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顾矜伤心地想,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漠?
他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混乱,顾矜穿上衣服,抬手摸了摸脖子,走到他身边拉起手撒娇道:“我脖子是不是有淤青了?你帮我看看。”
“没有,红了而已。”梁洲沉冷淡中流露出淡淡丧气,“你回家吧,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的手机的。”
“手机还在我妈……”话未说完,顾矜就被瞪了,终于意识到了男朋友揍他屁股的那两掌代表着什么,“前两天我让司机带我溜出去,然后我就偷偷买了新手机。”
“出门干嘛?你怎么让司机带你出去的?”
“司机是新来的,就刚才带我来这个,他没那么严格。”顾矜删减部分事实,临时拼凑出半真半假的谎话,“我那天去定衣服了,说好了要送你的嘛。”
“是这样么。”梁洲沉怔住,顾矜笑着点点头,感觉他好像高兴了一点,便忘了刚才的疼,语气活泼道,“本来要做情侣装的,但是那家店太贵了,我就给你买了套西装——对了,你快把你的三维发给我,我今天得告诉老板。”
这个他也不清楚,只得拿皮尺现场测量,见顾矜如同小狗般围着他转,梁洲沉莫名其妙心情变好了。
等顾矜低头发信息时,他才发现自己扬着嘴角。
门外传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门被敲了敲。
“请问咨询结束了吗?”是司机大叔。
“很快。”顾矜回道,然后垫脚吻他,用气音说,“不要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骗你。”
“别不回我信息,超过半小时不回我就打电话。”梁洲沉帮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脖子伤痕。
顾矜笑笑:“知道啦。”
怕司机起疑,他赶紧走了。到车上,顾矜对司机说:“你送我回我家吧,不去齐骁那儿了。”
“啊?这我该怎么和老板说?”
现在的齐骁对他百依百顺,顾矜道:“我来说,你先送我回去吧。”
他不想再被梁洲沉抓包,刚才被掐脖子的时候,差点以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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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29 李知承
有智能机陪伴,回家住也没多难受,顾芝林大概率在旅游,没有回来过,保姆管家非必要不会上来找他。每天顾矜躲在房间当死宅,按时回两男的信息。
以免他们碰上面,顾矜往往优先顺从梁洲沉,一旦对方说要来找他,顾矜就让齐骁隔天再来找。
演间谍演了大半个月,是时候进组了。
此次拍摄地在粤城郊区的一个建在山上的别墅区,空气清新,树木繁茂。
但山中极度寂静,不见飞鸟,听不到虫鸣,沿路疯长的杂草无人打理,感觉没什么生气。
剧组租下了山顶的那栋宅子,车只能停在山路边,需要下车爬个两百米登顶。
“这里好冷。”顾矜一下车便搓了搓胳膊,梁洲沉顺手抖开那个抱枕被,披到他肩上。
“这部剧演什么?”
“我不知道。”顾矜坦白,“剧是刘友文给我接的,我看都没看剧本。”
别墅老旧,门上的金童玉女经似乎多年未曾更换,蒙上了一层灰,导演扶着把手拧开门,在上边留下了手掌印,这房子不论外面里面都脏兮兮,顾矜进去就觉得浑身痒,好在导演喊相关工作人员把这儿收拾干净,演员们到外头做妆造,今晚就开拍。
顾矜没参加几日前的剧本围读,这会儿如同考前临时抱佛脚的考生,急速吸收书上的知识点,而梁洲沉陪在旁边,和他一同看剧本。
剧本第一页印了半页报纸,上有一张棕发白人女性照片,旁边是关于故事原案的报道。
本故事改编自当地十五年前的杀夫案。故事中的主角叫珍娜,在一个欧洲小国被拐到国内卖给了李浪涛,被强奸导致生下了李知承。
她本以为生下李知承就可以重获自由,没想到李浪涛根本不打算放过她,将她囚禁在卧室,只允许珍娜在家中活动,作为一个生育机器活着。
珍娜深受囚禁和生育之苦多年,在生下最后一胎后,当着儿子的面杀死了李浪涛后自杀。
十七年间,她完全被人为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原本开朗积极的年轻女孩变成了阴晴不定的疯子。
警方调查时翻遍了他们家,发现院子里埋了三四具鸟尸以及流产药。
可疑的点是,谁给她买的流产药?毕竟珍娜无法自由出入屋子。有人猜测是照顾她的佣人看她可怜给她买的,但警方给出的推断是李知承买的药,他是珍娜的“帮手”。
且珍娜不止生育过一次,她大约生下了五个小孩,但除了李知承活着,其他的孩子都没了。
他作为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独子,与珍娜的感情是特殊且复杂的,他是珍娜在仇恨与痛苦中生下的血肉,却没有完全遭到母亲的无视。他继承了她大多数相貌特征,在母亲怀中学会了她的语言与文字,家中只有他能和珍娜交流。
所以编剧采用了警方的推测,将李知承塑造成安静阴郁的形象,见证母亲结束痛苦折磨的一生。
“你演的是李知承?”梁洲沉问。
“嗯。”顾矜把本子翻回第一幕,“感觉好难演。”
“我觉得你演技很好,别害怕。”梁洲沉揉揉他头发,“快背台词吧,我去抽根烟。”
说是抽根烟,但人很久没回来,顾矜一边忙着背词,一边配合化妆师做造型,等准备开拍时才发觉梁洲沉不在身边
“你吃药没?”刘友文走向他,“别他妈又发病。”
“我看你才要吃药。”顾矜不接受除了梁洲沉外的任何人叫他吃药,瞪着他问,“看到梁医生没?”
刘友文:“找他做什么?要发作了?”
“你听不懂我的问题吗?!”他对这种冷嘲热讽感到不耐烦,看不到梁洲沉让他没有安全感,可导演喊人了,顾矜只得先去演。
一家人从医院回家,珍娜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新生儿。保姆见他们回家,连忙上前抱走小婴儿。15岁的李知承被父亲拍了拍肩膀,接着他推着珍娜回卧室。
珍娜亲了亲他的脸颊,扶着他坐上床,李知承为她盖上被子,说道:“好好休息。”
“Lee(李),记得把宝宝抱来房间。”
“我知道。”李知承敛起笑容,出了房间。
晚一点的时候父亲的好友来做客吃饭,聚在院中烧烤,一同吹牛大笑,保姆正为他们烤串。李知承提前吃完,礼貌地说了一声吃饱了就进了屋。
他先去厨房喝了口水,谨慎地瞥了两眼院子,见无人看向他这边,便深吸口气,快步走上二楼子母房。
婴儿正在床上酣睡,察觉不到丝毫危机感,李知承双手轻轻将他托起,抱到怀中,轻手轻脚地回到一楼,打开珍娜的房门。
原本珍娜呆坐着,听见门开就转过去,看着李知承抱着的小婴儿,她伸出手:“把他给我。”
婴儿递到了她手中,珍娜抬手摸了摸孩子浓密的睫毛,沉默地打量宝宝的脸,李知承握了握拳,神情紧张,她觉察到他的情绪,便甩甩手让他出去。
李知承慌忙地离开房间,回到院子烧烤,逼着自己再吃点烤五花,直到进去拿碗路过房间的保姆发出大叫,他也同时吐了一地。
愧疚的情绪让作为帮凶的他反胃,他闭上眼,仿佛看得到小婴儿逐渐变青紫的皮肤,听见哭声努力从被挤压的喉咙中逃出来。
保姆放下碗冲进珍娜房间,大声喊着:“你快松手!松开孩子!疯了吗?!”
那头李浪涛和朋友们闻声赶到,都来推开她,但珍娜的手像是上锁的镣铐,卡着婴儿脖子不放,李浪涛便抓起她手臂咬住,几乎用了咬进骨肉的力气,珍娜尖叫着松了手,保姆抱起婴儿探了探鼻息。
“孩子有没有事?”有人问。
“断……断气了。”
“把之前的手铐拿来。”李浪涛命令道,“你们都出去。我他妈今天不打她打到半残我不信梁!”
房门被关上,李知承苍白着脸,在烧烤架旁垂着头听里面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和棍子落到身上清脆的声响,像一串魔咒,他抖着手捂脸,露在指缝间的眼飞速掉落泪水。
过了一会儿,房内的声响小了,那沉重急促的步伐渐渐走到了他跟前。
鸡毛掸子被挥出一道劲风,一下下抽到他的后背。
“是不是你把小孩抱到她房间去的?!啊?神经啊!前两年她才杀了一个,你居然还敢抱给她?!”
李知承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哭道:“不是的,是妈妈说想看看小孩我才抱的。”
“你不长脑吗!啊!我以前说没说不准让她一个人摸到小孩!”李浪涛抽累了,换用脚踢他,“白养你了!没脑的东西。”
戏外,梁洲沉立在导演身后,打量正在演打戏的两个演员,尽管这是借位拍摄,但当鸡毛掸子往下挥时,顾矜就会抽一下,哭得很惨,十分入戏。
他对着这画面思索片刻,感觉编剧想象力挺符合大众心理的。在破裂扭曲的家庭中,夹在夫妻中间的孩子往往会被当作可怜又纠结的角色,似乎孩子一定要对父母都有感情。
可梁洲沉仔细回忆了一番,不记得自己曾经这么哭过。
“咔!”导演举着喇叭喊道,“大家先休息半小时吧。”
身后的鸡毛掸子停住,被收走,顾矜擦了擦眼泪才站起身,神色恍惚,一道视线在对面人群中穿过来,他心有预感,立马小跑过去找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里了?”顾矜被裹上了毯子,悄悄牵住梁洲沉的袖口,跟他到门边。
椅子上放了一份盒饭,梁洲沉道:“我去吃饭了,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你不用做这些,刘友文会做。”
说归说,顾矜吸吸鼻子,打开盒饭闻了闻,吸入淡淡咸香,大约是鱼香茄子饭,他拿筷子扒了两口,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些。
“刚才拍戏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
“有一点。”顾矜压低声音和他倾诉,“鸡毛掸子挥下来的时候,让我觉得像小时候顾芝林打我。”
“不喜欢被打?”
“谁会喜欢啊。”顾矜瞟他,发现对方眼神别有深意,登时转过脑筋来,恼羞道,“你那种不算!不要说了。”
“我什么都没说呢。”梁洲沉忍俊不禁,抬手揩走他脸上的灰,又问,“还觉得李知承难演吗?”
接着顾矜点了点头,说出疑惑:“你说他帮他妈杀死小宝宝是为了什么?一般人应该很容易顺从强大或者重视他的那一方。而且李浪涛这么执着于生小孩,他不可能对李知承太差。”
“说不定他更喜欢妈妈。”梁洲沉平静道。
“可他妈妈应该不爱他吧。”顾矜咬着筷子思考,“要我是珍娜,我也不会喜欢自己孩子的,不如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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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人看……
第38章 30 你和他分手吧!
拍摄结束时已经凌晨,刘友文作为他们的司机,把车开到酒店楼下,先去开房取卡,再回到车上。
“梁医生你明天还来看顾矜不?”刘友文问。
“看。”
“那你等下把车开回家呗,明天再开过来。”他懒得送人了,大半夜他也困,“你看怎样?”
“他今晚和我睡一个房间。”顾矜插嘴,“大半夜的,难道让他一个人回家吗?”
话音刚落,梁洲沉忍不住笑着看向他。
“怎么睡?你那个房间就一张床。”刘友文感到奇怪般皱眉,接着开车到停车场,“又不早说。”
“是你想的不周全。”
拿到房卡上楼,刘友文的房间就在他们旁边,进门前他专门扭头多瞧一眼他两,没想到梁洲沉莫名其妙对他微笑了一下。
进到房间,顾矜先去卸妆,继而两人一起挤入浴缸。
热恋期就是很容易产生欲望,顾矜岔开腿跪在梁洲沉身上,扶着他肩膀坐了下去。在水中的感觉很特别,水跟着插入的动作一起涌入穴中,肚子微微发胀,顾矜在浴缸里动不了,便抱着梁洲沉脖子,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晃。
热气蒸得人脸红,身体发热,顾矜皮肤上被抹了沐浴露,变得滑溜溜的,两人贴着摩擦不断,很快起了细密的泡沫。
他用手指抚摸对方的肌肉,咬着唇趴在他肩上,偶尔哼哼两声,梁洲沉像撸猫一样摸摸他脖子,他带着一点喘息,和顾矜说话:“你今天好安静。”
以往顾矜不会在性事上压着呻吟,但今晚场合比较特别,一旦他哼一两声,浴室会像扩音器一般放大他的声音,产生回音。
他羞赧道:“浴室里声音太大了。”
不过他蛮喜欢听梁洲沉喘的,浴室的独特性正好满足了这个愿意,要是他自己叫起来就听不见了。
“没关系,你叫得很好听。”梁洲沉侧头亲亲他的头发,稍微向后仰,加快节奏,顾矜更加努力地抿住嘴,故意和他较劲,不料身体突然从水里出来,双腿下意识盘住他的腰,梁洲沉抱着他进了淋浴间,继而将他压到墙上干。
空间变开阔后,动作自如了许多,顾矜的后脑勺被压着往下低头,梁洲沉吮吸他的唇瓣,轻轻咬着下嘴唇,再伸出舌尖舔他,撬开牙关攻入口腔。顾矜被迫张开嘴迎合他,难耐的呻吟也随之飘出来,高潮时顾矜的声音在浴室回荡,人冷静下来后像乌龟般把头缩到梁洲沉身上,藏起自己的脸。
花洒从头顶洒下水,将两人冲干净,顾矜很累,听话吃了药后一沾枕头就睡了。
隔壁房的刘友文大惊失色,下巴脱臼般张大嘴,听墙角的耳朵感觉要掉了。
次日很早就要去拍戏,开车路上,顾矜困得忘了避嫌,光明正大挨着梁洲沉小憩。刘友文简直没眼看,表情严肃地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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