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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陆屏回神。
  自古君王和武将之间就充满了猜忌和背叛,难道他和严仞也终将要对立两面,兵戈相见么?
  如果斗起来,他必定不是严仞的对手。
  想到这里,陆屏欲哭无泪:“朕、朕不会搞权谋啊……”
  两位大臣一阵沉默。
  接着,陈晙道:“陛下不用担心,臣替陛下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陈晙立即道:“严仞在京中并不是完全无亲无故,臣查得他有位叫宗嬷嬷的乳母,以前他极为恭敬孝顺的。”
  不妙。
  陆屏已经能预料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如今可将这妇人抓来禁为人质,宣称侯府无人赡养,故接将军乳娘进宫颐养天年。倘若严仞还尚存一丝孝心,料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字一句像利刃一样刺向陆屏的胸膛。
  陆屏大为惊骇,站起来道:“陈大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晙道:“陛下不觉得臣这个办法很好吗?”
  “好吗?!”陆屏一口气上不来,怒火攻心,指着陈晙道,“陈大人怎么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人家一个年过半百的乳娘,造什么孽给她关起来,用作威胁的人质!”
  陈晙顿时面红耳赤:“这……陛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陛下不可过于优柔寡断,而让那严仞有机可乘啊!”
  陈晙的声音扰得陆屏耳边轰轰作响,他扶着坐榻的扶手喘气,而后奋力拂袖:“不行,朕不同意!”
  等他气稍微缓和些了,又听到高融缓缓道:“陛下,您不同意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陆屏回身注视他。
  陈晙道:“方才臣已差人将宗嬷嬷带进皇城朱雀门了,眼下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什么?
  陈晙的声音引起的耳鸣还未结束,余韵在耳边萦绕,陆屏生怕自己听错了,想让陈晙再说一遍。
  但他知道,即使再说一遍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撑着扶手看向陈晙。
  陈晙满脸大义凛然,仿佛自己是个纠正帝王过失而直言不讳的正直谏臣。旁边的高融埋头一言不发,仿佛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你们……”
  陆屏咬着牙关还想说什么,却喉咙哽得厉害,只下意识抄起茶几上的茶杯摔向地面。
  “啪!”
  伴随着茶杯破碎的震响,满殿的人都跪下来。
  胸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陆屏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达生的呼声:“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宣太医,宣太医呐!”
  .
  陆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神龙殿的大床上。此时已是夜晚,他隐约能听到殿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达生?”
  达生从外头进来,欣喜道:“陛下醒了?”
  早上在两仪殿时,陆屏急火攻心一时昏厥过去,太医针灸许久,他才勉强恢复神志,又因为实在太累,一觉睡到了现在。
  “宗嬷嬷还在皇城里么?”陆屏问。
  达生点头:“太妃娘娘给接到自己宫里了,说是好生照料,不会怠慢。”
  陆屏一时失神。
  他不同意,但终究还是无法扭转局面。
  这件事传出去,外人只会以为是皇家的意思,是皇帝的意思。
  将士立了军功,却要把他的乳娘圈禁起来,陆屏无法想象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
  严仞会怎么想他?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陆屏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无处宣泄。
  “达生。”
  “陛下。”
  陆屏拉开被子:“跟我回趟苍篴院吧,许久没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在文案末尾加上一句“权谋如同儿戏不能细究”,结果审核不给我通过。那我就在这里打个预防针了,就是说作者和陆屏一样不会搞权谋,接下来涉及的少部分权谋剧情真的和过家家一样,只写搞暧昧谈恋爱不现实只能加点剧情辅助这样子。
  ◇ 第47章 47 朕的将军回来了
  立冬已过数日,冬至未到,在去苍篴院的路上,天空竟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陆屏裹着斗篷在后面走,达生提灯笼在前面带路。
  陆屏搬到太极宫之后,苍篴院经常有人定期打扫,一切都非常整洁干净,只是少了以往的生活气息。
  达生在卧房内点起蜡烛。昏暗中,陆屏环顾四周,床帐被高高挂起,枕被叠得很方正,衣架上空空如也,几案上的茶具也都不见了。
  好像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陆屏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达生唤他:“陛下,要不要坐坐?”
  “好。”
  陆屏脱掉斗篷,在床沿坐下来。
  案上的烛火还在摇曳,陆屏又盯着这点小小的火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达生又唤他:“陛下,要在这里睡下么?”
  陆屏回神,缓缓摇头:“不了。回去吧。”
  于是达生起身去推开房门,忽然惊呼一声。
  陆屏问:“怎么了?”
  “灯笼吹倒了,火都蔓出来把笼子烧坏了!回去可怎么办才好……”达生弯腰拿起地上烧得只剩下残破的灯架的灯笼,拼命扑灭上头的火。
  从千秋殿拿来的灯笼坏了,路上却不能没有照明的东西,陆屏心思飘忽,随意拿起案上的烛架递给达生:“把这个带上,凑合着用。”
  “是。”
  从苍篴院出来,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呼啸的寒风一遍遍吹在宫道上,达生一手端烛架,另一手护在前方,却架不住冷风实在太猛,将微小的一点火焰吹得胡乱摇晃,几乎快要熄灭。
  陆屏蹙起眉头盯紧蜡烛上的火苗。
  好在那火焰快要被吹灭时,达生恰到好处地停下脚步,火焰又重新立起来。
  陆屏从斗篷中伸出手:“我来吧。”
  达生弯腰将烛架递给他。
  陆屏用左手小心翼翼隔档迎面而来的北风,可惜蜡烛上的火苗似乎更小了。忽然一阵更大的寒风刮来,夹杂着柳絮一样的飘雪,一片不大不小的雪花随风堪堪落在烛芯上。
  蜡烛随即熄灭。
  周围陷入黑暗,陆屏胸口一痛,整个身子不由向前倾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烛架和蜡烛散落在混杂着泥土的小道上,哐当哐当地响,陆屏爬着去搜寻摸索,不顾后面达生的慌乱。
  “陛下,没事吧?”
  陆屏摆手,仍旧去摸索烛架。达生上来扶他,他奋力推开,终于摸到歪倒在枯树枝上的烛架,却始终找不到熄灭的蜡烛。
  他将烛架拥进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陆屏跌坐在萧索的东苑小道之间,不管不顾,兀自抱着烛架颤抖,哭完之后又笑,笑了又哭。
  “陛下您别吓奴才啊……”身后是达生的哀求。
  “达生。”
  陆屏擦干净眼泪,低头看怀里冰冷的烛架,道:“我们为什么要拿着它上路?就不能让它好好待在房间里么?”
  牙齿冷得打颤,眼眶却是湿热的,近在咫尺的视线变得模糊。
  陆屏道:“这种烛架原本是专门放在卧房里照明的,没有灯罩也没有纱纸,那么脆弱、娇生惯养、不堪一击……它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卧房!”
  “就算没有照明的东西了,也不能拿它顶上来啊!外头的风跟刀子一样,怎么可以拿出来让它迎风走路?”
  陆屏大哭。
  身后的达生没了声音。
  陆屏跪在道面,弯腰抱紧烛架,试图不让纷纷扬扬的雪花和冷风继续侵蚀,甚至额头磕在了地砖上。
  泪水流入地砖缝隙中,他猛吸一口气:“它本来就不是这块料!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它来做这件事!”
  但浓浓夜色中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只能听到达生渐渐清晰的哽咽。
  一切悲怆的控诉很快消散在风雪里,无人知晓。
  .
  腊月将至,大晟即将迎来元象年的第一个春节,启安城内开始准备张灯结彩,甚至提前用红绸铺就朱雀大街,延绵数里,直到明德门。
  然而百姓不知道的是,欢腾热闹的背后是朝臣们的提心吊胆和暗流涌动。
  镇北侯大元帅严仞的军队即将在午后到达启安。
  晌午,陆屏坐上御辇,在仪仗队伍的护送下出承天门和朱雀门,由朱雀大街一路往南,在启安城城门外停下来。
  外人看来,是为表大将军卓越战绩,皇帝和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但陆屏心里清楚,大臣们建议他这么做,实际上是试图将严仞的十万镇北军拦在城门外。
  前方探马来报,镇北军还有二里路。
  鼓声响起,礼乐随之,震动着城外料峭的寒风。陆屏的心脏跟着鼓声一遍遍乱捣。
  他向周围看去,御辇后方是达生、其他太监和御前侍卫,右边是梁瀚松,左边是吴纮元,后边是其他一众朝臣。梁瀚松的表情紧绷着,其他大臣也是一副如临大敌、两股战战的模样。
  更外围还有训练有素整齐排列的禁军、府兵和营军。这么大阵仗,真的是生怕严仞在城外直接造反。
  陆屏心中凉凉地自嘲,而后一抬头,看到了天边飘扬的旌旗。
  他不禁伸长脖子。
  大风刮起,一匹白马从远处奔腾而来,马上的人在身后成片的乌泱泱的大军之前显得格外高大,身上重重的铠甲比天上的日光还要耀眼。
  近了。
  更近了。
  陆屏似乎认出来那是长大之后的人间风,是严仞的马。
  他急忙爬下轿辇,在达生的搀扶下走出几步。与此同时,马上高大的身影勒过缰绳,人间风一阵嘶鸣而后停下来,马蹄扬起一阵烟尘。
  陆屏被搅得看不太清楚,直到那人翻身下马走近两步,干脆利落地抬手解下自己的头甲,才露出一张清晰的面孔。
  陆屏的身体被钉在原地。
  那是严仞,却也不是熟悉的严仞。
  也许是时隔三年,严仞的脸在陆屏心中会渐渐模糊而后变样,也许是严仞真的变了许多。他的眉眼比三年前更深邃了些,脸庞上的棱角犹如经受过风沙洗礼摧磨一般,变得更加分明,下巴分布着细细的胡渣,仿佛是日夜兼程忘记了剃。
  他镇定地直视陆屏,嘴唇紧抿,全无一丝笑容。
  鼓声和吹乐声交织在两拨人的中间。
  陆屏内心慌了。
  他为何不笑?
  他为何那么严肃?
  鼓乐声停止。
  陆屏看到严仞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下,盔甲触碰到地面:“臣严仞,拜见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遭雅雀无声。
  陆屏脑袋一片空白。
  他终于久别重逢地听到了严仞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听,却如此陌生,说出来的话也如此陌生。
  何其怪异。
  “臣严仞,拜见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仞重复。
  陆屏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大臣们开始察觉不对劲,纷纷往这边探头,达生小声提醒:“这里风大,陛下眼睛被吹疼了?”
  严仞抬起头。
  陆屏急忙眨眨眼睛,努力转动视线让寒风吹干眼眶里的湿热,艰涩开口:“严将军……请起。”
  顿了顿,严仞终于站起身。
  好像又高了一点,陆屏想。
  他听到身后的文武百官齐声大喊:“恭贺严大帅凯旋而归!”
  他抬头,见严仞的表情也是不悲不喜,不咸不淡。
  严仞后方还有一匹马,马旁的人此时走上来掀起衣摆行礼:“乌桓使臣阿乔勒参见陛下。”
  那是一个身穿西域服装的女子,高鼻深目,眉眼俊朗英气,气度不凡,身上带着一股草原的风的味道,她是乌桓使臣阿乔勒。
  陆屏扯出一个笑容,应声让阿乔勒起身。
  梁瀚松拄着拐杖走出来,笑着问候:“严大帅。”
  严仞的目光闪过几丝迟疑,沉声开口:“梁大人。”
  梁瀚松笑道:“严大帅一路风尘劳顿,实在辛苦了。等会儿大帅随陛下入宫述职,这十万镇北军便随高大人一同前往镇北营安顿吧。”
  高融应声走上来,却皱起眉头很是为难:“镇北营恐怕容不下这么多士兵,依下官看,还是留九万在城外安营吧,剩余一万入城,这样妥当一些。”
  闻言,梁瀚松缓缓点头,而后转身问陆屏:“陛下以为呢?”
  一唱一和的,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
  陆屏抬眼看梁瀚松,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不必。”
  一声果断的拒绝乍然响起。
  梁瀚松和高融吃惊地看向严仞,大臣们也都一脸不可置信,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严仞身上。
  四周寂静。
  严仞冷冷直视与他对峙而立的这群人,道:
  “十万镇北军,全部随臣一起入城。”
  【📢作者有话说】
  说好的加更来啦,从明天开始到本周日每天都会更新。感谢大家等到这里!
  ◇ 第48章 48 朕能应允将军什么
  陆屏像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他浮浮沉沉,时而清醒地应对周围的人事,时而放空着任由眼前的人影和耳边的声音渐渐变模糊。
  太极殿上,严仞当面对他述职,自陈这三年来北疆的每一件战事。
  “正志八年秋十月,臣父带领臣及其他部将共二十万大军与突厥战于漠南,被困七天……”
  大殿空旷森冷,仿佛天光隔绝,周围没有一个大臣,陆屏僵坐在高堂龙座上,远远望下去,幽深的地砖上只站着严仞孤身一人,孑然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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