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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饮莫相问(古代架空)——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2-06 17:11:04  作者:债权申报表
  那人未应,当是默认了。
  难怪那半月大夫总是焚艾烧香的,气味经久不散,确实是在掩盖梦苔的气味。
  “你就那么想让我离开吗?”
  那人还是未应。
  “郑言,”江渊的语调还是如此冷淡,但是郑言却不知为何感觉他似乎有些焦急,“如果今日我告诉你,我还是愿意遵守那日驼峰岭的承诺,放他一命,只要你跟我走,从此半步不再踏入天启,你可愿意?”
  郑言不可思议地抬首望着他,江渊正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眸中雪亮,似乎隐隐有所期待。
  不,不,这不可能是江渊。
  他还记得那日,江渊曾经亲口告诉他,他可杀尽天下人,亦可得到天下所有事,那样狂傲不羁,又不可一世,似乎不可能为任何事有所转圜,但今日……
  “……言言。”
  见他一直沉默,背后的人叹息般地叫了他一声。
  “不要这样叫我!”
  郑言怒吼道,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豹般暴发出来,“宋宁远,你既然已经决定将自己埋在太康京郊,那便是已经死了。”
  “你以往做过的那些事,我就当是死者为大,再也不愿跟你计较了。”
  “但不意味着,你如今‘复活’归来,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你我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他说完,惨然一笑,便道:“我答应你。”他对着江渊冷冷的面容,眸中清光沉沉,“我跟你去西祁。”
  “或者去北周。去哪里都行。我发誓不再踏入天启半步,若有违反誓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番话下来,三人均是无尽的沉默。
  江渊不置可否,转眼看着无尽黑黝的虚空,状似无意地问道:“郑言,你恨我吗?”
  话语向周围的一片漆黑中散开,被凉意稀释,湮没在了细微的雪碎之声中。
  “不恨。”
  那两个字似迟暮老人的叹息,感叹良辰美景韶光易逝,伤痛人生爱恨别离,带着所有美好、沉醉、知心而又饱含敌意、落魄和猜忌的回忆逐渐消散。
  “有句话与你无关,但我仍旧想说给你听,”江渊看着他,“我喜……”
  “其他的您不用说。”
  郑言打断他,笑着说:“没有差的。都一样。”
  一语毕,身后那人终究无法支撑,轰然一声倒地不起。
  郑言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他,那张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脸此时已然苍白如纸,嘴角早已鲜血淋漓,凌乱带血的发丝缠绕在耳侧,和上冷汗涔涔的液体,十分狼狈不堪。
  即便是时隔快九个月未见,仅凭着一眼,郑言便也知道他那些时日定是亦没有过得多好。
  可那又如何。
  家国天下,子民江山,那是他自愿背负的,便就要始终肩负这个责任。
  他忍住了想靠过去抚摸那张脸的冲动,抬首漠然地看着江渊:
  “请您送他回到太康。安然无恙的。”
  江渊优雅一笑,挥手身后便来了三人,将宋宁远抬起,远处火光终于烧尽,冷风吹来,让人不禁生出寒意来。
  他们缓缓将宋宁远抬走,越走越远,直到身影开始模糊起来,在冬天寒风凛冽的雪地山道上飘摇不定。
  “宋宁远!”
  郑言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是他心中第一个想法,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做的事情。叫完,他又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风越来越大,空空地吹着峭壁之上铺雪的藤条,雪原之上,人影已然开始淡了,淡了,甚至开始时隐时现。
  郑言跑着追了一会儿,冻得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颤,似乎自那日驼峰岭上一别之后,宋宁远于他心中,已然成了一个虚幻缥缈的梦。
  而今日,他只不过是诈尸突然又出现了一下而已。
  天空突然又开始飘起了雪,一朵两朵,转眼间就已经洋洋洒洒地铺满整个漆黑的夜空。
  那在山道上飘摇的身影终究消失殆尽,郑言不顾上半夜已然被西祁士兵踩实的雪地硬冰,跌跌撞撞地倒下又爬起,向那个身影跑去。
  雪越来越大,又盖住了这座血红的山,铺满千千万万个躺下再也无法回应的尸首。
  “宋宁远……”
  郑言默默又唤了两声,脚步却又停下来了。
  他早已失血过多昏迷,根本不可能回应他。此时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难堪可笑。
  最后那两声终究被大雪冲散,大雪铺卷而下,先前血色的地上已然白皑一片,所有痕迹完全消失,雪地平整如新,似乎刚刚所见的一切恍然是一个梦。
  遥望东方,天已经微亮,透过厚厚的乌云露出几丝光线,郑言孤立在雪中,眼神茫然地看着这白皑皑的一片萧索。
  身后有人踏着雪缓步而来,挤得雪嘎吱嘎吱轻响,“回去吧,”那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那边悠悠传来,“今日,我便下诏与天启合约休战。”
  郑言回首,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疲惫。他的发间竟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眉毛都有些发白,一时看着竟像一夜白了头。
  “好。”
  郑言与他共看了这雪半晌,盯着山边还在孤飞的雪鹰淡淡地说。
  江渊闻言一愣,转而又笑道:“今日大雪,也不便启程。什么时候雪停,你我便何时出发去往北周。”
  语罢便落落然踩着新雪负手朝着西祁军营而去,只留这雪地上一排渐行渐远的足印。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江渊抬首望着天越走越远,郑言只听见遗下的那下半句断断续续的诗句。
  大雪一连下了一日,到傍晚才堪堪停歇。止泉城内外上下一片皆白,周围茫茫青山此刻都已白了头,寂静一片。
  三日后,驻留在天启的所有西祁大军竟离奇地全部撤退至离平,此后又逐渐往西班师回朝。
  饱经战火一年之久的天启国土之上,终于恢复了一年之前的寂静与祥和,只是那还未化尽的皑皑白雪之下,只有布满伤痕的战火印迹,以及再也回不来的生命亡魂。
 
 
第42章 41:兴安困
  兴安城内,往来百姓如织。
  已是四月,路上行人还未脱去笨重冬袄,缩手弓腰地往来四处闲散,长道之上,一阵车辙之声缓缓经过,马车铃铛轻响,行人纷纷侧目让道。
  一看那马车雕栏镂花装潢精致,紫帘纱帐,便知是皇室之物。马车侧面窗户之内,帘帐紧闭,随着马车摇晃纹丝未动,尽显天家神秘威严。
  一阵春风强劲扫过,帘幕竟稍稍被吹开一些,便见窗边一位男子默然静坐,一双平和宁静的眼漫无目的地朝窗外扫了一眼。
  他眉目清雅,脸庞清冷发白,说不上有多俊美,但胜在气质超尘,有行人偶然好奇瞥见一眼,便又都低头不敢再看,唯恐犯了天家忌讳。
  帘幕落下,郑言又拾起座下那本闲书,翻开一页便开始阅读,车内光影稀疏,不像是能看书的好地方。此时马车前有人发出声音:
  “郑公子。主上巳时三刻已回相府。”
  是薛峰。
  郑言笑了一下,轻声应了,又不咸不淡地翻了一页,就听见帘外一阵吵嚷,似乎是车前有人正在争吵。
  “你今日定要跟我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你替那天启儿皇帝伸冤辩驳,何不即刻打点了行李去天启拜个官位,何必强留我大周国土?我大周虽终年苦寒,但也养育你数二十载,你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大周自产?竟替那天启说话,我都为你羞耻!”
  “我何曾说过嫌弃我大周江山国土!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只说那天启国土丰沃,风调雨顺,实在是养人育才之沃土,是故我大周古籍经典,哪样不是自太康流传而来?你我读的是天启书籍,听的是天启轶事,如今那天启儿皇帝骤然颁布新政,又将前年殇帝政策巩固行之,励精图治,实则为我大周之祸患。我前几日托人带来新政诏文,细细研读,实在不忍见他天启如此为之,如此良策,我大周为何从未有过?”
  “你自会嫌弃我大周无人!”
  “若是你觉得人天启新政好,那你也去想些治国理政的妙计良方,明日便递到相府,自荐一二,来日或许还能成了那郑相的门下呢!”
  “哈哈哈哈……”看热闹的众人大声哄笑,言语中颇有对那人口中郑相的讥讽之意。
  “你们是何人?”马车前的薛峰沉声问了句,不怒而威,“相府马车,也敢阻挡。”
  车前那一群看热闹之人才争相认错,似乎是在叩首,郑言心中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起身掀帘笑道:
  “无妨,各位只是各抒己见,无关痛痒。各自散去便罢。”
  打首那两人是个书生模样,约摸二十出头,身上衣料有些褶皱,想来是刚刚推搡之间弄的。
  其中一较为年轻的书生悄悄抬起头来,只见马车之上,一位素衣公子掀开帘幕,黑发披肩,清俊端正,眉目之间儒雅有致,倒不像前几日与人闲谈之中听得的那样狂狷流俗恃才傲物。
  只是又想到此人此前一连官拜几国,辗转多地献计讨好当时国主,虽确胸有沟壑,但其人定然亦是那种只有满腹计谋却没有风骨的见风使舵之人,这副皮囊也指不定是他讨好主子的筹码之一,也不禁生了厌恶之意。
  见到马车之上那人看他,惊鸿一瞥宛若无物,心中一惊,又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说了几句感谢便与另一人灰溜溜退了,其余看热闹的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一时街道又清净起来。
  郑言无声笑了笑,又转身回了帘内。门边薛峰盯着他欲言又止,但也没再说些什么。郑言又进去继续百无聊赖地看书。
  自从止泉回到北周后,江渊便以北周天子何沄的名义,下诏宣布将天启通敌外国的贤王独子郑言任北周丞相,如此引得四国震然。各国读书人纷纷议论,这贤王一案,当年便是板上钉死的通敌叛国之罪,只因后来其子竟活着现身四国之战,掳走天启殇帝并致其死亡,让此案又有了些扑朔迷离的悬疑色彩,民间多有流传,这贤王怕是被冤枉致死……
  只是时隔多年,通敌之事却被北周以如此高调的方式承认,这一世闲云野鹤的贤王,竟真是个与他国暗通款曲的叛徒。
  即便是北周文人,也是瞧不起这种背叛母国的虚情假意之徒。
  江渊这一步棋,可谓是将他以往所有的宏图抱负、品行气节均碾进尘泥之中,让他以后无论在四国之境哪里行走,只要被人知晓身份,便再也难以抬起头来。
  即便是郑言有意再回到天启,万千天启百姓也只会将他作为人人喊打的叛徒,当成是杀死先皇的刽子手。留在北周,反而还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在。
  马车吱呀呀直响,吵得郑言没法再继续看下去。刚放下书,就听见帘外薛峰低声说:
  “郑公子,到了。”
  郑言心中一顿,只得起身掀帘出去。
  眼前是气派华贵的相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牌匾之上镂花描金,门庭之内小桥流水,别有洞天,在兴安一片粗犷朴拙的建筑之中格外惹眼。
  这是来北周第二月后,江渊亲手送予他的礼物。
  耗费万人,黄金万两,仅一月之间便修缮完成。
  这座府邸的装潢风格与郑言甚至与江渊的喜好均不一样,但郑言明白,他为了坐实自己亦是通敌虚荣的罪名,便耗费民力搜刮民膏修建了这座华美的庭院。至于这个精致的枷锁是否合身,郑言是否喜爱,那与他无关。
  他竟不知,江渊何时也会如此。
  如此——刻意且无聊。
  颔首入内,沿着回廊一步步往前,周围侍婢皆衣着不菲锦缎,低头不语,廊外守卫剽悍,静默威严。
  郑言踏进室内,光线透亮,窗明几净,只见江渊负手背对着他立于床边,紫衣之上仍有未消散的血腥之气,听见声响,回首淡淡地看了看他。
  他一笑,却是有些凄楚,门也未关,清冷的日光倾洒进室内,抬手就开始解开腰间系带。
  白袍跌落,一件、两件,直到身上不着寸缕。
  江渊冷冷看他,口中似乎能吐出寒气:
  “我送你的环佩呢。”
  郑言垂眼未应,只走到床边,自柜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赫然正是那年遗留在司山被囚院落的玉佩,其上两只栩栩如生的鹤展翅欲飞。
  几月前江渊又将其挂在他的腰间,只说不要再把它弄丢了。
  他拾起那玉,将其一点点含进嘴里,又捡起一根发带,伸手递到江渊面前。
  江渊眸色深深,清亮的日光笼罩在郑言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彩,许是多日避世未曾出门,他又更白了些,腰腹之上,前几日留下的痕迹还未消减。
  四月的兴安还是有些寒凉,不到半刻,郑言手臂之上已然起了些许凸起的小肉粒。
  他伸手一推,便将郑言扔进了宽大的床榻之上。
  欺身上来,郑言无言趴跪在他面前,双手向背后高高伸起,等待着他的束缚捆绑。
  那手腕之上,还有上一次青紫的勒痕未消。
  他思索片刻,又把发带换了个方向,径直放到郑言的双眼之上,从后往前打了个结,然后丝毫没有任何预兆地,便长驱而入。
  郑言闷哼一声,终究是把痛意吞进了喉咙之中。
  他的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比之很久以前的那几次,更是粗暴许多。高昂的性器在郑言体内凶残地抽送,很快痛意之下有了温热的液体,将晦涩的甬道湿润,如此残暴的惩罚终究好受了很多。
  郑言紧闭着唇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那人用那双冰凉又瘦长的手,握住了身前那处毫无起伏的器物,不耐地上下撸动,又掐捏起来,让他又疼又难以忍受。
  眼前是朦胧的黑暗,似乎万物皆已消失,往事也已溶解,只有身后那人正在无情又冷酷地玩弄着自己,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不知自己曾几何时,也会以一具身躯承欢榻上,在他人身下委曲求全苟延残喘。
  他曾经自诩自己聪明一世,也不屑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用在那些凡事俗物之上,平安顺遂过完一生便可;后来为了向那人报仇,又辅佐江渊治国理政,去沙场杀人掳掠……如今到头了,还不如一具空白的躯壳得来的东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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