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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近代现代)——拾年央里

时间:2024-03-01 09:27:16  作者:拾年央里
  “他谁都不欢迎,”明诚耸耸肩,“特别是你和我。”
  客厅里面养了水仙花,因为空调,叶片有气无力地垂着。
  “他不喜欢男人?”夫晚元表情突然严肃地问。
  明诚有些发愣,不能理解夫晚元的脑回路。
  “他?我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人只能是明崇礼安排的。”
  只能喜欢明崇礼安排的人。
  这是什么说法。
  夫晚元的母亲是俄罗斯人,他从小到大都在欧洲生活,偶尔会中国过一个年,思维方式是欧美人常见的“直抒胸臆”,很少有人和他拐弯抹角的说话。
  不是特别理解明诚给他的回答,他只能暂时把原因归结于明家长辈的思想可能比较异于常人。
  纽扣动作麻利地把客房收拾好。
  一起来的还有明家其他的仆从,这些人都是明诚身边用惯的人,所以她归置东西、处理事情的速度很快。
  饭做好时已经快八点半了。
  纽扣去敲明洲的房门,敲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开,就拿了备用钥匙开了房门。
  一进去就看见蝴蝶叼着自己的饭盆想要往外跑。
  纽扣小声嘘一下,让蝴蝶安静。
  她走过去跪坐在明洲床旁边的地毯上,“少爷。”
 
 
第3章 3
  =================
  明洲并没有睡着。
  他只是躺在床上,大脑混沌,想一件事情不过几分钟就没有思绪。
  他转过身,看着纽扣,撩起一点衣袖给她看自己手腕上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纽扣,”因为没有开灯,明洲看不大清楚纽扣的脸,“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在手上划了口子。”
  手指蜷起来,明明是在温室里面,他的手脚却依旧冰冷。
  蝴蝶发现没有熟悉的人跟着自己,叼着自己粉红色的塑料盆,又回到了房间门口坐着。
  大狗喘气的声音传来。
  “爸爸会不会觉得我不再好看,然后放弃我?”
  明洲就像是到了花季末尾的花,挂在枝头摇摇欲坠,一旦掉下就只能是渐渐糜烂,重新归于泥土。
  “我很努力的不去划伤自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这一些。”
  他不敢向女侍倾诉什么,也不敢和心理医生说什么。他们都会告诉明崇礼,他害怕极了。
  火红的山茶花一生被人夸赞珍重,雨水打湿花瓣,花苞过重。
  “啪嗒。”
  墨绿的青苔包裹伤痕累累的花。
  “小少爷,”纽扣只有对待明洲是温柔耐心的,她轻轻把明洲毛衣柔软的衣袖拉下,掩盖住伤口,“老爷会永远爱您的。”
  她圆圆的杏眼眨啊眨,脊骨弯起,搂住明洲。
  “所有人都会永远爱你。”
  ……
  明诚和夫晚元在客厅等着明洲来吃饭。
  客厅的墙被明洲打穿,换成了落地的防弹玻璃。
  明诚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跟随来的女侍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捏肩。
  院子里面的柿子树上挂了暖光的小彩灯,向前的女侍一直没有上心让院子看起来更好,纽扣来了以后就让人布置了一下。
  明洲换了衣服,单薄的衬衫外套了一件羽绒衣,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进了屋子里,他把羽绒服脱去。
  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打了一个喷嚏,呼吸一瞬间的时间,再说话居然就有了鼻音。
  “吃饭吧。”
  几个人吃饭很安静,偶尔只能听见碗筷碰触的声音。
  明洲照样吃的很少。快吃完时,明诚夹着清蒸的一块鱼肉逗蝴蝶,大狗吃不到着急,扭着屁股直呜咽。
  明洲不让蝴蝶吃带刺的鱼,皱着眉阻止明诚。两个人放了碗就开始斗嘴。
  谁也不让谁。
  蝴蝶是一只很懂得看眼色的狗。
  看着自己的主人和别人语气不好地吵架,不再急着去吃鱼。
  它左右来回看,吠叫一声,然后一转身把脑袋搭在了夫晚元的腿上。它寻求安全感。
  夫晚元有些受宠若惊,看着自己腿上的狗头,伸手揉了一下,得到了蝴蝶咧着大嘴的“笑”。
  明诚并不留宿。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明崇礼给他留了一堆烂摊子。
  私生子一个个找上门,明崇礼正当不当地挥洒本来就不多的父爱,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大不小的职位。
  于是明诚有了一份又一份没完没了、错误百出的预案与损失不大的合同。
  真是幸好。
  简直让人上火。
  明洲站在门口送他,抿着嘴,什么话都不说。
  “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待着,家里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要听父亲和你说的话,”明诚把打来的电话挂断,挥手让跟着的保镖把女侍带到后面那辆车去坐着,不要碍明洲的眼,“夫晚元只是暂时来这里散心的,你不用多管他……听见了吗,明洲?”
  明洲点头,他抬眼看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哥哥,过了一会才移开视线,看向远处,说,“再见。”
  不过出去送个人的时间,夫晚元就和蝴蝶变得熟悉。
  男人弯着一些腰对蝴蝶说基本口令。
  “蝴蝶,咬他。”明洲推开门,淡淡地开了了一句玩笑话。破天荒一样,可能是明洲在“好好招待”客人,虽然结合他所有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好招待人的模样。
  蝴蝶不是会咬人的狗,听见“咬他”这个口令,就装模作样地龇牙咧嘴两下。
  夫晚元笑出声。
  “先生,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去找纽扣……找其他人也行,我先去休息了。”明洲不是一个会招待客人的好主人,离开了明家老宅,套在他身上的壳子早就裂开了缝,那些礼仪在他养病期间不是首要。
  至少明洲是这样认为的。
  “是我打扰了……我不劳你费心。”夫晚元陪着明洲说客气话。
  纽扣在门外候着,见着明洲出来就给人披上外套,跟在明洲身后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在二楼,打通了三个房间做成的卧室格外大。到处都是软垫和抱枕,房间里面没有一点尖锐物,墙体也用皮革包裹的厚海绵粘得严严实实。
  暖光灯镶嵌在墙里,像是童话里面妖精洞穴里长满的水晶。
  四处柔软,豌豆公主理想的房间。
  女侍端着水杯和药盒敲门进来,纽扣看着明洲把药全部吃下去。
  他的头发刚刚在外面被风吹得有些乱,回来也没有理顺。明洲缩在柔软的枕头堆里面昏昏欲睡。
  只有这种时候明洲才显得格外乖巧。
  “出去吧,纽扣。”明洲小声地说。
  于是纽扣带着一旁的女侍退出了房间。
  蝴蝶卧在明洲的脚边休息。
  明洲垂着眼皮看它,“我害怕那个客人。”他小声地对蝴蝶说。
  “我变成胆小鬼了。”
  他明明一直都是胆小鬼,但是现在比原来更加胆小了。越活越不如从前。
  “我不能这么胆小……爸爸会怎么看我……”
  明洲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有时却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六七十年。暮年垂垂的老人。
  ……
  第二天,蝴蝶睡过一觉后精力旺盛。它肚子饿,又想上厕所,闹腾极了。
  明洲拍开蝴蝶凑上来的嘴,感觉自己身上全是蝴蝶的口水味。
  乏力地坐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决定去洗一个澡。
  “蝴蝶你也要洗澡了,”明洲皱着眉看着大狗摇头,“你身上肯定也不干净了,你是个不爱干净的姑娘。”
  蝴蝶也听不懂明洲在说什么,只是听见“洗澡”两个字的时候歪了一下脑袋,小声的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洗澡”是什么意思。
  “不要叫,安静一点。”青年伸着苍白的手指点了点蝴蝶的脑袋。
  下楼的时候夫晚元已经坐在客厅里面了。
  早餐的种类很多,豆浆油条,面包果汁……
  明洲进客厅前回头看了一眼。
  今天的天气很好,看起来下午会出太阳。
  --------------------
  蝴蝶,我的梦中情狗)
 
 
第4章 4
  =================
  夫晚元的饭量大,明洲砸心里感叹难怪这个人可以长那么高。
  两个人问了好,生疏极了。
  他在下楼前已经洗好了澡,头发吹干以后披在身后。
  客厅换了新的窗帘,米白色的纱窗帘和同色系的布窗帘替代了原本落了灰的青色窗帘。
  明洲端着豆浆小口小口地喝,最后吃了小半个馒头,就让人撤了东西去。
  夫晚元从房间抱来电脑在客厅敲敲打打,等明洲吃完了才合上了电脑。
  “明洲,你要去散步吗?”混血儿说中文说的很标准,没有什么口音,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明洲坐在那里不说话,估计在走神。
  他的注意力总是这样不集中。
  过了一会,明洲回过了神。
  他看向夫晚元,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了什么?你再问一遍。”
  像极了小学生在课上走神被老师叫起来回答不出问题的样子。
  “你要不要去散步?”夫晚元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貌似一直都是这种笑着的样子。
  “散步。”明洲重复一遍,然后感叹自己算是自由一些了。
  原本的女侍为了方便自己偷懒,给明洲制定了莫名其妙且严格的时间表。
  早上九点要起床吃早餐,十二点睡觉,四点出去散步,九点睡觉。没有做到就会被听见女侍难听的抱怨。
  当然,对于明洲来说,睡觉没有什么不好,生病时的他精力确实不足,有时在床上翻身都没有力气。只是明洲实在是无法忍受女侍像明崇礼那样掌控自己。但是他也明白,明崇礼对他已经很不满了,女侍对他做的事情可能更加符合明崇礼的心意,自己即使去告状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会得到明崇礼冷嘲热讽的话,自己实在受不了,他不能忍受爸爸对自己说的那一些话。
  “去吧。”今天出太阳,明洲的心情会比往常好一些。
  要说出去散步,最快乐的应该是蝴蝶。
  因为是在偏僻少人的村子里,蝴蝶并没有戴牵引绳。
  散养的家禽见着蝴蝶就叫着躲远,大狗跑远了见人没有跟上自己就又返回来。
  “你对我不好奇吗?”夫晚元穿的比昨天要多一件防风外套,口袋里面还揣着一小瓶洋酒。
  “好奇什么?”明洲偏着头看对岸光秃秃的树,看缠绕在树枝上枯萎的藤蔓。
  “比如我叫什么,我来做什么。”他把酒拿出来扭开瓶盖喝了一口。
  夫晚元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姑娘,见着夫晚元就会问个不停。
  明洲相反,他好奇心几近没有,是个沉迷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人。
  所以他对对方叫什么、来做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是他想起来明崇礼说的“好好招待”,所以明洲随便问了一句:“你什么事走?”
  礼貌极了。
  “我昨天才刚刚到这里,你为什么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应该先问我我叫什么。”夫晚元说话时有雾气,明洲看着自己哈了一口气。
  有点无厘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明洲从善如流,说话声音闷闷的。
  有风吹过,明洲的脖子被冻得一缩,半张脸都埋进了枣红色的围巾里面。
  “夫晚元,晚上的晚,元宵的元。”夫晚元自我介绍。
  “夫家人,”明洲点头,“夫笙是你什么人?”
  明崇礼说过来的客人是夫家人,但是明洲并没有记住。现在夫晚元提起自己的姓氏,他才想起来明崇礼那天说夫家女人云云。
  “她是我的姐姐,”夫晚元不是很能分清楚堂姐、表姐的定义,所以又说,“我的父亲是她母亲的堂弟。”
  明洲才不在意这个,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于是夫晚元起了一点好胜心,“我的父亲原本以为我会是个女孩,所以我最初的名字是‘婉媛’,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汉字真的很有意思。”
  明洲开始觉得对方很聒噪,看向远处跑出来的小孩。
  今天是周末吧,小孩都没有去上课。
  明洲的童年是在各种补习班里面度过的。
  不只是学科的补习班,还有各种礼仪课。他不去学校上课,而是请了家庭教师来老宅对他进行一对一的教导。
  明洲记忆里面,老宅的墙体、地板都还是木质,空旷的教室里面只有他和老师,纽扣与秀秀在门外等候。
  二楼的高度不高不矮,窗外看去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有天竹子开了花结了果,再后来竹子枯萎死去。
  明洲也生了病,不再上课。
  “你爸爸真懒,不给你想一个新名字。”明洲想了好多东西,最后终于想起要回夫晚元的话。
  夫晚元笑起来,明洲仰头看他,发现这人长了一颗虎牙。虎牙在左边。
  “你说的对,”他还在笑,“幸好我很喜欢我的名字。”
  明洲移开看他的视线,望向和小孩打成一片的蝴蝶。
  大狗身上白色的毛的部分被抹成了灰黑色,吐着舌头把屁股往小孩那边扭。
  蝴蝶很爱被人撸屁股那一片的毛毛。
  ……
  蝴蝶洗完澡吹完毛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
  明洲拿着一杯热可可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脚踩在蝴蝶柔软的肚皮上。
  “蝴蝶你刚刚洗完澡,我是勉为其难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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