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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饮莫相问(古代架空)——债权申报表

时间:2024-02-06 17:11:04  作者:债权申报表
  良久,明嘉叹道:
  “你既是朕的亲生骨肉,那朕也不疑你,只是……”
  殿内父子相对,一阵连续低语。明涛暗涌,厮杀难歇。
 
 
第10章 09:贤王反
  大雪一夜化尽。檐下落水成柱,浅草被雪水浸湿,冬日暖阳斜射进来,郑言醒来时才发觉胸口前有一具温热的躯体。
  昨夜荒诞的幕幕在他脑中浮现,某些片段夹杂交汇,弄的他心中郁结复杂,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正揉着眉心,便看到黎季从他赤裸的胸前抬起头来,一双如水剪瞳盯着他看:
  “言哥,你醒了。”
  郑言轻咳两声,只得答道寒冬日短,还是得早起为好。
  立起身来,浑身酸痛难忍,但身上秽物已然被清理干净。乌发滑落,他才看到自己腹上肩臂都是红紫淤痕。
  昨夜丢弃的衣袍都在床榻之下四散着,一时无法拿到,郑言用锦被掩住身躯,朝痴痴盯着他看的黎季正色道:
  “既然药劲已解,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要。”
  黎季靠在他的肩头,那一双细长的手抓着他的不放,嘴中是亲热的调笑,“言哥,你昨夜真好看,”他语气轻柔媚眼如丝,郑言欲抽出自己的双手,却发觉他力气惊人,“可否愿意与小季长相厮守,我定当待你如结发。”
  郑言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良久才不着痕迹地用劲脱开手,面上是冷硬的沉默。
  屋外雪水淌淌,显得此刻越发寂静。
  他长睫低垂,久未发声,已经算是拒绝。
  黎季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却是不满,“你还是喜欢他。”
  郑言心中一动,原来自己心悦宋宁远,已经明显到周围人都能看出来。
  那宋宁远,他那日如此信誓旦旦,应当也是早就心有领会了。
  罢了。郑言转身下了床榻,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系好最后一根衣带,他转头向黎季冷冷道:
  “黎世子还是回去罢。你是南梁世子,更有促成两国交好的重任在身,我们……此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言哥……”
  “昨夜之事,我已记不清了,还请世子也莫要记在心上。”
  黎季见他面硬如石,并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沉默半晌才起身默默捡拾了自己的衣物,穿好离开了。
  楚楚可怜的面容,在离开郑言宅院的那一刻,变为冷冷的笑脸。
  郑言在侧厢房坐了半日,父亲便传话来让他过去,有要事相商。
  ……
  正是正月,一连几日京中花炮烟火不断,红色的纸皮洒得市坊之间都来不及清扫。
  新年伊始,更是有喜上加喜的上谕传来,着七皇子端稳持重,于上元当日与红荣郡主的长女琦玉县主完婚。
  为贺新禧,圣上特将秦氏赐予封号,又将太康西门附近的一处宅院赏予宋宁远作居所。
  宅院不大但构置精巧,此时院前张灯结彩喜气洋溢,扫洒一新,后日便是七皇子与县主大婚之时,府邸上下整肃活跃,奴婢仆从面上笑容就未断过,纷纷对未来的日子充满着希冀。
  七殿下原就未曾受过圣上重视,除夕夜宴一场试剑风波,算是为这位年轻皇子的仕途带来了一丝可疑的波动。朝政局势本就瞬息万变,虽有大部分人并不信这鬼神天命之说,但也有少数人还是留意起了这个曾经毫不起眼的皇子。
  群臣按下不动,但也有部分官员私下已备好礼单。
  但事有转机,却也暗藏杀机。
  是夜,已快子时,蜡烛燃烛至底,猩红的烛油缓缓往下淌。
  箱中物品码得整整齐齐,郑言将其清点完毕,合盖放好。返回半步,又退回来,打开拿走了一个白色瓷瓶。
  再抬头,帘后微风扇动,有一人站在门后,负手在凝望着他。
  郑言知道他是谁,只继续盖上箱盖,不动声色地将瓷瓶放进袖中,转身不再理会。
  人不请自进。
  他着一身黑色官服,金边细纹,华贵无比,脚上蹬的靴子都是新做的,纤尘不染落地无声。
  宋宁远走到他的身旁,目光深沉却不言语。郑言自知明日即是他的大婚典礼,此时那新郎官却出现在此,心中颇觉讽刺,勾起嘴角笑道:
  “殿下不去置办婚务,此时出现在我贤王府作甚?”
  “那些都是琐事。”
  冷峻的面容微动,深色的双眸紧紧盯着郑言的面孔,似乎他即将消失般。
  “言言,你不要恨我。”
  回答他的是郑言凝固的身影,和死亡般的沉默。
  烛火快要燃尽,已经错过添灯的时机。郑言摆手赶客,示意他将要睡下:
  “殿下请回吧。臣乏了。”
  “祝您明日新婚大福。”
  他坐上床榻,再也未看宋宁远一眼,合衣躺进被中,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言言,你今日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郑言只当他是透明一般,自顾闭上双眼,气息平稳,鼻孔翕张,像是已经睡着了。
  身上突然一重,来人手指冰凉,拨动着他的头发,冰冷的气息喷薄在他面上,指腹轻轻抚上了郑言的双颊。
  “他日我夺得大位,必将血洗宫闱,将往日欺辱我者斩杀殆尽。”他语气森寒,又转为含情脉脉,“然后立你为相,我不纳妃你不娶妻,我们执手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若不是宋宁远亲口将这话说给他,郑言未曾想过他是如此志向。
  他曾以为,以宋宁远之才,他日做个权倾一时的亲王已算足够,娇妻美妾门下成群,这便是他的一生。太子尚在,这种大逆不道足够被诛杀百次的誓言,让人心惊恐惧,却也着实让人心动。
  无论他的承诺是否有那么一丝真心,但郑言却已知道,过了今夜,一切都是覆水难收。
  一将功成万骨枯,皇权江山,黎民百姓,那一次不是流血漂橹尸骨横野,宫变之日,无论踏上殿上宝座的是谁,但任何人都将不会是赢家。
  一如贤王府今日。
  见郑言仍旧无动于衷,宋宁远面色转冷,垂首离开了他的面颊,“有人曾预言我能一统四国,你可信?”
  他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多少冷酷、霸气与豪情,郑言只觉得心惊。他睁开双眼,眸中死寂:
  “你走罢。”
  年轻的皇子身形微动,最后还是站起来,目色如常身形挺立,默默地走了。
  临行前,他回头深深看了眼郑言的脸,那一瞬间,时光似乎被拉长,长到这个对视能记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中间隔了千山万水、生离死别,然后他才负手走了。
  天启二十六年上元节,曦光初出,响亮的唢呐便吹响太康清晨。
  红绸绫罗,轿厢颠簸,迎亲队伍绵延几百米,打首的新郎官一匹通身纯黑的骏马,上系红色绢花,马蹄不缓不急,背上人俊美无匹。
  宋宁远修长的双腿踩在马镫上,马蹄嗒嗒上下晃动,他却身姿挺拔目有空色,连人逢喜事的笑容都没有。
  烫金婚服飘逸翻飞,刺眼的红将这一条长队都染得刺目。
  行至郡主府外,有快马疾蹄而来,在一众喜庆的哄闹笑语中显得格外惊耳。
  “报——”
  马上士兵跳跃跪下,他身着一身武卫骑制服,显然是宋宁远编下的人。
  宋宁远紧抓缰绳的手顿了下,马儿通灵,很快会意停下,其后众人被这临时暂停的步伐而险些摔倒,错愕着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不走了。”
  “刚刚有军爷过去禀报事情,许是耽搁了。”
  “都大婚之日了,还要处理事务?”
  看热闹的众人窃窃私语之时,那跪地的士兵在宋宁远冰冷的同意后,抬起首来,慌张地汇报了一件更大的事:
  “回殿下,圣上刚刚下发谕旨,贤亲王谋反证据确凿,已派二殿下率京中守军前去围捕,现贤亲王府已被包围。”
  宋宁远并无任何表情。
  他想过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甚至快到他的婚礼都还未举行完毕,就已经操之过半。
  他就这么急么。
  “回去吧。”
  他轻声说了句。
  身后司仪以为他在跟地上士兵回话,赶紧扬手让他让开,“你赶紧回去吧,今日皇子大喜,实在是不用用此晦气之事侵扰他。”
  士兵窘迫地低头不敢起来,没有宋宁远明确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自己起身的。
  “我说回去吧。”声音加大,冷酷而暴虐,但始终没有什么起伏,“你们都回去罢。”
  司仪恍然他是在说他们。
  “这……”圣上卯时亲自送走的迎亲队伍,此时就被宋宁远两句话打发了?
  他不要命了?这可是圣上亲允的婚事,皇家仪面,君子谕言,他怎敢违背?
  “县主那边,我自会交待。”他转身策马,马蹄从队伍中踏离,缓缓逆行离开,最后越来越疾,将看热闹的人群激得四散。
  太康东门京郊,贤王府中。
  兵刃泛着白光,骇然在晨曦里闪闪发亮,数千甲胄排列而站,将贤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气氛肃杀凝重,街外有百姓围观,窃窃私语,虽不知什么宫闱谕旨,但肯定明白贤王今日是要到头了。
  大堂内,贤王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他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却也不缓不急,像是知道他们今天会来一样,将手中茶水端起来,缓缓撇开浮叶,认认真真喝了一口。
  “诸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座下兵甲满堂,为首的正是二皇子宋武昀,他一身盔甲坚硬如铁,手中佩剑稳稳地挂在身旁,腰侧还别着一卷明黄色的丝绢,面中带笑却又掩饰不住轻慢:
  “父皇有旨,贤王,为何不来叩首接旨。”
  老王爷眼神一怔,随即恢复笑意,携带仆从伏地念道:
  “臣接旨。”
  宋武昀从腰带上拿出那卷布帛,缓缓展开,声音洪亮而有威慑力:
  “贤亲王郑明州,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现已证据确凿,着派皇二子武昀率守军三千,围捕捉拿,家眷仆从皆不可有一人遗漏,以便取证候审。钦此。”
  贤王抬起头来,眼中已然闪着泪光。但顷刻,他又目色愤怒,气急败坏道:
  “臣与陛下四十年如一日,天启江山,是臣献计献策,倾囊相授,陛下才有如今丰功伟绩。如今江山平定,臣却什么也没有!世人皆知忠君爱国,哪知加官进爵何尝亦不是人的欲望!”
  他面色猖狂,纹壑深深,花白的头发失了整齐,“可那北周皇室,可许诺我官拜二品,主理朝政,在朝中有所作为,无往不利,这些,他宋晟能给我吗?”
  “大胆!竟敢直呼我父皇名讳。”宋武昀只当贤王一向谨小慎微,定是不敢抗旨,不像几月之前武王被弹劾谋反,太子带了两千精兵搜查武王府邸,查了一天一夜才在底下发现铸兵造刃的巨大地宫,临了却又被那武王反将一军,差点没死在那封闭的地宫里头。
  要不是一向一言不发的七弟替他挡了几刀,此时天启的太子怕是早已易位了。
  武王之事太子办事不力,前月寿王之事,便是父皇亲自交于他来办,如今贤王照葫芦画瓢,却好像要生事端。
  想罢,他冷然一笑,对着身后众人快刀斩乱麻:“来人,将他抓起来!”
  谅他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谁料地上那人却突然跳起来,手中赫然多了一只匕首,那匕首柄间泛青,刀锋凌冽,一时让人不敢有所妄动。
  “你们谁敢过来!”
  说完贤王疯狂大笑,良久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被他这癫狂的举动震住了。此时他头发如枯槁,劲瘦的手指紧紧捏住匕首,目眦欲裂,举止无状,宋武昀紧锁眉头,又扬手让手下从府内抽调几队人马过来。
  “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三十年前,您曾经站在函谷关外,指着东边辽阔平原,笑谈以后与我们一众平分江山,我们都说不敢。如今到此,何尝不是那日谶言。”
  他说完,流下了浑浊的眼泪。气息哀绝,让人不禁动容。
  然后他将对着众人的匕首指向了自己松弛的脖颈。
  “汝青,我来了。”
  他喃喃,然后一刀扎进皮肉里。鲜血喷射而出,将他的下巴染得鲜红,地上溅落大片血迹,然后他将刀柄一转,身体顺势倒在地上,血迹沿着地砖缓缓淌出,最后流到宋武昀的战靴底下。
  他凝神不动,还未从变故中回过神来,身后便有人来报,府上西边厢房已然着火,许是有仆从反抗,慌乱间打翻了西边厨房灶台上的油壶。
  “怎么回事?”宋武昀心中直觉不妙,父皇是说要将府中所有人捉拿归案,此时为首的贤王已在他面前自戮,事情发生太快还未来得及阻止,此时再起大火,岂不是要让他无功而返?
  他赶紧下令:
  “你们几队,将府内活人全部生擒,你们几个,派人压住火势,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胆敢泄露出半点风声,我唯你们是问!”
  “是!”
  众人散去,宋武昀缓步走到已经气绝的贤王身旁,阴沉又复杂地看着他。
  良久,他挥手召来一个心腹,轻轻说道:
  “都杀了吧。”
  哭喊声、哀嚎声、兵刃相交声、火烧木头的崩裂声夹杂乱响,火光冲天,樯橹灰飞烟灭,本来的围捕变成了一场屠杀。
  宋宁远快马赶到时,火光已经映得天空发红。
  府外围满了守军,他找不到地方突入,见到侧门附近守卫较少,便径直过去,佯装询问发生了何事。
  “殿下,您怎么在这?”那士兵惊道,又按例答,“贤王谋反,皇上下诏……”话未说完,倏地只听腹下一疼,便悄然无息地倒下。
  宋宁远将其扔进暗处,穿过刚刚燃起来的侧庭,眼见长廊上几个奴仆欲出府逃窜,却被守军拦住。他贴近院墙从火光中迅速闪过,走进郑言所在的庭院,院内大火肆虐,打斗过后已经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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