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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古代架空)——白孤生

时间:2024-02-02 08:47:20  作者:白孤生
  鹿安清靠坐在车厢内摇了摇头,“我没……”
  “闭嘴。”明武狠狠地瞪他一眼,“没事?要是真没事,你这脾气,乐意让人搀着你?”
  鹿安清沉默了。
  马车一路赶回史馆,便有史馆内的医官上门来。但顶多开些药补补元气,其他只能靠着鹿安清自己消磨过去。毕竟史馆内,没有和他契合的祝史。
  明武看了眼已经在屋内歇息了的鹿安清,低声对江祝史说道:“江贤弟,今夜我就在外头守着。”
  江祝史脸色微变:“你是担心……”
  “黑纹反噬,我怕他失控。”明武摇了摇头,“就算不是,有人守着,他也好过些。”
  江祝史:“那我陪你。”
  “说什么胡话,明日要觐见官家,不好生休息可怎么行。”
  明武大刀阔斧地将人赶走,然后守在外间。
  屋内很是静谧,鹿安清一被接回来就好似昏睡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武瞥了眼屋内,有些不是滋味。
  不到一月接连拔除了两只灾祸,这种能耐……纵然落在他们这些年长祝史的身上也未必熬得过去,可是今日将鹿安清接回来时,除了身体的异样,他的脸色甚至和寻常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个男人的身体内蕴藏着坚韧的神经,难以摧毁折断般,令原本不大喜欢他的明武,也忍不住心生佩服。
  习习凉风吹过,屋内的鹿安清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
  看似寂静的屋内,时不时还是会响起细碎的心声。
  不过许是史馆的肃穆,这样的次数比外间少了点。
  可严肃如明武,也不会一声不发。
  这么多年,鹿安清唯有最近见到公西子羽的那两回,方才体会到何为真正的安静。
  一想到那一瞬的静籁,鹿安清的心口像是被轻轻搔了搔。
  有些痒。
  他的欲/望淡薄,少有渴望的东西。
  可鹿安清这才发觉,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抖个不停。
  欲/望。
  平生第一回,他感觉到这种滚烫的火焰。
  他将手指紧握成拳,拼命深呼吸,又抿紧嘴角。仿佛这样,就能将喉咙的窒息排解出去。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
  身体的酸痛都抵不上心中的杂乱,再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黑纹,与外面留守的明武,鹿安清捂住了脸。
  明武是史馆内很是厉害的祝史,有他在,应当不会再发生那种被灾祸袭击的事情了……吧?
  …
  夜深人静,非石守在思庸宫内,安静地等着。
  良久,从黑暗的小屋中,有人弯腰掀开门帘,缓步走出。
  他的身形修长,手指染着淡淡的香气,立在门口,苍白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为他遮上一层银纱。
  那秀美漂亮的容颜带着清隽的笑意,“不是让你去歇着了吗?何必候着。”
  非石小心地奉上巾子,“您这一回,进去得久了些。”
  他的语气变得紧张了起来。
  “公子,是不是要请皇后娘娘再寻真人?要是那位再……”
  “莫要痴了,这祸根本在我身,如何能一直靠外物、外人压制?”公西子羽接过热巾子包裹住手指,轻轻按捏着缓解关节的酸。
  “非石,我的劫数来了。”
  他的声音温如珠玉,细听,甚有几许笑意。
  非石脸色微白,低着头不敢言语。
  莫大的惶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近身伺候公西子羽,他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
  …
  翌日,天光破晓。
  史馆内的鹿安清一夜无事。
  没有意外,没有灾祸。
  他揉着发痛的手腕,拧着眉思索,难道是外面守着人,便可以阻止那只灾祸再来?
  他本还打算今日再出事,便将这事报给史馆。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了外间的明武身上。
  明武莫名打了个寒颤。
  ……还是说,因为此地为史馆?
  【作者有话说】
  非石:因为我家公子的压制,不用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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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形的触须。☆
  京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明康帝怎可能不知情?
  在当日下朝后,皇帝就已经召见了史馆内几位史官,连带着太史令也入了宫。
  彼时,宁皇后正在后宫陪着皇太后。
  宁皇后瞧着严肃,不爱笑,不过对皇太后却是上心,每日都会过来坐坐。
  “皇帝这个时辰,都还未歇息。”皇太后缓缓说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太后喜欢宁皇后这个儿媳妇,也喜欢公西子羽,明康帝和宁皇后虽因着公西子羽起了争执,可是皇太后一直盼着他俩能和好。
  宁皇后:“听说城南同华巷出现灾祸,官家怕是忧心,召了史馆的人过来问话。”
  皇太后皱眉:“京都脚下,不该出现灾祸才是。”真龙之气能够遏制灾祸,自然也该能阻止灾祸的出现。
  自打灾祸显世,迄今为止,京都出现灾祸的次数寥寥。
  宁皇后:“妾身也不知内情,母后还是等官家回来后,再问他罢。”
  皇太后看着宁皇后,重重叹了口气。
  宁皇后这个人要是真喜欢谁,便是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也能够让人看出几分喜爱柔情。可一旦冷情冷性起来,就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只能感到古板严苛。
  皇太后想了想:“史馆的事,明面上不好大肆封赏,不过也该赏。”
  她看向门外。
  “听说,唐贵妃最近一直很希望,三皇子参与朝事?”
  “三皇子年少有为,贵妃对他有所期许,也是正常。”
  明康帝膝下的儿子说多不多,嫡长子为曾经的太子,近些年来,较为受宠的便是唐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皇太后摩|挲着念珠,笑眯眯地说道:“皇后啊,去,去把子羽叫来。”
  宁皇后似乎知道皇太后想做什么,露出苦笑:“母后,子羽已经不是皇子,还是莫要……”
  皇太后板起脸:“哀家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宁皇后无奈:“妾身怎敢?这便让他过来。”
  …
  鹿安清在史馆歇了几日,史馆陆陆续续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是明康帝的赏赐。
  官家派了三皇子前来,赏赐下来的诸多物什里,包括了一枚蕴含龙气的玉佩。当时鹿安清不能见人,是史馆替他叩谢。
  太史令直接将这枚玉佩给了鹿安清。
  第二波人,乃是皇太后派来的。
  又是晚了几日。
  明康帝是个孝子,非常敬重皇太后,这些年来,除了废太子这件事上他独断专行外,从未驳斥过太后的命令。
  皇太后想要令派人来,明康帝也别无二话。
  只是这位派来的人选就有些令人尴尬。
  ——是曾经的太子公西子羽。
  他是在一个午后,带着几个人,轻车简从出现在了史馆门外。
  鹿安清得知这个消息时,是那时,又一刻钟后。
  他刚从小憩里醒来。
  医官同他说,公西子羽听闻他还没醒,就不许他们唤醒他。
  鹿安清微微蹙眉:“快些请公子进来罢。”
  公西子羽进屋时,他刚刚清醒了些,正扶着床边打算坐起来。
  公西子羽快步走到边上搀住,眼神有些神异地看着他,叹息一声:
  “鹿祝史总是这么勉强自己的吗?”
  鹿安清被公西子羽这么直白的话堵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几个医官在边上闷笑,有的欠身行礼后,还大胆地点头:
  “公子说得再对不过,鹿祝史着实是个爱强撑的人呢。”
  还没见过谁满身黑纹,还总想着要回去的。
  别的祝史遭受反噬后巴不得留在史馆或分馆内,以便禁制内的阵帮助疗伤,偏偏鹿安清的做法却与众不同。
  鹿安清被他们揶揄得有些尴尬,见状,公西子羽便将其他人请离了屋舍。
  他在边上坐下,缓声说道:“鹿祝史,自打城南出现异动后,父皇已经盯上了你。”
  公西子羽单刀直入,第一句话,就让鹿安清的脸色微变。
  “京都这些年,自打父皇登基之后,就从不曾出现过灾祸。然而你进京路上拔除了一只,城南又碰上一只,这步步紧逼也就罢了,偏偏每一次都是你遇上……”公西子羽道,“以父皇的警惕,绝对会起疑心。”
  “难道官家,还能怀疑是我自导自演?”
  公西子羽摇了摇头,将一个匣子递给了鹿安清。
  “自导自演倒不至于,然京都脚下出现灾祸,身为祝史,你当明白这其中的严峻。”
  鹿安清看着那匣子,没有伸手。
  公西子羽浅浅一笑,眉间温和:“祝史,且放宽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鹿安清犹豫了一会,这才打开了匣子。
  匣子内,也放置着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瞧着异常精美,入手的冰凉感,让鹿安清猛地看向公西子羽。
  “这不可。”
  他将匣子阖上,摇了摇头。
  公西子羽:“这东西给了鹿祝史,反倒能发挥大作用。留在我身上,也不过浪费。”
  鹿安清:“即便皇子,这也只有一枚,若给了臣,公子怎么办?”
  公西子羽:“我身居皇城,已是全天下最安全之处。”
  他见鹿安清态度坚持,便从他手中取走匣子,将玉佩取了出来。
  这枚玉佩通体冰凉,其上刻有龙纹,蕴含着十足的龙气。比起祝史所佩戴的那一点气息,这枚玉佩内里所蕴含的截然不同。
  公西子羽欠身,将其系在鹿安清的腰间。
  鹿安清反手抓住玉佩,正要扯下来,却发现那龙气在玉佩内溜达了一圈,大大缓解了手指到胳膊的酸痛。
  “鹿祝史,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要是祝史不喜欢,便丢了吧。”公西子羽轻轻笑起来,“还有……”
  他的手指点了点鹿安清的胳膊。
  他原本要说什么,鹿安清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无形地碰了一下。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理智上,他知道公西子羽正按着他的胳膊,可他却觉得,有人正摸着他的后脖颈。
  轻轻的,好像是风拂过般。
  鹿安清都不用回头。
  他知道身后没人。
  公西子羽看出鹿安清的神情有些不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道: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鹿安清紧紧地抿住嘴角,那一点点的温热骤然放大,好似一下子变成滚烫的火苗,让他的皮肉都疼痛起来。
  无形的手指从后脖颈一点点往下,顺着瘦削的背脊滑落到有点肉感的大|腿上。
  那种感觉让鹿安清瞪大了眼,一下子滚离床面,就这么栽下去。
  公西子羽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抱住,“鹿祝史!”
  鹿安清抓住公西子羽的衣襟,眉间透着惊惧。就好像这个房间,除了他和公西子羽外,还存在着第三个隐形的、不存在的人。
  可这不可能!
  公西子羽看出鹿安清的神情不对劲,眼眸微动看向室内,他抱住鹿安清,轻而又轻地说道:“祝史,这屋内……”
  “出去。”鹿安清的声音带着细细的颤抖,“公子该离开了。”
  公西子羽:“鹿安清,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鹿安清如同一条被钉住的蛇挂在他的怀里哀鸣,试图逃离这怪异的狂热。
  仿佛有无形的触须在屋舍内扭动,连带着公西子羽的手指触碰到的每一处,都燃烧起怪异的焰火。
  不对劲。
  鹿安清死死地咬住下唇,燃烧起来的烈火朝着下|腹涌去,这羞耻反应逼得他的眼角荡开大片大片的艳红。
  公西子羽神色微动,旋即将外衣褪下,覆住了怀里的人。
  鹿安清揪着公西子羽的衣袍,细细密密地喘息起来。吐息的热气打在这窄小的范围内,令鹿安清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羞耻,癫狂,怪异,扭曲,种种情绪令他呜咽了一声。
  而后脖颈一痛,他坠入了黑甜深处。
  …
  鹿安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他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盖着被褥,身上的衣物还是之前的,除了枕边多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似白日发生的事情,都是错觉。
  他躺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坐起身来。
  鹿安清神色古怪地捂住小|腹。
  白日里的感觉,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在后怕,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点燃他身体的焰火。
  一分,一寸的皮肉,好似在那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感觉,仅仅是公西子羽指尖擦过的触碰,都令他敏|感到险些失态。
  他手指微颤,摸上了自己的后脖颈。
  在最后,应当是公西子羽捏晕了他,不然到底会发生什么,就连鹿安清一贯冷静的人,都不敢再想。
  他仔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那种怪异的感觉,有点像是鹿安清在拔除灾祸时,意识分散出去的那种无形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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