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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陆执杀了我哥!”
  但区区一个拿着匕首的弱鸟,根本不是陆放的对手。
  “陆景死了!”陆放提剑暴起,迅速和陆屏扭打缠斗起来。
  陆屏已然不想在陆放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他游刃有余地反制住陆放的肩膀,不顾对方在自己腰上施加压力的剧痛,一转匕柄,由反手拿刀改为正手拿刀,抵住陆放的小腹。
  “你还我哥来!”他沙哑地嘶吼着,无法分辨是哭还是怒。
  泪水滴到陆放脸上,陆放的神色更加狰狞:“陆景死了!哈哈哈哈……听到没?他死了!他死了!”
  巨大的悲怆涌入陆屏脑海。
  他将匕首狠狠刺入陆放的小腹。
  鲜血从陆放口中喷涌而出。
  陆屏的双眼布满红色的血丝,目眦欲裂:“陆执在哪里?”
  但是,陆放没有机会回答他了。
  下一刻,陆屏将匕首抽出,又插入他的胸膛里。
  “你还我哥来!”
  他哭着叫着,又从陆放的胸膛里拔出匕首,插入肩膀里。
  陆放已经完全断气,体内的鲜血从各个伤口不断向外涌,眼睛却仍瞪得老大,像是还活着,还在嘲讽陆屏。陆屏抖着身子,一遍一遍地问他。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能把哥哥还给他。
  “啊————”
  他突然发了狠,再一次抽出匕首,又重新捅入陆放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
  “啊!啊!你还我哥的命来!”
  匕首捅进脑门里,爆出脑浆,他发了疯似地在陆放的脑袋里拼命搅弄。
  还有眼睛。
  嘴巴。
  咽喉。
  心脏。
  全身。
  “把我哥还给我!”
  “把我哥还给我!”
  “把我哥还给我!!”
  他疯了。
  殷红的血光布满眼瞳,模糊了视线。身下的陆放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样,各种脏器被毫无章法的匕首乱刀戳碎,裸露在寒风之中,脸部更是像被剁成肉泥一样完全认不出来,温热的血被匕首贪婪地舔舐,在无尽的发泄中愈演愈烈。
  陆屏歇斯底里地继续刺穿地上的这具尸体。
  不知疲倦,也不停歇。
  “还我哥的命来!”
  “还我哥的命来……”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精疲力竭,低头看着被血染尽的双手,呜呜地哭起来。
  “啊!!!”
  “谁?”听到尖叫声,陆屏立即抬头。
  不远处依稀有个人撞见了这副场景,惊慌失措地摔倒在地。
  陆屏握着匕首站起来。
  眼瞳逐渐聚焦,他才看清了那人。
  陆蔷正跌坐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仓皇地看着陆屏。
  ◇ 第40章 40 我再也没有哥哥了
  陆屏绕开脚下陆放的尸体,缓缓走过去。
  他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因而走得很慢。陆蔷的脸早已吓得苍白毫无血色,也许是被陆放血肉模糊的尸体刺激到,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僵在原地。
  “陆执呢?”陆屏问。
  陆蔷抖了一抖,摇头。
  匕首上的血迹还能反射出天边的月光,变成狭长的一道银光在她脸颊上来回晃荡,刺着她的眼睛。
  陆屏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陆执在哪里?!”
  陆蔷吓得浑身发抖,一直摇头。
  “说啊,陆执在哪里?”陆屏重复。
  “我不知道……”陆蔷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撑着上半身往后退。
  她的速度实在慢,陆屏踩住她的裙角,俯下身来望进她眼睛里,在陆蔷放大的瞳孔中,陆屏看到了自己的脸,双眼布满红色的血雾,左颊和鼻头被溅上几滴陆放的血,还没有完全干。
  陆屏脑子空白了片刻,随后又看见自己狰狞地笑起来,道:“是不是很怕我?怕就赶紧说。”
  陆蔷开始呜咽起来:“我不知道……”
  豆大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溢出,陆屏再看不到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陆屏转动刀柄,将匕首搁在陆蔷脸颊上。
  “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陆蔷惊呼,拼命往后褪去,撕破了陆屏踩在地上的裙角。
  血迹染上陆蔷的脸颊,陆屏咬着牙,执刀的手微微发抖。
  不知陆蔷哀声求饶了多久,陆屏才终于放下匕首。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
  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弥漫着血腥气的掖庭门,继续朝神龙殿走去。路上逃窜的人不少,禁卫军装束的人也不少,陆屏每遇到一个人,都上前去问他:“陆执在哪里?”
  被问到的人或大惊,或骇然,皆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屏。
  陆屏没有理会,又找到下一个人,问:“陆执在哪里?”
  那些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避之不及。
  “陆执在哪里?”
  还是没人告诉他答案。
  终于,他敏锐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久违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庞大且杂乱,像极了禁军方阵移动的声音,陆屏朝声音的方向眯眼看去,过了不久,远处渐渐跑来一群穿着禁军盔甲的士兵,为首的那个人身量高大,手持一支长戟。
  陆屏脑中的弦再次紧绷。
  他能不能打得过这么多禁军?显然是不能的。
  更何况现在他已筋疲力尽,就算和陆执单挑,他也是大概率会输得很惨。
  他想,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会和陆景一样,胸口被刺穿流血而死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件坏事。
  但他还是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割破陆执的喉咙,至少要把陆执也带到地狱,他死了才能安心。
  于是他将匕首横在身前,冷冷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神策军。
  他要为陆景报仇。
  军阵渐渐逼近了,为首的将领似乎并不是陆执,那人忽地顿住脚步,看了看陆屏,接着大跨步走上前来,朝陆屏单膝跪下。
  陆屏一愣。
  那人喘着气大声道:“臣傅轶,携朔方营大军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
  陆屏仔细看那人,原来是傅轶。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听明白傅轶的话,他是来救驾的,只是来晚了,皇帝已经死了。但也不算晚,毕竟他还能和陆执抗衡一二。
  陆屏感觉喉咙干涩得想要烧起来一样,他舔了舔嘴唇,还是要找陆执。
  “陆执在哪里?”
  傅轶沉默片刻,才道:“我等在昭祥殿与禁军正面交锋,吴王已经伏诛。他的尸首正在运往两仪殿。”
  陆屏脑袋一片空白。
  “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傅轶站起身,仍旧在那里一一禀报着自己是如何带领朔方营击败神策军的。
  陆执不知为何策反了今夜神策军当值的郎将,指使他们暗杀世家的校尉和指挥使,并带兵自西内苑由安礼门长驱直入太极宫,攻下两仪殿和神龙殿。在承天门外当值的羽林军并无收到任何反击还是协助的命令,只得按兵不动。
  直到傅轶带着朔方营攻破朱雀门城门,一路摧枯拉朽,才正式和陆执的神策军对上。
  陆屏没有仔细去听傅轶的汇报,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并不真实。
  皇宫的红墙绿瓦染上鲜血,哭嚎打杀声震天,正值水深火热之间,又倏而一切潮水退去。
  一切都结束了,犹如半夜里酣睡时做的一场噩梦。
  但刺骨的冷风刮来,一遍遍地提醒他这不是梦。
  原本被温热的鲜血浸泡的小臂和虎口开始传来一阵阵剧痛,陆屏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因为和陆放搏斗受了很深的伤,只是伤口被袖子遮掩,只能看见流下来的血汩汩滴到地板上。
  傅轶也发现了,愕然问:“九殿下,你受伤了?”
  陆屏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傅轶顿了顿,又问:“那九殿下可有见过太子妃,我姐姐?”
  陆屏回过神,回答:“她应该没事。”说着便转身,“我要去找我哥。”
  陆屏快步向神龙殿走去,全然不知傅轶正在后面跟着他。后来,朔方营的军队越过陆屏率先率先到达两仪殿,制服了正在殿前镇守的神策军残兵。
  两方开始厮杀起来,陆屏穿过一个个倒下的士兵,抹干净脸上的血,进殿里去找陆景的尸体。
  然而陆景的尸体早已不在殿内,不知被人搬去了哪里,他又忍着泪到处四下寻找,终于在后殿一排整整齐齐的尸体中找到了陆景。
  他躺在最前面,衣冠由于搬动变得凌乱不堪,手里还攥着自己那把随身的佩剑,也许是别人掰不开,也许是懒得掰。
  陆屏在他身边跪下来,唤:“哥。”
  陆景没有回应他。
  他动身整理陆景的衣冠,从头到尾,将压得褶皱的地方也捋平,费了好大的力气。鞋子也穿好以后,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擦拭陆景脸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渍。
  很多血渍早已干涸,擦不掉了。
  但陆屏仍细细擦着,最后丢掉手帕,抱起陆景的脸。
  寒冬里的宫殿地砖太过冰冷,他把陆屏的头揽在怀里,俯下身一点点捂热。
  不远处的厮杀仍在继续,有朔方营的士兵以为陆屏想搬动尸体,便过来帮忙。陆屏摇头:“别碰他。”
  “我哥还没死。”他道。
  他继续抱着怀里的陆景,等着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的身体回温。
  每过来一个人,陆屏都重复道:“别碰他。”
  “我哥还没死。”
  深夜太长,陆屏完全忘了时间过去多久。
  他依稀记得傅轶从他身边来过,好像说了什么话,又好像没说。又不知过多久,傅妤也来了,一看到陆景的尸体便昏厥过去,被傅轶和宫女手忙脚乱地扶去休息。
  再后来,旁边的尸体一具具被抬走,被清理干净,散落在地上的枪和戟也被渐渐收拾起来。
  最后只剩他和陆景两个人。
  陆屏才迟钝地发现,陆景的身体依旧是冷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怎么会这样。
  他把头埋在陆景肩膀上。
  怎么会捂不热?
  他在喉底小声地继续唤陆景,不知疲倦。
  直到肩膀上一沉,他缓缓抬头,发现自己肩上被搭了一件斗篷,身后站着的是达生。
  陆屏摇头:“不要。”
  达生顿了顿,小声道:“殿下,下雪了。”
  什么?
  陆屏一愣,朝头顶望去。
  灰败色的夜空中飘下来一片片如柳絮一样的小雪花,歪歪斜斜,落在围着自己身体的斗篷上。
  陆屏低头,见怀里陆景的脸颊和鬓发也沾了银白的雪花。
  入冬以来,整个启安城都在盼望一场迟迟未下的初雪。
  如今它终于来了,轻柔又悲悯。
  陆屏看着陆景的脸,如梦初醒,嚎啕大哭。
  他再也没有哥哥了。
  ◇ 第41章 41 我不想登基
  丧钟终于在皇宫响起,在整个启安城上空回荡。
  直到后半夜,禁军、朔方营和内侍省的人才把各个打杀过后萧条的地方清理完毕,将叛军余党全部关押在了甘露殿内,而叛军的尸首都被清点好用白布裹上并排在殿外的地上,包括陆执、陆放和陆钊。
  而陆景和皇帝、皇后的尸体安置在临时的棺木里,摆放于神龙殿正殿。
  陆屏被达生硬拉着,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陆景的棺木,两个时辰没有离地。
  旁边,宫里的妃子和公主哭的哭,昏的昏,凄凄惨惨,声音渗得穿堂的风都冷了几分。傅妤也跪在其中的蒲团上,却并没有哭,只两眼无神地盯着陆景的棺身,像一座雕塑。
  听了许久的哭声,陆屏终于撑着手起身,走出殿外。
  雪还在纷纷扬扬下着,傅轶在雪中迎面走来,向陆屏行礼。
  陆屏勉强分开已经皲裂的嘴唇,问:“怎么了?”
  傅轶禀道:“肖贵妃在琴瑟殿自缢。龙武军巡查时在芳林门边扣下了个正欲翻墙逃走的太监,是邓贵妃假扮的。”
  肖贵妃是陆执的生母,陆执兵败,她肯定自知活不了了,只能选择最体面的死法。邓贵妃是陆钊的生母,大概在陆执把陆钊的头割下来扔在她殿门口后,她才准备趁乱逃走的。但她到底有无参与陆钊的起兵计划,不得而知。
  陆屏只道:“先关起来,明日再说吧。还有么?”
  傅轶顿了顿,继续道:“八公主好像受了刺激,在自己宫里发疯。……还有,我找不到我哥在哪里,他不在家,也不在禁军营。”
  傅轶的嫡兄是禁军统领傅宣,他人找不到踪迹,不知道是被陆执的人调虎离山了,还是自己玩忽职守。
  “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只待天亮才能在朝会上商量。”傅轶道。
  陆屏心无波澜,屈膝坐到台阶上。
  良久,傅轶也上前,在他低两步的台阶上坐下。
  陆屏看着他满是血腥味的盔甲,才想起来今日黄昏之前才在严府见过他,那时分别,傅轶还说今夜与旧友有约,要去永兴坊赴约。陆屏皱眉问:“你们怎么知道宫里有内乱?”
  闻言,傅轶眼神一滞。沉默良久,他用宽厚的手掌重重擦过脸颊,眼里多了几分沧桑。
  他低声道:“我想我可能是看错人了。”
  “什么?”
  傅轶苦笑道:“以前子铿和新柏总是劝我不要跟许岩来往,他们是对的。”
  许岩?
  陆屏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这位国子监里如同众星捧月一样的寒门学子,据说今年春闱中了状元,授翰林院编修,不到两个月又授官大理寺,和陆屏的生活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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