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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珍珍(古代架空)——lynn海

时间:2024-02-05 10:02:18  作者:lynn海
  说着他转身便离开,来得突然,走得也够果断,侍女满头的冷汗,见他说走就走也不敢拦,走了正好,走了就不会再去骚扰玉珍珍,贵人也能逃过一劫。
  她迟疑抬起头,已不见不知所谓男子的身影。
  没有见到脸,身高年龄全不清楚,就是要去向总管禀报来了陌生人,也会遭到怀疑,要知道玉珍珍所在的院子,处在整座薛府的最深处,要想侵入至此绝非易事,谁人不知此乃武林盟主薛重涛的府邸,寻死自有天收,何必如此麻烦?
  既然不会是贼人,那就还是惯常那些贵客。
  隔了三日,那个陌生男子又来了。
  这次干脆连身影也没让侍女见到,侍女端着浆洗过的衣物要去晾晒,经过廊下,忽听见头顶传来声音:“我真的闻到味道了。”
  声音本身十足悦耳,却因出现得突兀,吓得侍女险些没拿稳手里的篮子,里面装满了玉珍珍换下的服饰,均是月白的颜色。侍女谨慎地从屋檐下探出头去,只看见一只翘起的脚在空中一点一点。
  “可到处都没找到。”屋顶躺着晒太阳的人似乎十分困惑,“怎么会这样呢?”
  侍女立刻听出这个声音属于前几日的访客,玉珍珍昨夜失眠,此刻好不容易睡下,绝不能被打扰。她定下心神,问道:“您在找什么?”
  访客没有回答。
  “这里只有我和主人两个,其他谁也没有了,您若真有急事,我可为您去问一问总管——”
  “那是什么东西。”访客漫不经心打断她,“算了。”
  他像真的失了兴致,侍女在底下又试探着问了几句,得不到回答,等她鼓起勇气走到廊外往屋顶上一看,人早就离开了。
 
 
第15章 15
  不止这几日,玉珍珍长期以来失眠都很严重。几年前,他被薛重涛等人于众目睽睽下拖出天涯阁,即使那时的楼桦已做好了面对命运的准备,可在父亲的衣冠冢前,他依然失声痛哭。
  没人停下来倾听半大少年的悲泣,大家都忙于瓜分楼外月的遗产,玉珍珍作为遗产最珍贵的一项自然包含其中。得意洋洋的胜利者满意地钦点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财物,他们在天涯阁众人给阁主立的石碑前找到楼桦,堂而皇之要按照契约带走他。
  楼外月武功盖世,却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并没有将他那一身绝世武学教授给独子,不过是让楼桦学了些在江湖上游走防身的招数罢了。这样三脚猫的水平,若无楼外月照拂,楼桦连反抗都做不到,他被生生压着后颈按倒在地,膝盖青肿,满面尘土,不远处刻着楼外月姓名的石碑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暴行,犹带稚气的少年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叫,处在变声期的嗓音犹如一匹脆弱的绸缎,要撕裂实在是一件太简单的事。
  就算如此他也不知道低头服软,楼外月唯一的儿子,事到临头唯一能做的,就是试图伸手环抱住石碑不与其分开,可结局是楼桦十根手指的指甲都翻了盖,在拖行而过的地上留出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在天旋地转里被扔到一张又一张的床榻上,在那些辗转缠绵的夜晚,楼桦不需要睡觉。
  他只会晕厥。
  时间久了,楼桦——玉珍珍就很难正常入睡了。
  侍女起初没有意识到,是偶然一次起夜后过来查看他情况,结果发现玉珍珍还是坐在窗下的老位置看月亮,才意识到他失眠有多么严重。她连说带劝把人安置回床上,玉珍珍倒是十分配合,乖乖地任由侍女给自己盖上被子,那对乌黑的眼珠子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幽深,侍女忙前忙后,一回头,发现人视线居然一直跟随着自己,立刻走过去把手掌按在他眼睛上:“不许再看了,睡觉。”
  她看不见玉珍珍的眼,只能瞧见那淡红的嘴唇轻轻弯了弯,玉珍珍道:“好。”于是眼睫刷然在她手心阖上了。
  侍女其实清楚,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没能真正入睡,他只是不忍心再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才闭上了双眼,选择独自在黑暗中清醒。
  侍女为此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玉珍珍无意间提起小时候哄睡的童谣后,她就找到窍门了。
  月色下,侍女坐在床头矮凳,伸手轻轻拍抚着被褥下的人,窗外隐约有虫鸣,流香在庭院角落四溢,她哼唱着玉珍珍记忆里的曲调:“十五夜,十五夜……”
  “月亮圆圆,人也团圆……”
  “宝宝快合眼……”
  “睡呀,睡呀,软绵绵……”
  “宝宝快合眼,十五夜又十五夜,睡呀,睡呀,软绵绵……”
  …………
  “十五夜,为什么是十五夜?很简单呀,因为十五满月,满月不就是我吗?”
  “所以玉珍珍睡不着的时候,就想想这首歌,只要月亮还悬在天上,爹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们玉珍珍,就能永远拥有一个美梦。”
  在唱到第三遍时,歌声慢慢低了下去,而玉珍珍静静躺在枕头上,眼睫在月光下闪烁着些微湿润的银光,他已经睡着了。
  侍女再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欲离去,又忍不住驻足再望,床榻笼罩在倾斜的月光中,就像漫上岸的池水,那沉睡的美人呼吸清浅,面容偶尔闪过一丝折射出的纹路,沉在月色中,浸在池水里,除了纷扰的流云与好动的鲤鱼,再也没有什么能破坏他此刻做的梦。
  而那也必然不会是什么美梦。
  望着那没入鬓发的泪痕,侍女缩回伸出的手,轻声轻脚掩上了房门。
  而就在此时,有人在她身后说:“你是哪里听来的这首歌?”
  掩门的手顿时一颤,幸而对这听过两次的嗓音还算熟悉,没令她当场叫出声惊醒玉珍珍。侍女压下心头惊惧,尽力自若地先行一礼,方垂着头颅,对这神出鬼没至今依然不知姓名的访客道:“是哄睡的童谣,很多地方都有。”
  “是吗?”
  访客听起来不太信她的话,可也没有因为质疑而立刻开杀戒,侍女稍微获得了一些勇气,一寸寸极为缓慢地撩起眼皮,她向着来人脸上瞧去——
  对上一张完全空白的面具。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面具上什么都没有,她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在夜里佩戴这样一张可怖的面具,难道戴上后不会阻断他自己的视线吗?
  无脸人下颔微微抬起,似乎是朝她身后的房门看了看,兴致盎然的样子。好不容易才让玉珍珍睡着,万不能就这么被破坏,侍女忙出声道:“您找到东西了吗?”
  无脸人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了部分注意力,没有急于入屋,他淡淡道:“没有,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在很正常。”
  “是一件宝物吗?若府里总管让您不够放心,为何不去问问薛盟主呢,盟主博闻强识,想必会为您提供一二线索。”
  “那个薛重涛吗?”
  他提起武林盟主的态度过于随意,叫侍女心生不好的猜想,无脸人语气轻嘲:“就因为是宝物,所以才不是薛重涛这种人有资格得到的。”
  这下比起无脸人神秘的身份,侍女反而对无脸人极力寻找的这件宝物更加好奇了起来,她欲言又止,怕旺盛的好奇心引火烧身,无脸人只需一眼便瞧出年轻姑娘心中所想。
  或许是月色正好,或许是这院落这少女身上携带的某种气息让他闻着舒服,即便侍女藏在心里的疑问对他而言已是冒犯,无脸人也不再计较。他简短道:“我在找我儿子。”
  “……啊?”
  “很小,身高只到我腰这里,长得特别好看,你只要见过就一定忘不了。”无脸人突然就滔滔不绝了起来,“很礼貌,很听话,眼睛又黑又亮,但又有点害羞,不过见了人也一定会问好——真的是特别显眼的小孩,玮玉比起他也不过如此。”
  侍女听糊涂了:“啊是,是吗?这么乖啊……”
  “是啊,就这么乖,他是天底下最乖最乖的小孩了。”无脸人显然意犹未尽,叹口气,道,“我找了他很久,你见过他吗?”
  侍女绞尽脑汁想着,若真是这么显眼的神仙童子,她一定不会忘记,可满脑子都是家乡那帮遍地撒野的混世小魔王们,根本没法和无脸人口中的仙童相提并论。侍女想得脸都憋红了,无脸人等待许久,又长叹一声,道:“没见过就算了,不过往后你若是见了他,记得要告诉我。”
  出于对迷路儿童的关照,侍女决定多问几句:
  “令郎走失多久了?”
  无脸人沉默。
  “令郎今年几岁?”
  无脸人沉默。
  侍女不甘心,发出最后的询问:“令郎叫什么名字?”
  无脸人……无脸人他什么都没说。
  沉默,沉默弥漫在两人中间。
  “不需要知道这些。”安静许久,或者说被直白的三连问哽了许久,无脸人淡然道,“你只要看见他,就知道那便是我的儿子。姓名,年龄,这些都不重要。”
  “他……我儿如明月,如美玉,九十春光,让人见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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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对儿子发出赞美,但连儿子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的爹是屑(x)
 
 
第16章 16
  侍女觉得无脸人有病。但她不敢说。
  弱小,无助,还腿短的侍女深吸一口气,露出自己最友善的笑容:“好的,奴婢知道了,日后见到令郎,一定会想办法告诉您。”
  无脸人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话题终止,两人便杵在房门前不动了,侍女心焦身后玉珍珍是否被他们的交谈吵醒,正要委婉逐客,那除了自己儿子外什么都看不上的无脸人却冷不丁开口道:“夜间失眠,可在睡前给他喝一点牛乳,不必给太多,以免起夜。”
  侍女愣了一下,无脸人想了想,补充:“牛乳一定要是温温热,太烫太凉都不行,若嫌太腥,往里面放点糖就是。”
  “好,好的,奴婢记下了。”
  “嗯。”
  无脸人又安静了一会儿,银白的月光落在他那张同样雪白的面具上,本是夜里撞鬼的一幕,却在此刻不再让侍女心生忧惧了。
  毕竟索命的鬼魂可不会有什么牵肠挂肚的软肋。
  “你唱的那支童谣。”
  “是。”
  无脸人说:“挺好听的,词儿也好,我记住了。”
  明明只是一首无关紧要的童谣而已,他却说得挺认真的,配上无脸面具,真是又诡异又好笑。
  “十五夜,十五夜……然后是什么来着?”
  侍女答道:“十五夜,十五夜,月亮圆圆,人也团圆。”
  无脸人:“对,月亮圆圆,人也团圆,宝宝……宝宝快合眼……”
  “睡呀睡呀软绵绵。”侍女真的笑了起来,“听说是一位父亲改编的,奴婢觉得倒比原来的词写得好多了,以前唱的是‘青花台,红木案,娘子出嫁,欢喜团圆,小孩莫再闹,娘子娘子泪涟涟’……什么泪涟涟,小时候听着便觉得害怕,至少拿改编过的这个去哄孩子睡觉,不会把孩子吓哭。”
  无脸人出神道:“是啊……”
  侍女心防渐渐松懈,她犹豫地瞥了一眼身后房门,小声向访客问道:“您只是来寻孩子的?不是……不是有别的事?”
  面具横亘,侍女看不透无脸人的心绪,而那无脸人却懒洋洋笑了一声,道:“有什么事比得上找我儿子重要?”
  “那就好……”
  侍女彻底松口气,这些访客一个个心高气傲,不至于要来蒙骗她一个小小侍女,如此便无需再担心玉珍珍会在睡梦中受到新一轮侵犯。
  结果这嘴上说着“有什么比得上找我儿子重要”的无脸人,隔天夜里又来了。
  他跟个鬼似的,在侍女端着碗牛乳匆匆往屋里走时拦在路中央,在侍女大为震惊的目光下,无脸人施施然掀起面具的一角,修长食指在牛乳表面轻轻一点,旋即送入口中。
  “不够甜。”他十足挑剔地道,“说了要放糖,腥气这样重,谁愿意喝?”
  侍女正在震惊“他竟然偷吃我给贵人准备的牛乳”“哎呀怎么就把手指放进去了好脏呀”“完了我是不是要倒掉,这玩意儿可不兴给贵人喝啊”,结果一听这话,侍女震惊无以复加:“这还腥?!”
  无脸人冷冷一哼,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侍女端着牛乳进退两难,最后咬咬牙返回厨房重新盛了一碗,又往里面加了致死量的糖。
  无脸人还是拦在路中央,不过这回没再伸手尝,他还是微微掀开面具,动作优雅地弯下腰嗅了嗅,然后就把路让了出来。
  “速度快点。”他倦怠道,“别凉了。”
  在侍女满怀忧虑的注视下,玉珍珍一口接着一口将甜到窒息的牛乳喝了一干二净。
  侍女小心道:“好喝吗?”
  不知为何玉珍珍看上去呆呆的,发着愣,听见侍女的问话才回过神,道:“嗯,很甜,谢谢你。”
  “啊,没事,甜,嗯,很甜……这么甜,没事吗?”
  玉珍珍凝视着犹在冒热气的空碗,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从来寡言少语的美人竟微微笑了一下:“我本来就很喜欢吃糖,不怕太甜。”
  这是玉珍珍头一回清楚地向侍女表达出自己的喜好。
  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一想到这一切都归功于外面那个阴魂不散的无脸人……这快乐……就要打对折了呢。
  侍女面无表情但声调饱满地唱完十五夜,把人成功哄睡着了,才离开卧房,不出所料,无脸人就等在月下。
  他完全不在乎侍女那点怨念,理所当然地道:“喝了是吧?往后就照今日这般,每晚睡前都给他送一碗,便不会再有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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