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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苍望鹫深吸了口气,像是气极了,我却知道这厮此刻已经高兴得要上天了。
  毕竟这起子太后的新臣向来要他头疼,我一出手,就折了她大半臂膀,他怎么会不开心。
  他果真将喜怒不形于色学得极好,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仍是一片骇人的怒色。
  我怕自个儿忍不住笑出来,砸了他的戏台子,便叫雪蛟推着我往旁边走了走。
  许怡安凑过来,倚着轮椅的把手与我说话:“你觉不觉得皇兄变了?”
  “哪儿变了。”
  许怡安盯着苍望鹫的背影,小声地说:“我觉得他成熟了,越来越像个皇帝了。”
  我轻笑,又问:“何以见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原来的他是喜是怒,一看眼睛就知道了,可现在不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我的,“现在的他就跟你似的,是喜是怒,看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来,都是冷兮兮的一片,一点儿都不真诚。”
  真诚。
  倒是许久未曾听过这个词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呆子。”
  “如今这世道,以诚待人的都是输家,藏了满腹心思的,才能赢得盆满钵满。”
  许怡安对上我的眼,略一怔愣,而后也笑了出来。
  她道:“也是,做皇帝的哪有心不脏的。”
  我抬眸瞧她,伸手在唇边点了点,示意她慎言。
  许怡安点了点头,朝我比划了个手势,据她所说,那是“明白”的意思。
  不清楚,不懂,也懒得去想。
  我打了个哈欠,翘起那条完好的腿,好整以暇地盯着不远处的苍望鹫训话。
  瞧着瞧着,我就发觉出了两分不对劲。
  那跪作一团的官员里,似乎少了一个。
  “兰西书呢?”我手肘搭在轮椅扶手上,撑着下颌问。
  雪蛟道:“兰大人晕倒了,现下正在马车里歇息。”
  我淡淡应了声,不再说其他的,倒是一旁的许怡安一下子炸了庙。
  “皇上亲自出城,他敢不见?”许怡安撅起嘴哼了一声,“我一定要告诉皇兄,让皇兄狠狠罚他。”
  我扫了她一眼:“别闹。”
  我与兰西书之间的恩怨,苍望鹫是最明白的,平日里我磋磨他,无伤大雅的皮肉之苦,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的兰西书毕竟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宰相,多少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许怡安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听我如此说,却也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下了。
  就在这时,苍望鹫走了过来。
  他扫了许怡安一眼,又看向我,“都已妥当了,走吧。”
  说着话,他便走到我身后,顶替了雪蛟的活计,亲自推着我的轮椅往前走。
  许怡安惊得瞠目结舌,我却坐得稳当。
  “皇上纡尊降贵至此,落在外人眼里,岂不又为臣添了个嚣张跋扈的罪。”
  “你是朕的好友,又是先帝亲指的摄政王,便是嚣张跋扈些又如何,有几个敢嚼你舌头的。”
  苍望鹫垂眸扫我一眼,笑道:“怎么出去一趟,连称呼都变了,听着真是别扭。”
  我挑了挑眉,揶揄道:“自是惊惧于陛下天子之威,不敢不守礼。”
  他轻啧,语气微凉:“朕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少来这套。”
  我哼笑,不再言语,只任他推我进城。
  待进了城门,这金子打的轮椅就没了用,被苍望鹫唤了人来抬着,丢到了马车上。
  钦北和雪蛟扶着我上了软轿,与许怡安的轿辇并驾而行。
  苍望鹫行在我们前头,仪仗队伍在旁侧浩浩荡荡的分了两路。
  连曲轩和秦长欢两个都不想露面,便乘着马车,走在了最后头。
  而林祺东和陆翩然,被我叫泠鸢和雪蛟两个亲自护送着往幻胥宫去。
  将一切都吩咐妥当了,我窝在软垫上,翘着腿,懒洋洋地阖着眼,听外头的诸多喧闹。
  听着听着,我便想起了件事。
  “钦北。”我撩起帘子,倾身露了半张脸出来,“待会儿你寻个机会,往沁园斋走一趟。”
  “若是瞧见了人,也别说旁的。”
  “只告诉他们,北凉是本王的地界儿,谁若是想插手,便先接本王一封战帖。”
  我略顿了顿,又道:“从沁园斋回来,你便带着雪蛟他们,去儋州请温玉成和他小娘过来。”
  “不求掩人耳目,只要人尽皆知。”
  这是我早在凤阳就吩咐过他们的事,钦北心中明白,答应得干脆利落。
  钦北脑子活络,办事也懂分寸,我自是放心他,便撂了帘子,闭上眼小憩。
  软轿虽晃些,却比马车舒服得多,我闭目养神,却险些当场睡过去,九阙连唤了好几声,才将我堪堪唤醒。
  我下轿,方知天已大亮,却是阴沉沉的一片,不见日头,只有厚密云层满罩。
  我由九阙扶着,重新坐上那架被我嗤之以鼻的,处处泛着铜臭味的黄金轮椅。
  抚摸着把手上的红宝石,我还是想不通,为何这个朋友非交不可。
  九阙不知我心中所想,推着我,兴冲冲的去与苍望鹫和许怡安碰头。
  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苍望鹫只望了我一眼,就笑了起来。
  他摆手屏退九阙,换了自己亲自来。
  他低笑道:“你别苦着脸了,虽是瞧着不好看,但却实在贵重,这可都是从朕的私库里出的呢。”
  我抬头睨他一眼,冷哼:“那等下回,我打个更沉的给你。”
  “得了,朕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自个儿享受吧。”
  我幽幽道:“你是九五之尊,什么好东西享受不得。”
  闻言,苍望鹫嗤了声,抬头远眺,语气微沉:“什么玉贵金尊,不过尽是些虚的。”
  我也抬头,不见辽阔天幕,只那朱墙碧瓦之间吝啬的露出一小片狭长青白的天。
  恍若笼中鸟所窥。
  人人皆说皇帝好,却不知在这深宫之中,在这红墙绿瓦之间,谁都称不上是好。
  我长长一叹,拍了拍苍望鹫的手背,以作安慰。
  苍望鹫垂头朝我笑笑,在我肩上攥了一把,用了些力气,抓得我皮肉微疼。
  行于我们身侧的许怡安忽然来了精神,她瞅了瞅苍望鹫,又看看我,眼睛倏然发亮,脸颊飞上两片可疑的红云。
  “我有点儿磕你俩了。”
  “你俩好好过,我跟嫂嫂会祝福你们的。”
  “……”
  “……”
  我和苍望鹫都是受过她疯言疯语荼毒过的,自是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脸都绿了。
  我嘬了口牙花子,瞥了苍望鹫一眼,问:“太后赐婚,她抗旨不遵,是不是得罚一罚?”
  苍望鹫木着脸点头:“禁足三月。”
  “轻了。”
  他问我:“那你觉得该如何?”
  我的视线落到许怡安身上,冲着她阴恻恻地笑:“怎么着也得罚抄诗书,再罚俸三月才是。”
  许怡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立刻挂在苍望鹫身上,小猫似的哼唧着给自己求情。
  苍望鹫虽说也拿许怡安当妹妹看,但到底是没有亲缘,立刻甩手将她撕了下去。
  许怡安见求不动苍望鹫,又过来捏我的肩膀,来求我给她网开一面。
  我皮笑肉不笑地戳戳她的额头:“没事儿,你且回长乐仙府去慢慢磕。”
  许怡安眨巴着眼卖乖,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和苍望鹫一个瞧西,一个看东,就是不看她。
  眼见逃脱无望,许怡安气得脸都红了,鼓着嘴瞪着眼,跟池塘里的蛤蟆似的。
  我去扯她的袖子,她猛一甩手,赌气地往旁侧走了两步,却一头磕在柱子上,疼得她捂着额头抽气,眼眶里含着泪花。
  苍望鹫眼疾手快地将她拽到身边,只见那白皙饱满的额头上多了一块红印子,还肿得高高的,寿星公一样。
  我瞟了一眼,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许怡安闻声便瞪我:“不许笑!”
  我以拳抵唇轻咳,“好,我不笑了。”
  这般说着,那嘴角却不受我控制似的,如何都展不平。
  并非是我存心取笑,实在是许怡安那高肿的额头实在太滑稽。
  不光我,苍望鹫也是如此。
  不过他比我能忍些,没乐出声来,还能温声哄人。
  我没他那份本事,便慢悠悠移开眼,不再去瞧她,只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不罚了行不行,皇兄,你看我都磕红了。”
  “不行。你口无遮拦,不叫你长长记性怎么行。”
  “那不罚仨月,一个月行不行?”
  “不行。”
  “那不罚我俸禄行不行?”
  就在许怡安掰着手指跟苍望鹫据理力争的时候,苍望鹫的贴身大太监来了。
  看着跟市井小民一样讨价还价的俩人时,曹公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疑惑的目光投向我,我淡淡一笑。
  别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我此刻行动不便,我肯定立刻就离这俩人远远的。
  跟他们待久了,我都怕傻气会传染。
  眼看着二人你来我往,越说越来劲,曹公公迫不得已,还是叩首打断了苍望鹫。
  “皇上,摄政王身体抱恙,在风口里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进去说话?”
  苍望鹫惊觉身边多了个人,强装着镇定点头:“也罢。”
  他指着许怡安道:“你皇嫂正念叨着你呢,你且去瞧瞧她。”
  许怡安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哼了声,扭身就走,走出去几步又扭身回来,“本公主不认路。”
  苍望鹫叹了口气,摆手叫曹公公领她去。
  我对他道:“别忘了再寻个太医来瞧瞧公主额上的伤。”
  曹公公点头应是。
  许怡安横了我一眼,撅着嘴走了。
  苍望鹫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走吧。”
  我打了个哈欠,客气地朝他点点头:“有劳陛下了。”
  “再客气,朕就将你扔这儿,让你自个儿走进去。”
  堂堂皇上,威胁起来竟这般幼稚。
  我闷笑了一声,扬着下巴,颐指气使道:“快走,让我瞧瞧你日日挂在嘴边上的天仙儿是什么样的人。”
  “天仙儿你是见不着了,老妖婆倒是能给你一个。”
  我同他对视一眼,笑意更深。
  管她是天仙还是老妖婆,都得乖乖俯首。
 
 
第64章 满是糟粕的世道
  “玄之啊,你这事儿办得好啊。”
  苍望鹫端起茶盏,用茶盖刮着汤水上的浮叶,笑眯眯地说:“朕派他们过去,本是想叫你敲山震虎,却不料你一举就帮朕肃清了,朕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给他面子,端盏轻呷一口,又轻轻地撂下。
  我瞥他一眼,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这四五个人没了,太后那头只怕不会轻易了事。”
  “那又如何。”苍望鹫没了皇帝架子,如从前在太学中一般懒散地倚在案边,慢悠悠地说,“他们是为国尽忠,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这可是抵赖不得的。”
  他眨眨眼,面上笑意更深:“更何况,还有旁的烫手山芋等着她呢,她哪儿还有功夫管这些。”
  我也跟着笑:“也是,等兰西书将边城案宗呈上来,也就该她忙了。”
  苍望鹫看向我的腿,挑了挑眉,道:“不过你为了算计那毒妇,自伤一腿,是否太亏了些。”
  我一愣,转瞬心下明了。
  想来是许怡安向苍望鹫讨黄金珠宝时,提起了我的伤,顺口将这口黑锅扣到了萧太后的头上。
  如此倒也妥当。
  光是点场火,烧塌几座荒宅,的确不痛不痒。
  但若是真伤了我,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有平水患、抗外敌的功名在,百姓们说起我来,无不称赞。
  比起萧太后那个不出深宫的妇人,还是我这个有实权,有实功的摄政王更得民心些。
  她动了我,只要放出风声去,黎民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如此一来,苍望鹫就算真出手料理她,也不会有什么人多嘴多舌。
  “若事成了,你想如何?杀了她?”我问。
  苍望鹫用手指搭在茶盏盖子上轻叩,眸中划过了丝寒意,面上的笑意忽带了些残忍的意味。
  “她不是常自诩与父皇伉俪情深么,朕就开个天恩,叫她去为父皇守灵。”
  “待死后,再葬进妃陵。”
  萧太后在后宫里勾心斗角了小半辈子,没登上凤位,也无子嗣,只勉勉强强做了个贵妃,不过是她身子好些,熬走了先皇后和先皇,这才白捡了个太后。
  偏生她还不觉自己是捡了个便宜,日日将先皇挂在嘴边,时不时抹黑上先皇后一嘴,听着就叫人膈应。
  苍望鹫此举,无异于杀人诛心。
  我对深宫与皇家中的波诡云谲不甚了解,却也觉着爽快。
  无他,只是因为苍望鹫和苍许年都不喜欢的人,更难入我的眼。
  见我不言,苍望鹫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朕还以为,你会立刻叫朕杀了她。”
  “死得太干脆了,可就不是刑罚了。”我轻叩了叩把手上的红宝石,听着那清脆的响声,慢条斯理地笑。
  苍望鹫眉梢轻挑,唇边缓荡开两分笑,“不错,正是这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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