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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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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秦缪迎长公主入寝室,长公主委婉请秦缪出去,让自己和韩嘉彦独处片刻。秦缪笑了笑,无视了韩嘉彦无助的眼神,揖手躬身退了出去。
  赵樱泓吩咐侍女们将为韩嘉彦准备的衣衫,还有厨房专门做的小菜都在寝室里安置好。待侍女们退出去带好门,她亲自端起放在一旁吃了一半的粥碗,用银筷夹了小菜入碗内,端着碗走过来,先搁在了榻旁的绣墩上,看着韩嘉彦淡淡道:
  “我扶你起来吃粥。”
  “不……不用了,长公主,在下现在不饿。”韩嘉彦道。
  “你为何每次见我,都总缩在被子里,就算染了风寒,也得起身罢。怎么,秦老大夫能喂你吃粥,我就不行?”赵樱泓忽而凝眸问道。
  韩嘉彦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努力坐起身来。好在她方才将袍子套上了,不至于让赵樱泓看到自己左臂的伤。
  “怎的穿着袍子睡在被子里,袍子都褶皱了,这是人家的衣服,还得熨了还给人家。”赵樱泓又道。
  “冷……一床被子嫌冷,两床又嫌热,就套个袍子正好。”韩嘉彦背心微微冒汗道,她怎么感觉今日赵樱泓说话夹枪带棒的,颇有攻击性。
  赵樱泓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间又心软,叹了口气,扶了她一把,又为她垫好后腰,让她坐稳。
  她靠近过来时,韩嘉彦真是紧张至极,生怕她突然拉开自己衣襟查看,更怕她嗅到自己身上微弱的血腥味。好在赵樱泓并没有这么做,她端起碗,坐到绣墩上,用调羹舀了一勺粥,搭着精心准备的小菜,喂给韩嘉彦吃下。
  这倒不是她第一回 做照顾人的活,她的弟弟妹妹幼时不爱吃饭胡闹时,也只有她能管住他们,喂他们吃饭。相比之下,韩嘉彦听话也好喂多了。
  甚至于……喂韩嘉彦吃饭,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
  他长得真是唇红齿白,漂亮极了,病中更添一份苍白淡朗之感。
  现在的他吃饭确实没以前那么香,但也更斯文优雅。因着要配合她喂食,每每张口含住调羹时,赵樱泓的手指透过瓷调羹都能间接感受到他唇的包覆与齿的轻碰,总会泛起一股奇怪的感受,心头酥酥麻麻的。
  赵樱泓压抑着自己古怪的感受,一勺一勺将剩下的这半碗粥全都给喂了下去。
  待最后一勺送入韩嘉彦口中,赵樱泓忽而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李师师那样的女子。”
  “咳咳咳……”韩嘉彦这口粥没能顺利咽下去,顿时呛到了,猛烈咳嗽起来。
  赵樱泓任她咳着,自去放了碗,又倒了杯茶给她。韩嘉彦接过,一饮而下,才缓了咳嗽。她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长公主怎么会无端提起李师师?她定是察觉自己在撒谎了!
  “长公主何出此言?”但该装还是要装一下,说不定就蒙混过去了。
  “我何出此言……你心里不清楚吗?”赵樱泓垂下眸子问。她知道自己也没甚么资格来质问韩嘉彦,但她心中真的很不舒服,连她自己对自己的情绪变化都感到很惊讶。
  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被欺骗了,所以很难过,很生气,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哪怕是一个无关的人,如此欺骗戏耍自己,让自己在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她也会生气。何况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韩嘉彦心里很慌,她到底是该继续装下去,还是坦白?沉默不语显然不合适,她必须得说些什么才是。
  “在下最爱高洁如梅,端庄大气,秀外慧中的女子。”她道,“李师师与我并无交集,我对她实在谈不上喜爱。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其他人。”
  韩嘉彦这话听上去很像是在狡辩,又像是在讨好,赵樱泓自是不信的。她决意继续诈他一诈,于是道:
  “你十五那日究竟去了哪儿?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莫要两相难堪。”
  “我在秦氏医馆……长公主,你这是怀疑我去了李师师家?”她反问道,“莫非是那传信的僮官让你产生了误会?”
  这人好生聪明……赵樱泓抿唇。
  韩嘉彦不急不忙、口齿清晰地解释道:
  “秦老大夫和李师师素有交往,那僮官是来还一幅此前秦老大夫借给李师师的画的。撞见我在秦老大夫府上重病,他恰好也要往北面去跑另一户人家,会路过公主府,故而顺道帮忙传话。
  “那日适逢开封府搜查,到处封路搜检,医馆的伙计都住在新城,耽误在城门那里,医馆里面只有秦二掌柜和他的徒弟二人,要顾看生意。秦老大夫年纪大了,又要看着我,故而传信的人手不足。”
  赵樱泓听他这解释合情合理,一时间半信半疑。但想来自己这突然逼问,如若韩嘉彦事先没和其余人串供,那待她去核实,势必会被迅速拆穿。他定然也能想到这一层,既然脸不红心不跳说出来了,想必说得可能是实话。
  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他了?
  看赵樱泓神色中起了一丝动摇,似是被自己说服了。韩嘉彦暗中松了口气,她这谎撒的有八成是真话,就算赵樱泓去一一核实,也不会有问题。
  “那你为何不说清楚?”赵樱泓道。
  “这实在不好主动解释,反倒越描越黑。长公主不问及,我也就干脆不提了。”韩嘉彦抬起右手挠了挠脸颊道。
  二人顿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凝结。赵樱泓绷着面庞,心中尴尬万分,她没弄清楚情况,就来质问韩嘉彦,岂不显得她非常小心眼?而且很在乎他?
  她瞄了一眼韩嘉彦,见他视线亦不敢看自己,看着别处,苍白的面颊起了一丝红晕。赵樱泓忽而想起他刚才所说“在下最爱高洁如梅,端庄大气,秀外慧中的女子”,羞赧顿时爬上了她的面庞。她方才还没在意这话,如今细细一思索,分明像是在向自己表诉衷肠。
  又想起弟弟信中提及韩嘉彦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她更浑身不自在了。于是忙站起身,匆匆道了句:
  “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接着便落荒而逃。
 
 
第七十九章 
  夜幕降临,雁秋与翟青从万氏书画铺不远的集市返回,带回了不少吃食,还有两匹新布。雁秋打着灯笼在前面走,翟青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二人不多时自书画铺后门入内,关门时雁秋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盯梢,亦无可疑人徘徊,然后关门上栓。
  “你先下去,我炒两个菜,很快就来。”她对翟青道。
  “好,有事就扯铃铛。”翟青叮嘱道。
  “放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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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青看着她,忍不住上来抱了她一下:“让你跟着受罪了。”
  “说甚么呢,若不是六郎还有你们,我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我和你们早就分不开了,别腻歪了,快下去送吃的去。”雁秋推了他一把。
  “等过段时间安稳下来,钱也攒够了,我就娶你过门。”翟青道。
  “你要娶我,我还不嫁呢。”
  “哈哈,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快去!”雁秋红着脸赶人了。翟青这才进了仓库,雁秋透过厨房窗户能看到仓库里的油灯被点亮了,不多时,灯光却消失了。
  雁秋开始忙活,添柴烧灶,洗菜切配,脑海中却不禁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这可真是她人生中最为紧张刺激的经历了,翟青说她这是跟着“受罪”,其实她内心深处并不觉得有多受罪,反而很是兴奋快乐。
  她是真没想到万氏书画铺子还内藏玄机。这铺子原是一处酒场,因而在铺子内院的下方,还有一个地窖,原本是用来储酒的。
  浮云子盘下这里后,将地窖入口改造了一番,做成了一个相当隐蔽的入口,口子在仓库大柜里面的一块隔板后。这个隔板需要掌握一定的机巧,推挪固定的位置,才能打开。
  为了能及时得到外界的动向,浮云子从地窖内牵出一根线到外间的仓库中,绑在了柜子后的一根钉子上,一拉扯,地窖内的铃铛便会叮铃作响。
  那地窖之中,还严密收藏了大量稀奇古怪的顽物与武器,相当一部分看上去邪门歪道,十分诡异,都是浮云子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淘来的宝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私人的武备工坊,浮云子会在这里捣鼓相当多的小玩意儿,浮云子平时会使用的暗器、机关,还有几人的夜行服、武器携行具、仿燕六的面具,这些东西全都是浮云子在这里制造出来的。
  而如今,这地窖内住进了四名新的来客,茶帮四人在里面住了两三天了,此过程中万氏书画铺子也经历了三波官兵的入屋搜检,地窖中的四人都安然躲过。
  香味飘出,雁秋很快炒了两道可口小菜,装了食盒便出了厨房进仓库,反闩好库门,她打开了机关门,翟青在入口给她留了一盏油灯,她提着油灯沿着台阶往下走,不多时狭窄的通道为之一阔,一片相当宽敞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
  浮云子在原本的武器收藏柜旁铺了四张地铺,茶帮四人就睡在这里。此时的浮云子正在不远处工坊的工台上捣鼓着什么东西,翟丹和翟青正在陈硕珍三人身前的矮桌旁布置晚食。雁秋将自己炒的两个菜也送了过去。
  她又去看了一下段成才,他的伤被控制住,正在缓慢恢复。可眼下还处在昏迷之中,短时间内不知何时能苏醒,必须每天靠人喂一些流食维持生命。
  “实在感谢,劳你们如此照拂。”陈硕珍三人向丹青兄弟和雁秋行礼。
  此时浮云子突然从工台旁跳起,飞身过来,蹲在陈硕珍身旁,剥开手里的一块半掌大的丝绢道:
  “是不是这一层?”
  陈硕珍道:“是,老帮主说就在这一层,有重要的布防图。那布防图在当时是对西夏最重要的军事机密,彼时正被叛徒送往西夏。半路上,被平渊道人与老帮主阻截。那叛徒狡猾,偷告官府追索老帮主,因而当时还有官府追兵在身后。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画在撕扯争斗之中被用剑劈开了。叛徒重伤平渊道人突围而逃,平渊道人一时难以继续追击,手里只有画的残尾。他让老帮主继续追,抢到画直接逃,不要回头找他。后来老帮主将画抢了回来,但叛徒太狡猾,弃画而逃。自那以后,平渊道人与老帮主也再未碰面,二人各自保存了画的一部分。”
  “叛徒是谁?”
  “宫廷画师李玄,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仿作,以及仿作之内的布防图,都是李玄所画。”
  “所以李玄就是夜宴。”
  “应该是。但此人早年间出身楚秀馆,非常神秘,极善伪装,还特别会用毒,有好几重身份。谁也不知道他的真身究竟是谁。”
  “布防图现在还夹在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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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还在,因为布防图离开了上层的韩熙载夜宴图,就不完整了,必须互相嵌套贴合,然后透光分辨出其中采用了特殊颜料的笔画,才能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布防图。老帮主实在没这个本事,最后只是把尾部裁齐,重新装裱。只需确保这幅画不会落入敌人之手就行。”
  “那这画怎么又到扬州画院去了?”
  “因为茶帮本身并不安定,老帮主去世后,总部转移了好几回,金银财宝不是丢了,就是被拿去卖钱了。那幅画就是丢了,我一直想找回来,但死活找不到。竟不知被扬州画院给收了。”
  浮云子已大致弄清楚了原委,他缓缓坐在了地上,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错过了前情的翟青与雁秋一脸迷惑,为什么平渊道人会和茶帮老帮主一起去抓叛徒?
  翟丹看了他俩一眼,忽而冷不丁念了两句诗:“西流不返日滔滔,陇上犹歌七尺刀。恸哭应知贾谊意,世人生死两鸿毛。”
  “拽什么文?”翟青瞪他。
  翟丹问:“知道这诗叫甚么名字,写的谁吗?”
  翟青摇头,翟丹道:“这诗叫《杨无敌庙》,写的是杨业杨无敌。”
  陈硕珍望着他们,接道:“我本姓杨,祖上是杨无敌的嫡系,不过并非是亲属。茶帮老帮主是我的父亲,曾追随杨文广征战多年。平渊道人本名刘兴武,他父亲是刘平刘士衡。杨刘世代交好,因而我父亲与平渊道人私人关系很好。”
  “刘平刘士衡……是三川口之战被俘的那位大将刘士衡!?”
  “是。”
  “曾传闻刘士衡与西夏女生子,难道是真的?”
  “是真的。刘平身死异乡,诸子早卒。只有一个小儿子刘景文眼下还活着,人在杭州。刘景文半生艰难,官运不济,今年五十八岁了,才刚刚凭着苏东坡的举荐得以升官。然而,世人只知刘景文而不知刘兴武,刘兴武的命运更为悲惨,他是不可认祖归宗之人。”
  地窖中响起了倒吸气的声音。
  ……
  蔡香亭负手在自己屋前廊下来回踱步,神情时而愁闷,时而惊惧,时而愤恨。
  本想着这回能抓到燕六娘的小尾巴,坐实她与曹国长公主之间暗通款曲。却不曾想,燕六娘大闹开封府,而他安排在公主府之外的眼线,也同时被燕六娘吓得魂不附体,好几个一病不起,再也不肯盯梢公主府了。
  蔡香亭猜测多半这燕六娘是有同伙的,故而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只是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有人盯梢公主府,蔡香亭能猜到,对方多半已然反向追踪到了自己。
  蔡香亭无比慌张,眼下他在明,燕六在暗,这个女人阴狠至极,压根不知她何时会对自己下手。因而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自保才是。
  他将此事与孙绍东一商量,孙绍东就说他再去想办法。这一回,他要找个能对付燕六娘的人。昨晚他来信,说是人已经找到了,今日就会带来见他。蔡香亭担惊受怕了一整晚,一直焦虑地等待着。
  终于,孙绍东领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远处行来。蔡香亭连忙上前去见礼,仔细一打量,发现这是个眉清目秀,有一点女相的小个子道士,蓄着一把俊逸的五绺长须,细皮嫩肉看着颇年轻,可一双眼睛却显得深沉沧桑,看不出年岁。
  就听孙绍东介绍道:
  “来,崇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辰道长,去年上清宫罗天大醮时,与我相识。他是不世出的高道,一身高绝本领,眼下在嵩山隐修,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肯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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