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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近代现代)——拾年央里

时间:2024-03-01 09:27:16  作者:拾年央里
  明洲坐起来,头晕的可怕,很想吐。他转头看纽扣,眼泪又滴下来。
  “纽扣,”他一说话鼻子就很酸,“我想妈妈了。”
  纽扣听着,眼眶也变红了。她弯腰下去,上半身向前倾,抱住明洲。
  明洲是第一个发现母亲尸体的人。
  还带有体温、被风轻轻吹得摇晃的女人高高挂在房梁之上。影子被拉长,覆盖在明洲身上。
  连死去她都很体贴,在头上裹着丝巾,选择遮住自己死相恐怖的脸。明洲站在木门之外,屋内的灯光昏暗,留声机还放着《南屏晚钟》。
  明洲没有尖叫,直到尸体被取下、头纱被拿掉时,他看见自己以貌美而闻名于各家的母亲脸色发青,眼睛微微睁开。
  明洲晕了过去。
  周宜一辈子都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她给明洲留下不少遗产,遗书里面的话语都透露着抱歉。
  她说自己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形式说再见的话。自己这辈子都在别人的选择与安排当中度过,嫁给比她大了20岁的明崇礼并不是她愿意的,但是她很感谢明洲可以是她的小孩。她明白自己对于明家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太,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替代她。年复一年的日子让她喘不过气,明家太大了,自己住在这里总是感觉自己像是困在了无人的荒岛;明家又太小了,作为一个人,像是鸟儿一般困在这里,就连野麻雀都比自己自由。不能再陪着明洲是自己最难过的事情,但是自己太无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活下去了。
  她没有说自己被明崇礼推出去当做筹码交换的事情,直到后来明洲听见来同明崇礼讲价的客人,为什么周宜那么容易就能被他用合作带走,而明洲却一直只能简单玩玩。
  明崇礼说,周宜只是个烂货,价钱当然便宜。而明洲是他的儿子,初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给别人,从来没有遇到合适的利益。
  言语就像是一个皮条客。也许明崇礼就是。
  17岁时的明洲病得更重了。
  麻绳同样也荡啊荡,勒进了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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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点对上diao死去的人的描写
 
 
第9章 9
  =================
  纽扣是在周宜身边长大的。
  虽然她是明家的家生子,但是因为来到周宜身边的岁数太小,所以她忠心的从来都是温婉可怜的太太。
  她感受过周宜的怀抱,知道明洲的母亲有多好,知道周宜死去时对明洲的打击有多大。
  她轻轻拍着明洲的后背,就像是周宜那样,安慰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却已经千疮百孔的青年。
  明洲打着抖,哭起来时很少出声。他想起明崇礼在电话里面询问自己,夫晚元有没有承诺给什么东西,是否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只差明摆着询问夫家是否有意出钱来购买明洲的身体一次?自己不知道任何进展是否、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是不是因为对方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明洲吼着明崇礼,让他放过自己。可是明崇礼只是轻飘飘地说自己对明洲那么好,说“放过”这个词未免是明洲太不知好歹。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成为明洲,明洲应该感谢自己,那样差劲的他,如果不是自己,他又怎么能接触到这些人,过好生活。他的一切价值都是明崇礼给的。没有了明家,明洲是一个烂到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的人。
  太不识好歹了。
  也许明崇礼也这样对周宜说过。
  明洲哭出声,对纽扣说自己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他太想念妈妈了。他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母亲到底遭遇过什么。
  纽扣问他:“不能离开明崇礼吗?”
  明洲笑出了声,眼泪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他可以去哪里?明洲压根无法离开。他出生于明家,被豢养于明家。
  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人养了一只鸟,从小就被关在笼子里。他日复一日地剪出鸟的羽毛让鸟无法飞起来,脚上带着的铁链也从来没有被解开过。有一天那个人对鸟失去了兴趣,不再剪去飞羽、解开了拴在脚上的铁链、打开了笼子的门。可是鸟却怎么也飞不出去,甚至连笼子都不敢飞出去。鸟已经失去了飞的能力了,也失去迈出笼子的能力。就像被拴在木桩上的象,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离开。
  都是玩物。
  有了能力也做不到。
  死胡同。
  纽扣沉默着,等到明洲在她怀里睡过去,她才替明洲盖好被子,悄悄地离开。
  她站在2楼看楼下的夫晚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夫晚元的到来有利有弊,夫晚元可以陪伴明洲,说一些自己不能说的话。明洲的生活会有趣很多。
  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就像是炸弹。明崇礼神不知鬼不觉就会拿着打火机来点燃,把明洲伤得几近死去。
  纽扣叹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
  除夕那一天,明洲不再是难受得下不了楼的状态。
  他很憔悴,眼睛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精神医生给他开的药量变得更大,这让明洲无时无刻都在想睡觉和想吐。几乎没有时间和能力进行思考。
  蝴蝶这段时间也很疲倦,它跟在明洲身旁。
  “明洲,”夫晚元看着饭桌对面的明洲,放下碗筷轻轻叫他,“你放过烟花吗?”
  明洲摇头,觉得自己确实失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你想放吗?”夫晚元见状又问。
  明洲没有应答。
  他陷在自己的思维里面,过了很久,夹起了一小口饭往嘴里塞。
  “你想放烟花吗?”夫晚元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明洲有了反应。他盯着夫晚元看了很久,最后迟疑着点了点头,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
  “那我们一会去市集吧,”夫晚元笑起来,“今天会很热闹的。”
  市集确实很热闹。
  镇子和周围村庄里面的人好像都在这里一样,主路被堵得走不了,路两旁摆满了小摊。
  纽扣原本也想跟着来,但是被明洲拒绝了。
  他站在写春联的小摊旁看得出神。老板注意到了就开始推销自己的春联好,各个都来找自己写。然后又说贴春联才像要过年的氛围,春联可以给人带来好运,看明洲长得好,可以便宜明洲两块钱。
  一个善于推销春联的老板。
  明洲被忽悠得买了两幅。
  夫晚元在不远处的商店里面买东西,久不久回头看一眼明洲。
  他提着一大袋零食丢回车上,连同春联也放在车里。
  他带着明洲去买烟花。
  小摊上烟花的种类多的让人眼花缭乱,明洲站在那里看得又走了神。
  其实夫晚元对放烟花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让明洲开心一点而已。
  他不知道明洲为什么会同意和自己出来,照理来说,明洲会因为没有精力而拒绝自己才对。
  也许是因为他们熟了一点。
  明洲看了很久,最后买了两百多块钱的烟花回去。夫晚元付的钱。
  他偏着头看街上牵着小孩走的女人,很羡慕那个小孩。
  他回过头,沉默着跟夫晚元离开。
  路上的车很多,每条路都有点堵。
  明洲看着前面被堵得严严实实不能走动的车流,沉默很久后,问:“你是喜欢我吗?”
  夫晚元握着方向盘,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他看向明洲,缓过神以后,又看向了前面承认道:“我喜欢你。”
  明洲没有再问夫晚元为什么喜欢自己。他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近两个小时以后他们才回到自己偏僻的村子里面。
  群山环绕,夫晚元把车停在了无人经过的水渠旁。
  他把车熄了火,扭着身体面向明洲。
  “明洲,我喜欢你,你想要怎么样呢?”他的语气很平和,带了一点引导的意思在里面。
  明洲低着头想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看向这个自己只认识两个月不到的人。
  “你的烟花是给我的吧?”他问道。
  回答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夫晚元还是先说了对。
  “你给我的东西我很满意。”明洲的眼里带着一汪水,他勾着嘴角,眼里却在哭泣。
  “你的东西可以交换到我的身体,”他学着明崇礼的话,以三百块钱不到的烟花售卖出自己的身体,“你要和我做爱吗?”
  他在报复明崇礼。
  明崇礼说明洲什么都不是、没有一点优点;明崇礼说明洲样貌如此好、是明家的少爷,值更高的价格。
  没有优点就应该免费送给别人,面容较好那就应该得到一些东西。
  明洲乖乖听话,用烟花将身体换给夫晚元。
  夫晚元听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他很生气,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抿着嘴开始思考自己的单恋是否正确。
  夫晚元是一个几乎挑不出缺点的人。他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在自己的国家有着不低的身份地位,他自己年纪轻轻就靠着高智商的头脑一路成为本领域里面的顶尖学者。他的性格好,外貌让人挑不出缺点,一直以来都不缺乏追求者。
  车里没有一点声音,车外的树叶掉落在地上,山雀鸣叫。
  夫晚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明白了明洲同意和自己出来并且拒绝纽扣一起来的原因。
  他转正身体,偏头看向另外一边。
  过了很久,夫晚元想要抽烟,于是又看向明洲,想要询问对方是否介意自己抽烟。
  他看着明洲,发现明洲抬着手臂、压着眼睛,无声地一个人在哭。明洲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绝望,因为抽泣颤抖的身体看起来像一只在冬天快要冻死的鸟。
  “明洲。”夫晚元叹一口气,为明洲的状态感到难过,决定原谅明洲说出的无礼的、让人难过的话。
  解开安全带,身体倾向明洲,轻轻抱住他,“我的烟花换不了你的身体,做爱应该是你自愿的。我真心喜欢你,并不图什么。”
  明洲还在哭,心脏一绞一绞地痛。
  他放下自己的手,隔着眼泪看夫晚元的灰色眼睛。他又闭上眼睛,沉默很久。
  “对不起,”明洲抽泣,鼻子和耳朵都哭红了,“对不起……”
  明洲不断重复道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我说了那样的话。”
  外出务工的父母下了车,终于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孩子。
  小孩欢欣鼓舞,抱着自己的母亲撒娇,惊喜于父母买回来的礼物和年货。
  明洲任由夫晚元抱着自己,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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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评论……please【星星眼】
  明洲这个时候的状态其实不能喜欢上谁,他一心陷入父亲对自己的伤害里面。头脑发昏压根想不出什么报复明崇礼的好主意,所以想要用廉价的烟花来标价自己的身体,告诉明崇礼自己不再“昂贵”,妄想对方可以放过自己。
  夫晚元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不喜欢明洲啦,毕竟7年的单相思,现在他也在审视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明洲整个人而不是喜欢明洲那一时的笑和容貌。
  有错别字提醒我,我检查了好像没看到)
 
 
第10章 10
  ===================
  蝴蝶在门口蹲着等明洲回来。
  车轮撵过树枝的声音传来,蝴蝶站起来挠门,被纽扣说了两句。
  明洲已经不再哭了,情绪虽然依旧低迷,但是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夫晚元先下了车,明洲坐在副驾驶上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点丢人。
  耳朵还在因为刚刚哭得太厉害而发烫,现在一尴尬连着脸上的温度都升高了。他的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发了一会呆才开了车门下车。
  远处的小孩在玩摔炮,有一搭没一搭地响。明洲看着蹭自己腿的蝴蝶,闭了闭眼睛。女侍出来把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去,纽扣看出来明洲又哭过了,走过去把手帕放在他的手里。
  “市集很热闹吧,”纽扣虽然担心,但是没问明洲为什么哭,“进去吧,少爷。”
  ……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除夕在一片寂静当中度过。
  明洲回了房间又没了力气出门,几天时间里面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
  像是要绝食一样。女侍们对此议论纷纷,担心自己家的小少爷会被饿死在房间里面。少爷出了事情她们讨不了一点好,明崇礼会扒了她们的皮。
  新年的最开始,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直到初四的那一天早上。冬日晴天,天气好的让人觉得愉悦。
  明洲坐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阳光拢在身上温暖而不刺眼。他的头发有一点乱,几缕勾在腮边。
  他还在思考那天的事情。不能说是脑袋一热就对夫晚元说了那些疯子一样作贱自己的话。
  从夫晚元开始问要不要去镇上时,明洲就自厌地开始想着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了。烟花、零食、水果……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可以交换的东西。把自己交换出去,售卖自己的身体。
  做明崇礼在做的事情。
  他丝毫不觉得说那些话从头到尾伤害的都是自己,像个廉价的妓子一样和别人做了,就算可以惹怒明崇礼,那也是伤敌两百,自损一千。
  他把自己自尊、精神、身体……一切都放在天秤的左边,把明崇礼损失利益后的坏心情放在天秤的右边。他自己的是判官,天秤沉沉地向右边倾斜。
  明洲从来就没有出过自己走进的死胡同。他不在意自己损失的是什么,而在意明崇礼将要损失什么。
  夫晚元在车上说的话明洲其实不大能记得清楚。他难过得无暇顾及耳旁的话,只能勉强记得夫晚元说他很喜欢自己。
  什么样子的喜欢?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
  明洲仰起头,让光覆盖自己的脸上。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眼皮在发热。
  夫晚元晨跑结束洗完澡后,就一直在房间里面。这几天他没有机会见到明洲,为了不浪费时间,夫晚元选择处理自己邮箱里堆积的邮件。邮件多到压根看不完,垃圾箱里面的东西多的让人头疼,更不要想需要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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