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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差不多,就差最后补几个镜头。”岑景池说,“你们宁导天天短信轰炸我,说我再不过来拍戏就换男主……这我可担不起,喏,那边刚拍完我就飞过来了。”
  他跟宁策认识的年份长,开玩笑也随意,周翊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推了推眼镜,微笑了一下:“凌晨五个小时的航班,您辛苦了。”
  “我哪算得上辛苦,赚钱养老婆而已。”岑景池摘了墨镜,潇潇洒洒往风衣领口一别,单手抄进衣袋里,“宁导才是真的有思想觉悟,一年三百六十天跟他的电影过日子——影协什么时候给他颁个人民艺术家称号?我一定争取去给他颁奖。”
  周翊人已经站在了车窗边,按在后座车门上的手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微妙:“嗯,到时候……我通知您?”
  岑景池哼笑一声,正待说什么,余光忽然瞟见了缓缓摇落的车窗。
  谈论中心的正主就坐在车里,单手按着开关,神情冷若冰霜。
  岑景池:“……”
  “不必了。”未来的人民艺术家头衔得主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亲自送你和凌远上热搜——你觉得隐婚三年生子这个标题怎么样?”
  —
  一直到坐上去机场的车,宁策也没想清楚,他这没来由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岑大影帝今年三十岁整,有手有脚有经纪人,周翊也是个做事仔细妥帖的——依往常的惯例,宁策没叫他自己打出租过来就不错,哪回有亲自去接的时候。
  但人的情绪就是一个这么古怪的东西。
  宁策反省自我,大概是从昨晚那场电影之后就有了端倪。他本不是会计较细节的人,何至于因为手底下养的一个小东西问了一句逾矩的话,就没有来由地迁怒对方。
  对方只是问了一句电影而已。
  于是他带着心烦意乱的思绪草草睡下,半夜因电影里那些忘却已久的梦魇惊起的时候,发现秦奂在他身边。
  他像个真正的伴侣那样——是的,伴侣,而非一夜纵欢的金丝雀或者情人——在发觉爱人困于糟糕的噩梦时,含糊地亲吻他的额头,意识朦胧地告诉他,不要怕。
  宁策很难描述清楚当时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大脑还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这事说出来其实很离谱。
  在影视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宁大导,头一次心生退意做了缩头王八,天不亮就逃出了那一间狭小的酒店套房,活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等到理智回笼,宁策都想摇醒当时鬼魂上身的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圈子里再往前数十年,有金主叫自己包的小情儿吓跑的吗?
  —
  这种懊恼又莫名的情绪一直延续到岑景池坐上车。
  他们俩早就熟过了见面需要寒暄的程度,接上机之后也是各做各的,互不搭理。
  宁策原本在看着窗外想事情,某一刻一抬头,就对上了后视镜里岑影帝一副打量珍稀动物的古怪目光。
  宁导蹙起眉头:“……你在干嘛?”
  岑景池啧了一声:“我在看铁树开花。”
  宁策一阵莫名:“你拍戏拍昏头了?”
  “谢谢关心,暂时没有。”
  岑景池换了个姿势。商务别克的副驾驶窄,他身高腿长一个大男人,缩着不太舒服,干脆调低了靠椅,半靠着坐垫,姿态放松。
  “上个月我在钱导组里拍戏的时候,听到个有意思的传闻,给你讲讲?”
  宁策:“……我没兴趣。”
  “好的。”岑景池装作没听见,讲,“听说圈子里有个洁身自好,一点儿绯闻没沾过的大人物,前阵子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窍,包了个小明星玩。”
  “圈子里的事嘛,你也知道,都那个样,你情我愿睡一段就算结了,顶多时间长短的问题。”
  “结果后来你猜怎么着?被包养的倒没怎么样,给钱给资源的那位先栽了彻底,赔了家财不说,人都给赔上了。”
  他顿了顿,感慨似的摇头:“啧,看看这副鬼迷心窍的样子,是你包的人家还是人家包的你啊,宁导?”
  宁策:“……”
  宁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开始跳,直觉来机场接人大概是他人生中一次重大的失误。
  “你看上去挺有精神。”他冷冷道,“要不然明天早上就上戏?”
  “别啊。”岑景池笑了声,看上去倒不是很紧张,“我那头杀青宴都没赶得及吃,连夜过来赶你的场子,有点良心啊资本家。”
  “那就少说点鬼话。”
  宁策半阖上眼,拿手背挡着窗外的光,懒得再看他。
  他昨晚睡得迟醒得早,有点缺觉。
  “凌奕的戏份拍得差不多,你是现在把他打包邮寄回B市,还是在这看着他都随便你——叫他没事少和秦奂凑一块。”
  “喔。”岑景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叫秦奂。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宁策:“……”
  顶着宁大导下一秒就能让他原地下车的凶恶眼神,勇于在虎口拔毛的影帝先生顿了顿,懒洋洋地笑了一下:“不过这可不能怪凌奕,那小屁孩懂什么。时琛上次在群里说的,他说你套路小孩,叫他拟了那么长一份工作室签约合同,结果根本没打算让人家签。”
  说完,长长地停顿两秒,语气带了几分揶揄:“本人有幸拜读了一下那份合同的扫描文件,稍微有点伤心。”
  “我从入圈开始给你打了这么多年的工,待遇居然比一个刚出道的小艺人好不了多少——实在不知道是最近年老色衰,咖位在往下掉,还是老板色令智昏,砸钱也要捧出个妲己来了。”
  宁策:“……”
  宁策深深地吐出口浊气。
  “我改主意了。”他说。
  岑景池:“嗯哼?”
  “我只在M市租了两个月的场子,还有内景要回去拍。”宁策拿出手机,平静地调出计算器,开始当着他的面按,“你说你轧戏辛苦,可以,多休息两天吧,往后延误的时间都扣在片酬里——噢,还有凌奕这两天的食宿费抚养费,我回头让人给你寄个单子。”
  “我看钱导给你开的片酬一般,哦,可以理解,文艺片嘛。在我这少赚一点也没问题吧?毕竟你老婆挣得挺多,可以他养你。”
  岑景池:“……”
  岑景池把他手机抽走了,表情真挚:“你家小孩需要一对一表演课教学吗,本人可以免费提供服务,你看怎么样?”
  “滚蛋。”宁策很冷漠,“你不是我调教出来的?少在这霍霍我的人。”
  “那还是不太一样吧。”岑景池转着手机,混不吝地笑,“哪有师生真能做成情人——他要是拿你当老婆,肯定不愿意事事都让你把控着,男人都那点德行。”
  宁策刚打算嗤之以鼻,心底某一处忽然突兀地掠过了一点印象。
  ——除却在床上的那档子事之外,秦奂好像确实从来没做过逾越他学生身份的事。
  或者说,与其是他不想做,倒不如说,是宁策本人在最开始就划定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在这场关系里,他是上位者,是主导方,是不可撼动的【老师】。
  他从始到终都在施与,不管是出于金主、导演还是老师的身份,不管给予的是温情、严厉还是管教。
  诚然在最近,这样的关系已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越轨迹象,他的心态也从随手养了个小玩意,在往希望对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转变。
  但就像昨天晚上他跟秦奂承诺的一样,挑一部戏拍只是小事,他有能力叫秦奂一路坦途星光熠熠,资源、人脉……只要对方想要,他都能给。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叫对方脱离自己的庇护去成长,甚至到可以与自己比肩的高度。
  他甚至都没有想起过这种可能性。
  没有人会向比自己弱势的存在示弱,更不用说讨要温情与怜惜。
  宁策更不会。
  见他突兀地沉默了片刻,岑景池略有些意外地扬了下眉毛:“不会吧,真叫我说中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换了一种更加古怪的语调:“阿策,你……不会拿他跟凌奕一样看吧?”
  “……”
  宁策有些无言以对。
  一个很简单的代位思考。
  如果是凌奕要问他写《危楼》时候的那一堆破事,他会怎样?
  脾气好的时候会找个由头,让小孩忘记这回事。不耐烦的时候会叫他自己离远点玩去。
  秦奂呢?好像也没差。
  甚至出于某些莫名的情绪化考量,他更不愿意与一只为了血肉暂且驯伏在他身边,本质上仍然野心勃勃的狼犬交付过往。
  这很奇怪。
  宁策也知道,这明明是他最开始答应留下对方的初衷。
  —
  岑景池大概自己也没想到,婚都结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能有给人家当恋爱僚机的时候。
  他一言难尽了片刻,把消息提示跳个不停的手机塞回老板手里,稍微坐直了一点,微微正色:“聊一聊?”
  宁策瞥他一眼:“聊什么。”
  岑景池哼笑了一声:“随便你。比如,你一边让时琛拟一份优厚到能把新人直接捧成一线的合同,另一边又不想让人家签的心路历程?”
  “——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一点。”
 
 
第21章 谁是外人
  下午一点多。
  这个点正好是群演上下班的时间,路上堵得不行,秦奂下车的时候,宁策已经快到了有十五分钟。
  “我在一层。”宁策在电话那边说,周围声音嘈杂,“你们怎么这么慢?”
  “嗯。”秦奂笑了笑,听上去心情不错,“早上起来穿了你的衣服,出来见人不太合适,回去换了。”
  对面停顿一秒,好像没料到这个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稍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收拾好了进来,挂了。”
  凌奕站在车旁边,百无聊赖地拿鞋底踢石子玩,等他挂了电话,才满脸无语地看过来:“隔着一扇门打电话有意思吗?你俩吃饭捎我一个电灯泡,是嫌饭馆的灯不够亮?”
  “不止你一个。”秦奂慢条斯理收好手机,礼貌地跟门口的侍应生点了点头,“走了,你宁哥让我盯着你进门,别让你在半路跑了。”
  凌奕翻个白眼,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呸,我才不会跑。”
  —
  午饭的餐厅是岑景池选的。
  影视城周边一带安保做的不错,娱记少,岑影帝本人也没什么架子,于是挑了家做东北菜的馆子,要了一个靠窗的包间。
  宁策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市井气过重的场所,服务生把覆着一层经久不散油污的塑料菜单递给他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让了一下。
  岑景池看得好笑,主动接过了菜单,道:“我来吧。”
  于是宁策抱着手臂,心安理得地在旁边当起了监工。
  大概是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的人并不多,点餐台附近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服务生,都在偷眼瞄岑景池,胆子大的还悄悄拿出手机在拍。宁策站在台边,甚至能偶尔听见一两句“他俩看上去好配”的低呼声。
  宁策和岑景池的关系,多数岑的粉丝都知道,有些年纪轻的小姑娘还在私底下偷偷嗑他们两个人的CP,说他俩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灵魂伴侣。
  哪怕岑景池这两年有意无意透出了自己已有伴侣的口风,让狗仔不要再瞎传绯闻,各路媒体在盘点岑影帝可能的隐婚对象的时候,宁导仍然被迫名列前茅,高居不下。
  网上的消息,宁策也有耳闻,见状蹙了一下眉,不客气地捅了岑景池一肘子,问:“要管吗?”
  “不用。”被偷拍的当事人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我和你传的绯闻还少吗,凌远都不信——拔丝地瓜吃吗?”
  “不吃。”宁策说,“你不要脸面我还要,一会儿我让助理去删了。”
  “行吧,你不嫌麻烦就成。”岑景池从善如流地转过头,吩咐服务生,“拔丝地瓜来两份……锅包肉要不要?”
  宁策刚想说不要,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忽然想起前两天秦奂闹他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想吃甜口菜。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可以,点吧。”
  岑景池“嗯”了一声,转头继续点菜:“锅包肉不要,差不多了。”
  宁策:“……岑景池你有病?”
  岑影帝面不改色合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体谅一下,最近戒糖。”
  宁策冷笑一声:“两份拔丝地瓜?”
  岑景池晃了下手机,理所当然:“老婆说想吃,拍给他看。”
  “……点回来。”宁策懒得多给他眼神,“就你有老婆。”
  “宁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景池笑起来,本来想揶揄他两句,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有粉丝拿着手机在拍,于是起了玩笑的心思,搭着宁策的肩,转头对粉丝道:“小姑娘,下面这句话录一下——”
  “你们宁导请我来拍戏的时候,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他的正宫只有我一个。现在我被骗到了这儿,他又翻脸不认人了。”
  “你发到网上给我评评理,让广大网友认清男人的嘴脸。”
  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个戴圆框眼镜,白白净净的年轻姑娘,看上去大概是岑景池的铁杆粉丝——可能是忽然和偶像面对面搭上话太过激动,捂着嘴无声尖叫,手机都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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