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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什么老师的确对他有意思，如果他不曾爱上萧予明，或许也真会像其他普通的平凡大学生一样来一段甜蜜青涩的校园恋爱，和另一个他者立下理想中的誓言。
但他试过了，他做不到。
他无法对除了他哥以外的人产生更多的兴趣，他不愿意让他人再踏足自己的私人领域，他也不允许自己彻底地忘记萧予明。
直到看到谢欣和萧予明的亲密举动，彻底地刺痛到了他一直逃避的心底，高中时那午夜梦回又重新萦绕在了眼前。
萧予明会结婚生子吗，他会和这个女人组成一个世俗意义上圆满的家庭吗。
那他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阴暗、自私且狭隘，爱情具有排他性，一开始他就没想放开萧予明。
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心意相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原来萧予明也在患得患失自己是否会坚持选择自己。
他不再因为恐惧失去而陷入沉默，是因为狂喜让自己失语流泪。
“萧予明，能不能不做我哥了，做我老婆吧。”
他看见他哥眼镜框后的眉眼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笑着说道，“都是，你想叫什么都行。”
本以为飞速成长起来愈发成熟稳重的方举云顽劣地咬着他耳朵喊了好多声“老婆”，萧予明这才意识到方举云也不是以无法预料的速度成长成他不认识的样子，还是那样爱捉弄人。
“举云，比起你想刻意迎合我做出的成熟样子，我更希望你做自己开心的样子。”
他看到方举云的背稍稍挺直了些，“可我怕你嫌我幼稚，我本来就还没参加工作，现在感觉离你更远了。”
萧予明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是我的工作场所让我身边的人看起来都需要那样一副形象，私底下我严肃吗，并不是。相比之下，真实的你无论怎样都能吸引我。”
方举云抱着萧予明乖乖地点了点头，散落在地面上的灯泡晶体反射着细碎的光，恰如那些会随着时间淡忘的碎片，逐渐趋于残缺和模糊。
算了，难过的过去也都忘了吧，此刻才是最好。
在他不知不觉把金达的股份从萧峰手上拿来之后，萧予明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萧峰还是那样懒散的坐姿，只是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也不敢点，他看了看自己的这位表哥，有些发怵。
今天晚上萧予明亲自开车带他来了这家酒楼，明明也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装修也都是老年代的样式，有些过分的富丽堂皇中透露着过时的破败。
可他不敢向萧予明提出什么意见，他也不敢问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
他和萧予明坐在同一个狭小的包间，既没有窗子也没有绿植，只有一面屏风密实地贴在墙面，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他刷了刷手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兄弟们，好久不见了啊，坐坐坐。”
金振华带着一帮人走进了隔壁的包间，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比他们所在的隔间略大的房间，而这一行人约莫有五六人。
听了很久都只是普通的应酬，他不以为然，只是他有些惊讶萧予明居然能找到这样一间包厢。似乎就只是隔着这一层屏风，对方完全不知道隔墙有耳。
“老萧啊，你现在生意是做大了，兄弟们是只能看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萧予明幽幽地喝了一口茶，嘴角提起，好戏开场了。
金振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你们哪有我的今天啊，多喝点酒。”
“啪” 听起来像是用酒瓶子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小子可别装糊涂啊，我什么意思你个人精还不清楚，这些年来我们帮你干掉了多少人，我可不想再这样过日子了，这个月的钱也还没打过来，小心我们让你做不下去！”
金振华的面色铁青，他早些年靠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和生意发家，如今是遭到报应的时候了，这些人手上捏着他犯罪的关键证据，虽然他料他们也不敢鱼死网破，可目前还是得把这口气吞下去。
“钱好说钱好说，我这卡里就有50万，兄弟们先拿去用，不够了再找我拿。”
萧予明斜睨了一下萧峰，果然已经吓得嘴唇发白了，恐怕他也万万想不到自己心里和蔼可亲的大伯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等人都散了，他们也都清晰地听到金振华打电话的声音。“对，不能留了，又要换一批人了。”
这些人多半是赌徒或者瘾君子，往往都是他从离公众视野最边缘处找到的打手，虽说他不敢明目张胆成立黑社会，但这批人就像活的武器一样，用完后若是生出锈了，就再换一批。
皮鞋的声音走向屏风这边，金振华的身影背着光被清晰地勾出一个轮廓。萧峰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他先是敲了敲，而后用力地拉了一下屏风的把手，却发现这是个封死的装饰罢了。
萧予明不紧不慢地看向额头上已然出汗的萧峰，后者像一块白面一样挂在了椅子上。
“表哥，你让我知道这些是要干什么…”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媳妇样。
萧总轻松地说道：“我们可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秘密的。不过要说实话的话，那就是我们都知道一个共同的秘密了，小心别被老头发现哦。”
萧峰无力地点了点头，他再愚笨也知道如果被金振华发现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来，听我的，明天到公司里拿这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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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我哥了，做我老婆吧
啊！
第32章
金振华最近很容易焦躁。他想着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吗，很多文件自己似乎都没有亲自过目就被批准了。
上午刚对着秘书小张发了一顿无名火，现在看着萧予明发来的信息又陷入了沉思。
儿子：“爸，最近A市招商局有新的项目政策，您有空过来吗。”
明明这段时间和萧予明也拉近了距离，甚至愿意叫自己爸爸了，可金振华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坦，并且最近也的确有些忙，让他无暇过多关注萧予明。
他简单地回了一下，说自己公司有些事情就不过去了，而具体是什么业务他也并不透露，对于金达内部的信息他依然对萧予明有所保留。
“最近萧峰怎么样了？”他有些困乏地揉了揉额前。
“萧经理最近工作都很认真上心。”
金振华点了点头，萧峰能不给他闯祸就不错了，至于工作，以他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再过几天就是明嘉上市的日子了，明嘉创立以来不过才短短几年，正好满足了上市所需条件的三年，虽然他也曾出手帮助过，但这一路他是看着萧予明白手起家做起来。
而自己正好相反，打拼了这些年，可立体化和系统化之后公司的发展就一直停滞不前，他的金达并没有走高端的品牌路线，只是作为一家制造商而占了先机。
如今面临着时代的淘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企业像人一样有寿命，除非为它寻求一个新的接班人或是看着它没落。
或许他真是上年纪了吧，竟真有一瞬想着是否应该把这偌大的金达交给萧予明，可权力和财富依然支配着他的贪欲，让他紧咬着金达不放。
萧峰最近忙的事很简单，那就是按照萧予明发来的信息把一些文件拍给他或是拿出去。
他当然知道这或许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做法，但自从知道大伯以前做的事之后他也不敢不按表哥说的来，再说了，他们才是亲父子，自己只能算是个表亲，金振华可千万别迁怒到自己。
把最后一份文件扫描发给萧予明后他顺手删除了聊天记录，把这份资料夹在腋下就走了出去，忽然后颈被拍了一下。
萧峰惊慌失措地回头，发现正是他大伯。
金振华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手机上看什么那么专注，畏畏缩缩的。”
“大伯…”
金振华把那份资料拿来翻看了一下，“建投资料，你看这个干什么？以后不是你管的东西少掺和，别添麻烦。”
萧峰几乎能感到自己因为害怕而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幸好金振华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怀疑，他故作老实地点了点头。
心惊胆战的萧峰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表哥此刻却在家里悠闲地处理着文件。
方举云任劳任怨地给他捏着腿，电视里放着只是为了有些声音，而萧总却惬意地翻看着杂志。
面对着即将上市，他反倒放松了些，该努力的也都尽人事了，他还为自己的合理安排找到了一套说辞：“现在是钱为我工作的时候，怎么能继续为了赚钱而奔波呢？”
反倒是方举云忙着结业论文和一些其他的小组课题没有做完，他这两天也都把学习的场所从学校转移到了家里，跟萧予明待在一块各做各的事情。
“想吃水果了…”
“我去给你削点。”
萧予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休息也是计划的重要一环，休养生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方举云给他拿来精美的果盘时，萧予明在他侧脸落下一个吻，“这是小费。”
“我觉得不够。”
方举云算是发现了，萧予明做事却是稳重成熟无可挑剔，可越是亲近越发现他也有着想要依赖他的心思，这让他感到新奇的同时又是喜爱，毕竟如今榜上有名的年轻总裁在家里却是这样的形象。
他放下水果，手指微一用力捏住萧予明的下巴，又是一个深吻，这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习惯了和彼此的亲密接触。
不说话时也能感到爱意在空气中流动，而吻不过是恰到好处的表达。
萧予明把手环在方举云的脖子上，顺势又侧坐在了他的身上，为了更好的加深这个吻。
就在他们接吻时发出的轻微的水声之外，两人都听到了门口按密码的智能锁的电子声。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密码。”
他赶紧从方举云的身上分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渍。
“滴 滴，密码正确，请按把手开门。”
方晴打开门，她带着点责怪的语气看着两人，“刚才怎么不给妈开下门？我差点都把这里的密码给忘了。”
萧予明站起身来，他接过方晴手上的袋子，“妈，你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了，没事妈不能来看看你们啊，这里面是我自己炖的小鸡仔，你王阿姨乡下自己养的土鸡，味道很好的。”
方晴环顾了一下室内，她无心地说了句，“你们两兄弟感情这么好的啊，东西都是一套套买的，不过这样也好，举云住你哥这里肯定比住学校要舒服点的。”
方举云给方晴倒了杯水，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也有些惊魂未定，要是她一次就输对了密码，那恐怕就不止是说“感情好”这么简单了…
他看向萧予明，他面上也有些发烫，只是神情极为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予明问道：“爸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方晴翻了个白眼，“这老头最近又不知道在搞什么，说是说有老朋友找他，现在厂也没了不知道哪来的老朋友，估计都是看他好骗来的。”
闲聊了片刻，方晴就说要走了，她好像只是为了看看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也只有母亲会时刻挂念着自己孩子的生活，而方举云都不记得上一次见到方国强是什么时候了。
关了门以后，萧予明和他相视无奈一笑，“看来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不便之处，要不然我们再搬一次家吧。”
方举云能感受到他仍有些发烫的体温，他点了点头，方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他们彼此的血缘关系上有着更高一层的作为母亲的身份。
相比方举云来说，萧予明应该更是紧张，他几乎不抽烟，但此时却走到阳台反手关上了门，不让烟味进到室内。
烟雾笼罩着他的脸就像一层面纱，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自然是无愧于方晴的，这些年来自己在各方面都为她提供了更好的生活，而对于那些过去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就将它们置于身后了。
而他的这些努力也的确没有白费，从方晴在他面前流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母亲开始慢慢地敞开了心扉，他们之间沟通也逐渐融洽起来，就像正常的一对母子关心彼此。
那当她知道自己动了她抱有期望的方举云，作为完满家庭愿景的最重要的一块拼图，自己又会被怎样对待呢。
她知道丢弃自己是不对的，可还是做了；她知道方国强是不可信的，却还是选择了原谅。
这是他们的母亲，却也好似只是个没有随年龄增长而上升到情感的女孩，她小心翼翼地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却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她的不安全感。
烟头的点点火光一直不灭，他并没有吸几口，只是任由它染着，等待烟灰掉落。
方举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哥的背影，他知道萧予明现在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按密码的声音响起时他能感受到萧予明身子都是僵直的，他却像刻意地不为所动，他甚至有想让方晴看到的冲动，让萧予明不用再为他们的感情而畏惧。
明嘉上市的日子如期而至，出乎人们意料的是，金达的董事长金振华在发布会上公开了自己和萧予明的关系，各种议论也随之而来。
“我还真以为是白手起家呢，想不到又是个靠爹的富二代啊”
“上面的别这样下定论好吗，看看明嘉的公司数值已经赶超金达了，到底是谁想蹭个热度”
“老公！居然是富二代还要努力打拼，太爱了（哭）”
“这身好帅气，脸也长得太好看了，明明也可以当明星了”
……
萧予明穿着领口镶了几颗钻的西装，端着官方的笑容在各种媒体的镜头前说着得体的话，一切都有条不紊，他们辛苦和长久的准备只是为了此刻不出差错。
萧予明当然还邀请了萧峰，这些日子他被表哥折磨得那一身匪气都近乎消失殆尽了，穿着黑色西装整个人反倒看起来清爽些。
发布会结束后自然就是家宴，萧予明考虑到方晴和金振华的关系所以并没有邀请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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