即将溺毙的死寂深海猛然惊醒,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神情恍惚地一低头,在腰间看到了一只横亘的手臂。
  秦奂从后面抱着他,平稳温热的呼吸喷吐在他颈侧。
  他身后是对方强健的心跳声,稍慢,但是有力。一下一下,抵在他的后心。
  大概是枕边人的动静吵醒了浅眠的人,秦奂困倦地眯了下眼睛,意识不是很清楚,只凭着本能收了收手臂,把人搂紧了些,低声含糊地哄:“没事,睡了啊。”
  宁策没有答话。
  他僵硬着神色,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念头都有,什么念头都捉不住,因为噩梦紧绷的脊背却是一点点放松下来了。
  秦奂本来就半睡半醒的,耐着性子拍哄了一会儿,听怀里的人没什么动静,便放心地睡过去了。
  宁策屏着呼吸,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又规律起来,神色有些复杂地撑起身子,想从床上下来。
  但秦奂人睡着,身体的反应却强势,收紧的手臂像锁链,密密实实禁锢着他,箍着他的腰不放。
  宁策无法,只能伸长了胳膊,去捞床头柜上亮起又熄灭的手机。
  消息列表里,岑景池的头像右上角带着红点。最后一条消息显示在十分钟前。
  【岑景池】刚上飞机,早上七点到,叫你的人来接一下我。
 
 
第18章 凌奕
  第二天一早,秦奂刚醒就发觉床空了一半。
  不知道宁策什么时候走的,他睡得太沉,都没有感觉到。
  他眯着眼睛,勉强适应了窗外过亮的晨光,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有没有宁策留的消息。
  置顶的头像一点动静都没,倒是剧组大群里发了公告,说今天歇息一天,明天下午开工。
  秦奂估摸着宁策是有自己的事要办,没功夫管他。作为一只半吊子金丝雀,他很能摸清楚自己的位置,当即就愉快地接受了多出一天假期的安排。
  酒店有为VIP客人免费提供的自助餐,开放时间截止到九点。秦奂在宁策床上赖了一会儿,踩着八点五十的尾巴下去打包了两样早点,准备回房间吃。
  今天不用上戏,他打扮的也比较随意,在宁策衣柜里翻了件印花T恤,脚踩酒店配的人字拖就下楼了。
  在一楼的大堂里看见某个戴着口罩墨镜,长袖长裤,从头发丝武装到脚趾盖的人的时候,他还有点惊讶。
  “你这是……干什么去?”秦奂拎着一袋子早餐,疑惑地扬起眉毛。
  凌奕本来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猛然听见叫他的声音,像一只受惊吓奓毛的猫,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一句国骂就要冲口而出:“你他妈……”
  骂到一半忽然看清了面前的人,表情一噎,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生硬道:“噢,是你啊。”
  他这副行头实在过于古怪,秦奂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记得凌奕不和剧组住一个酒店,宁策给他安排了一处更远,条件也更好的住所,每天叫司机来回接送。
  对方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了一瞬:“我啊、我有点事。”
  秦奂瞥他一眼,没在他周边看到经纪人和助理,心下了然:“哦,来找宁策?他不在。”
  “不是找他!”小孩儿瞪大眼睛,迅速否认了,撇清关系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在?他去哪了?……不是,你怎么知道?”
  秦奂看他这副自欺欺人的样子,觉得还蛮有趣,正要开口,就看对方的视线往下一扫,怔愣了一秒后,表情活像见了鬼。
  “你、你。”他涨红了脸,耳朵迅速染上淡粉色,“你”了半天没有下文。
  秦奂:?
  秦奂实打实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心想这也不至于影响市容市貌吧。
  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凌奕憋了半天,终于字正腔圆、斩钉截铁地憋出了后半句:“你不要脸!”
  —
  影视城,片场外。
  秦奂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跟摘了墨镜口罩,满脸不耐烦的凌奕一起,一人蹲一边马路牙子上,抬头望天。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这一带绿化不太行,一张嘴能灌一嘴的沙子。
  周围这一片都被包了场,少有人经过。
  因而也没人看见,路边的两个年轻帅哥跟俩二傻子似的,保持着一个文艺的姿势,梗着脖子较着劲,谁也不说话。
  秦奂觉得牙根颇酸。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应当说,他根本就不理解这小孩儿为什么忽然翻脸,一副仿佛骤然得知亲哥被猪拱了,三观碎裂大受打击,恨不得上来跟他决斗的急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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