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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放在陆翩然面前,也跟着笑:“他没读过几本书,说话的确糙些。”
  “如此说话也是有趣。”陆翩然摸索着抓上汤匙,搅弄着甜汤笑道。
  我淡应了声,抿过一口桂花圆子,对陆翩然道:“等会儿便叫连曲轩给你把脉,你这眼睛放在别处可能是要紧的毛病,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你且放心。”
  陆翩然点了点头,“多谢尊主,也多谢连公子了。”
  “不必,安生住着就成。”
  我们说话的功夫,那仨土匪也挑得了东西。
  连曲轩要了块金镶玉的摆件,秦长欢拿了方乌涂涂的砚台。
  一个喜金银,一个好诗书,彼此拿的对方喜欢的东西。
  而林祺东拿的是块裹着石皮的翡翠,说是要拿这个给陆翩然打套首饰。
  我自是无有不依,立刻便叫九阙将东西拿下去给幻胥宫中的石匠。
  我实在疲乏,也没什么心思再与他们扯皮,便找了人领他们去饭堂用膳,自个儿回了寝殿睡觉。
  那马车摇摇晃晃的,眯那么几个时辰,好悬没将我浑身骨头都颠酥了,半点都比不上我踏实的床榻。
  我有洁癖,只是今儿太累了,便歇了沐浴更衣的念头,直接和衣睡在了榻上。
  也许是心结已解,或是因为殿中的安神香实在清雅雅致,我没再做什么怪梦,只余一场好眠。
  待我睡够了一觉,天已然黑了。
  寝殿中也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便是大开的窗露出的一轮满月。
  又是十六了。
  浅略算算日子,从我搭救林清艳至今,已是半月有余了,武林盟会上我还陪她唱了一出苦肉计,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魏青有梁家对付,他背后的靠山自有苍望鹫去帮我应付。
  云峰被我插了一步暗棋,只等搅出大乱来。
  待斗倒了魏青,便是料理了梁家,用梁家做我敲开裴家大门的敲门砖。
  之后便是白家和萧家。
  一环紧扣一环,一个都别想逃了。
  哦,还有两桩事忘了。
  一是要跟苍望鹫一九分成的后沙藏金,二便是温喻之。
  前者好说,给他多少全看我的心情。
  后者就……
  初时,才窥探到真相一角的时候,我的确存过要置温喻之于死地的心思,只是如今也变了主意。
  做还是要做。
  他活得顺风顺水,难平我心中之恨。
  可那之后呢?
  等他成了落水狗,我是该打断他的脊梁,叫他再无翻身之日,还是该重新接他入怀?
  不愿恨,也不甘就这般去爱。
  爱与恨横亘在中间,叫我为难。
  秦长欢说要我遵从内心,可若是连我的心都在迷惘,我又该如何?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呢喃出声,声音之嘶哑,将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沫,唤道:“九阙,拿水来。”
  黑暗里,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
  他脚步沉稳,是带着功夫的,长得高,肩宽腿长,腰封勒出一段劲腰。
  不是九阙。
  他站在暗处,只一双捧着水杯的手暴露在月光下。
  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我看见了那道疤,叫出了他的名字。
  “黎楚川。”
  “是我。”
  他走得离我近了些,蹲下身子,月光糅进了他眼里,化成了十足十的温柔,“我在。”
  我一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另一手又重又快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你不是死了吗,不是要拿命来偿吗,怎么如今又冒了出来。”
  黎楚川不管被打的脸颊,只来抓我有些发麻的手,“乖,先喝些水再说。”
  跟他怄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我仰头干了一杯清水,又把沉甸甸的瓷杯扔进他怀里,颐指气使地叫他再去给我倒一杯。
  黎楚川笑着应下,又转身出去。
  直等他走远了,我才敢擦眼角的泪,才敢去抚狂跳不止的心口。
  又见面了。
  这颗心仍是在叫嚣着从前。
  这种难言的钝痛叫我无所适从,又叫我暗自欣喜。
  这种深陷于情爱的感觉,让我觉得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正胡思乱想着,黎楚川回来了。
  他不光拿了水,还端来了点心给我垫肚子。
  是我喜欢的桂花糖糕。
  我闻着清甜的桂花味儿,问:“哪儿来的?”
  “厨房里拿的。”
  “有谁瞧见你了么?”
  “我去的时候,九阙和秦公子正在里头……烤鸡。”
  我瞟了眼窗外。
  这夜半三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偷偷摸摸的烤鸡吃,是这俩人能干出来的事。
  黎楚川将水杯递到我手里,把盛糕点的盘子放在一边,就掏了火折子去点灯。
  我用衣袖偷揩了把泪,拦他:“不用掌灯了,这般说话就成。”
  “好。”
  黎楚川应下,吹灭了火折子,又坐到床边来,就着那一点清浅月光瞧我。
  我想拿乔,想装作不在乎,可那道视线太过灼热,带着温度,落在我脸上,烧得我面皮跟着发烫。
  还好有夜色做掩护,他瞧不出我脸色烧红,也方便了我端气势说话。
  我喝了口水,偏头睨他:“你来做什么?”
  “想你了。”
  我轻嗤,毫不留情地刺他:“本尊可经不住你想,上回一想,便是伤手断腿,这回再一想,指不定还得遭什么祸呢。”
  许是我的语气太过轻快,黎楚川竟笑出了声。
  笑过后,他又伸手,捏住了我搭在被子上的手,“没诓你,真的是想你。”
  从前师父教过我,一番话,若是只靠嘴说出来,便只有三分的意,剩下的七分,便得靠肌肤相贴,靠温度相融才能补全。
  此刻的黎楚川就是这样。
  他抓着我的手,热烫又舒适的温度传到我的皮肉上,让我的心也跟着躁动。
  我有点想信他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就被我在心里头嗤笑了一番。
  连曲轩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贱。
  可情这一字,谁又能说的清呢。
  许是不满我的走神,黎楚川攥了我一把,他手心的薄茧带着暖融融的温度划过我温凉的肌肤,烫得我打了个抖。
  我下意识看向他,只是殿中太黑,我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一双深邃的眸子。
  它像古井,澄澈又危险,几乎将我溺毙在其中。
  我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将手抽回来,垂头道:“人也看过了,你走吧。”
  “我不走。”
  我蹙了蹙眉:“你还赖在本尊这儿了不成?”
  “傀九现下满江湖追杀我,可是吓人得紧呢。”
  他道:“我如今已是无处可去,尊主宅心仁厚,不如就收留我几日吧。”
  无处可去。
  收留。
  听着他的话,我瞬间心神一震。
  当年,他也是这般说的。
  那时的我被他的脸迷了心智,收留了他,做了送他上青云的大风,却是半点好处没捞着,反倒惹了一身腥。
  如今的我已看透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甘愿去做个赌徒。
  “好啊,不过可得算租子。”我按了按心口,故作轻松地笑。
  黎楚川愣住了。
  短暂的怔愣过后,他便笑了起来。
  不含心机,不含谄媚讨好,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他呼吸有些乱,语速极快,生怕说话的功夫,我就改了主意,“果真吗?我…我付你十倍的价钱。”
  眼见他因我一句话而失态,我的心情好了些,鼻子却有些发酸。
  “真的。”
  是肯定,是释怀。
  这两个字如此沉重,只是说出来,就仿佛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黎楚川的眼睛更亮了。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分明有字。
  他问我能不能抱他。
  答案一早我便给过他了。
  我朝他张开双臂,他便凑过来,慢慢将我拥进怀里。
  夜静极了,他的心跳格外响。
  一声一声,欣喜若狂。
  此刻的我应该也与他一样。
  “小玄,谢谢你,谢谢你……”
  黎楚川凑在我的耳边轻言,声音打着抖,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点点热泪落在我颈侧,滑进衣领里,烫在我的心口。
  我搂紧了他,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孜孜不倦的道歉,埋在夜色里,埋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我不知道这一步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如何。
  不过,我全然不在乎。
  我已经在这场豪赌里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是赢是输,我都认了。
 
 
第67章 疯一遭求个垂怜
  天太黑,我看不清,错把黎楚川当成了烈酒。
  我轻呷一口,便醉倒在褥间。
  我睁着迷蒙的眼,看着窗外那轮摇晃的圆月,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想不出这场旖旎是因何而起,也不知何时能结束。
  我觉着自己变成了一枚果子,被裹在唇齿之间戏弄,直等流出了汁水,才堪堪被放过。
  他又化成雨,将我从头至尾灌溉,蛮横地侵占我每一寸肌肤,让我染上他的气味。
  明明没做什么,却比做了还要累人。
  这等事上,我向来不害臊,服软低头也是极快,轻而易举的扬起了白旗。
  黎楚川受了我的降,笑吟吟地吃了一会儿我的嘴,便不再闹我了。
  他打来了温水,仔细地给我擦洗了身子,换好了干净寝衣后,便上了榻,搂着我说起了话。
  我看不上他这蹬鼻子上脸的行径,却因为浑身都软绵绵的,也懒得再踹他下去。
  “真没想到还能……就像是做梦一样。”黎楚川从背后抱着我,说话时,吐息都喷洒在我的耳廓,惹起一阵痒。
  我轻嗤,在他拥着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听见他抽气后才撒开,“怎么样,是做梦么?”
  黎楚川轻笑,在我后颈上落下一吻,“真的,比珍珠还真。”
  我缩了缩脖子,偏头瞪他,又被他抓着下巴,一口啃在了嘴上。
  他像个登徒子一般,逮着个机会就要亲我一口,我不胜其烦,啐道:“再不安生就给我滚出去。”
  “别赶我,待会儿便走了。”他将头埋在我颈窝,像狗似的闻,声音闷闷的,“此一别,又不知何日再见了,怎么着也得够本了才成。”
  我蹙眉,问:“你又要去哪儿?”
  黎楚川答:“去涿州。”
  涿州。
  玄天殿的地盘。
  我凉凉地嗤笑:“怎么,还对你那小主子余情未了?”
  黎楚川轻啧了一声,又来掐我的下巴。
  他伏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月光散在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好看得紧。
  我被他凝着,生了几分心虚,却仍是强撑着道:“怎么,我说错了?”
  “错的离谱了。”他恨恨地说着,低头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我吃痛地嘶了一声,他便又松了力道,轻轻舔他留下的牙痕。
  细碎粘稠的声音响在殿中,平白显得旖旎。
  我拍开他仍捏着我下巴的手,“你去涿州做什么?”
  “救人。”
  “救谁?”
  “温喻之。”
  我一愣,转瞬又笑开:“你与他,不是至死不休的仇敌吗,怎么——”
  “为了找解蛊的药,他被傀九抓了。”黎楚川紧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反应。
  如他所愿,我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的话未说全,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温喻之为了给我找解蛊的药,被傀九抓住了,现下就关在涿州。
  我的掌心冒出蹭冷汗,被我尽数抹在被子上,我扣着手心,想靠那点细微的疼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出口的话仍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他疯了吗。”
  闻言,黎楚川又扯起唇笑,却带着苦涩的意味,“何止是他,还有我,还有我们,哪一个不是疯魔的。”
  “从前疯,伤了知心人。”
  “如今再疯一遭,得个垂怜,也算死而无憾。”
  我如堕冰窖,像是从云端摔进泥泞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只是未语泪先流。
  “莫哭。”黎楚川擦掉我的眼泪,又亲了亲我的唇角,“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说:“萧祁已经先行一步了,我也该走了。”
  我攥着他的衣襟,深喘了几口气,才挤出几个字,“我与你同去。”
  黎楚川问:“你如何去?”
  “连曲轩医术高绝,定会有法子,有法子医好我的腿,我要与你们一同去——”
  话还没说完,黎楚川便已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垂眸看着我,声音温柔,却不容置喙:“别逞强,乖乖等我们回来。”
  我咬牙,额角暴起两三条青筋,“我是逞强,那你们呢?你们就不是逞强?”
  “傀九手下私兵有多少,玄天殿又有多少人与他一条心,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像我这样心思叵测的人,不摸清楚底细,一定不会贸然出手的,你是知道的呀,小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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