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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饮莫相问(古代架空)——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2-06 17:11:04  作者:债权申报表
  宋宁远将那纸紧捏手中,沉思良久。最后缓步走到那火炉前,看着纸片逐渐变黄发黑,最终燃成一片小火,熄灭,只剩下焦灰。
  陆川此前何时同郑言共赴北周,暗探几经查探,也未曾知晓。如今二人突然返回西祁,必定与北周新皇登基、南伐西祁有关,他眉头紧锁,神色怅然,浑身陡然气势如虹,只将手中竹环掷进炉中,溅起一串红色火花飞扬,殿内侍女纷纷跪地,只知天子有怒,但俱不敢言。
  殿外不知何时已有雪花开始飘洒,纷纷扬扬无穷尽,小婢女期期艾艾地说怕陛下冷到身子,可否将那西窗关闭,免得陛下伤身。
  宋宁远回首看她,似乎想起了数月前也有谁亲口说绢绸湖水清洗更加柔软之类云云,他一时也想不起是哪个婢女了。
  窗边已经落下了飞进来的些许雪花。
  “去吧。”他点首同意。
  见一向喜怒难定的皇帝终于面色和善了一回,婢女心中大震,低首快速将那窗棂关上,身姿优美灵动,仿若冬日的一尾翩翩蝴蝶。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宋宁远不知不觉念出了这小儿学堂咿咿呀呀必学的诗句。停顿良久,才恍然忆起很多年前在尚书房廊中,两人因大雪封宫寸步难行,徒步到学里已是迟了,被太傅赶至廊外程门立雪,二人对雪空望时,郑言也曾对雪念过这一句。
  如今竟是一语成谶。
 
 
第24章 23:周祁争
  足足商议了近乎半月,西祁才举推了禁军鹰骑主帅肖天洋作为此次抗周大军的主将。
  那肖天洋本是西祁外戚肖家嫡长子,二十岁便统领应业守城大军,此后擢升禁军校尉,去年护驾有功,西祁天子承皇特下诏将其调为禁军中特选的精锐营队——鹰骑主帅,在武将中颇得拥戴。但朝中部分文官则轻其鲁莽,上奏此人不得堪当御周大任,但一时难以寻得更好的人选,商议数遍后无奈送其置酒挂帅出征。
  承皇对肖天洋也并非全然放心,遂特意嘱托陆相随行。冬月二十二,江渊与郑言同西祁大军共同进发,前往西祁与北周边境要塞——坎沂,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应业出发,引得百姓夹道欢送,以期得胜班师回朝。
  “北周皇帝亲征军队两日前已从都城兴安出发,探子来报,军队仅五万人。”郊外夜色沉沉,冷风不断地拍打着暂时驻扎的帐篷篷顶,肖天洋坐在那帐内主座,眉眼浓利,神态威猛,“好!那何沄小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凭五万人胆敢主动向我西祁宣战?”
  他目露喜色,狂傲不羁,“哈哈哈哈哈,明日我们加快行军速度,另先派几千精兵提前两日抵达坎沂,趁其修整之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何?”肖天洋仍着鹰骑主帅铠甲,胸前浮刻着一只勾爪雄鹰,鹰眼锐利摄人,衬得他虎背熊腰,杀气凛冽。
  座下几位将士直呼大好,纷纷拍手以示赞同,却见他戛然止笑,转而侧目低看着座下靠左首位眼无波谷的江渊,沉声道:“陆相以为如何?”
  江渊拱手轻笑,他沉吟道:“肖将军妙计。只是……”
  “哦?还有何不妥?”肖天洋知晓圣上此行派陆相随军的目的,他对这位深得人心来路不明的文相并无好感,早就做好了此计被他质疑的准备。
  “这先行军队谁来带领?”江渊沉思半晌,徐徐吐出话语。
  肖天洋以为他会作何阻挠,却没成想其只是担忧如何选将调才,心道果然金玉其外名不副实,赶忙抚须大笑,几番言语便将那先行军的主将定下。
  众将把酒言欢,已将他日凯旋的情景漫谈一二,营帐内气氛活跃,豪气冲天,倒不像是领兵出征,更像班师凯旋之貌。
  ……
  刚一踏进大帐,薛峰便将一密信送于江渊手中,默然而退。
  “薛岬已至坎沂,随候听遣。”
  将那纸片扔进账中火盆,江渊语调淡然,向那帐中捧着兵书不动的郑言道:“两日后带你看场好戏。”
  郑言对他那话心下了然,眼皮都未离开那书页半分,“本来就是必胜的战役,没什么可看的由头。”语罢随意将那书翻弄几下,起身回了帐内另一侧室。
  江渊并未理会他那不满的语调,郑言随军而来,本就是他一再相邀,料定他便会如此。
  至那侧室,郑言眉头紧蹙,眼神沉郁地坐定,将手中刚刚收到的一张纸片打开——那正是刚刚薛峰突然到来之前,他收到的暗卫密信。
  “宋宁远离京,向西。”
  宋宁远?他为何突然离朝?难道他也要去坎沂?
  郑言神色复杂,他知晓此役对于天启来说确实影响至深,无论是哪一方得胜,都势必会打破四国鼎立的局面,天启也将不再位于四国之首,其时天启终有一战。
  更何况他知道,坎沂之战仅仅只是江渊借计夺得西祁的幌子。
  不过那又与他何干,自贤王府烧毁崩塌之日,他便不再自认是天启子民。
  “报——”两日后,众将正在帐内商议后日抵达坎沂后的安排,帘外将士急速奔来,语调喜极,“将军,我军先行军昨夜大败北周亲军!”语罢帐内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站立起来,肖天洋脸色一喜,随即拧眉沉声道:“细况如何?速速报来。”
  那将士连夜疾驰已是满头大汗,边喘息边道:“昨夜我军五千精兵已至坎沂,稍作歇息后果然见北周大军前来,恰逢入城必经一狭路山口,我军将那山石推下,北周亲征军死伤过半,黎明时分下山查看,北周军队大将已亡八人,仅剩北周皇帝及部分军队逃窜。”
  “好!北周军中无将,就算是皇帝老儿也不能奈我西祁何!”
  待那将士说完,众将无不拍手称快,遂嘱咐将那报信的小将带去好生歇息,又试问肖将军可否置酒欢庆此次大捷。只见那肖天洋眉间难掩喜色,眼角笑壑纵深,却见江渊独坐椅上不为所动,他鹰眼微眯,“陆相有何顾虑?不妨说来听听。”
  江渊抬眼看着众人半疑半讽的眼,沉声道:“已亡大将需仔细核对品阶与姓名,以防有诈。”
  肖天洋点头大笑,心道此人果然是一介书生,敌军大将定是会严查,这是军中常规,复而他对着众将士道:“陆相所言极是,嘱咐主将萧寿注意核实战果。”随后众人便商议如何置酒烹肉以示庆贺,兴致高涨。
  两日后西祁主军抵达坎沂,因早与前军主将萧寿互通书信,肖天洋已知城中所驻皆为西祁军队,便缓行入城。即至那城口山脉狭窄处,寒冷的西风呼号,众将士低头只看见地上残留的血迹和破损的北周士兵的铠甲布料,均低头私语,隐约还有笑语划过冷寂的山坡。
  行至谷中,肖天洋心中不知为何怦怦乱跳,他抬眼望天,却见山间荒草枯木未损,心中直呼不妙,还未疾呼出声,便见山际冒出黑压压的人头,随即就是轰隆的石块滚落声。
  一时间西祁大军乱成一团,只听哭喊声、呼号声、石块滚落声、北周军队从四周传来的号角声响成一片,肖天洋贴着谷壁缓行遁走,到了城关,却见江渊骑马立于城门处,手中执剑,脸带微笑地凝视着他。
  “!陆川!?”
  肖天洋有气又疑,他倏地拔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刀,指向城口的江渊,太阳穴突突地鼓起,怒目圆睁杀气凛冽,恨不得将江渊生吞活剥,“是你背叛了西祁?!”
  江渊仍旧轻笑着看他,他没有言语,眸中不带半分情感,缓缓拔出长剑,剑刃锐利的锋芒在寒冷的风中微闪。
  “萧寿呢?”肖天洋仍不死心,他愤怒地质问道。
  “离开西祁大军的第二天就死了。”
  “陆狗贼!看我今天不替圣上斩杀了你这逆臣!”语罢肖天洋挥刀快步上前,眼中猩红一片。
  忽而只听一声沉闷的钝响,肖天洋竟直直地倒地不起,连闷哼都不曾有下,瞬间鲜血飞溅,染红了灰黄的泥土。
  江渊只见一把飞刀闪着寒芒割破了肖天洋的脖颈,他眉间紧锁,对右侧山石隐蔽处沉呼:
  “何人在此?”
 
 
第25章 24:雪巷深
  片刻其后人影微动,一墨色背影轻步而至,他嘴边噙着一丝浅笑,姣好的面容让人触目便惊为天人,眼中带着桀骜不驯,身形瘦高,直直地盯着江渊缓慢靠近。
  “黎世子——”江渊眸色清冽,“或许,该叫你南梁太子?”
  黎季并未理会江渊话语中的讥讽,他转而语调升高,似不是说给江渊一人听,“我言哥现在何处?”
  语罢便看见城墙其上一身素色劲装的公子缓步而下,他眉目宁和面色沉稳,相比几年之前更显成熟风韵,见到黎季后,低沉又些微疑惑地叫了声“小季”。
  自天启宫变那一晚后,他以为再次见到黎季时,二人终将会对阵军前,那时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你死我活的光景。但如今一见,曾几何时毫无犹豫的称呼还是脱口而出。
  黎季见他依旧如此唤自己,一张倾城的脸上便咧开嘴笑起来,与刚刚的睥睨之姿判若两人,他快步上前靠近郑言身侧,仿若还是那年的二八小儿,“言哥!我就知道你会在此!”
  郑言不动声色地微微避让,到此,他仍旧还是不能对黎季那些年的欺瞒和故意引他入天启皇宫释怀,一时气氛已是有些凝滞。
  “黎太子前来所为何事?”江渊心下了然,他陡然下马直逼郑黎二人,云淡风轻地道。
  黎季诡异地轻笑,他直直地凝视着并未表现出不快的郑言,“同北周天子何沄,”一字一句间果然见到郑言耐人寻味地眯了眯双眼,“结为盟友。”
  江渊神色微动,随后他眸中带笑地向黎季道: “南梁路途遥远,想来黎太子定是乏累,何不进城休憩后细说?”
  三人遂径直入城。
  待三人身影完全消失,一人眼带深思地出现在坎沂城口,远处还回荡着峡谷滔天的厮杀声,他束发墨冠,剑眉蹙然如峰,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赫然正是已经离开天启的宋宁远。
  暗香浮动,室内一片寂静。
  “黎太子方才既说想与我共同攻打天启,”江渊好整以暇地端坐,桌前新泡的清茶在微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起缕缕轻烟,他轻挑了墨眉,“可否有详细计划?不然我该如何相信黎太子此话的真假。”
  “今日替你杀肖天洋,”黎季双眼微眯,眼神中是毫无保留的杀意,“明日我们便可联手手刃宋宁远。”
  江渊目色微凛,但终究只是一笑,“我对天启新君的性命并无兴趣,”他执起茶杯噙了一口,气度高华,“只是天启归顺我大周,宋宁远不得不死。”
  “那你我二人便不谋而合。”黎季摊手笑道,但那双柔媚的双目却始终没有喜色,他将桌上的茶水饮尽,四指收紧,那玉色琉璃杯便很快在他手中碎成齑粉,“他当日向言哥所为之事,我定饶不了他。”
  江渊眉色一挑,却只低头斟茶。
  他将一杯新的茶水放在黎季身前,淡笑道:
  “黎太子与那天启皇帝,可是有何新仇旧怨吗?”
  黎季笑得张狂,随即眯眼盯着江渊波澜不兴的眸子,似乎要将拷问直直送到他的眼底:
  “何殿下,你敢问,你对言哥只是普通君子之交?”
  江渊自顾自地继续品茶,眼见桌边香炉烟气袅袅,许是觉得熏香太浓,抬手将手中绝好的清明含翠扬进香球内,之听几声烫响,在寂静的室内升起灼热的雾气。
  “郑言于我,当是莫逆之交。”
  “哈哈哈哈……”黎季睥睨地大笑几声,眸色忽然变得狠厉,“你尽可继续自欺欺人。”
  “以言哥的性子,他心中永远都会装着那人。他们少时一同长大,相伴十几年,即便宋贼害他至此,但他曾有多少能够当即斩杀他的机会,也都没能下得了手,”黎季幽幽叹道,眯眼盯着江渊身旁袅袅升起的白雾,“既然如此,我便替他报了这仇,一雪长恨。”
  “黎太子当真是情深根种,”江渊饮完茶水,负手侧身立于桌前,他眸色深冷,但黎季只能瞧见殿外亮光在他侧脸投下的阴影,“为了郑公子不惜所有。”
  ……
  江黎二人的谈判,郑言并未参听,与其说没有兴趣,更不如说他没有立场。
  随着北周吞并西祁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他也开始逐渐怀疑起当年为何应下了江渊“合四为一”的邀约——除了亲力发起过西祁的几次革新,他更多的时候都像是在旁观。江渊的暗下谋划虽不避他,但大部分均未与他细说,多次见他眼神中还未来得及掩去的冷厉之光,他知道此人远不是如文武百官所描述的“雅相”之名。
  当他是一个……见证者?还是将来终会有所求?
  沉思间只听屋外有声细响,郑言警觉此时外院守卫林立,有人前来必会通报,此人前来却无人察觉,定是内力深厚之人,遂沉声道:“谁?!”
  那声音倏地远去,确认并非影卫突然到访,他箭步开窗翻身跳到屋外,果然见到墙侧有衣襟闪过,一时各种思绪从脑海中闪过,他快步追上那人步伐。
  一路追踪到偏僻街边,坎沂城绝大部分百姓早就已经逃离此地,隆冬中道路萧索无人,只有几株落了叶光秃秃的梧桐崎岖地伸向冷空,地上沙石泥尘与逃难城民遗落下的各色器物夹杂一片。
  一阵冷风袭来,郑言抽出腰间匕首紧握手间,在那雾气扬尘还未散去的泥路间,贴着土墙俯身潜行。及至拐角处,忽然一只修长的手迅速弹出,握住了他捏着匕首的手腕,续而一阵强力将他拉近,郑言借力迎面踢中那人腰腹,才看清此人是着了玄色便装的宋宁远。
  “唔——”宋宁远被他狠劲踢得腹下钝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郑言,他喘息叹道:“三月未见,你武艺却又有所精进了。”
  郑言趁机扣住了他的双臂,他冷眼看着被他追了两刻至此的宋宁远,薄薄的细密汗珠聚在他挺立的鼻间,鬓角已是微微有些潮湿,语气冷淡疏离,“为何前来坎沂?”
  被制住了双臂,宋宁远也不做反抗,冷风贴着身侧阵阵吹来,顷刻间便收了薄汗。他眼沉如水,似要勘破郑言墨褐色的眸底,低着头语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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