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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近代现代)——拾年央里

时间:2024-03-01 09:27:16  作者:拾年央里
  蝴蝶嘴里咬着它的花生玩具,不小心松了嘴把花生玩具弄掉了,又拱着身体去咬。
  “叽——”花生玩具发出尖叫。
  夫晚元帮忙给蝴蝶洗澡的时候,被狗甩了一身水。
  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刚刚在外面揣着的酒。
  原本他想去和明洲搭话,但是开门前又有境外的电话打来,他看了一眼,又回了房间去接电话。
  明洲听见身后的动静了,但是不想回头看。他觉得热可可有点甜,嘴里很腻。
  蝴蝶突然叼着花生玩具站起来,明洲差点被拱翻,端着杯子换了一边手拿,然后拍了一下蝴蝶的屁股。
  门口有人敲门,听声音应该是那一群小孩。
  大概是来找蝴蝶玩的。
  明洲是一个占有欲很强、好奇心很弱的人。与他有关的他总是会特别在乎,是他的就一定要一直都是他的,至于与他无关的,是生是死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门外的小孩就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并不是很乐意主动放蝴蝶出去和他们玩,蝴蝶才洗过澡,出去一会又会被摸得脏兮兮的。
  “蝴蝶坐下。”明洲把不是很爱喝的热可可递给一旁的女侍,脚踩进烟灰色的羊绒拖鞋里面。整个人都懒洋洋地缩成一团,纽扣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人不高兴了,于是脸上带着笑开了门出去。
  门很快就被掩好,外面的孩子们甚至没有看见蝴蝶的样子。
  不知道纽扣去说了什么,再回来时门外的孩子们一哄而散。
  明洲坐久了觉得被太阳晒得有些头疼,站起来往屋子里走。蝴蝶还在院子玩,不打算跟着自己阴晴不定的主人回去。
 
 
第5章 5
  =================
  夫晚元的电话打得很久,最后甚至用上了电脑和同事打视频会议来演算休假前留下的数学公式。
  一堆不同人种的高学历教授吵架,吵到最后又都安静了下来看夫晚元演算。
  晚餐之前总算是结束了,夫晚元郑重其事地说自己在休假,希望各位不要再在自己假期结束前打扰自己,这种行为很让自己困扰。
  明洲在看纽扣放给自己看的搞怪动画片。无厘头但是好笑,明洲吃了药昏昏欲睡但是看到有趣的剧情时还是有抿着嘴轻轻地笑。
  他又打一个喷嚏,鼻头被纸擦红。
  “你的鼻子要被你自己擦破了。”客厅里面只有夫晚元和明洲两个人,擤鼻涕的只有明洲一个人。
  明洲不得以回头看人,眉眼里带着病态的疲倦。“你好,夫先生。”
  “……你好。”夫晚元觉得这人有点油盐不进的感觉,一时之间有些困惑为什么今天他们每次见面都要问好。
  不是说有礼貌不好,只是他不喜欢和明洲这样生疏。
  年纪轻轻就在德国读完博士、一路走研究路线成为教授的人觉得明洲比自己的数学题还要难理解。挂科率最高、让无数学生栽跟头的老师,现在因为中国式委婉疏离,在明洲这里栽了跟头。
  “听说明天镇上会有赶集,你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夫晚元问。
  明洲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出去,他摇摇头,又看向电视剧。动画片的剧情有点衔接不上了,他拿手机出来把进度条往回拖,不过就是一两句话的时间,明洲的大脑却迟钝得处理不了缺少两句话的剧情。
  “那我陪你看。”夫晚元搬了椅子陪明洲坐着。
  二三十岁的人了,这样排着坐着看动画片好幼稚。
  明洲瞥一眼夫晚元,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挪开视线。
  “你可以自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纽扣会给你家里面的钥匙。”明洲过去还确信自己有着让人一见钟情的能力,但是现在却不敢苟同。
  为什么要邀请自己?有什么利可得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明洲觉得自己这里没什么好处能得,想来想去都不理解夫晚元问那句话的意义是什么。他想了一下就不想再继续了。
  随便这个人想要怎么样吧,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对方只是单纯热情而已。真是抱歉,把他想得那么坏。他情绪又有些低迷。
  明洲又把进度条往回拖,还是刚刚那个位置。夫晚元不着痕迹地看明洲一眼。
  两个人都猜不透对方。因为不熟悉又不敢开口问。
  客厅里面就剩下了动画片的声音。
  ……
  医生再次来时,夫晚元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了。
  明洲还是和稀泥一样回了医生的话,最后顺便控诉了一下新的药让他想睡觉,还会恶心。
  医生对他说会给他减少文拉法辛的服用量。
  “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药?”明洲看向墙角,轻声问他。
  “快了的,少爷。”医生也和稀泥。
  明洲叹气。
  夫晚元早上有晨练的习惯,明洲看着蝴蝶日益肥胖,又想起上次宠物医生说它需要减肥,就罕见的第一次向夫晚元搭了话。
  语气平淡,不像求人的样子。
  “能顺便帮我把蝴蝶遛一下吗?”
  他问完又补充,“你早上的时候带她一起出去吧。”
  一人一狗都看医生,明洲自己看不好病,对蝴蝶的健康格外上心。
  医生离开时,夫晚元带着蝴蝶回来。他手里还提着几碗看不出是什么的食物,而蝴蝶嘴里叼着一根笔直的树棍。
  大狗看上去开心极了。
  明洲不爽了。
  他拢了拢自己披着的羊毛毯,头发松松垮垮地全部拢在肩头。眯着眼睛看那两个看上去比自己有活力多了的一人一狗,然后又回了屋子里看没有看完的动画片。
  夫晚元带回来的豆腐脑。村口有阿婆摆了锅卖,只收现金,没有微信支付宝这些快捷的付款方式。
  两块钱就有一大碗,夫晚元只有在小时候和他妈妈去感受人文风景的时候在景区喝过,花了十多块钱。游客都会被宰,即使是九十年代。
  他后知后觉震惊于自己那个时候居然多付了那么多钱,然后又震惊于这个村子物价感人。
  他出门没带现金,最后和后来的客人换了十块钱。幸好对方有智能手机。
  在国外,夫晚元更习惯于刷卡支付,所以面对明显要方便很多的微信支付也有些生疏。两个人弄了半天,期间还要回答那个人对自己外国人长相的好奇。
  几碗豆腐脑买得很“心酸”。
  明洲吃豆腐脑爱吃甜口的,他随他妈妈的口味。
  夫晚元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小时候在景区吃的是咸豆腐脑,现在尝了甜味的觉得也还行。
  纽扣原本不是很愿意让明洲吃来历不明的食物,但是青年摆摆手递给她剩下的几碗,告诉她没关系。
  明洲在这里的事情外界很少人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落后的时代,想让他死掉没必要用下毒这种不保险的手段。当然了,毒死自己最好。明洲想。
  至于干净不干净、卫生不卫生这种事情,明洲的洁癖不是很强,对小吃包容度很强。
  他的胃口不错,但是即使这样也还是只喝了小半碗去。
  夫晚元自己可能是嘴馋,喝完了自己的那一碗,礼貌地询问明洲自己可不可以替他解决掉剩下的。
  明洲掀着眼皮看夫晚元,刚开始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发现对方是认真地询问,态度格外真诚,皱了一下脸,勉强地说:“请便。”
  夫家破产了吗?明崇礼在让自己讨好什么人啊。
  对于明洲可以接受夫晚元买回来的吃的这件事情,过后纽扣问过明洲。
  明洲只是说随便客人干什么,自己没精力去做多的事情,顺应对方的心意是让两个人最省时省力且满意的方法。
  于是纽扣像夸小孩那样夸奖了明洲的应付手段。
  明洲十二点不到就又上楼去睡觉了。
  他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面,连头也缩进被子里。
  他蜷成一团,睡着前嗓子还有异物感。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没有办法靠他自己解决,而自己又不想去寻求谁的帮助,于是明洲越难受越委屈。
  角落的暖光灯总是有一盏亮着,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明洲躲在被子里面哭,没有一丝光亮。
  一个人独处时,迷茫和孤独感淹没他整个人。他每一天都要经历这样的感受,一遍遍询问自己为什么会生病,是不是自己不够坚强,是不是自己格格不入,是不是自己太差劲了……然后责怪自己。
  恨不得去死。
  太难受了。
  裹在被子里的他格外脆弱。薄瓷一样,触碰都怕碎。
  “明洲,明洲,洲洲……”他嘴里说着他妈妈经常说的方言,叫着自己的小名。
  明洲双手环抱住自己,右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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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过的时候也喜欢自己拍自己。这种方法怪让人感到安心的。
 
 
第6章 6
  =================
  夫晚元因为在休假,所以其实没有什么工作要做。
  他无比的闲。
  女侍们还在做自己分内的工作,蝴蝶也跟在女侍身后走来走去。
  纽扣作为明洲贴身的家生子女侍,比其他女侍要少做一些碎活。
  夫晚元叫住她,仔细看着她精致得缺少人味的脸。
  “……明洲过去是不是爱笑的?”他斟酌着问。
  纽扣站在那里,脸上摆着公式化的礼貌微笑,听见夫晚元的问题还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回过神。
  “是的。”纽扣不做过多回答。
  “明洲在明家活得不快乐吧?”夫晚元问的问题很失礼,也很越界。
  纽扣心想夫家的礼仪课老师真是失职。只是想了这一瞬间,她又骂自己不要多评判别家的事情,并且讨厌自己居然还敢认为礼仪课是应该上的。
  “……”纽扣端着笑,不回话。
  她一个家仆,怎么敢去随意和外人评判主家,更何况随意和别人探讨明洲活得怎么样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做。
  夫晚元也不生气。他很少生气,在学校的时候他经常被学生在背后说没有人性,即使他当场听见了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任何人都是发言权的。
  事后,他把考试的时间提前了,并且提高了考试题目的质量,挂科率再创新高。
  纽扣见人不再提问,就弯了弯腰离开了。
  夫晚元看向那边叼着棍子和人炫耀的蝴蝶,吹了一声口哨。
  蝴蝶回头看了他一眼,叼着棍子慢悠悠走过来。
  “Бабочка,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с твоим господином?”(蝴蝶,你的主人怎么了?)
  蝴蝶是一只一出生就待在国内的狗,洋文只听得懂go、no、good girl和sit down。对于夫晚元的问题,它采取对待明洲问问题时的同样方式,左顾右看就是不理睬。
  夫晚元叹气,回了房间。
  明洲是被蝴蝶在外面的挠门声吵醒的。他缩在被子里,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
  过了一会,蝴蝶消停下来,明洲反倒开始担心蝴蝶怎么了。
  他揉着眼睛下了床,腿有些无力。
  把门打开以后,明洲和夫晚元对上了视线。
  夫晚元后来又和蝴蝶玩了很久,去洗手的功夫发现蝴蝶跑上了楼。
  担心蝴蝶吵到明洲,夫晚元想要上来把蝴蝶抱走。
  明洲的头发细而多,睡觉起来后不是很乱,只是蓬松而已。
  眼皮泛着红,脸颊也泛着红。明洲眨眨眼,后退一步,示意夫晚元把蝴蝶放开。
  大狗一被放下就一溜烟窜进房间。
  明洲穿的衣服比早上更少,因为刚睡醒,只穿着银白色绸面的睡衣。
  暖气从身后涌出来裹在明洲身上。
  “你好,夫先生。”他的声音很哑,应该是因为吹空调太干燥了。
  夫晚元挑眉。
  明洲看着夫晚元的灰眼睛,踮了踮脚,身体向前倾,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夫晚元猜出来明洲想要看什么,弯了弯腰,把脸凑向明洲。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人觉得被冒犯。
  灰色的瞳孔很少见,明洲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夫晚元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们的呼吸都交集在一起。
  蝴蝶叼着花生玩具出来,爪子踩在明洲赤裸的脚上。
  很痛。
  明洲“啧”一声站直,拍拍蝴蝶的头,示意狗走开。
  “你还要继续睡觉吗?”夫晚元直起腰后退一步,垂着眼皮看明洲。
  明洲睡得太久也会头疼,他摇摇头,“不睡了。”
  也许是因为纽扣来这里照顾了他,明洲最近吃药也老实,所以他的状态还不错。可以和人交流,情绪也不是一直都那么低迷。
  夫晚元闻言点头,“那你换衣服吧,会冷到的。”
  ……
  村子里傍晚就会有人来叫卖烤红薯。
  明洲吃晚饭窝在客厅的软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草绿色的柔软抱枕。
  动画片看到了最后一集,他想叫纽扣过来给他换新的动画片看,但是刚准备开口就想起纽扣去市里面买东西去了。
  他看一眼落地玻璃之外站着看他的女侍,叹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一个人走了又有另外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他看着电视机上的暂停按钮,低头在手机上翻找有意思的视频。
  明洲从小被教导不能跷二郎腿,因为姿势不优雅。
  不是从有利于身体的角度,而是从视觉的角度。
  他的腿并拢了斜靠着沙发,骨感的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面。整个人松弛而美观。
  这个时代里,短视频成为了主流。
  明洲在视频软件的主页滑动,一直找不到自己想要看的。
  吵闹的短视频明洲一直都不爱看。
  快半个小时过去以后,他选得头疼,把手机关了。
  夫晚元回国也没有多久,惊喜于国内发达的快递,一天之内就买了很多东西。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快递员来敲门,让蝴蝶叫了又叫,最后是被他打了几个嘴巴才学乖不再随便叫。这个时候他坐在客厅的另外一边拆快递,从快递盒子里面倒出一只中号的塑料小黄鸭,捏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吧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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