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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饮莫相问(古代架空)——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2-06 17:11:04  作者:债权申报表
  想罢,他还是卯足力气道:
  “狱卒大哥,能否劳驾把这饭食给我再送近点。”
  那走到一半的带刀士兵愣了下,面色十分不善,“能给你扔点吃的已经很不错了,”他讥诮一笑,揶揄道,“怎么,还当你是天启的世子,北周的郑相呢。”
  郑言苦笑,又张开结痂的双唇,默默道:“不敢不敢……但是如若我在此处饿死,邹世子还留着我的命有用,死了岂不是要怪罪各位的看管不力。”
  那狱卒一凶,却又败下阵来,将门锁打开了,把饭盆踢了两脚,终于碰到郑言的嘴边,饭食倾洒出来,溅了他一脸。
  还当真是……耻辱。
  那狱卒低下头来,调笑地拍拍他的脸,啐道:“吃吧,郑相。”
  郑言心有杀意,但终究转眸消逝,默默偏过头吃着嘴边饭食,盘算着如何突围出去。
  饭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没吃到几口,便又听门外脚步纷杂,有一人慌乱疑惑的声音传来,口中直呼着“陛下?……陛下!”。
  郑言无心再管来人是谁,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嚼着夹生的饭粒,便只听一声惊呼,囚牢大门被几道剑气给毁得四分五裂。
  一抬眸,那人叫了声:“言言!”
  他目光一震,看见的正是一身青黑锦袍,头顶玉冠的宋宁远。
  身后那不可思议地大叫着“陛下”的人跑进来,竟然是邹环,他似乎也没有想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宋宁远缓缓蹲下,扒开他脸边的饭碗,用手轻轻、又缓慢地抹走他脸上的油污米粒,却又不敢轻易将他拉起抱住,在郑言眼里,看着竟有些手足无措。
  转头看向满目惊惧的邹环,那人眸光中是滔天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就意识到不对的惧意此时到达巅峰,邹环跪地哆嗦求饶:
  “宋……宋陛下,这郑世子背叛母国逼退大启千军,还将您……还险些伤到您的龙体,我从线人处得到暗报,知道他会从我牂牁经过,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生擒了他,还马不停蹄地将折子递给懿王,要将他绑到我天启受审。”宋宁远语气平静,倒真像是在与臣子商讨国事。但话语一转,他口中的言语却让人胆寒:
  “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凌迟处死。”
  “就现在。”
  门后又进来一人,穿着一身纯黑战甲,面冷身硬,赫然是时隔多年未见的赵沉。
  “不……不不不,宋陛下,您是不是搞错了……”那邹环已然身如抖糠。
  “他不是通敌叛国的郑明州独子吗,且他辗转几国为官,屈意奉承,四国之内皆有目共睹……您怎么、您怎么……这不……”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邹环满脸惧意状若疯癫,哪里还有前几天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又愣住,脸一横,指着背后随从道,狠厉道: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天启殇帝早已战死沙场,如今哪里有什么太上皇?”
  “此人假冒天启先皇名讳,定当该杀,还不动手!”
  其下一队随从面面相觑,却都直往后退不敢拔剑。
  赵沉身量高大,冷冷扫了其下所有人一眼,嘴边寒笑,一手扼住邹环的脖颈,直接就把他拖了出去。
  其后一众牂牁侍卫随从,虽有个别胆大的最后还是拔出了剑,但终究都在往后直退,偌大个牢狱之内,竟无人敢反。
  随着赵沉的脚步,一干人等缓慢让出一条宽路,最终只听声音减小,然后在某个离大牢的不远处,邹环发出急促的惨叫声。
  一声一声,宛若喋血满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言言……”温热的手掌再度盖在郑言的额间,剥开了他结成缕的长发,“对不起……我来晚了。”
  撞入眼帘的是一张痛苦的俊脸,仿佛受过刑的人反而是他,宋宁远眸光闪动,另一只手犹豫半晌,还是放在了他的腰侧,声音沉静,像是孕育着可怕的风暴:
  “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寻医。”
  身体脱离地面,血痂与衣物凝结之处撕开,让人忍不住抽起几口凉气。
  室外暮色已深,细雨还未停下,身前那人用自己的头颅为他挡雨,便只听远处求饶的哼声响了几下,最终偃旗息鼓。
  很快赵沉撑着伞过来,要为他们遮雨,却被宋宁远威慑一瞥,他避开郑言一眼,低头不言,收起伞来又隐进夜色之中。
  ……
  休养两日,终究是能如常坐起饮水吃饭,看着宋宁远将那茶盏轻轻放在桌面之上,又取了桌上丝绢为他擦嘴,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以往自己曾心心念念的那点亲近,如今竟都成了现实,反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尴尬。
  “咳……”郑言盯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淡淡道,“宋宁远,你也不必如此事事亲力亲为。”
  那手停了下,手的主人背对着他,却看不见表情,“言言……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郑言面色一怔,最后苦笑一声,道:
  “各人有各自的路,为了前程理想所做谋划,家国之间,稍一动念便是流血漂橹……本就是难两全。”
  “我早已将以往之事放下。”郑言淡笑了下,“你也还过我一条命了。”
  “言言……”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脚步声近,二人凝神不动,门口便有人声传来:
  “宋陛下,二公子求见。”
  宋宁远眸光深沉,只轻声说了句允他觐见。
  说起来倒也奇怪,这牂牁国建国几十年,至今却未有嫡子,那老国王一生纳妾无数,膝下子女众多,但就是没有个正经的继承大统的备选者。
  就这几日通过两人观察,牂牁的二公子是主要理事人,国王崩世,大部分的丧仪礼制都是他来操办,宫中大小事务,倒像是都以他的命令为准。
  郑言后来也听宋宁远提起过,他此次前来,除了解救自己于水火,还有件事情要办,也就是确认牂牁新君的人选。
  如今看来,是谁倒是有些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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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五章就完结啦,已经写完了,会在接下来几天内全部发完,谢谢为数不多的看我文的朋友! *:ஐ٩(๑´ᵕ`)۶ஐ:*
 
 
第54章 53:是珩渊
  53
  脚步声疾,一方脸阔腮的男子从门口进来,眉目英挺,举止阳刚,沉声往地上一跪,张口尊敬地给宋宁远行了个大礼。
  宋宁远赶紧接他起来,只说不必多礼,二人坐下,那人瞧了瞧合衣端正坐在床上的郑言,想了片刻,还是朝他拱了拱手,“眼看郑世子身体渐好,我也可以放下心了。”
  此人正是牂牁国的邹璘。
  他又沉痛道:“我竟不知四弟会将大启郑世子掳掠至此,我若提早知道,也定不会让他如此折辱人了去。”
  宋宁远对他的客套话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问道:
  “你前日所说,先国主死前并未留下遗诏,也未有口谕,那如今上折请我大启定夺此事,却为何又只有三位公子?”
  那邹璘马上又跪下回话,“宋陛下,实不相瞒,我牂牁自古便无立长立嫡的俗制,此前几位国主,包括我父王,都是禅让推选而来。”
  “自从皈依大启之后,先王也曾提倡过一段时间的嫡长风潮,但都无功而返,如今先王溘然长逝,除了大哥和四弟,其余胞弟皆年不过十五,确实不便担当大任。”
  这寥寥几句,便将王位落在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圈内,此人虽一副武人装扮,但是其谈吐技巧,倒是不输谏臣儒相。
  宋宁远目有忖度,最后沉声道:
  “也可。”
  “你这几日且将大公子一同请来,就依牂牁先例,我们也好将此事定下来。”
  “是。”
  等到邹璘退去,宋宁远才走到郑言身旁,“言言,你觉得这邹璘如何?”
  郑言心里一动:这天启的国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插嘴了。但他依旧面上轻淡,不置可否,“这是天启之事,我自……是不便发言。”
  这话一出,倒像是惹得宋宁远很不快活,他眯了双眼,嗓音低沉,颇有些威压之势,“那江渊事事都让你来拟旨,倒是清闲。”
  言语之中的酸意让郑言哑然。
  “咳……”他轻咳一声,思虑片刻开口,“其实从这几日来看,二公子邹璘在牂牁威望很高,国中大小事务,他都能担当得起来,虽行为举止粗放了些,但这并不是什么影响国与国关系的大事。”
  “只是这牂牁大公子,至今你我倒是从未见过一面,若是他与邹璘匹之完全不敌,其实相信陛……你应当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但若那大公子邹琅也是个良才,”郑言笑道,眸中划过一丝精光,“相信这几日他蛰伏至今,应当已是做好了让你转变心意的准备。只是这邹琅在老国主的一众子女之中年纪最大,按照常理,他应当对宫中事务更为了解,而这几日你我身旁往来奴仆,皆是从未提及过他,想来他在宫中存在感不高,甚至可能有些不得人心。掌控可掌控他人之人,如此做好平衡,才是决策之根。”
  一语毕,宋宁远目光灼灼地低头望着他,直盯得郑言脊背发热,隐隐竟有些无所遁形之感。
  “言言,你从前……倒是从不参论政事的。”
  “我知你定胸有沟壑,如今亲眼得以一见,倒是……”
  “风采万千。”
  郑言面上一热,不敢再看宋宁远的眼神,正想取盏茶来喝,便只听门外环佩轻响,一人从门后徐徐进来,衣袂整齐礼节周到,低着头对着宋宁远一拜:
  “邹琅参见陛下。”
  来的倒是挺快。
  宋宁远抬手让他起来,便只见那人清瘦沉默,站在房中便不再言语。
  牂牁大公子邹琅,现近而立之年,自出生便被养在宫外。具体缘由虽不得知,但此人几年之前才被老国主召回宫中,虽是长子,但根基极浅,在与天启日常朝岁等事务中从未出现过。宋宁远也是自探子口中才得知,那邹琅在宫中颇受其他国主子女排挤,平日甚少与他人相交。而老国主的其余子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倒与刚刚郑言所猜测的境况别无二致。
  “你父王之事,是何时发生的?”宋宁远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
  邹琅微低下头,不卑不亢道:“父王七日前亥时三刻崩世。我得此消息时,宫中已然下钥封闭,第二日所见父王遗体,已是清理入殓后的状态。”
  宋宁远略一思索,便不再询问。
  倒是郑言盯着那邹琅看了片刻,笑着问:“大公子今日难得见到陛下,怕是不止这些想说的吧。”
  其下那人有些意外,看着那个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的公子,继续道:
  “还请宋陛下,将牂牁交予我来理政。”
  这一声请求可谓直接将所有藏在桌底的事摊出来,摆在桌面上了。
  但恰是如此,于他定是计算揣度千百次的结果。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宋宁远,但却丝毫未有惊异之色,此前宫中守卫婢女等应当都是邹璘的人,如今他敢直接在此处发出此言,看来此人,也不是表面所见那么手无缚鸡。
  之后宋宁远又与他往来几句,便招手让他走了。
  其后一连五日,邹璘每日照旧前来,一切打点照拂均细致恭谨,但宋宁远却一直没有对那日之事进行明示。
  牂牁虽为南方小国,但到入冬,还是有了那么一丝寒凉。
  大风吹拂,将衣袍掀得猎猎作响,是日黎明,郑言只与宋宁远挑了两匹坐骑,背了些水粮盘缠,很突然地便与那邹璘拜别,是要出发离开牂牁。
  那邹璘面色有异,却也无法拒绝,宋宁远只说回到天启便只会将允诺诏书发来,让邹璘尽管放心。
  于是只得放行。
  上马扬鞭,郑言这半月吃的都是梦苔混饭,他怕是再也不想体会了。马蹄加急,二人踏破牂牁宫城寂静,并肩回启。
  行至半路,高山愈险。两人屏气凝神,均未言语,不敢有半分懈怠。
  翻过一座山头,马蹄发软,正要下山,便听前方有窸窣声响,二人默契抬头,腹诽心中猜想果然无异。
  袖中炽玉已然出鞘。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青剑从宋宁远手中飞出,很快从那声响之处横掠一圈,稳稳飞回,剑身带血,宋宁远翻身将它握住,已然下马,对着那处冷肃道:
  “出来罢。”
  那伏击队终于现身,约摸有四五十来人,个个着一身铠甲,体态匀称目无波谷,应当都是高手。
  宋宁远立马于前,神色从容,剑指一人,冷然笑道:
  “过来罢。”
  便飞身向前。
  他一路斗杀过去,所向披靡,珩渊饮了血,更显寒芒,几人与他缠斗一番,终究不敌,很快被斩落,闷哼一声便一命归西。
  郑言也下马近身搏斗,将匕首插入一人心口,那炽热鲜血溅了他一脸,只露出一双寒意乍现的眼。拔出匕首,扭头将背后一人脖颈划破,他抬头一瞥,身旁的宋宁远目色凛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棱角分明的脸如同地狱来的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或许是宋宁远的威慑力有些太过,也或许是因为其他,那群人不自觉都带了些畏惧,渐渐开始往后退,其后便尽数将攻击转头朝向郑言而来。
  郑言伤虽好了七八成,但被梦苔催得太快,加之内力并未恢复多少,底子到底还是有些虚。他手中匕首被鲜血淬得闪着精光,眉间溅上血迹,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目凛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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