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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又一年秋天,镇北军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捷中打退突厥军,只差最后一步,只要能逼突厥退回阴山以北,镇北军就能创下大晟开国以来最辉煌的功绩。
  这时,启安传来消息,唐若初病逝。
  宗昀不知道如何安慰严仞,似乎怎么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那天晚上,他每隔一会儿就去严仞所在的营帐外看看,见营帐里彻夜亮着灯,营帐的主人似乎彻夜未睡。
  翌日,宗昀看到严仞照样提着长枪准备上战场,心中暗暗吃惊。
  严仞的脸色没有任何异样,看不出昨夜有多悲痛。
  他只道:“我想加快计划,给突厥最后一击,为我爹报仇。”顿了顿,他又道,“然后回启安,祭拜我娘。”
  【📢作者有话说】
  听到陆屏登基的那天晚上,睡觉之前,宗昀去严仞帐里找严仞,发现他正在盯着手里一朵通草杜鹃花发呆。那朵杜鹃做工粗糙,且看着有些陈旧了,似乎是经常被拿出来把玩一般。
  宗昀认为这件小事跟陆屏没有关系,所以没跟陆屏说。
  ◇ 第57章 57 朕想抱抱将军
  “经过长途行军,我们终于回到启安。”宗昀道。
  陆屏想起严仞刚回到启安的那一日,两个人在城门外相互见到对方,像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宗昀道:“启安的人和事变了许多,超乎我们的想象。夫人去世了,我娘被抓进宫里,陛下您也……登基了,整个侯府都空荡荡的。”
  一碗汤喝完,这汤很美味,是在北疆从未尝过的鲜美。宗昀放下碗,低声道:“因为启安一切都物是人非,再加上……之前派来的粮草又少又坏,主子不确定这里是否有人要害他,也不确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宗昀的语气像是在为严仞求情,“他在北疆常年像紧绷着一条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点动静他都能感觉到。回到启安后,他也不信任任何人。”
  “他唯一信任的,就是相处三年并肩作战的镇北军。”
  听到这里,陆屏心底泛起一阵酸意。
  “所以他只能一而再地攥紧镇北军,反复操练,增强兵力。陛下,他并没有想要谋反的,他只是想着,一旦有人要害他,他至少可以依靠镇北军全身而退。”宗昀道。
  陆屏明白了。
  严仞没有安全感。严岑和唐若初都死后,他必须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他把启安也当成了战场,时刻都在紧紧戒备。
  所以一回到启安,他会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当何新柏抱他的时候,他会立刻推开对方。
  “我知道了。多谢你,宗昀。”陆屏点头,又道,“今晚我们的谈话,麻烦你不要告诉严仞。”
  “是。”
  夜渐渐变深,宗昀退了下去。陆屏一个人走到千秋殿门口,抬头彷徨地望着上空的天幕。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两年过得尤其辛苦,现在看来,相比严仞,他在启安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
  至少他只见过一天血,而严仞天天都要见血。启安的天空是灰色的,而北疆的天空估计是血色的。
  严仞去潼关去了三天,回来的时候正好也是黄昏。
  他洗了浴换过衣服吃过饭后才回到宫里,正值陆屏刚看完一本闲书的最后一页。
  他过来拜见陆屏,陆屏起身问:“查得怎么样了?”
  严仞笑着故弄玄虚道:“和臣预料的一样。”
  他这么说,陆屏便能猜到应该是不如意的,只上下打量他一番,低声自语:“怎么看起来瘦了……”
  严仞微愣,道:“大概是潼关的东西没启安的好吃。”
  陆屏便道:“那以后就留在启安吧,就不用吃难吃的东西了。”
  以后也不会让你啃树皮了。他想。
  他边想边朝严仞走近,距离近乎咫尺,他鬼使神差地张开双手,轻轻抱住严仞,额头抵在他肩前。
  严仞的身子一僵,问:“陛下,怎么了?”
  只轻轻这么一抱,陆屏随即分离,摇头道:“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推开我,就像推开何新柏那样。陆屏想。
  他想着转移话题,便道:“这两日我收到不少奏疏,皆是重提取消荫封的事情。明日上朝,兴许会有人提出来,拿你开刀。你明日还去么?”
  闻言,严仞挑眉道:“既是这样,那臣更要去了,倒想听听他们又把我骂成什么样子。”
  陆屏:“……”
  第二日上朝,陆屏刚和群臣讨论完基本的事宜后,正准备问问还有没有事情要奏的,吴纮元就走出行列,开始道:
  “陛下,如今虽四海升平,却不见得吏治清明,别说地方,就连启安也藏了不少贪污腐贿的官员,前有工部何新桓,后有户部赵坞,这些都是以爵位授官的门阀氏族。如若不究其根源,斩草除根,朝廷之中永远都会有蛀虫!”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等所有事都讨论完了,再把这件最重要的搬上来。
  陆屏缓缓起身,问:“吴大相公是想让朕下令取消荫封么?”
  吴纮元道:“正志年间先帝曾与臣等议论是否取消荫封之制,但未落实,如今也该提上议程了。”
  言下之意,算是默认了。
  王叙中道:“臣附议。”
  陈晙道:“臣附议。”
  接着,殿上那些明显的士党派官员纷纷站出来,伍庭、高融、百里休、黄嵩等等,皆是附和之辞。倒是梁瀚松一言不发地拄着拐杖,像是眼盲耳聋一样,静静站着。
  忽然,门下省的刘嘉贞站出来道:“吴大相公可别只说世家啊,先帝在时惩治的黄禹平、丘殊等,后来参与谋逆的张晌、李闻邺等,也是令朝野震惊的贪官逆党,他们可都不是世家中人。”
  王叙中气道:“这!寒门官员那么多,有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不是正常么!”
  刘嘉贞不理他,转而向陆屏道:“陛下请三思啊,傅统领抵抗逆王叛军,宋老太师是陛下先师,定东伯爷在东海戍守多年,这下忽然说不让子孙荫封,这是陷皇家于不义啊。”
  王叙中道:“一码归一码!”
  刘嘉贞道:“怎么就不能放一起说了?”
  两个人吵了起来。
  大殿上迅速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吴纮元为首的清流士党,一派是以刘嘉贞为首的世家氏族,相互指责斗骂,互不相让,但士党官员依然居多,世家的气焰被一步步碾压。
  陆屏早已司空见惯,干脆不叫停了,默默等着他们吵完。
  严仞也巍然不动地独自站在行列中,仰头望着陆屏,嘴角微微扬起。
  等声音渐渐停止,大家都看向陆屏等陆屏定夺,陆屏便在龙座前来回踱步,思索着问:“诸位卿家觉得,朕与先帝相比,如何?”
  一句话把大臣们问哑了,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众所周知,先帝是出了名的铁面皇帝,跟他比,陆屏还是差远了。
  陆屏道:“朕自然是不如先帝的,先帝决事果断,自有一套权衡利弊之术,他不取消荫封之制,其中自有道理。朕本就不如先帝,实在不敢贸然取消。”
  那些士党大臣立刻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陆屏看着他们的脸色就想笑,便道:“你们呈上来的奏疏朕都看了,言辞出奇的相似,这种说同一件事情的奏疏有十多封,通政司都给朕一封不落地放在案上。”他顿了顿,转了话锋,故意道,“反而是镇北军多次恳求拨粮草的奏疏,居然也能一封不落地遗落在太极宫外,从未被朕看到。看来通政司最近政务上心了许多。”
  严仞抬眼,与陆屏四目相对。
  大臣们开始脸色各异,有人若无其事,有人尴尬脸红,有人疑惑不定,大家都听出来了,陆屏是站在世家这一边的,且对朝廷迟派粮草的事还耿耿于怀。
  陆屏走到台阶边缘,提高声量道:“不如这样吧,前朝有盐铁会议,我们如今也来个荫封之辩,就设在这太极殿里,支持取消的卿家报十人,支持保留的卿家报十人,每三日辩议一次,一共九日。朕每次都会来看,九日之后,朕再下旨宣定。”
  此言一出,大家又讨论起来。
  陆屏又问:“梁大相公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梁瀚松睁开惺忪的眼睛,拐杖上的手歪了一歪。不知为何,自从在千秋殿前撞了一次头之后,他整个人就蔫蔫的,不逼陆屏看经学书了,也很少去两仪殿辅政了。
  只见他点点头:“臣觉得此法可行。”
  严仞道:“陛下,吵架这种事可以叫上臣,臣最在行了。”
  太极殿又静了下来。
  这是今日上朝到现在严仞说的第一句话。
  陆屏微笑道:“好。”
  朝臣们开始窃窃私语。
  “严仞?他是严家人,肯定带头反对的了。”
  “瞧他方才一声不吭的,其实他早就暗地里在操纵陛下在座上的一言一行了,陛下所言肯定不是自己真正所想!”
  “呵,嚣张不了几日,等荫封之制一取消,朝上那还有他严氏的位置!”
  “慎言,小心他的禁军闯进来抓你!”
  听到这里,严仞不由挑眉。
  这些人把他传得神乎其神,那一批在千秋殿前把守的禁军侍卫,先前还是“他的镇北军旧部”这样的措辞,接着是“他的禁军旧部”,如今直接成了“他的禁军”了。
  要是他能直接统领禁军,这群大臣早就说不了话了。
  当天傍晚,严仞照常进宫去千秋殿。
  这次,陆屏特意嘱咐他留着肚子提早过来,一起用晚膳。
  严仞负手看着宫人们一边传菜一边布菜,道:“现在倒好,外边又要开始传臣故意霸占陛下的晚膳,吃膳食局的皇粮。”
  陆屏让他坐下,给他递碗:“为了不让他们白说你,你得吃多点。”
  “……好像有点道理。”严仞接过筷子。
  晚饭的膳食依旧简单,二人开始吃了起来。
  陆屏道:“后日的辩议,你打算怎么准备?”
  严仞给他夹菜,看了他一眼,道:“看陛下的样子,像是已经想好让我怎么说了。”
  陆屏确实心里有底。
  他笑笑,低声道:“我教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说】
  今年最后一天了,祝愿大家2023年的烦恼不再出现,2023年的快乐永远延续!
  ◇ 第58章 58 朕有点色令智昏
  “最后一次辩议那日,你搬出几条折中的办法,并不完全取消荫封制,又不是单一的袭爵。”陆屏道,“第一,改世袭罔替为降职袭爵,如若当职官员庸碌无为,循规蹈矩,则一代一降,从公降至侯,从侯降至伯,直到无爵为止。”
  严仞夹了一块鸭炙放进陆屏碗里。
  陆屏继续道:“反之,如果贤能兼备或者兢业勤恳而有重大功绩的,可以酌情不降爵,等后代再降,而那些谋私受贿或欺压瞒上过于严重的,可以直接削爵。”
  秋水端上来两个白玉碗,严仞指着碗里一坨白白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清风饭凨諵,解暑的。”陆屏回答。
  严仞端起来尝了一口,似乎觉着比自己预想的好吃,点头道:“陛下英明啊,我看都可以不用辩了,直接让三司制一本荫封法就行。”
  听他这么一说,陆屏心中安定了几分,道:“还有最重要的,向寒门清流开设爵位,有重要功绩的贤臣可以按情况赐爵,再按规矩子孙依次升降。”
  达生准备上来舀汤,严仞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替陆屏舀了一碗:“不错,这样再过几十年,世家再不是现在的世家,士党也不是现在的士党,这些人流来流去,什么党派之争便不用那么顾虑了。”
  他将碗递给陆屏,揶揄地看着他道:“这么好的法子,陛下藏在心里很久了吧?怎么不在今日的早朝说出来,非要让臣过几天再说?”
  陆屏眨眨眼,粲然一笑:“严卿这就不懂了,我这招叫以退为进,咱们先明确说想保留荫封,他们肯定不同意,吵到最后咱们突然退一步,说要不这样,各位大人觉得如何,这时候大家一听,好像还不错。这样目的就达到啦!”
  严仞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扬起嘴角:“行啊,那臣就按照陛下的吩咐这么办。只不过,这是陛下的主意,臣不太敢冒领啊。”
  陆屏一愣,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
  他低头喝着汤,鲜美的味道从鼻子和唇舌鱼贯而入,暖洋洋的,却总是填不满心里莫名的空虚。
  喝完一碗汤,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严仞:“你不觉得,我方才说的这些法子有点熟悉么?”
  “嗯?”严仞抬起头。
  陆屏追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严仞望望头顶的悬梁,又看看碗里的鱼汤,“嘶”了一声,惊疑地问:“难道陛下是在哪本先人的治国之论上得到的启发?”
  陆屏:“……”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
  想必严仞一直如此,看过的就忘了,做过的事也忘了,徒留别人白白铭记一场。
  陆屏放下筷子,瞬间没有心情再吃下去。
  严仞却仿佛没发现异样,示意达生招呼宫人上来撤掉吃剩的晚膳,又换上清口的酸梅茶和夏季的时令果。
  陆屏想了想,又忍不住道:“严卿不再考虑考虑?你以后的儿子若是不上进,可就只能当个伯爵了。”
  “我儿子?”严仞神情一顿。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不知为何,饭桌上陡然升起一阵微妙的气息。
  陆屏硬着头补充道:“是啊。若孙子不上进,便只能是子爵。要是代代不上进,以后就只能去种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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