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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梁瀚松进来后,陆屏已经从床榻挪到书案跟前,拿着奏疏开始装模作样,又道:“梁相还没回府休息,是有什么要事么?”
  “无事。”梁瀚松慈祥地笑笑,“老臣只是来看看,怕殿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好从旁协助。”
  “……”天底下竟有如此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做的人。
  陆屏只能叫人搬来凳子给他座。
  梁瀚松却三两步走向屏风前的床榻,问:“陛下在看书?”
  陆屏心中一紧:“是。许久没有读书了,随便看看。”
  梁瀚松终于走到床榻前,看到茶几上岔开摆着的书封,上面写着——《关尹子》。
  只见梁瀚松眉头一皱。
  陆屏心中警铃大作。
  梁瀚松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陛下可知道前朝的王衍?”
  果然,他要开始说教了。
  “王衍此人身居宰辅高位,本应励精图治,为国为民,但却耽于清谈,苟且偷安,正是因为看了这等《南华经》《列子》《关尹子》之类的闲书,才会腐蚀心智,毫无斗志,日渐消沉。”
  陆屏心虚地放下奏疏。
  “正是因为有此前车之鉴,大晟立国之初,高祖便抑道贬玄,教育臣子不应沾染此等旁门左道,而应以经学为尚。陛下还是不要再看了,应当看一些《书》《诗》《周礼》《礼记》《论语》《孝经》……”
  “是,梁相说的是。”陆屏急忙打断他防止他再继续说下去,起身大步走到茶几旁将书合上,对梁瀚松微微一笑,态度躬谦,“朕醍醐灌顶,马上让人去文渊阁拿本孝经。”
  梁瀚松甚是满意。
  过了小一个时辰,梁瀚松终于走了。
  陆屏耷拉下脸,将最后一本奏疏往案上一拍,怒道:“朕还不能看闲书了!”
  话音刚落,守门的太监又走进来。
  陆屏身躯一震,不会是被梁瀚松听到了吧?
  只听太监道:“陛下,华薇长公主求见。”
  华薇长公主……
  陆蔷?
  ——————
  远山文几:
  大斤山南,音书几断,启安城北,秋夜何长?若可化作鸿雁脱困深宫,作伴北苍至戍地又何妨?自锁京城中,夙兴夜寐,方能使万事初定。深觉我如驴骑拉乘,晨起匆匆,戴月方归,幽暗中愤然舐伤,梦中还旧时,此景何时到头。
  掷书格中,寄予南风,直至西北,望远山安。
  留安谨拜。
  【📢作者有话说】
  柿子不在的第n天,想他……
  ◇ 第44章 44 朕还没有权利做决定?
  去年那场兵变的夜里,陆屏当着陆蔷的面把陆放捅成一滩血泥。此后,陆蔷似乎受到了刺激,在自己寝殿里闭门不出了许久,听说还时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夜里躲在被子里大哭。
  她和兵变没有关系,陆屏便没把她怎么样,还是继续让她当了长公主。
  又或许是过了个年,启安城的雪融化了,事情慢慢平息,时间替她抚平了丧母丧兄之痛,她骨子里的倨傲和轻蔑还是没变,平日里仍旧对宫人呵三斥四,专横跋扈。
  进了书房内,陆蔷草草行礼后便道:“陛下,听说东苑龙首池以南的地方开垦成农田了。”
  “对。”
  陆蔷继续道:“我先前在龙首池养了一群鸭子,如今池水要引渠浇田,各种水车在边上转,我的鸭子便不能养在那里了。”
  陆屏想起来了,去年春天先帝还没驾崩时,陆蔷确实在龙首池养了一批漂亮的西洋鸭当宠物。他道:“龙首池不能养,那就搬去泰晔湖养。”
  陆蔷道:“泰晔湖太大了,我的鸭子若是不见了怎么办!”
  “那就圈一块地儿,围上篱笆。”陆屏不耐烦道。
  “不行,我的鸭子受不得这委屈,必须要宽敞才行!”
  陆屏皱起眉,放下手中的奏疏抬头:“那你想怎么样?”
  一旦与他对上目光,陆蔷又忽地闪躲开,双颊憋得通红,最后她忍无可忍地气呼呼道:“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针对我!”
  陆屏:“……”
  她在发什么疯?
  陆蔷忽然激动起来,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整个后宫谁不知道你在大肆削减用度,这个地方砍了,那种东西又不让吃了,还把我的月例扣了那么多,我现在还不能养鸭子了,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陆蔷还是老样子。
  陆屏登基后,有一段时间陆蔷对他避如蛇蝎,但毕竟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相处几十年,陆屏便一直在努力修复这段怪异的姐弟之情。没想到宫变过后,每个人都成熟了,只有她依旧我行我素、没心没肺。
  陆屏被吵得心烦,揉着太阳穴解释:“不必要的开支该减就得减,以前你的月银总是用来打点太监宫女,如今没有这么多人情世故,你也该收收大手大脚的习惯。况且也不是只有你减了,其他皇姐也减了。”
  陆蔷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仍跺脚大声道:“你分明就是想捉弄我!因为我以前奚落你,骂你,如今你当了皇帝,就抓着机会不让我好过!谁不知道父皇给我的月银比其他公主的多?如今你都减成一个样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砰!”
  书砸在陆蔷脚边,她吓得僵住,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
  “不满意就出宫,别在宫里住了!”
  陆蔷愣住,双眼涌满泪水:“你……”
  “对!我就是想捉弄你!怎么样,感业寺还缺姑子呢,你去不去?”陆屏冷着脸怒视陆蔷,又一拍桌子呵斥她,“再无理取闹,感业寺都别去了,信不信朕让你去守皇陵,你到先帝坟前哭去!”
  泪水奔涌而出,布满陆蔷整个脸颊。
  她泪眼婆娑:“你、你果然……呜呜呜呜!”
  她转身,一边哭一边提裙跑了出去。
  达生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回案上,陆屏还是消不了气。
  他明白了,陆蔷就是打算来跟他吵架的,妄图让他把自己以前的月银恢复过来,可惜没能成功,自己被气跑了。
  算了,爱干嘛干嘛。
  陆屏拿起手上最后一本奏疏看起来。
  奏疏上的字眼让他不由皱起眉。
  “何新桓……”
  何新桓是何新柏平辈的世兄,虽然同是何家人,却差了几个父祖,不是很亲。何新桓身为工部侍郎暗中私吞朝廷公款,此案移交大理寺审查后,如今已经尘埃落定。
  何新柏一家并没有收到牵连,定罪名册上洋洋洒洒二百余人,是曾与何新桓有过不当交易的宗族子弟和曾被何家宴请过的宾客,上头并没有何新柏的名字。
  陆屏松了口气,将目光定在最后一行的论处上。
  “……斩首?”
  何新桓及其他宗族宾客二百余人,全部斩首。
  陆屏立即皱起眉。
  他把梁瀚松从中书省官署请了过来,道:“梁大相公可知道,主理何新桓之案的是哪位卿家?”
  梁瀚松思忖片刻后回答:“是大理寺少卿许岩。陛下,有何不妥?”
  许岩?
  陆屏道:“何新桓贪款数目不小,斩首绰绰有余,但名册上涉及的二百余人竟然也全部斩首,这是什么意思?”
  梁瀚松顿了顿,道:“老臣对此事不太清楚,要不还是传唤许大人来吧?”
  许岩是大理寺少卿,许多朝廷重案都亲自审查过问,又以铁血手段著称,判重刑时眼都不眨一下,无情得犹如地府判官。朝廷需要这样大公无私的重臣,但不是如此僭越不顾律法的重臣。
  一炷香后,许岩进了两仪殿的门。
  他的朝服一丝不苟无半点皱痕,行礼的时候挑不出错来,直起身后,眼眸半阖,眼尾的泪痣在长翅帽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清冷。
  陆屏道:“许卿,这次何新桓贪赃的案子,按本朝律法,涉及宗族宾客重至流放、徒刑,轻至杖刑、笞刑,但朕怎么看这案宗上写的是全部斩首?”
  闻言,许岩微微蹙眉:“回陛下,此案牵连甚广,祸害深远,若不从重处罚,恐怕难以威慑百官,以儆效尤。”
  “从重处罚也要在大晟律法框架之内裁夺,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私自妄加处置。”陆屏心中冷笑,继续道,“除谋逆之外的其他重罪,本朝从来没有连坐的说法,许卿一下子连坐这么多人,可有经过慎重思虑?”
  许岩道:“陛下也说了,谋逆是大罪应当株连,吴王宫变一案涉及官员都斩首了。贪公款也算大罪,涉及者也应当斩首。”
  陆屏觉得好笑又荒唐:“吴王党羽知道吴王要起兵,何新桓的门客就一定知道他贪赃吗?吴王是要把刀架在先太子和朕的脖子上,何新桓难道也是要害朕吗?”
  许岩的语气依然平淡:“他们嘴上说不知情,实际并不一定,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贪款便是危害社稷,危害社稷便是危害陛下,因此贪款同谋逆一样论罪当斩。”
  他如此狡辩,陆屏气笑了,正想反驳他,只听他又接着加上一句:
  “陛下如此为何新桓说话,难道是想袒护世家么?”
  陆屏一愣,一旁的梁瀚松也抬起头。
  书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你说什么?”陆屏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重新拿起何新桓案子的名册,匆匆扫过一眼,才发现上面大部分是世家之人。
  这又是一场世家和士党的战争。
  很明显,许岩是士党的人,只要是士党的人,一旦抓到世家的把柄,便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何新桓一案中,不仅有何家这种上四家的大家族,还有不少小世家氏族,这两百多个人一死,清流士党岂不是都乐坏了?
  世家士党之争,从大晟开国至今,便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决的难题。
  陆屏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他气得扔下名册,“朕从来没有一句偏袒世家!何新桓罪当处死!因为按照律法,他本应处死!现在就事论事,律法上并没有贪污者门客也要斩首这条,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陆屏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梁瀚松也不自觉后退两步。
  许岩表情却毫无变化,只是看他一眼,而后动手将头上的官帽取下,双膝跪地:“臣请陛下降罪,撤臣大理寺少卿之职。”
  “……”陆屏一口气堵在胸前。
  许岩的神情没有半分愧疚和惊慌,连语气都一贯的毫无波澜。
  他在威胁陆屏。
  只听他又道:“但臣自觉并没有错,望陛下从谏。”
  陆屏两眼一黑。
  什么意思?
  难道他没有权利更改大理寺的判决?
  两人相对僵持,梁瀚松在这个时候走近,缓缓道:“许大人莫要一时糊涂说这种话,陛下也莫要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陆屏又看向梁瀚松。
  梁瀚松也是士党的人,但他并不像许岩那么过激偏执,行为处事也似乎更加中庸。他道:“这件案子且暂时先放着,容后再慢慢商量。许大人要不先退下,陛下也喝点梨汤润润嗓子吧?”
  许岩看了梁瀚松一眼。
  随后他起身,抱着官帽作揖行礼:“臣告退。”
  许岩走后,太监端着梨汤上来。
  陆屏喝了一口,胸口还是郁郁不得畅通,被堵得难受。
  他想,他好像不是皇帝。
  他只是一个苦工,给朝廷干活的仆役。
  许岩不过一个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竟然也可以和他当面叫板,拒不改变决策。梁瀚松作为三朝老臣,可以叫许岩离开,也可以让案子搁置。
  朝廷里的每一个大臣都比他年长,都比他有经验,都可以不听他的话。
  ————————
  远山文几:
  欢叙经年,别离千里。余孑然一人于宫中,细数半年矣,然依旧百事茫然,遇事踌躇,意兴阑珊,大事每一定夺,竟毫无喜悦可言。夜深恐梦长,感恨少年时,风如刀霜如剑,层层穿堂严相逼。只愿早日胡马不过秦,君归有时期。
  掷书格中,寄予南风,直至西北,望远山安。
  留安谨拜。
  【📢作者有话说】
  47章正式重逢,我也好急,尽量在删减这几章的存稿了,剩下的剧情自己觉得挺重要的,有两件事情必须写。
  啊啊,请大家耐心等待,47章之后会加更作为补偿!
  ◇ 第45章 45 朕还不能出宫了?
  东苑皇家园林垦为农田后甚有成效,启安城内百姓无不歌功颂德,坊间田间开始了春日的第一次播种。
  去年压在常平仓和储备仓的谷子几乎放不下,陆屏便同三省商量,将全国米价降到每石五十钱,并在城南大安坊亲自下田,劝课农桑。陆屏又和户部商量,轻徭薄赋,全国算赋减至每人每年六十钱。
  六月,北疆战事转机明显,镇北军沿着黄河往北一路击退突厥大军。陆屏边高兴边担忧,请教梁瀚松想减少男子徭役的年限,改为每三年服役一次。
  四海升平的代价就是,陆屏累得想死。
  入秋后,他抽空去看已经搬到了东苑的傅妤。傅妤抱着懿文行礼,旁边还跟了一个陆蔷。
  陆屏看着陆蔷:“你怎么来了?”
  陆蔷撇撇嘴,不是很情愿道:“陛下日理万机,当然不知道我最近在同嫂子教懿文认字。”
  陆屏往他们身后的书案看去,凌乱的宣纸上端正地写了几个楷书,旁边还有一盘糕点。
  傅妤抿嘴笑道:“华薇嘴馋,喜欢吃我做的果子糕。”
  陆蔷轻哼一声。
  陆屏才知道最近陆蔷来得勤,后宫能一起打发时间的人太少,她又没心没肺的,似乎不怎么想起自己亲兄长曾经杀了陆景。傅妤就算是圣人,一开始难免心存芥蒂,但也终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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