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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古代架空)——易扶

时间:2024-02-02 09:55:06  作者:易扶
  “表哥,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李尘徽有些好奇地问道。
  项彻听了这话直接停了脚步,他转身面对李尘徽,从怀里拿出一物扔到李尘徽怀里。
  那是一块玉,和李尘徽袖中一模一样。原来那符玉竟是一对,持玉的两人能互知对方的位置,但需要灵力加持。
  “她脱不开身,就给了我这个,她引了灵力进去,我虽非修行之人也能使用。”项彻说到这语气愈发不善,“我原本是要偷偷潜进慈宁宫寻你,但符玉显示你去了偏殿,我就到御花园附近等你了,正好赶上你被追成这个熊样,还跑错了路。”
  李尘徽问言干笑一声,“着实让殿下费心了。表哥,我们还是快去找殿下吧。”
  项彻却没动,“李尘徽,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手上的东西有多贵重,我从未见过梁蔚这般对过谁,她面热心冷,一肚子坏水,今日保下你命的方法有很多,她偏偏选了一个......”
  后面的话项彻没说下去,李尘徽也明白了,梁蔚选了一个最稳妥,对他伤害最小的解法,无论他进没进偏殿今日都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他这大舅哥是怕自家表妹的一腔真心喂了狗。可梁蔚这么做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李尘徽不敢去赌,他从未完全相信梁蔚。
  “多谢表哥提醒,殿下用心良苦,今日之恩他日定然涌泉相报。”李尘徽真诚地表示感谢。
  项彻额角青筋暴起,他觉的这货和梁蔚一个德行,都是狼心狗肺的人精。
  “哼!你好自为之吧。”项彻瞪着李尘徽,“若你敢对她不忠,我就拿你点天灯。”
  李尘徽看着走在前方的项彻,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很好,又是被威胁的一天。
  脱不开身的梁蔚此刻面无表情地坐在未央宫正殿的扶椅上,薛皇后坐在公主殿下对面,她忧心忡忡地是皱着眉头,但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却没逃过梁蔚的眼睛。
  殿中央跪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她鬓发散乱看着有些狼狈,但她跪的笔直,神色冷静淡漠甚至眼底还带着几分蔑视一切的傲气。
  这位主是梁珹的荣婕妤,也是崔先瑜塞到后宫里的养女,身份比皇后还要尊贵几分,平日里目空一切又嚣张跋扈,让人恨的牙根痒又动不了她分毫。今日却在在皇后宫里跪了半个时辰,让久居人下的皇后狠狠出了口恶气。
  今日是皇后在荣婕妤进宫后最开心的一天,这还得多亏了端阳公主梁蔚。
  梁蔚今日出了慈宁宫便让人请了皇后去上清池叙话,皇后如约而至,她俩在池边闲聊了一会,便准备去凉亭里坐坐,可谁知还没走到过池子却听见旁边的竹林中有动静,皇后本以为是哪个不检点的宫女和侍卫厮混,便叫人过去看看。
  可谁知宫人进去却发现衣衫不整的却是圣眷正浓的荣婕妤,与他厮混的竟是宫卫所都尉赵泉。
  皇后闻讯而来,看到这般情形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这目空一切的小蹄子竟敢做出这种淫乱之事。
  她原本还不愿赴约,看在皇上的面子才勉强来这里,却没想到能遇到这等奇事,她这小姑子还真是皇上请出山的神仙啊。
  她立刻叫人把赵泉绑了送去宫正司,又将荣婕妤押去了自己宫里,坐等还在政事堂的皇上前来处置。
  “荣妹妹,你不说话也没有用,今日人证物证具在,本宫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皇后压下快要扬起的嘴角,叹道:“荣婕妤,你当真是糊涂啊。”
  底下跪着的女人眼皮抬也不抬,她继续保持沉默。
  皇后忍了小半个时辰终而开口却碰了个软钉子,她见荣婕妤不答话,便开口对梁蔚赔笑道:“小蔚,今日叫你看笑话了,待会皇上来了,你便和驸马一道回去吧,宫里乱糟糟的,不好再留你了。”
  梁蔚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臣妹遵命。”
  公主殿下话音未落,殿外的宫人就慌张的跑进来,对着梁蔚焦急道:“殿下,驸马爷在太后宫里出事了,太后正叫人去拿他呢!”
  梁蔚闻言便立刻站起身,皇后也大惊失色,还没等她俩出声,殿外内宦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梁珹竟赶着这个时候到了。
 
 
第9章 丑事
  梁珹身边的亲信已将此事告诉了他,他面色铁青地进了未央宫,看着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的荣婕妤,他瞬时感觉自己头上的朝冠绿的让人无法直视。
  梁蔚念着她是崔家的人,对她虽然盛宠有加,却总是带着防备,好在荣婕妤识趣,进宫以来除了跋扈一点,没有为太后和崔家做过任何事,每次侍寝后都主动喝下避孕的药。梁珹对她虽无情意,却带有怜惜,对她那冷艳的模样也颇为心悦。
  近两年梁珹的身体大不如前,他极少去后宫,对荣婕妤恩宠依旧却没再让她近身伺候。凭心而论,梁珹觉得自己没对不起她,没想到她竟耐不住寂寞与人苟且私通。
  这事是抽在梁珹脸上的巴掌,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闷的发疼。
  他在扶椅上坐下还没来得及问罪,就见梁蔚走到殿前“噗通”一声跪下。
  “小蔚,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梁珹被梁蔚吓了一跳。
  “皇上,方才有内宦进臣妾宫中回禀,说是驸马从太后宫中出来没一会儿,母后就着人去拿他,也不知驸马怎么惹恼了母后,小蔚她着急了。”皇后见梁蔚低头不语,便开口替她说了。
  梁珹听完觉得胸口更疼了,他怎么就忘了今日太后还有幺蛾子等着他呢?
  他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小蔚,你别担心,先起来说话。朕这就命人把驸马请过来,让他把话说清楚,解了他与母后的误会。”
  梁蔚终而抬头,她眼底敛着水光,在梁珹看来便是欲说还休的可怜样,美人落泪谁人不怜惜,即使梁珹是皇帝也被她的神情感染了。
  皇后上前扶起了梁蔚,她与梁珹都知道太后把梁蔚当死敌,梁蔚在太后的暗杀下长大,如今梁蔚成了婚,太后必然会拿李尘徽做文章,梁蔚知道只凭着李尘徽一张嘴今日恐不能善终,所以才会跪求他们夫妇俩。
  梁珹对梁蔚的姿态很满意,他在朝堂上正需要一个只能依附自己的棋子。
  他刚想着人去寻李尘徽,便听有宫人来报说是项世子求见,未央宫里还乱着,不能叫外臣看到,他皱了皱眉刚想拒绝,便听那宫人又说道:“驸马爷跟着项世子一道来了。”
  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微妙,梁珹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梁蔚,梁蔚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婕妤,而薛皇后则忐忑地觑着梁珹的脸色,生怕他把荣婕妤私通之事轻轻揭过。
  李尘徽若是半路被梁珹的人遇到送来未央宫还好说,可他偏是跟着项彻一起来的,若他真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后手上,保不齐太后会把错处引到到项彻身上。
  李尘徽到底有没有捅娄子?或者说李尘徽到底有没有得了梁蔚的令与项彻里应外合设局对付太后。
  梁珹轻咳一声,半晌才开了口:“先把荣婕妤带下去关起来,找人看着别让她死了。”他又对立在一旁的高升使了个眼色,高升立刻退到宫门前,着人将项李二人带了进来。
  李尘徽跟着项彻走了一路,被太后遣来抓他的侍卫都被项彻挡了过去,但他们没有走远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了未央宫门口见到了传旨的内宦,他们才走开,但李尘徽知道他们绝没走远。
  他和项彻才行了礼,梁蔚便走到他面前把他看了个仔细,顺便执起了李尘徽的手,她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对着李尘徽温柔地开了口:“夫君,你怎么样,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即使项彻立在旁边也没影响她发挥,公主殿下的万丈柔情差点晃瞎了他的狗眼。
  李尘徽对着梁蔚摇了摇头,梁蔚皱了皱眉,她刚要说什么,项彻便轻咳一声示意她消停点。
  梁珹打断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对着李尘徽说道:“驸马还是解释一下在慈宁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李尘徽闻言便答道:“回皇上,臣今日在太后宫中不慎被人弄脏了衣服,太后娘娘让臣去偏殿换完衣服便退下。臣与内官入了偏殿,带路的公公说要去拿衣服让臣先进去,臣谨记宫规不敢独入内宫,便想着在外殿等他。可不知怎的竟惹恼了他,他张口就说我是刺客让侍卫来拿我,臣见他行迹疯魔,便去外面叫人来。可臣初入皇宫不识得路,在御花园迷路了,恰好遇到了项世子,他便将我带来了未央宫。”
  他隐去了遇到宫女之事,把话说的漂亮圆了遇到项彻的事,打消了梁珹的疑虑。
  “既然是误会,太后为何还要让人拿你?”梁珹又问。
  “回皇上,臣与驸马在来未央宫的路上被京卫所的侍卫拦下多次,侍卫长说是太后宫里死了两位侍女,有宫人见到是驸马杀的人。太后要驸马给个交代,所以遣人来寻他,但都被臣拦下了。”项彻很诚恳地替李尘徽讲完了后半段。
  梁珹刚放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内宫杀人是重罪,他俩沾上这种事要是说不清楚,就是捅了个大篓子,就是梁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偏袒。
  “咳咳…咳咳咳…荒谬!定是底下的宫人胡乱攀咬,太后不会受小人蒙蔽的。”梁珹惊怒之下咳嗽了半晌,皇后贴心地给他顺着气。
  太后泼脏水颇有一套,她敢让人抓李尘徽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梁蔚却在此时开了口,“臣妹虽与驸马成婚没几日,却也知夫君最为良善,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公主殿下将驸马拉到身后,又垂目含泪道:“母后厌弃我多年,我本以为离京多年能让她对我多几分挂念,可没想到……”
  李尘徽听她说的伤心便想出声宽慰,可谁知梁蔚竟转过身把头伏在他肩上,公主殿下身量太高这番动作把他弄的打了个趔趄,他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梁蔚扶住他的腰他才站稳。
  梁蔚柔顺的的乌发扫过李尘徽的脸颊,他的心跳当即漏了一拍,他从未与别人离得这样近,在梁蔚扑过来的瞬间他脸上的震惊差点没掩盖住。他呆愣地站在原地,耳根处渐渐变红。
  “愣着做什么?把东西给我。”梁蔚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他这才如梦初醒借着梁蔚身形的阻挡把衣袖里藏着的匕首和薄刃塞给了梁蔚。
  梁珹看着“受委屈”的妹妹,仿佛不忍再看地移开了目光,他只好开口道:“来人,去请太后过来,顺便去京卫所传朕口谕让副官王越接替赵泉的职务,亲自去慈宁宫将今日攀咬驸马内宦和侍卫长押来问话。”
  项彻听了这话便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王越是候府的人,这事皇上知道。今日他把事交给他来做,看来皇上是要直接偏袒李尘徽了。
  梁珹吩咐高升把殿内的宫人都遣散了,偌大的正殿只剩了他们几人,李尘徽揽着梁蔚站在项彻身前,项彻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地演着戏,他无语地移走了目光。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内宦呼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便起身行礼,玉兰姑姑扶着盛装华服的太后进了宫门。太后脸上带着端庄的笑意,她轻声让众人不必多礼,高深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梁蔚身上,她温柔地对着梁蔚勾唇一笑,她在心里道:“小孽障。”
  “哀家听闻今日皇后把荣婕妤请来了未央宫,怎的到了也不见人呢?”太后看向皇后,对今日慈宁宫的事闭口不谈。
  皇后听了这话便抬眼看向梁珹,她没料到太后竟先拿她开刀。梁珹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如实开了口:“今日臣妾在上清池边发现荣婕妤与人私通,便将其带回宫中查问,可荣妹妹始终一言不发,臣妾只好请了皇上来处置,却没想到今日还有别的事发生。”
  “后宫之事自然是由你做主,此等丑事你自行处置便是,何须劳烦皇帝?还任由外臣在此,皇后你做事怎能如此草率?”太后开始兴师问罪,她一向对皇后百般挑剔没少让她站规矩。
  皇后吃她的苦头多了便对太后多了几分惧怕,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母后说的是,荣婕妤的事稍后便交由宫正司处理,现下还是先把您宫里的事弄清楚吧。”梁珹瞥了一眼不中用的皇后,他不能让太后占据主导地位。
  太后闻言把目光转到梁珹脸上,她平静地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驸马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哀家让人把那两位宫女厚葬便是,只是驸马私自出走,连一句交代也没有,哀家觉得这不合礼数也有违纲常。”
  太后在给人定罪这种事上总是会用最平淡的语气来一击毙命,她的神色一如当年对项皇后动手时高高在上又仿佛带着些怜悯,让梁蔚觉得她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殿内一时无人出声,梁珹被太后的软刀子噎得说不出话,他看向李尘徽,而李尘徽被梁蔚拦着没有上前反驳,项彻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皇后刚被太后训斥惴惴不安地盯着梁珹。在落针可见的寂静中,清风推开了殿门的围帘,在脚步声传来的瞬间,梁蔚对着李尘徽无声地笑了。
  “禀皇上,京卫所王越到了。”帘外的内侍说道。
  梁珹来了精神,轻咳一声开口道:“让他进来。”
  王越掀帘进了内殿在屏风前跪下,他向梁珹行了礼便朗声道:“禀皇上,卑职奉命去慈宁宫提人,却没找到重喜,只找到了当值的刘侍卫。卑职便派人去寻,却在御湖边发现了重喜的尸体,还在尸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他说这便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立在他身边的高升。
  高升迈着碎步将东西拿去给了梁珹,梁珹正要伸手去去接,只听王越又开口道:“皇上切勿打开,里面盛着喂了毒的薄刃是江湖上杀人惯用的东西。”
  梁珹听后一惊,他怒道:“大胆,这种腌臜东西是怎么进了内宫?”
  王越俯首道:“皇上恕罪,容卑职把话说完。”
  梁珹咳嗽几声,让他继续说,王越又继续说道:“卑职斗胆拦下了慈宁宫送出宫的那两位宫女的尸身,让仵作检查后发现那两位宫女皆死于这种薄刃下。”
  太后在听到重喜死了的时候便敛了笑意,又听到这话,眼神彻底凉下去了。梁蔚当真是好谋算,太后为了隐秘便只让重喜去暗害李尘徽,可他不中用连人也抓不住,她明白梁珹必然会在重喜身上找突破口,便让人解决了他还一并处理了那两位侍女,想让此事死无对证,让李尘徽再无翻身的机会,即使梁珹保下李尘徽他与梁蔚的名声也毁了。
  可她没想过梁蔚直接拿掉了赵泉,把自己的人送上去,这下重喜倒真的是死无对证,可王越却能直接把罪名往重喜身上揽,梁蔚不动声色地把李尘徽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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