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周国不过一年,而如今他又因为一个不得不来的理由回到了周国。
前方有人带路,辛弥声沉默着跟在后面,东宫里的一切都没变,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来到太子寝宫殿门前,官兵停下脚步,“公子只管进去就可,告退。”
辛弥声深呼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那冷冰冰的青瓦红墙,做了几番思想斗争,才决定进去。
走过假山湖苑,寝宫紧闭的房门映入眼帘。
“辛公子,许久未见,还好吗?”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人,轻佻舒朗的话进入到耳朵。
辛弥声视线扫过他,脸上没什么神情,淡声道:“我挺好的,不知你可还好?”
他离去时,前一天被裴羡风伤到,没把他带回。按照江淮序的恶劣性子,望虞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望虞笑容不变,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偏头回答他的话,“属下也很好,辛公子请进。”
辛弥声目视前方,曲指敲了敲门。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响起,“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掌心里湿濡一片,辛弥声无视背后的目光,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踏入门槛,就被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炽热的呼吸洒在颈间,眷恋的嗓音带着暗哑,“阿蓝,你终于舍得从青泽来见我了吗?”
辛弥声僵直在原地,任由他像只狗一样在脖颈间嗅着。
江淮序直起腰背,发出一声轻笑,同时下颌也被人抬了起来,“阿蓝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吗?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鸦羽般的眼睫不断颤栗,辛弥声闭了闭眼,沙哑着嗓子,“我要见他。”
“他?还是她?”江江序停下动作,双手牢牢圈住纤细的腰肢,盯着他的侧脸凝声问道。
凉意爬上四肢,忧心如焚,辛弥声偏头对上幽冷的眼睛,轻声道:“明知故问,不是吗?”
晚凝是周天子的夫人,他以什么身份去见?
裴羡风如今身在大牢,唯有裴羡风才能让他千里迢迢从青泽快马加鞭回到周国。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着细腻的脸颊,江淮序低声笑了,嗓音漫不经心,“阿蓝,你走得那么决绝,本宫以为你不会回来周国的。”
江淮序凝眉嗤了一声,低沉道:“阿蓝,你想去见裴羡风啊,那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同我交换呢?”
牙尖咬住小巧的耳朵尖,热烈的气息让辛弥声打了个寒颤,含糊不清的语调恶劣又高高在上。
“辛弥声,不若你把自己交给本宫如何?本宫亲自让人带你去见裴羡风。”
“否则,裴羡风即使是成了一堆枯骨黄土,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
寝宫里烛火亮如白昼,就连每一个角落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辛弥声穿了一身白色中衣,披散着一头雾蓝长发,端坐在绸缎软被上。
耳边尽数都是呼啦啦的水声,在脑海里萦绕不断。
辛弥声死死掐紧自己的手心,险些掐破了皮肉。
水声停歇,随后就是一声轻缓的脚步响起,没什么声响,但在这寂静的夜色里,还是能听到。
一头柔顺光滑的长发披散,江淮序穿着一件中衣走进了眼底。衣襟敞开,露出大片饱满充满了力量的胸肌出来。
辛弥声心头一跳,无端的生出了惧意来,忍不住绷紧了全身,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下。
江淮序眼帘微垂,好似没看到他的动作,不理会他,自顾自走到桌案前,看起了公文。
辛弥声不免松了口气,身体渐渐松懈下来,困意席上来。
寝宫里安静异常,没多大一会儿,脚踝就开始被凉意侵袭,冰冷刺骨。
辛弥声双腿紧紧挨在一起,试图取暖,干裂的摩擦声响在殿内。
江淮序心神本就没在那些枯燥无味的公文上,余光看到他的这一番动作,似有笑意在蔓延开,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江淮序冷不丁开口,“你不是一向怕热吗?怎么还怕冷不成?”
辛弥声取暖的动作顿住,心里略微忐忑起来,抿紧唇瓣不知作何回答。
江淮序却没打算放过他,支着半面脸颊盯着他,“本宫听说,裴羡风曾在宴会上送了一只风铃给你。你带回青泽挂在枯树上,日日夜夜瞧着、听着。怎么到了这里,你反倒是不急了呢?”
辛弥声脸色煞白,豁然抬起头来,“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派人跟踪我?”
江淮序笑意加深,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如果本宫不派人跟着你,你现如今又怎么会坐在本宫的床榻上?”
“辛弥声,难道你不想见裴羡风吗?”江淮序好以整暇地凝视着他,眸光幽深。
“你想,怎么样?”辛弥声艰难道。
“本宫觉得,本宫的意图已经够明显了,辛弥声。”江淮序收敛起笑意,往后一靠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把手上,微微抬起下巴。
一句一字,笑语气森冷,“服侍本宫,本宫满意了,就让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辛弥声站起身,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浑身都仿佛被拔光扔在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脚踝已然红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江淮序走近。
厌恶的气息和热源一直往鼻息里钻去,辛弥声低头看向矜贵又掌握着一切的太子殿下,哆嗦着手轻放在他的手背,弯腰凑近去吻他微扬的薄唇。
望着眼前不断颤栗着睫毛苍白的脸,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腿间的手一紧,心里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出来。
江淮序死死捏着他的手腕,脸色漆黑,咬牙切齿道:“辛弥声,他碰过你吗?”
辛弥声睁开眼睛就被卷入了宁静毫无波澜的湖里,存心膈应江淮序,弯了弯唇,柔声道:“当然,碰过。”
“唔……”回应他的是恶狠狠的吻,辛弥声被反向压在桌案上,腰间的手力道大得想要捏断腰。
唇齿间很快就弥漫出血腥味,疼痛蔓延至全身,怎么也挣脱不了。
腰间的手滚烫,一股难堪涌上心头,触摸到难以启齿的部位,身体不断哆嗦着。
江淮序掀起眼皮子瞧他,捏着他的下巴面向自己,“辛弥声,你从青泽回来,到底是为了裴羡风,还是为了宫里的那位夫人?”
辛弥声紧闭着双眼,浑身紧绷着拒绝和他交流。
江淮序冷笑一声,指头从下巴上松开,转而移动到了衣襟处,从脖子一路暧昧地滑落在腰间,解开腰带,半敞的衣襟露出一点白来。
喉头滑动,滚热的气息和湿吻落在脖颈处,手也从腰间挪到了臀上,一直打量着对方的神情。
在触摸到臀部时,呼吸紧促了一瞬。
江淮序低笑一声,咬着他的耳尖,含糊道:“辛弥声,原来你也会害怕吗?我以为,你离开周国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这一天的。你是我的,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
泪水从紧闭的眼里滑落,唇上沾了咸味,江淮序动作一顿,讥讽道:“怎么?如今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守身如玉吗?”
辛弥声猛然瞪大眼睛,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用尽全力推开了江淮序,双眼猩红,气到嘴唇不断颤抖,“江淮序,你不是人!”
江淮序舔了下唇,闷笑出声,朝辛弥声逼近拽住了他的手腕,“阿蓝骂来骂去,也就只有这么几句,什么时候能骂些新鲜的词?”
江淮序眼神悠然冷了下来,拽着人就往床榻上走去。
辛弥声眼里被惊惧所代替,另外一只手拍打着他,“江淮序,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唔……”摔到在床上时一阵眼花,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身上就压了一个人,随后密不可分的吻落在身上。
江淮序拽下腰带绑住他的手,眼里幽深得令人可怕,“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我那时尚且还能给你时间。可随着你的离去,一年之久的时间,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辛弥声,你如今回来也是为了那个阶下囚,你想和他相守,我偏不如你的愿。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江淮序捂住他的眼睛,低语带着一丝偏执,“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和裴羡风走太近,你偏不听。”
褪去衣物的身体白玉无暇,每一处都精致到恰如好处。身形偏瘦了许多,挣扎的弧度对他来说如同猫抓一样。
修长的手指修剪得整齐,终于闯进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地方,干涩又紧致,才进去一指就受到了阻碍。
“别动,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额间布了一层冷汗,眸色也暗沉翻滚。
辛弥声不断挣扎扭曲着身体,抵触的情绪一眼就明。
江淮序呼出一口气,冷笑一声,“辛弥声,这是你自找的!”
既然喜欢痛,那就一起痛。
布满青筋的性器浅尝辄止在穴眼前徘徊,辛弥声扭头惊恐地盯着他,哆嗦着,“江淮序,不行,不行,不——”
身体好似被劈成无数块,剧烈的疼痛包裹着,痛到脚趾蜷缩在一起,用力也掰不开。
话语卡在喉咙里,双眼猛烈瞪大,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江淮序垂眸,半跪在床间,狠心一幢到底,“我讨厌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殷红的血色浸染着两人的交合处。
江淮序俯身去亲的脊背,一手去挑逗着软绵绵的前端,耸动的动作带了一丝柔情缓慢起来。
被绑在一起的双手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挣扎开束缚,反倒是越挣扎越紧实了起来。
翻天覆地的反胃席上心头,脸色惨白到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任由江淮序翻来翻去地折磨。
“疼……”殷红的血从身体上滴落,身体痉挛到一个诡异的弯曲弧度,眼泪从雾蓝色的眼眸里汹涌着滚落。
“你记着,这痛是本宫给你的。”江淮序揽着他的腰翻了个身让他坐在怀里,腰间的肌肤青紫了大半。
江淮序抬起眼盯着他,一手轻轻摩擦着紧实的腹部,辛弥声顿时瞪大眼睛,差点晕死过去。
“辛弥声,这是作为你逃跑的惩罚,裴羡风左右不过一个死人,本宫念在你今日还算乖巧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们之间的事情。”
“可如果再有下次,本宫让你在日日夜夜都躺在床上,永远也别想下床一步。”
“辛弥声,叫我的名字。”湿吻密密麻麻落在耳边。
这句话如同恶魔低语落在耳畔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疼痛过后升起一丝难以羞耻的感觉,前端在他手里的抚慰下渐渐硬了起来。
嘴唇张张合合,带着一丝隐忍和情欲的嘶哑。
“江……淮……序……”
“呜……”咽呜声还没完整发出来,就再次咽进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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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车有点痛,而且也没写好,我是第一次写强制……
第48章 交易结束,该履行诺言了
浑身都散了架,连分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淮序是在寅时走的,走时不但没有吵醒他,还在洁白的额间落了一吻。
辛弥声困到眼皮子动了几下,没睁开眼。
“等你身体好一些后,再让影一带你去天牢。”略微冰凉的手拂开额前的碎发,才起身离开寝宫。
事后江淮序给他上了药,可到底是第一次,粗鲁又没有前戏。
全身都疼到哆嗦,让辛弥声心里更加抵触了起来。
辛弥声躺在床上,到了天光吐白后才起床。掀开被褥时,一股凉气直吹在身上,本就脆弱的身体又瑟缩着。
外头的影一听到动静,抱着一堆衣物进来,他始终低着头,放在床上后说:“公子要吃些什么?属下让人去给你做。”
“他没让你带我天牢吗?”辛弥声忍着剧痛,一件一件穿着衣服。
影一如同一根木头桩子站在原地,“没有,主子自有吩咐。”
“你一直在我身边,为何没现身来见我?”辛弥声牵强一笑,“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就该做一个狠心的人。”
做个狠心的人,不来见裴羡风。
做个狠心的人,就当没看到那封信。
做个狠心的人,也不会有现在这一遭。辛越青说的对,他一生都逃不掉周国这座铁笼。
“主子有令,属下不敢现身。”影一转身背对着他,“属下去叫人拿吃的来。”
“不必了,没有胃口。”辛弥声站起身,盯紧他的挺直的腰背,毫无情绪道:“带我去天牢见他。”
交易做完了,也该履行承诺了。
影一站着没动,背影僵直了一下,犹豫道:“抱歉公子,主子并没有吩咐属下带公子去天牢。一切事情,等主子回来东宫再说。”
辛弥声垂眸,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影一,我当初认为,你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辛弥声是个感性的人,一年前影一曾对他关怀过。辛弥声以为,影一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影一微微拧眉,自嘲般笑了笑,“也许吧。”
影一没有多做停留,转抬起脚步往外走去,去叫厨房那边给辛弥声做吃的。
辛弥声颓废地坐回床上,双手交握在一起,眼巴巴看着殿门的方向。
他心里再是急躁不安,没有江淮序下达命令,东宫里无人敢带他出去。
他只能等,等江淮序回来,再求他让人带去天牢。
辛弥声百思不得其解,裴羡风位极人臣,连周天子都不怕。
为什么会败在江淮序的手中?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是一年前的那封信,还是因为其他?
越想越头疼,辛弥声皱着眉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清脆的啪啪声响起。
“脑子本就不灵光,要是再拍下去,人就更笨了。”江淮序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头上还有一些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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