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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饮莫相问(古代架空)——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2-06 17:11:04  作者:债权申报表
  巴弩是虽是北周小城,但其名因此地盛产纯度极高的铁矿,所造刀剑匕首等无论是利度还是耐用性均为四国之首而闻名。也是因此,北周虽是国土面积仅高于南梁且位于最北端气候寒冷物产稀少的小国,因其民尚武加之兵器质量远高别国,多年来在抵御外敌入侵的战役中几乎没有败过。
  但奇怪的是,虽拥有强劲的军队实力,但北周百年来从未主动侵略过别国,自建国以来便是一直维持着平安和乐的状态。
  行至巴弩城外,郑言见这几日的坐骑黑马已是疲态毕露,不安分地打着响鼻,他略加思索便下马将那鼻缰解去,放在那离城较远的百草丰茂处,拍拍马髯示意他自由了,那马低头吃了会草,才抬头定定地看着郑言步行入了城。
  城内各色人群交织,其中不乏壮硕大汉,这与天启极为不同。郑言就着那刚端上的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填饱了五脏庙,思索着要不要去打听一下去打一把好剑以做防身之用,腰间匕首实在不利于远攻。
  待跟店小二打听清楚最近就有一家巴弩闻名的剑铺后,他起身前寻。
  已是初冬,靠北的巴弩城内显然已是有些寒凉,东方旭日初升,郑言绕着林林总总的建筑绕了半圈,竟开始有些薄汗。
  待走近那小二所述的灰黄建筑处,印入眼帘的却是断壁残垣,破落荒败。
  他正打量着那不可置信的残破建筑时,灰黄建筑的门口蹲坐了一人,围着斑驳剥落的皮袄,斜着眼仔细地凝视着他。
  半晌,那人似有所指用怀疑的语气问道:“阁下前来铸剑?”
  郑言遂确定此人定是这剑铺中人,欲上前询问,却看其眯眼盯着他腰间微微露出的水玉匕首打量。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匕首,状似无意问道:“尊驾识得此物?”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常年打铁熏炭形成的黑牙,眼中闪过精光,“是个好器物,只可惜,”他上下打量了下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郑言,丝毫不见豪爽粗犷男人的霸气,语气颇为不屑,“想不到竟流落至此。”
  说罢他便兀自闭着眼晒着太阳,似不再理会郑言,却又似在等着他的发问。
  “尊驾何出此言?此匕首可有何典故?”
  郑言知此人识得此匕,便诚恳发问。这把水玉匕首是父亲在他出生那年微服游历天启偶然所得,见其柄端水色玉石温润可爱,便送予他防身之用,少时他还用此削过竹剑同宋宁远玩耍,不想也是把好剑。
  “此匕名炽玉,”那人仰面对着高升的朝阳,“质源首山,铜炼非常之温,淬昆山之泉,”他又复盯住郑言手中的匕首,意味深长地笑道:“相传与珩渊同炉炼造。”
  珩渊?
  那不是江渊不远千里送到天启,最后只有宋宁远能拔出剑鞘的天下名器吗?
  自己手中这柄其貌不扬的匕首,也有如此来历?
  江渊不是曾说,自己手中的匕首名曰珩,难道这又是他故意欺骗?
  一时间只余下郑言眼神复杂地盯着手中的水玉匕首呆看,那人不似诓他,但从小视若杂刀,看起来并不名贵精致的匕首是把名器,这倒让他有些不可置信,“尊驾此言当真?”
  那人不再搭理他,气息沉稳有序,似已然沉睡。
  郑言不好再自讨无趣,只好沿着原路而返,暗想明日去淘来几本巴弩名器谱细细查阅对证,铸剑之事也就作罢。
  北周都城兴安,位于北周中部低矮平原中央,相比北周西部北部大部分的草原,兴安是不可多得的土肥地阔、河网交织之地,其与西祁都城应业襟河带谷,一脉相连,更是北周唯一的大型都市,聚集了国内四成以上的百姓。
  日色西沉,郑言抬眼远远地看着城墙上高高耸立的旗帜,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周”字,迎着西风飘扬而起。
  一入城郑言便立刻知晓了北周与别国的不同,商贩沿街叫卖,并无市坊的划分,每隔不远便有小亭供行人休憩,亭内张贴着圣贤之语,意欲作教化之用。
  “三日前天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下诏补贴全国上下读书人,按乡设书院,适龄学童按需入学,按年度进行考察,名列前茅者可按律给予奖赏!”经过一亭,有几位书生模样的少年正置酒畅谈,言罢几位书生纷纷附和,“听闻科举一年二次,不限世族,天子亲自命题,考官与阅卷者随机抽调,强制隔离互不接触,这对贫寒出身学子是一大利———”还未说完,有一人揶揄道:“那去年兴安城中武员外的痴傻呆儿怕是再难中会元了!”
  众人作一团哄笑,郑言眼神微怔,原来宋宁远这段时日早已顺利举行登基大典,革新旧令推行新政,若刚刚所言未虚,此番改制确实煞费苦心。
  天启建国虽仅有三十年,但已然开始存在门阀世家垄断朝堂的局面。郑言虽为贤王世子,但一直刻意远离朝政,旁观者清,他知晓天启急需一股年轻势力涌入。
  郑言低头沉思,三年来他虽偶尔打探宋宁远所为,但确实不知其手握兵力如何,朝中支持者何数,但宋宁远此时便推行新政,足以见得其根基颇深,先皇大限前必对此新政早已有所准备。
  天启在他之手,却也比二皇子、徳昭太子之流强上一些。
  倏地有一人轻拍了他的后肩,他转身欲擒之,却见其人眉中带笑,亲近平和,正是江渊身后的主事薛峰。他恭敬地拱手,口中呼他“郑公子”。
  “我家主子等候您多时了。”
 
 
第23章 22:兴安晤
  冉冉熏香缓慢升腾,晕染出阵阵幽香,星紫纱帐绵延轻垂,烛光轻摇,隐约可见其后墙上整齐有序地堆满了各色古籍。
  郑言随着宫人走近这兴仁宫,刚踏进殿门,便见帘后有一位杏黄衣袍的公子,负手对着书墙静立。
  拨开帷帐稳步靠近,郑言压下心中疑惑,只淡笑着调侃道:“这次你又是谁?陆丞相?”
  江渊闻言缓缓转身笑着看他,似这近一个半月的未见并不存在,“郑弟抬爱了,”他眸子中闪着烛火清亮的光,不似往日不见波谷,“在下何沄,”笑言间他还微微作了揖,“与尊父通敌叛国的那位。”
  “北周二皇子何沄?不是早就传闻体弱多病,朝中群臣常年不见其面,不日将命不久矣?”
  说罢二人均相视一笑。
  北周二皇子何沄,四国均有传言其从出生时便体虚病弱,北周天子为其搜尽天下奇药妙方,但仍旧是江河日下,遂特赦其免于朝政及各类宫宴。
  朝中每年均有传言二皇子大限将至,奈何圣上多年来竟只育一子,大皇子也就是旧太子在出生后不到一年便夭折,自此朝中虽无太子,但群臣也心知二皇子何沄便是未来的新朝国君。
  但何沄自九岁之时便又现夭折之象,药石维持至今,倒也没听说崩世之闻,群臣虽日渐焦碌但依旧无可奈何。
  “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晓的身份?”
  随意浏览着江渊身后满墙的珍本古籍,郑言揶揄道。他并非对江渊的身份好奇,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期望他真能回答。
  “郑弟还是无需知晓得好。”江渊微眯了双眼,那眼中半是冷肃半是笑意,一如三年前初见那般让人捉摸不透
  果是如此。
  二人均不着痕迹地越过此话题,郑言将手中书籍放回,又寻找下一本:
  “我此行前来北周,本是想去克沁草原一览北国风光,其后便重返西祁,继续与你相聚。”
  郑言随手抽出了一本《前梁异闻录》,兴趣乏乏地翻阅几张,续而沉吟道,“不想竟到了你的老巢。你此时回北周,所为何事?”
  江渊已然侧身负手立于窗前,夜风吹进房内,那窗边帷帘迎风翻飞浮动,他平静而又低沉地看向殿外,良久微微带起嘴角:
  “父皇不愿再替我代政,大哥体病虚弱,他与母后遍寻四国名医,仍旧药石不灵,如今已做好带着他游历四国寻医的打算。”
  他眉间似添了些轻愁,但终究很快烟消云散,那一双细长的双眸看向郑言,带着暧昧不明的柔光,“遂强令我回北周继位。”冷风中衣袂飘舞,他眉目似月,欲触碰却又难以企及。
  “……”
  郑言一时猜不透那话语到底是真是假,四国均知北周太子早已于十几年前薨逝,如今他道太子未死,北周天子要退位寻医,颇有些荒诞不羁的趣味。
  倒也与江渊的行事风格出奇地吻合。
  他垂头续看那志怪异闻,心中只道是真是假又如何?他只当从未听过。
  “天启三日前新颁年号,曰作‘俟元’,其意可见。”江渊沉声道,只听那侧翻书页的声音一顿。
  “郑言,”书页翻过的轻声继续微响,江渊还立在那夜色溶溶的夜风中,他眼光迤迤不知在盯着何处,笑道,“你会助我的,对吗?”
  郑言仍旧翻阅书籍,双眼未曾抬起,只是淡然道:
  “我定会遵守诺言。”
  江渊面色一怔,缓步走到他身前,像兄长般欲抬手拍他的肩,却被郑言不着痕迹地避去。他依旧笑道:
  “早些歇息,我已叫人备好盥洗寝具等,这些日你也奔波累乏了。”
  便默然而出。
  冷意沉沉,北风萧萧,冬意渐浓,雪将至。
  北周二十八年冬,明孝薨,次子何沄即位,年号“归元”,同年西祁一改相安百年的境况,频来纷扰以乱边境,周威而伐岐。
  西祁边城,薄雪盖了茫茫大地一层,逶迤远山青黑,孤鸟在山边来来回回地旋飞,冷风呼呼地轻啸。隐隐的马蹄声远远传来,交杂错落,白雪间可见三个黑点由远及近,三人各骑一匹黑马,迅驰而来。
  “我现在终于知晓你是如何实现身份切换的了。”接连十二个时辰没有间歇的骑马赶路,郑言无奈地玩笑道。
  寒风很快将他呵出的气息吹散,江渊并未回首,只勒紧缰绳凝视前方。
  几日前,郑言刚刚与他一同端坐于大殿尾端,静看完那“北周新天子”不怒而威的登基大典,宫人用那洪嗓宣读江渊亲拟的诏书与政令,百官万民对着那黄袍青年高呼万岁,如今三人却只身骑马赶往西祁主理战事,寒风刺骨日夜兼程,恍若隔世。
  如今北周新天子登基不到三日便与西祁宣战,四国哗然,西祁天子急诏云游在外的陆相入朝商议对策,便有了郑言与江渊迎着初冬的第一场小雪赶赴西祁的情境。
  看着并未有所动仍旧凝视着前路的江渊,郑言复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潜心赶路。
  他们在傍晚又开始飘洒的雪花中抵至应业,洗尽一路风尘之后,江渊静坐于窗边的几案前,神色轻缓地执笔就着折子书写,大雪将相府院中草木掩尽,案前灯芯细微的崩裂声都清晰可闻。
  “御乾宫那位早已急疯了,”郑言踏进暖意融融的房内,寻了个坐处懒散地斜倚着,“你却倒是不见途中时半点急色。”
  江渊神色未动,兀自抬袖写着那一张雪笺,眉间不见任何波澜。
  郑言已然习惯了他那副波澜不兴的神貌,接连两日奔波劳累,加之室内灯火迷离,暖气氤氲熏香袅袅,靠在椅上少顷便沉入了睡眠之中。
  翌日雪盖宫墙,冷意飕飕。郑言将那从北周顺手携回的《四国名器录》翻阅了大半,才见到下朝晚归的江渊,他衣角带雪,微微染湿,眉目清淡,却隐隐见到还未淡去的肃杀之气。
  “为这抗周主帅,朝堂上场面应该不会好看,”在西祁三年,他一个相府的“门客”都能在朝堂上取得在一席之地,想来这朝中除了陆相定是无可定夺局势之人。
  西祁开国皇帝苍皇早逝后,继位天子庸碌无能,满朝文官胸无大志,武将成天饮酒度日,此时突遇他国宣战,定是早已促惶急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武将领军来应敌。
  江渊不语,他淡然在婢女环伺中褪掉微微沾湿的衣襟,复换上浅紫长袍,浅噙了几口热茶复才缓步朝郑言走来,“名器录?”他眉间轻皱,“薛峰给你备的都是些什么书。”
  郑言好整以暇地将那书摆在桌上,“他每次见我,我定是都在看那些闲书,世人都知投其所好,叫他填满那一墙已是不易。”
  他复又拿起那本泛黄的线装旧书,抬眼已是笑眼淡淡,眸中清亮,“北周天子亲笔撰写,不拜读岂不是拂了他的面子。”
  “……”
  江渊眉间轻挑,接过那叠泛着时光味道的纸,指尖轻翻,转而平淡道:“十几年前避居过巴弩,小儿拙作,见笑。”郑言见他眼中似有得意似有愁伤,刻意忽略掉“避居”二字,扶额连叹果然是江渊公子,西祁神童名不虚传,才索回书丢至桌上。
  良久,江渊才问他:
  “你怎不问,珩渊之事?”
  郑言就着桌上茶杯浅饮几口,但笑不语。
  是真是假又如何,无论多少身外之物,我与那人终究是再无可能。
  江渊欲语,却只听身后一阵疾步而至,薛峰面色焦急,与江渊耳语几句,二人脸色陡然转为凝重,便又消失在门外厚厚积雪的院中。
  天启,太康。
  太和殿内兰漏轻响,青衣婢女正低头往那炉火中添些黑炭,点点火星向上飘扬飞舞,炉中橘红一片,映得那稚嫩清丽的脸颊一片通红。
  殿内暖意融融,宋宁远着了件玄色锦袍,袖间有淡金色的五爪麟龙游曳,他命小婢女开了朝西的轩窗,负手走到窗前,眺望着乌色的云笼罩下的宫墙。
  西风阵阵袭来,吹得殿内帷幔飘摇不定,他迎着冷冷的风,黑色的眸子似一汪深潭,沉静深敛。
  冷风将那浑浊的暖意迅速冲淡,也将他多日来连续端坐理政些微混沌的思绪吹得清醒。
  如今北周已对西祁宣战,无论是何方取胜,这对天启都必然不利。
  距离登基大典才过半月,秋试之后新进的人才还未安置妥当,即便有可用之才,此时也决然是缺乏历练,革新的效用少则半年,多则三载才能有所发挥。北周新皇此时向西祁宣战,想来是早已胜券在握。无论两国交战将会耗时多久,只要一方获胜,天启必将随时受到战争危机。如此只能时刻做好迎战准备,否则将危在旦夕!
  忽而一只白鸽在他窗前停落,他会意拾起,果然见其腿间缚着一个中空竹环,取出环中纸卷,他展开细看:“昨日郑陆至岐。”字迹笔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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