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师尊不喜欢的事情。”
姜年再次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肯定温淮之的话后,又小声说道。
“师尊,你不能抛弃我。”
姜年小心翼翼的拉着温淮之的衣袖,他晃了晃,语气撒娇又可怜,就像被抛弃后的小动物,可怜祈求着眼前人。
温淮之迟疑了,沉默振聋发聩。
“师尊……”姜年哑着嗓子,温淮之的态度让他捉摸不定,可他隐约感受得到,温淮之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年年真是这样想的?”
温淮之轻叹一口气,温柔而恋爱的抚摸着少年的脸颊,神色温柔缱绻极了。
“师尊答应了?”
见温淮之点头,姜年再次亲昵扑进他的怀中,语气不变,可眸中的情绪却千变万化。
看来温淮之对魔,亦或者是对他的身份,他都不能接受。
温淮之不能接受与魔有关的任何事物。
包括他亲自挑选的徒弟。
这个认知让他无端心寒,可明明是他主动挑明的这件事,为何他反倒不悦。
他要逃吗?
“年年莫怕,我一直在,不会弃你。”温淮之反手抱住姜年,轻轻拍了他的背作安慰。
姜年退出温淮之的怀抱,却被温淮之紧紧抓住十指相扣,只听见温淮之语气不变。
“年年随我来吧,我会洗去你一身的魔气。”
温淮之自然的把他往宫殿里带,姜年紧跟其后,却独自低了眸子。
……
眼熟的地方,熟悉的池水。
这是他与听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池水依旧清澈,氤氲的热气弥散在四周,袅袅生烟。
温淮之手中捏了瓷瓶,正在往池水里倒着不知道的液体,液体融入池水里并没有引起任何变化。
那是可以废除他魔脉的东西吗?
姜年愣神看着,思绪已经飘忽,洞府里并未设置阵法结界,若他想逃,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可他莫名的,看着温淮之将液体倾倒完成,他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是一场缓慢而凌迟的过程,姜年就像世间的瘾君子,明知道结果如何,他还要飞蛾扑火,宁愿弄得自己一身伤,最后还要反驳。
他是为我好。
是他太贪念温淮之了,在那人要废除自己的魔脉时,他应该逃离,可他的身体、情感、理智都在无数次反问他。
你想逃吗?
你真的要逃吗?
姜年是矛盾的,他憎恶魔脉,排斥魔脉,可他又不得不认可魔脉,臣服于他的力量之下,这对于他是一件分裂的事,他甚至抱有一丝幻想。
温淮之真的能为他洗去魔脉,似乎这样他才能忘却曾经那段堕入魔域的不堪时日。
但他同时也清楚知道,这是奢望,五百年前他不曾洗去魔脉,五百年后,就真的可以吗?
温淮之动作并不快,可落入姜年眼中,动作已经被放慢数十倍,温淮之蹲下撩了一手的池水,水露顺着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滑落至池水中,溅起微弱的水花。
“年年,过来。”温淮之低声唤他,可姜年迟迟不动,引得温淮之侧身看他。
姜年有些发神,良久才反应过来温淮之在唤他,他僵硬着走去,抬头看着站在池边的温淮之。
“师尊,你倒的是什么?”姜年歪了歪头,世间真的有东西可以洗去魔脉吗?
“是一种丹水,年年,不要怕,我会陪你。”温淮之轻轻拂去姜年额间的发丝,温声安慰。
他看得出少年的踌躇不安,也知道少年的分神,少年对于魔脉的废除太过执着,一字一句反复问他。
他不知道如何与少年说,他虽不能接受与魔相关的一切,可若是你,他愿意将你视为自己唯一的例外。
他会用行动告诉年年,魔会有好的,至少你是。
“师尊,若是年年成为废人……”话未说完,温淮之指尖已经点在姜年唇间,神情明显淡了些。
“年年不相信我吗?”
姜年愣了愣,随即扑进温淮之怀中,瓮声瓮气道:“我自然是相信师尊的。”
姜年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安定下来,对方寥寥几语如同定心丸一般,将姜年牢牢圈住。
“我会守着你的,年年。”
“嗯。”
姜年轻轻点头,缓缓剥去身上衣物,赤身踏入池水中,池水温和,姜年却觉得接触皮肤那刻浑身冰冷,周身疼痛,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也跟着痉挛。
姜年压抑住破碎的疼痛声,魔脉并没有因此而有动静,他注意力并不在温淮之身上,甚至不知道那人手中掐了法觉。
姜年只觉得脑海一痛,彻底失去意识昏迷。
第69章 小狗听澜
疼,疼到无法言说。
姜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束缚般,溺水般的感觉侵入口鼻,冰凉的感觉开始发烫,随后迎来的是身体里万般难耐的撕痛与扯裂。
脑海昏沉,疼痛弥漫,让他分不清沉与浮,魔脉闪现又消失,刻刻都是折磨。
池水生烟,动荡的雾气漂浮卷到这里又渡到那里,少年昏沉在池水中,被温淮之用灵力托住并不下沉,他背靠池岸,氤氲的雾气似一层乳白色的轻纱,神秘、朦胧而迷离的笼罩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衣物脱去,温润的池水将少年身体侵得发粉,仿佛融雪的春潮那般嫩,少年并不好受,昏迷之中的脸色惨白,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温淮之无时无刻关注着姜年的状态,少年陷入梦境并不会醒来,倒入的液体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不过是一种引灵入体的丹水。
姜年会这般痛苦,也正是因为体内的魔脉与这丹水相互排斥,温淮之隐下了一切,他强行让少年沉睡,不过是让少年觉得这场疼痛能让魔脉废掉。
温淮之哪有什么废除魔脉的办法,唯一的办法早已被他否决,想起回忆中少年变为废人的下堕,他如何再次下得了手。
温淮之早已经准备好措辞来面对少年的质问,只要少年感受不到魔脉的存在,那他可以直接承认已经将少年的魔脉废除。
“仙尊,你觉得能瞒得了年年何时?”听澜无端出现,一样的面容带着邪肆的笑,他蹲在池水边撩起一手,池露灼烧,那只手被灼得通红。
可听澜丝毫不在乎,贪婪的看着池中的少年,一双暗红色的眸中牵起一片通红的欲与暗。
“听澜。”温淮之带有警告似的语气喊道对方,“你不该将这件事瞒着我。”
听澜嗤笑一声,对于私自喂养姜年魔脉这件事,他对于少年的接触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温淮之。
他缓慢来到姜年后面,撩起一缕姜年润湿的发丝轻嗅起来,鼻中全是久闻的气息,听澜觉得自己心血都沸腾。
“仙尊,是你主动切断与我的联系,如今倒都是我的错了。”听澜的手已经抚摸至姜年的脖颈,一道灵力袭来,径直将听澜的动作打断。
“年年并不喜欢魔脉。”温淮之冷眼看去,手中还未收回的灵力已经昭示着主权。
“哦?是吗?”听澜听懂温淮之的另一层意思,言语在喉间打了个转,绕有兴趣的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姜年。
小骗子。
要他力量的时候可不是这般。
听澜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自从上次出来后,温淮之对他的压制更加明显,他不知道姜年说了什么让温淮之存在这样的想法,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温淮之也并没有要废除少年魔脉的想法,看这场景,怕是正在为了哄池中的少年做戏呢。
“那么仙尊想要我做什么呢?”
“替你守住这个秘密吗?”
听澜眼眸微眯,他玩味的勾着笑,荡漾着晦暗不明的肆意。
看着温淮之点头承认,听澜笑得更加肆意,“我有什么好处呢?仙尊。”
“毕竟在年年的心中,只有你这位好师尊呢。”
温淮之自然知道听澜话语中的暗藏玄机,听澜本就是欲望本身,他已经强行压制听澜多时,如今被他找到把柄,只怕再也压制不了。
“你想如何?”温淮之哑了声,语气有股冷淡的意味,透着隐约的疏离感。
“仙尊,你知道的。我本就为年年而生,如今却见不了年年,你也太狠心罢。”听澜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与年年的相处。
温淮之皱了皱眉,对于听澜的要求他早就猜到,他若不答应,这怕今日这场戏是善不了终,结不了尾。
“你需记住,年年的魔脉已经废除,你不能喂养他的魔脉,更不能让他察觉这件事。”
“否则,我会亲自斩杀你。”
最后一句话像淬了毒,杀意弥漫开来直奔听澜,听澜耸耸肩,面对温淮之的态度他早已经习惯,他径直走向温淮之面前,两人一样的相貌,气质却不一样。
“仙尊,希望你的演得好一些,莫让年年发觉。”
听澜直勾勾的看着温淮之挑衅道,笑声里充满了不羁和得意。
少年还在池中与身上疼痛做斗争,自然是不知道温淮之与听澜的两两相对,争先往后的灵力还在不要命的往少年身体里钻,直至池水中灵力消失大半,身体里的疼痛也已经减少。
“唔,师尊……”姜年迷迷糊糊,眼眸千斤重,他半遮掩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抬起酸软无力的臂膀似乎想要确定在哪。
下一秒在温淮之的法觉中,再次昏软过去。
“年年在这丹水里泡得够久了。”听澜率先踏入池水里,将赤果的少年抱起,魔气凝结成一张朴实无华的轻纱,若隐若现般将少年盖住。
听澜是最喜欢少年那身娇软被呵护得极好的软肉,一眼望去全身都是象牙般的冷白色,在池水的熏陶下早已经泛着粉,池露从身体上低落,从脖子滑落留下一道漂亮的曲线,剩下的隐没轻纱里,砸下一滴一滴的艳丽的水花。
听澜摩挲着少年腰间的软肉,想起那次穿着嫁衣的少年骑坐在自己腰上无意识的说着胡话,他不耐的顶了顶嘴里的颊肉,呼吸声粗了不少,手中力道也重几分。
在轻纱的遮掩下,瓷玉般的躯体更加朦胧,听澜本不想为少年盖住,如今盖住了,听澜只觉得还是不盖的好。
池水里的丹水早已经被姜年吸收,也不似最初那般灼热,抱着姜年出了池水,听澜身上的衣袍被蒸干。
温淮之眸子幽深,无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碍眼,他对于听澜与年年的接触,感到强大的排斥,他不喜听澜碰少年的一切。
“仙尊,我不过是抱着年年而已,你做的可比我过分得多,不是吗?”
听澜扫过温淮之的情绪,他笑了,掂了掂怀中的少年,搂住腰身的手再次紧了紧。
温淮之紧抿着唇,撇过头不去看那一幕,看见地上姜年脱下的衣物,他想也不想的掐了法觉焚烧,灰烬散后却显现出那抹玉佩,在法术焚烧里毫发无损。
想到玉佩温淮之更加烦躁,他不禁在想,年年为何将玉佩随意放置,他灵力一动,玉佩已经落入手中。
里面流光闪动,丝丝力量游走,温淮之拿着玉佩只觉得心安,连心中的多余情绪都被玉佩一一抚平。
这是师父留给他的。
温淮之轻叹一口,跟上听澜的步伐,房间内少年已经被放置床上,昏迷间半躺在听澜怀中。
听澜不知哪幻化出的里衣,正在细致而小心的为少年穿衣,少年身上的一切都让听澜着迷,他眷恋而痴迷,如今碰了温润柔滑的肌肤更是让他指尖都着火般。
比刚才丹水的灼烧还要炽热,他压抑着身体里的欲望,所有的一切都在驱动着听澜想在少年身上留下印记,打上记号,让这人彻底属于自己。
听澜的目光太过明显,如同盯上猎物般无声息的打量着少年,他磨蹭般与少年十指相扣,将少年的手背送往自己嘴边。
薄唇轻轻印在手背上,带着情欲又带着压抑,手背已经满足不了他,听澜辗转来到少年的脖颈,牙齿辗转反侧,磨蹭着颈间的皮肉,在温淮之踏入房门前。
他一口咬上,带有情绪般啃咬、吮.吸,最后留恋般啄了又啄才在温淮之风雨欲来的脸色上离去。
为姜年穿上最后一只衣袖,再细细为他系好绳结,听澜也舍不得放下少年,他太久没有接触过少年,他贪婪每一刻相处的时间,他只希望时间再长些,再长些。
“年年……”听澜轻昵出声,甚至还想在脖颈处留下些痕迹,却得到温淮之的冷声警告。
“听澜,你不是狗。”
温淮之眯眸,语气带上不悦,一向少言冷语的仙尊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讥讽到眼前的人。
“年年想要,我也可以做。”听澜笑得痞气,忽视掉温淮之杀人的目光,亲昵的亲吻了少年的耳垂,甚至挑衅般伸舌舔弄。
唰——
不尘出鞘,横在听澜脖间,冰凉的感觉也没有撼动听澜半分,他甚至没有分出半分眼眸看向温淮之,直至脖间渗出血,听澜才停了动作。
“仙尊,你也不想年年知道这件事吧。”
温淮之握住不尘的剑紧了又紧,他当然知道听澜再拿魔脉这件事威胁他,他身上冰冷气息冻得惊人,听澜扯了扯薄被盖住姜年,还未等听澜说什么,温淮之身上的冰冷气息收了不少。
温淮之想起姜年在他怀中哭着求着他废除魔脉,他不敢想象年年醒来后得知事情的真相。
听澜抱着姜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怀中的少年在他的法觉下没有丝毫要醒的趋势,温淮之收了不尘,给听澜下了最后的通牒。
“听澜,这是最后一次。”
第70章 年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房门关闭,静谧的空间只有姜年与听澜二人。
听澜抱着少年的手收紧,将下巴搁在少年肩上,沉迷的吸嗅着独属于少年的气息,看着少年脖颈间吮.吸出的浅浅红痕,听澜顶了顶尖牙觉得心痒痒。
“年年……”
听澜泛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怀中少年,少年依旧沉睡,毫无苏醒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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